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哲心叫道:“完了,這房子肯定燒沒了!”
忽然,一道勁風從大火的上方狂噴而下,熊熊的火勢一下就被撲滅了!
大師姐失望的含著手指道:“熄了,又熄了!”
阮哲茫然道:“這又是怎麼回事?”他摸了摸牆的牆壁,燙的發燒!剛才的確是被燒著了!
大師姐又劃了一個手勢。
阮哲趕緊拉著她道:“大師姐,千萬彆燒!”
大師姐摳了摳腦袋道:“你不是說生火了你就陪我玩麼?”
阮哲驚歎大師姐的修為,如此厲害的大師姐又是怎麼成傻子的呢?這裡麵可能蘊藏一個深沉的故事。
這次阮哲學乖了,不敢再要大師姐對著屋子生火,他拿出一根柴火,道:“大師姐能點燃這個麼?”大師姐拿著柴火左看又看,而後指著它道:“燒!”
柴火應聲而燃!
阮哲喜出望外,趕緊捧著這一點星星之火來到灶台。
生了火,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大師姐看著灶台裡的火苗發呆。阮哲也樂意看她安靜會兒。
阮哲吃著自己做的飯,摸著肚皮長歎,比起野味飯菜的味道實在是好了十倍。
再看大師姐含著止指頭望著自己,盯著自己碗裡的菜一動不動。
阮哲道:“大師姐餓了吧?”給她端來碗筷,道:“吃飯吧?”
大師姐歡快的跳起來道:“好哦好哦,吃飯落!”
阮哲給她盛好飯菜,大師姐用手抓起就吃,也不顧手臟不臟。
本來很好的兩碗小菜,被她手一抓,弄得全是灰塵。
阮哲搖了搖頭,雖然大師姐一身本事,但是終究還是傻子。
接下來阮哲還要給這山上另外七個人做飯,第一次做飯還有些新奇感,第二次阮哲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可是即便如此,比起被趕下山去他還是更願意當個稱職的夥夫。
正午已來臨,孔凡果然準時而來。
“飯菜已做好了?”孔凡直奔廚房。
阮哲剛才被大師姐弄的沒吃飽,此刻也給自己留了一份小菜,他懶得理會孔凡,做沒做好他長了眼睛自己會看。
孔凡聞了聞忽然笑道:“好香挺香的樣子。”
阮哲哼道:“這裡沒柴火了,而且也沒有火折子,估計晚飯是做不了了。”
孔凡“哦”了一聲,道:“這些事過會我會解決,大師姐是不是吃過了?”
阮哲“嗯”了一聲,看了眼屋外的大師姐,她正蕩著秋千發呆。
孔凡也不願再多問什麼,手一抖,七八碗菜就整齊的被他拿在了手上,一個手指端一碗,那碗也晃悠。
阮哲心道:“好本事,不過我用大譜手也能做到!”
孔凡走後,阮哲上午的事也就完成了,歇了一會突然覺得很是無聊。
這裡風景的確很好,不過對於他來說,還是單調了點。自己不能亂走,也不能亂動彆人的東西,隻能麵對著一個瘋了的女子,連說話都顯得沒什麼意思。
他本來是想找邪血門的人,現在找到了另外一個仙家寶地,可是儘管如此,他離報仇也還很遠。自己要學到他們的本事,得拜師,有師傅肯教自己才行。
不知道他們收不收徒弟,孔凡的師傅龍騰看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我若是學到了他的本事,還怕什麼邪血門!
不過一想起這位龍堂主深邃的眼神,阮哲就有些心虛。總覺得這人會看不起自己。
他忽然靈機一動:“大師姐本事這麼好,我說不定可以從她身上套住一兩招,到時候若是能把大師姐的本領學到,那這一趟也就值了!”
可問題是大師姐現在的情況又怎麼會辛勤的教自己學本事?
阮哲慢慢坐在大師姐的對麵,她還是一動不動,好似根本沒有看見阮哲走過來。
阮哲輕咳了兩聲,道:“大師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大師姐想了想:“名字?哦,我姓大,叫師姐!”
阮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拿起一根碎木道:“大師姐剛才你那招讓東西起火的招式能不能教我?就是那個‘火起’!”他一邊說一邊模仿這大師姐之前的動作。
大師姐似乎來了興趣,也跟著阮哲道:“火起!”
阮哲一驚,趕緊趴倒在地,剛才就是這個聲“火起”把整個屋子都燒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
這次怎麼又不靈了?阮哲疑惑的看著大師姐,大師姐也疑惑著看著自己的手。
阮哲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大師姐忽然又喝道:“火起!”
這次阮哲反映沒剛才快,他正彎著腰拍打著褲腿,誰知忽然他屁股頭傳來一聲焦糊味,阮哲失聲叫道:“我的媽呀!”
一個箭步就跳了起來,趕緊澆了一盆子水,才把這火勢給撲滅了。
剛才真是好險,若是剛才自己沒彎腰,自己肯定被燒成‘烤鹵豬’了。
阮哲好久才平靜下來,這次他不敢離大師姐太近,隔得遠遠的道:“大師姐,再生一次火我看看,剛才我完全沒有看清!”
誰知大師姐兩腳亂打道:“不玩了不玩了,我好累,要睡覺!”說完果真趴在地上就睡。
阮哲苦笑著看著她,她竟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他歎了口氣,坐在山崖邊的石頭上,無聊的遙望著天空,每次雲朵從他身邊滑過,他都感覺自己離天那麼近。
可笑的是即使是活在天上的人,也不一定都是神仙。
在阮哲眼中,這些人都是神仙,唯獨自己是個普通的凡人。
他運起大譜手,手的顏色已經通紅,按道理他也應該大譜手修得大成了。
阮哲心裡道:“大成又怎麼樣,就算成了武學奇才,武學高手又怎麼樣,連邪血門的一個少年都打不過,更彆說報仇了!”
他越想越氣,最後一掌劈在石頭上,把石頭劈的粉碎。
這時後院子內傳來一陣腳步聲。
阮哲聽得清楚,應該來的有三個人。
果然一個白衣美婦,在曾一和一個姑娘的陪伴下往這邊走來。
那姑娘手裡端著一個碗,看見趴在地上的大師姐叫道:“任師姐,你怎麼睡地上!”
阮哲心道:“原來大師姐姓任!”
白衣美婦失望的歎了一口氣,曾一趕緊上前將任師姐叫醒,扶她起來。
任師姐好似還未睡醒,嘟著搖著頭道:“我要睡覺,我好累!”
白衣美婦忽然嗬斥道:“小倩,你這樣成什麼體統!彆忘了你是我第三堂的大弟子!”
任師姐半眯著眼回頭看了白衣美婦一眼,奇怪道:“你是誰呀?你怎麼知道我叫小倩!”
曾一道:“大師姐你忘了嗎?這是師娘啊!”
任師姐皺眉道:“師娘?”
那年輕姑娘將碗端過去,道:“任師姐,要吃藥啦,快來,今天的藥可是師娘用真火熬了三個時辰的!”
任師姐連忙搖頭道:“我不喝藥,這味道好苦!”
那年輕姑娘也不知道該怎麼是好,每天伺候任師姐喝藥她都不配合。
白衣美婦微怒道:“給她灌,不吃藥病永遠也好不了!”
年輕姑娘咬了咬唇,看了看曾一。
曾一歎了口氣,抓住任師姐的肩膀道:“任師姐你忍耐一下,一口氣喝完就好了!”
誰知任師姐突然雙臂一震,她一揮手臂曾一的人就被扔了出去!
阮哲在遠處也感覺到了一個淩厲的氣流!
任師姐抱著頭大叫道:“不要抓我!我不是壞人!”
白衣美婦喝道:“你還敢還手!”她人隨影動,忽然捏住任師姐的手臂。
任師姐左臂成掌直削美婦手腕,白衣美婦哼了一聲,手指上移一把抓住任師姐的肩頭。
任師姐慘叫一聲:“好疼!”
白衣美婦對身邊那姑娘道:“把藥給我!”
那姑娘道:“是!”
白衣美婦捏開任師姐的嘴,把藥全部灌了下去。等到一碗藥見了底,她才放開了任師姐。
任師姐捂著喉嚨叫道:“好苦!不好喝!”
白衣美婦歎了一口氣,久久沒有說話。
阮哲略微看的懂了,這白衣美婦一定就是龍騰的夫人。
白衣美婦看了阮哲一眼,忽然笑了笑道:“你是新來的夥夫吧?”
阮哲看慣了剛才她嚴肅潑辣的一麵,此刻她一笑反而讓阮哲有些不適應,他點頭道:“我叫阮哲。”
白衣美婦哦了一聲,又笑道:“你的手藝不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阮哲愣了愣,不好意思的道:“您謬讚了,我手藝很一般。”
白衣美婦笑了笑,對曾一道:“給阮師傅的定金還有生活用具都送去沒有?”
曾一愣道:“還沒有。”
白衣美婦沉下臉,顯得頗為不快。
曾一躬身道:“弟子知錯了,過會就把這些事情辦妥!”
白衣美婦哼了聲,沒搭理他,轉而向阮哲走來。
阮哲心中一動,心臟竟惹不住打起鼓來。
她淡淡歎道:“師門不幸,這瘋掉的女子是我的大徒弟。今後阮師傅不嫌麻煩的話就讓她給你幫忙吧,另外也請阮師傅幫我們照顧她一下,這本來應該是我們的義務,可我們平時分不開身,實在是要給阮師傅添麻煩了。”
阮哲嗬嗬一笑,道:“您放心好了,這事就算您不說我也會儘力。”
白衣美婦笑道:“如此正好,工錢方麵阮師傅放心,有需要的話儘管開口,我們一定不會虧待於你。”說完,她又看了任師姐幾眼。
搖了搖頭帶曾一和那姑娘一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