第二天趁著天還沒亮,我和北木淩就騎著兩匹馬飛奔而去,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這麼消失了。至於身後留下多大的爛攤子我們也無暇顧及了,反正現在已經沒有戰爭了,天下太平。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一個小城裡。語氣說是一個小城,倒不如說是一個鎮,小的可憐。
“雙魚城”我看著城門上的三個字,好奇怪的名字。
“殤兒,今天我們就在這裡落腳吧。看看這座城裡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吃好玩好再走。”北木淩下馬說。
我點點頭,正合我意。
彆看小城小,卻很熱鬨,買什麼都有,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淩,你看,這個漂亮嗎?”我拿起一個手鐲說。
“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這可是小店最好的翡翠鐲子了。”店老板誇著。
北木淩看看了:“成色一般。”我撇撇嘴,這裡又不是王府,當然沒有什麼好成色的玉器了。
“淩,我餓了。”我嘟囔著。
北木淩看了看周圍說:“我們去吃飯吧。就去那裡!”順著北木淩的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個裝修豪華的酒樓屹立在街中央。
“迎賓樓”我看了看裡麵,似乎生意不錯,左右的桌子都坐滿了。
“哎呦!兩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眼疾手快的店小二在我們剛一進門就看到了我們,那態度叫一個熱情,讓人聽了很舒服。
“先吃飯吧,讓我看看你們這裡的菜做的怎麼樣,在決定住不住店。”北木淩說,找了一個空桌做了下來。
“得勒!客官想吃點什麼?”店小二問。
“紅燒鵝掌,醋溜排骨——”北木淩一連說了十幾個菜名,聽的我頭都暈了,也難為店小二能記得住。
“好了就這些吧,現在上著,在了一壺酒,上好的女兒紅。”北木淩終於說完了。
店小二走後我低聲問:“淩,我們的銀子還夠嗎?”
北木淩看著我:“銀子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就安心的吃吧,吃飽了喝足了就去休息。”
我隻好閉嘴。
不消一會功夫,所有的才都上齊了,都是我最愛吃的才,看的我直流口水。
“吃吧,彆看著啊!”北木淩把筷子給我。
我傻笑著:“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大塊紅燒肉放在嘴裡。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桌子菜被我們消滅的差不多了,我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小二,結賬。”北木淩說。
“好嘞。”小二跑到我們跟前。
“二位客官吃的可好?”
“菜不錯,再給我們來間上房。”北木淩把一錠銀子放在小二的手裡,少說也有五十兩。
“好嘞,二位客官樓上請。”遇到一個財神爺,小二還不伺候的妥妥帖帖。
上樓的空隙,小二問我們:“二位可是來遊玩的?”
我點點頭:“正是!”
“哎呦,二位來的可不是時候,您沒聽說嗎?”前麵有一個鎮子發生了瘟疫,死了好多人。以往那裡這個時候可熱鬨了,有廟會,舞龍舞獅的,還有煙花爆竹,彆提多熱鬨了。現在不行了,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聽說那裡被封起來了,朝廷下了死命令,一個都不能放出來。”
“為什麼?有了瘟疫,就應該去救啊,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等死嗎?”我憤然的說。
“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啊,聽說朝廷已經撥了銀子下來治理瘟疫了,可是到現在愣是沒看到一分錢,你說奇怪不奇怪。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
我還想說什麼,隻聽一聲叫喊:“二子,你在那嚼什麼舌根啊,沒看到這都忙死了嗎?趕緊過來幫忙!”
“好叻!客官您休息。”小二說完又去招呼其他人了。
“你在想什麼?”我看著許久沒有說話的北木淩。
北木淩看著我:“據我所知父王很早以前就把賑災款項撥下去了,為什麼瘟疫依舊沒有被控製呢?”
“你的意思是,皇上已經知曉,並且已經撥了款?”我問。
北木淩點點頭。
“那也就是說有人裡應外合,吞了那筆錢?”我分析道。
北木淩點點頭:“不無可能。”
“要不我們明天去看看吧,順便看看那裡的村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說。
北木淩看著我:“你不怕嗎?”
“怕什麼?”我問。
“瘟疫可是會傳染的。”北木淩提醒道。
“隻要我們包的嚴實一點,不要和感染的村民有肢體接觸,就不會被傳染。”據我所知,瘟疫應該是通過唾液,皮膚接觸傳染的,不會在空氣中傳播,隻要找到傳染源控製住就好了。
北木淩點點頭。然後看著我壞壞的笑著:“今晚我們——”
我拍開他的手:“今晚累了,睡覺吧。”
北木看著我:“膽子不小居然敢拒絕本王,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本王的厲害。”說完作勢跑過來抓我。
“啊!”我見狀就往裡麵跑。
北木淩邊追邊說:“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霸王硬上弓!”
屋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但是不一會就停止了,隻聽見壓抑的喘息聲,和木床吱吱呀呀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我們早早起來吃完早飯,就前往小二說的那個鎮。沿途遇到好多流民,都穿的破破爛爛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同樣是人,差距確實如此的大。看他們個個餓得麵黃肌瘦我於心不忍,就拿出一錠銀子交給路邊一噶看上去還算老實健康的男子。
“去買些饅頭過來,給他們充充饑吧。”
男人偶然看到那大錠銀子,慌忙用雙手捧住,對我們又是磕頭又是謝恩的。我擺擺手:“趕緊去吧,你看這些人都餓的不成樣子了。”
“是!恩公!”男子拿著銀子朝那座小城的市集跑去。
“前麵的路封了嗎?”趁著他們都在狼吞虎咽的吃饅頭,我問那個幫我買饅頭的男子。
“兩位恩公要去嗎?”男子問。
我點點頭。
男子一聽直搖頭:“還是不要去了,那裡已經是一個墳場了,稍微感染一點的都被關在裡麵自生自滅了,要是兩位恩公被感染了,就麻煩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阿牛!”男子說。
我點點頭:“阿牛,能麻煩你幫我們帶路嗎?”
“這——好吧,你們都是好人,我願意為你們帶路!”阿牛猶豫了片刻便說。
我點點頭:“多謝了!”
越靠近鎮子,難民就越多,阿牛說:“這些都是逃出來的感染者,在裡麵隻有死路一條,說不定出來會有生機。
我仔細看了看感染者臉上的膿包,流出黃色的膿水。
”殤兒,小心點,這個碰到會傳染的。”北木淩拉住我說。
“沒事,我隻是想仔細看看,說不定我能想出方法。”
阿牛搖搖頭:“不可能會有辦法的,方圓百裡的大夫都來看過了,都束手無策。”
我歎了口氣,就算運用我現代的見解和對疾病的基本了解,短時間內也看不出是什麼病。
“淩,要不我們先進去看看吧,隻是要用方巾捂好嘴,帶上我昨天縫製好的手套。”我叮囑北木淩。
北木淩點點頭。
準備好之後,我就和淩走了進去。阿牛就在外麵等著。
整條街上都躺著人,有氣無力,l臉上長滿了膿包。
我看著他們:“淩,外麵要怎麼樣才能幫他們?”
北木淩搖搖頭:“但憑外麵的力量是幫不了他們的。走,外麵去那邊看看,聽說這邊有一個大夫在這正在研究怎麼控製病情呢,說不定會有什麼好的辦法?”
我點點頭。
一個還算乾淨的屋子裡,有一個五十幾歲的老頭在忙碌著,旁邊躺著幾個昏迷的感染者。
“你好,請問你是這裡的大夫?”我問。
那老頭轉過頭,看著我們:“你們是——”
“我們是路過的,就是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我問。
老頭搖搖頭:“你們還是走吧,這病毒很厲害,呆一分鐘都有感染的危險。”
北木淩看著那老頭:“你為什麼不怕感染?”
老頭笑了笑:“我已經活到這個歲數了,死了就死了,可是你們還年輕。”
“有沒有什麼進展?”我走過去看著那一堆堆的藥材。
老頭歎了口氣搖搖頭:“用了好多方子,就是沒有效果,在這麼下去,這裡就是一個死鎮了。
說著端了一碗藥朝躺在地上的感染者走過去。
我趕忙跑過去幫忙把感染者扶起來,看著老頭把要喂進去。
“會有效果嗎?”我問。
老頭搖搖頭。
“那為什麼還要吃?”北木淩問。
“每天試一種,說不定就有一種有效果。反正都是死,說不定這樣還有活的希望。”老頭說。
我點點頭。
“為什麼會突然爆發瘟疫?為什麼有的人被感染,有的人卻沒有被感染。”北木淩問。我點點頭,這也是我的疑問。
老頭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那麼突然一下子就有幾家感染了,然後陸陸續續就有人被感染。”
我點點頭:“這麼說並不是空氣傳播,而是靠接觸或者是唾液,或者是——”
“水和食物!”北木淩接著說。
我點點頭。
“兩位是大夫?”老頭問。
我搖搖頭:“隻是根據常識來判斷。”
“這裡主要的水源來自哪裡?”北木淩問。
“我們鎮子上的主要飲水來源就是鎮子主街街頭的一口井,還有鎮外麵的一條河,也是主要的飲水來源。”老頭說。
“我們先去看看水源吧。”北木淩說。
我點點頭,跟著北木淩走了出去。
我們先來到街頭的那口井裡,打了一桶水上來,看了看,並沒有什麼一樣,也沒有什麼異味。隨後我們又來到鎮子外麵的河邊,看來看也沒有什麼異樣。
“難道是我們判斷有誤?”我說。
北木淩搖搖頭,也不理解。
“要不我們去河水的源頭去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北木淩說。
我點點頭。
順著河水我們一直走到河水的上遊,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在四周看了看,突然發現一團白的東西。
“淩,你看那裡是什麼?”我指著那團白色的東西說。
北木淩走過去看了看:“是一頭死豬!”
我走過去看了看,是有頭已經散發著惡臭的死豬,還有蠅子嗡嗡的圍繞著。也許這就是感染的源頭了。
我把我們看到告訴了老頭吧,老頭親自去看了看,然後開始配藥。
看著老頭忙碌的背影,看擔憂的問北木淩:“你說這次的會有效嗎?”
北木淩點點頭:“應該會的,隻要找到源頭,就會有方法控製。”
半天的時間過去了,老頭終於配好一副解藥,煎好給一個患者服下。我們都焦急的看著服下藥的感染者,始終沒有誰麼變化。我感覺自己的眼皮好沉,就昏沉沉的睡著了。
“殤兒——殤兒——”北木淩推醒了我。
我揉揉眼睛:“怎麼了?”
“你看,有效果了!”北木淩稍有的激動。
我看了看,果然服了藥的感染者臉上的膿包小了好多,已經不再流出膿水了。
“我們成功了?”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北木淩。
他點點頭:“是的。”
“那我們就趕緊配的藥煎好,然後分發給每一個人,讓他們儘快好起來。”我說。
“嗯!”北木淩點點頭。
終於三天之後,瘟疫被控製住了,所有在外麵的的人聽說疫情被控製住了,都回來了,開始重建家園。所有人都對我們感恩戴德,一瞬間我們成為了鎮子上的活菩薩,大善人。
北木淩找來鎮長詢問著關於賑災款項的事情。
鎮長歎了口氣“朝廷撥了款是不錯,可是一層層的下來到我們這裡的少之又少,根本什麼都不夠,如果我們有足夠的錢,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先是洪水,隨後就爆發了瘟疫,天災人禍一個接一個。如果有足夠的錢,我們就會修好堤壩,就不會有洪水,這樣就不會有死豬。那死豬多半是被洪水淹死衝過來的。”
我看著北木淩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私吞公款,裡麵又有多少貓膩,有多少人牽涉其中,誰也說不清
“淩,這些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範圍,還是不管為好。”我安慰著北木淩。
北木淩點點頭。
“聽你們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鎮長說。
我點點頭:“我們是京城來的,偶然路過這裡。”
“原來是京城來的,怪不得言談舉止和我們這種小地方人不一樣呢。”
忙完了一切,和北木淩再次回到客棧,小兒看到我們兩個眉開眼笑。
“兩位客官,還以為你們不回來了呢,現在你們可是我們這裡的紅人啊。”
我很訝異,怎麼這件事傳到這裡來了。
“小二先上點酒菜,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好餓!”我說。
“得嘞,二位請坐,酒菜稍後就來。”小二利索的跑到後廚傳菜。
找了個還算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等著小二上酒菜,就在這時就聽到一陣騷亂。我好奇回過頭去,看著門口。門口走進來的是一個腆著大肚子的男子,大約2歲左右,肥的流油,一臉的飛揚跋扈。我撇撇嘴,就這幅嘴臉還在這現什麼眼,還不趕緊回家照照鏡子。
“掌櫃的,可有雅間?”那人叫囂著。
“哦,原來是刑公子啊,真是對不起,今天雅間全部滿員了,要不刑公子在樓下找個地方坐下來?”老板滿臉堆笑,看來這個刑公子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樓下,我堂堂知府的公子,怎麼能在樓下和這一幫無知草民一起用餐?”刑公子顯然不同意。
“可是——這——”掌櫃有點為難。
“你這老兒,在你這吃飯是給你麵子,還不把雅間的人給趕出來!後麵跟隨刑公子的仆人叫囂著。
“一群仗勢欺人的 狗!”我不滿的嘀咕了一句。
“誰?誰在說話,站出來?”刑公子大叫著。我訝異於他的耳朵是貓耳朵嗎?這麼靈,我隻不過小聲的說了一句。
“是我?”我站出來看著那頭大肥豬。
刑公子一看到我,就一陣淫笑,笑的我直惡心。不笑的時候還像個豬,笑起來卻連豬都不是。
“喲!原來是個小美人啊?什麼時候這小城裡除了一個這麼標誌的沒人,我怎麼不知道啊?”大肥豬說著朝我走過來。
“刑公子,那兩位隻是路過,吃晚飯就走了,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掌櫃的想攔住他。
“你給老子滾開!”大肥豬一巴掌把掌櫃的扇出去老遠,我驚呼的跑過去,扶起掌櫃的:“你沒事吧?”
掌櫃的擦著嘴角的鮮血,搖搖頭:“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