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為什麼是綠色的?
有的說它給予世間生機盎然,因此上蒼賦予它作為希翼的使命,就如四季並非都為雨季,然而每一季總會有雨。那麼是否可以這般懷有些許的期待——雨季何時會到來呢?
……
“咯咯,難得今朝的天氣這麼爽朗,我們出去出去走走吧。”
“嗯,就去鎮邊的清潭山穀吧。”
……
蔚藍的天空底下,冰冷的日光漫無目的地遊蕩著,淩亂的風肆虐地撩過山穀揚起陣陣暗綠的漣漪;秀色可餐的百花叢中,單調的狗尾巴草、含羞草、燈籠草……晃動著孤獨的身姿;穀間裡昆蟲們扯著嗓門歡歌自樂,途經的溪流蜿蜒前行,時不時發出聲聲歎息……夏天的氣息漸行漸遠。
在一旁的君燕繞有興致玩弄左手腕上送給她的聖愈手鐲子,對於外頭的變化渾然不覺,一副令人心生憐愛的小女生模樣。這個唯一的妹妹令他稍微放下了來自於外界許久以來的戒備,如果有一天和她分開了,自己會是怎麼樣的狀況呢……對於忽然跳入腦袋裡的奇怪念頭微感無奈,或許長久以來早已習慣了對方,也成為他活在世上的唯一牽掛,生活的壓力再大也無法撼動得了他,也唯有她的一舉一動。
“嘿嘿,我早說過這樣女性化的鐲子戴在我手上比你的更合適,不是嗎?”君燕像隻快樂的兔子一樣搖晃著靈巧的爪子嗅了嗅她手中的‘食物’說道。
“嗬嗬,老實說它戴在我手上會好一些,當然如果戴在像你這樣一位可愛又漂亮的女孩子身上更能發揮出它的價值。”小妮子聽我這麼說連忙護住她的‘食物’作出一副流氓兔的表情,於是自己隻好轉口討好,畢竟他也沒有想過要拿回它的意思,隻是這般奇特的手鐲隻有戴在自己的手裡方能發揮它治愈的能力,除此之外的確很適合作為她的裝飾物。
半個月前結束的法學院武鬥會賽時,自己本想運用聖愈手鐲的力量來治療受傷昏迷中的君燕,可是用在自己身上時效果顯著的恢複能力卻見鬼去了,到那時才發覺這麼個問題,也許手鐲從最初就被奧菲莉婭女神下了自己的專屬印記吧,就像手中亞德蒙斯的水彧劍被烙下了精神印記,可是對於手鐲上如何種下自己的精神印記卻一無所知,也隻好把它歸咎於無所不能的神的力量。
幸虧一位身著祭衣的善心女子對他提供了幫助,為自己的妹妹實行神聖的治療術,這才能再次見到山丘上活蹦亂跳的她。剛開始接觸這位叫戈萊婭的女子還認為她是聖教會此次過來的客人,後麵出乎他意料的,戈萊婭說她並非聖教會的人,並指著觀眾席上某一處的一名老頭說道那個一身紫色祭衣的人才是。
呃……難道如今流行祭衣服飾了麼?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穿上的,那代表的是一種權力的象征,畢竟眼下沒有人想要跟聖教會過不去。
從戈萊婭口中得知她們一行人是來自東域遙遠的拉法尼亞地區,那兒一座名叫潘多拉城城鎮裡喚作原罪聖殿堂的一個很有影響的勢力。
不管怎樣,一開始當戈萊婭提出來如果他們願意的話可以跟她們一起回到潘多拉城那兒去,因為在那裡更適合他們生活。原本認為這是來自遠方客人之間再正常不過的客套話而已,原想紳士般裝模作樣地拒絕她們的好意,不過往後發現戈萊婭白嫩的臉上寫滿了名為真摯的情感,才頓悟對方的確有著和她自身美麗的臉龐一樣天使般善良的心,於是改口對她說會認真考慮的意思,畢竟他們上半輩子都在這裡生活著,對外邊的世界知之甚少,所以才更要深思熟慮一番。當然如今他們倆很明白的一件事實,得罪了鎮上霸道的封氏家族,封玉清可不會這樣輕鬆地讓他們好過,與其身在封氏家族的淫威下偷偷摸摸地過日子,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有多遠離多遠,從新開始他們的生活。
“我們離開這裡吧,這兒的風很令人生厭,這邊的花草也了無生趣,聒噪的蟲鳴聲更讓人煩不甚煩,就連平時懶洋洋的陽光如今也變得毒辣無比……也許你也受夠了吧。”
“嗯,那我們就永遠離開這裡去尋找適合我們生活的地方吧。”
一切的煩躁戛然而止,空氣一瞬間也變得如此舒心,百花叢中小巧的綠色精靈們愜意的揮舞著靈動的翅膀載歌載舞,丘陵邊一對剛鑽出洞穴的灰色兔子拉聳著肥大的耳朵拖著毛絨絨臃腫的身子飛速躥入草地裡,聆聽著大自然切切私語……
夕陽的餘輝透過傍晚的雲層照在滿懷疲憊的臉頰上,呈現在身後的那些嫣紅的浮光慢慢發芽,沿路兩旁長勢茂盛的灌木叢無人問津漸漸消失在迷離的後背,黃昏中流浪的飛鳥匆匆地掠過斷壁頹垣的草坪,進入人頭攢動的小鎮結束了一天的勞作,回憶的沙漏停止了。如今鎮內兩個新的流浪者來到位於鎮裡某個兩層高的旅館中會見某個改變邂逅他們命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