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裡啪啦!”莫言與珍兒圍坐在草堆旁,烤著火,因為天氣變冷的緣故,所以珍兒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莫言微微笑笑,隨即將自己身上的袍子褪下,抱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莫大哥,你給了我,你怎麼辦,你還是自己披上吧!”珍兒有些擔憂地看著對方的身子。
“嗬嗬,不怕,這種天氣我過慣了,況且我也是習武之身,這點天氣對於我來說,隻是小菜一碟,倒是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耐得住這天氣的凍,要是有個傷寒感冒什麼的,不是憑生事端嗎?你就披上吧!”
“對了,你在暫時留在這兒,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野兔之類的,這幾天一直都吃著乾糧,倒是還沒有開過葷呢,要是能碰上什麼山羊也不錯的呢。不過你放心,我就在這兒附近轉轉,不會走遠的,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就大聲喊,我會馬上趕回來!”
雖然在這漆黑黑的夜晚,很不想對方就此離開自己,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誰叫自己要回到魯國去見自己的養父呢,而且現在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對方就自己這麼一個女兒,必須要好好地孝敬他們,不然就白來了這人世間了。
伸出皓腕將搭在肩上的袍子下意識地裹了裹,吹到脖子處的寒風頓時反彈開去,珍兒埋下頭,開始思索著近來一段時間發生的事,一時之間不由得愣愣出神,先是明白自己的身世,接著便來到趙國,卻想不到儘然讓小紅從此離開了自己,而起在死前還收到了如此的屈辱。
小紅是因為自己才被害死的,隻可惜自己沒有能救得了她,而現在的這位莫大哥也因為自己要去魯國尋找自己的父親而跟著自己犯險,其實珍兒也知道這本就是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現在兵荒馬亂的情況下, 想要找到他們談何容易,但是珍兒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她作為一個不孝的女兒,理應在這個時候回到自己父母的身邊。
雖然莫言也提出現在可以暫時在趙國等待著戰事的消息,但是莫言也說這很有可能是珍兒最後一次去魯國了,因為這場戰爭似乎相當的嚴峻,照著莫言的意思,也就是說這一次很有可能,魯國會因此而滅亡,那麼這一次著珍兒如果見不到自己父母的話,恐怕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所以珍兒才這麼急急忙忙的想要去找他們。
莫言雖然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十分的凶險,不過莫言也放出豪言,認為憑借著自己的武功,一定能保護好對方,雖然上一次的時候,自己並沒有成功救下小紅,不過那是因為他當時受了十分重的傷勢,所以才會選擇暫時的後退,如果等待著莫言將自己的身體修養好,那麼莫言有單子單挑上百個戰士,不過莫言畢竟不是神,當然不能和許多的人的去比鬥。
就算是他能贏得了上百人,成為百人敵,但是卻成不了萬人敵,所以莫言不由得有些的後悔,當時自己為什麼自己不去選擇修仙問道呢,要是成為了神仙,這些人都隻是小菜而已,不過也未成為神仙便在世間建立不世功勳的。比如孫臏,孫子,那些都是戰神,他們的光輝事跡,幾乎人人都知道。
莫言其實在小的時候就有從軍的誌願,他想要讓自己在戰場上奮戰殺敵,想要儘情地報效祖國,不過後來實在是因為收到官場的排擠,和官兵的打壓,所以他一直鬱鬱不得誌,不過好在他現在也隻有15歲,正是少年血氣方剛的年紀,他有信心在未來的時刻,大展自己的才華,讓世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倒黴,居然一直鬱鬱不得誌,不過再自己的師傅臨走的時候,倒是告誡過自己,叫自己不要太自大,說是這世界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過莫言雖然藝高人膽大,但是也知道這世界上勝過自己的人可以說是數不勝數,莫言當然不會這麼張揚,到處去說自己有著經國治世之才,可以建立不世的功勳。
現在莫言還隻是一個小人物,一個田野間的小人物。
他一直都記得古人說過的這麼一句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也正是有著這麼一個類似精神慰藉的東西,莫言經常將之來勉勵自己,所以閒暇的時候,他不但默默地研習經書,閱讀上古聖賢的典籍,體會他們的治世之道,謹記先聖們的話語,當然每天的武學修為也飛速上升。
他知道或許在某一天,當自己的智慧達到先賢之列,或許可以像是古代黃帝一般,白日飛升,從此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 邁入那世人終其一生都不能仰望的境界。
不過,他現在還隻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混在田野間的野小子,一個背上喜歡背著把劍,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劍客之類的人物,雖然莫言也知道這不麵有些招搖的嫌疑,不過這也是他的底線。
他本就是一個劍客,這沒有什麼可以掩藏的,他就是他,他就是莫言,一個他自己認為,未來一定會衝天而起,做大丈夫的人。
何為大丈夫?
勘破人間冷暖生死,透徹天地八荒六合,有著無可思議的大智慧,大聖行,便是大丈夫。
做人當做大丈夫,做一個絕對能主宰自己生死的人。
莫言便是這樣想著自己的人生。
隻是眼下,他還是不由得歎了口氣,因為他發現那本來到了嘴邊的肥肉居然跑了,這讓他實在是太過鬱悶。
不過那山羊倒也機靈,居然在莫言還沒有發動的時候,便嗅到了那似危險的味道,所以幾乎是還沒有出擊的時候,對方便直接跑掉了。
有些無奈地歎著氣,隨後緩緩地朝著回走,但是這個時候,卻發現山林外似乎有著馬蹄聲在不挺地想著。
莫言心中一驚,再也顧不得其他,開始朝著珍兒的方向狂奔而去。
……
“莫大哥怎麼還沒有回來啊!”珍兒抱著自己的雙臂,擔憂地望著四周,盼望著對方能夠快點回到自己的身邊,但是一直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對方回來,所以便望著眼前的火苗發呆。
而這個時候,突然的一陣馬蹄聲響起,而這馬蹄聲也越來越近,等到珍兒反應過來,那些騎著馬的人已經趕到了自己的身邊。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些什麼人,但是看對方那一行的穿著裝束來看,因為都是一家富家公子之列,突然看到珍兒這麼一個小姑娘在這林子裡,便突然策馬走了過來,疑惑地問道:“敢問姑娘一人在此嗎?”
說話的人風神如玉,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錦衣,看到珍兒在此處孤零零地蹲著,所以不由得起了憐憫之心。
“哦,不是,還有莫大哥,不過他剛才走開了,這個時候,應該回來了吧!”說完,珍兒便將視線望向了遠方。
“大哥,這妞兒是誰啊,長得倒挺標誌的!”此時,又從後麵的林中走出幾人,男的英俊瀟灑,女的亭亭玉立,隻是說話的這人一雙桃花眼,嘴角也總是帶著一抹邪笑,等到他看到珍兒之時,頓時眼前一亮,所以平時的那些壞習慣,也頓時出現了眾人的眼裡。
之前的那人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道:“二弟,現在我們出門在外,希望你收斂點,不要見了姑娘,就變成了壞人,你在這樣 ,回去的時候,看我不在爹爹麵前訴說你的罪過!”
“哎,我這不是鬨著玩兒的嗎?大哥你何必當真呢?嗬嗬,不過你還彆說,這小娘子長得倒是挺水靈的!”說完,還情不自禁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哼!”錦衣男子生氣地哼了一聲,接著便整理了一下衣衫,很有禮貌地走了過來說道:“姑娘,這出門在外的,你怎麼不多帶個人啊,現在你一個人在這山林間,要是遇上了什麼壞人那該怎麼辦,今晚我們也會在這邊紮營,到時候,有什麼需要,姑娘儘管說,不要客氣!”
珍兒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而那錦衣男子則笑著做了一禮,之後便拉著他身後的那些人離開了這裡,到不遠處紮營去了。
而大約過了片刻之後,就看到那邊生氣了火光,對方幾人也開始緩緩地紮營了。
“嗬嗬,你們說那個小姑娘到底說的是不是實話,一個人跑到外麵來,這荒山野林的,倒是稀奇,也不怕出個什麼事兒,要不,我們把她請過來,讓他們和我們在一起,那多安全啊!”趙景博扒拉著靴子下的茅草,下意識地說道。
“我說你腦子裡能不能不要總是想那些女人什麼的啊,這次我們的任務重大,可不能半路出什麼岔子,你最好給我收斂點,要不然,出了事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是你嗎?還是我!”趙景龍狠狠地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在他看來,女人是好,但是卻不能因為女色而誤事,自己現在受了家族的委托是到邊關辦事的,本來自己一個人已經足夠,不過為了防止朝中某些人的發覺,所以也隻有將以往的幾個好友一起弄去好好地遊玩,明麵上是遊玩,其實根本就不是,隻是一個幌子罷了,不過這個幌子還真的不能沒有。
而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是怎麼想的,偏偏要把這個任性的弟弟給帶上,這個惹禍的家夥,成天就知道玩兒,整天聲色犬馬,除了這些東西,他不知道對方還能乾什麼,所以在出發的前夜,他還專門找到自己的幕僚,研究自己老爹的意圖。
趙家是一個大家族,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要考慮到很多,而趙景龍身為趙家的大公子,可以說任何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他們趙家,所以從小就養成了良好的習慣,而且趙景龍此人在京都也是大名鼎鼎的年輕一代人物。
可以說,在楚國,很少有不知道他們的,而在京都,也隻有項氏一族的年輕一代能與他們相抗衡,而現在因為國君看上了他們趙家的一個子女的,所以也有幸成為了皇親國戚,再加上之前他們的老爺子本就身居高位,所以現在頗受皇恩,不過他們也知道物極必反的緣故,所以便很是擔憂自己的處境。
而這些也隻有家族中的核心人物知道,而趙景龍則是當之無愧的將來族長的人選,趙景龍雖然很出色,但是他的父親並不出色,事實上,除了他們老爺子很厲害之外,趙景龍上一輩的人基本上都不怎麼出色,也就是因為有著趙景龍這個天才的出現,才讓趙家從此找到了希望。
而所有的人都將對方當著了趙家未來的希望,因為對方實在是太過優秀了,不管是家中的那些弟子,還是外麵的那些其他的世家公子都麼沒有一個能趕得上他的,所以趙景龍在擔任著家族重任的同時,也享受著莫大的榮耀。
但是即便是如此,趙景龍也一直都以君子自居,不敢燒越雷池一步,因為他知道,隻要自己走錯一步,那麼等待著他的,也許是萬丈的深淵,他輸不起,他們趙家也輸不起。
所以,他總是不會驕傲,他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而這也是他的行事準則。
凡事謀而後動,兵者,以謀為上,征伐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