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炎熱的下午,花飛跟往常一樣,穿著花襯衫,塔拉著一雙人字拖,一走三晃的在大街小巷轉悠。
花飛,A市裡出了名的混混,終日無所事事,靠著欺負中小學生,收點保護費混著日子,花飛早已經是警察局裡的常客了,比上廁所都頻繁。
一隻大手胡亂的在不足一厘米的頭發上抹了一把,又細細的摸著自己兩側類似刀疤的印記。花飛臉上笑意更濃了,這兩側的印記並非刀疤所致,而是故意剃成那樣的,雖然花飛打起架來的確可以用不要命來形容,但從小便混跡在街頭的他自保的身手還是非常不錯的。這也是他能在大街小巷立足之本。
“這破天,真他媽熱!”花飛叼著牙簽抱怨道,花飛的後背已經出現濕了,這是汗水所致。晃晃悠悠的逛到了一間小賣部門前,一撩門簾便走了進去。二話不說直奔冰箱,從冰箱裡拿出一塊雪糕便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喲,老板,生意不錯呀!”花飛笑嘻嘻的說著,絲毫沒有付賬的意思。
小賣部老板臉色有些難看,但礙於惹不起這小流氓而不敢發作,天熱的時候花飛總是來這件小賣部蹭吃蹭喝,雪糕汽水每天至少都要吃上一兩次才算滿足,而且全都是以記賬的形式,采用月結甚至半年一結。
花飛脾氣渾,但頗有些豪爽,若是在外麵收到了大筆保護費,又恰好碰上小賣部老板,便會豪爽的甩給老板不少錢,有時候這些錢剛好夠付,有時候就要缺上那麼一些,兩年多來,老板自然也就習慣了。
“是啊,是啊,天熱了生意不錯!”老板打著嗬嗬說道,臉色轉變回平靜了。看著電視,手中的扇子不斷地搖著,借用風來快速的揮發一身的臭汗。
花飛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而是轉過頭看著電視,反正外麵又熱,與其在外麵沒頭腦的閒逛,不如坐在這裡吃著雪糕看著電視,更舒服些。
電視內,播放的是A市一名富豪捐款的情形。
“他媽的,這李大成真有錢,我也窮啊,怎麼不捐點錢給我呢!”花飛拍打著大腿笑罵著,花飛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便撒手走了。是他奶奶一手將花飛帶大的,但三年前也撒手而去了,從那之後花飛便成了沒人管沒人養的孩子,整天被人欺負,正因為如此,原本應該讀初三的他輟學了,有些心地好的鄰居介紹了一分工作給花飛,但花飛初中都未曾畢業,做得好不好另說,最主要的就是那點死工資連花飛自己都養活不了。最後搖晃搖晃便走上了這條歪路。
雖然花飛在這一片欺行霸市,但對曾經幫助過自己的那些鄰居卻非常的客氣,因為他心裡懂得知恩圖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報答方式,花飛不是百萬富翁,不可能用大把大把的金錢回報,能做到的隻有幫著他們做些雜貨,誰要是敢欺負他家鄰居花飛問都不問緣由,抄起鐵棍便將對方打得滿地找牙。
“飛哥!”兩名名消瘦的男孩叫道。
“喲,臭驢子,二狗子,這才三點,你小子又逃課了!”花飛扯著嗓門笑喊著。
這名消瘦的男孩名叫何永進,外號臭驢,彆看他消瘦,脾氣可不是一般的臭,要不然也不會獲得一個臭驢的外號。在A市一中上初三,家裡有些小錢,終日無所事事不好好上學,跟著花飛鬼混的人。
另外一名消瘦的男孩名叫何永生,何永進的弟弟,外號二狗子,跟何永進一樣,有一個臭脾氣,也是跟著花飛鬼混的中學生。
“哈哈,飛哥,你也知道,學校老師說的那些東西就跟天書一樣,嘰裡呱啦嘰裡呱啦,我們哪兒聽得懂嘛,有那時間還不如出來運動運動,還強身健體保衛祖國呢!”二狗子嬉笑著,一頭是道的說著。
“哈哈,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們今天會逃課,所以早就在這裡候著你們呢!”花飛大笑著。
臭驢跑到冰箱前,拿出三瓶可樂,三人一人一瓶,咕嚕咕嚕的喝著,好生痛快。
“臭驢,幫我把這雪糕錢順便給了!”花飛說著指了指丟在地上的雪糕外包裝。
何永進二話不說,掏出兩張大紅牛便遞給老板說道:“老板,這錢先給你,以後飛哥吃喝就先從這裡扣!不夠了在找我!”
“哈哈,臭小子,夠兄弟!”花飛笑著。何永進幫自己買單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在外人看來何永進兩兄弟是跟著自己混飯吃的小卒子,但花飛心中真正把他倆人當兄弟看。
花飛是何永進兩兄弟學校外麵的勢力,而何永進倆人在學校內也有自己的地盤,有著花飛的名號,何永進兩兄弟順利的當上了一中的老大,在一中之內橫行。
“飛哥,今天我們去三中逛一圈吧!那邊有個新來的小子,聽說挺厲害!一來就把三中老大乾倒了。”何永生喝了口水,慢慢道,三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在這一片之內,那個學校要是發生點啥事,三人必定會參與其中,就算不管自己的事情也是會跑去圍觀,而且隨著心情橫插一腳。
“三中老大?”花飛有些以後,腦子裡想著三中老大的模樣。“哦!你說是哪個醜不拉幾的小子?”
何永進點了點頭確認。
“哼,就那小子那兩下子,要不是靠著他哥老皮他能當上三中老大?現在他哥進了號子,他就等於一個廢物,知道的給他哥是老皮,就給他點笑臉,不知道他哥是誰的,誰搭理他!”花飛罵著,三中老大在他眼裡連跟螞蟻都不算,就算他哥老皮來了,也要給看自己臉色。不過那新來的小子,花飛到底挺感興趣,雖然三中那個所謂的老大在自己看來是廢材,但多少也是有點實力的。
“我倒想看看是哪個愣頭青一來就把那小子乾倒了。”花飛笑著,三人一笑,拿著可樂便朝著三中奔去。
A市第三中學大門永遠都是敞開的,在A市這種二流,甚至三流的小城市,出了A市重點中學之外,其他的中學連門衛都不曾配備。所以大門永遠都是敞開的,任由誰都可以自由進出。
三人搖搖晃晃的走進三中,此時的三中還處在上課期間,下午三點,正是最後一節課剛上課。所以校園裡有些冷清,除非偶爾幾個上廁所或者偷摸溜出來透氣的之外,看不到彆的人。
三人直接走向了三中的籃球場,在這裡花飛可清楚知道,三中老大小皮的星哥可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在教室裡上課的,在教室裡便是睡覺時間,之外便是體育課。
還沒靠近籃球場,便聽到“咚咚”的球聲,花飛心中一笑,更是邁開步伐加快了速度。“喲!小皮子,好雅致啊!這時候不在醫院裡躺著,怎麼還在這裡打籃球呢!”何永進跟在花飛的背後,嘲笑著三中老大小皮。
聽到有人嘲笑自己,小皮將手中的籃球狠狠一甩,便轉過身準備發火,看到是一中的何永進,臉上的怒火眼看著就要爆發出來了。但眼光一移,便看到何永進身後那熟悉並且畏懼的身影。
“花飛!他怎麼來了…”小皮心中念道,強製的壓住了火氣,保持這一副冰冷的表情。“哼,臭驢,你也好雅趣啊,大下午的不在自己學校,跑來我三中乾什麼!”
“沒什麼,就是聽說小皮被一個外來的家夥給揍了。今天來瞧瞧~”何永進眉毛一挑臉上掛著壞笑。
“喲,挺多人嘛!”花飛站到何永進兄弟前麵,看著眼前數十個初中生,笑著說道。
“飛哥好…”縱使對何永進兄弟倆人再不滿意,小皮也不敢對花飛又半分怒氣。雖然心中不想但還是從嘴裡擠出了三個字,他知道花飛這次來是看自己笑話的,但自己又能如何。在實力麵前小皮的的確確是低花飛好幾個層次,就算心中在不滿,他也依然不敢惹眼前這個混混。
“飛哥好!”看著自己的老大都鬆口了,小皮身後一群中學生也跟著叫著。
花飛點了點頭拉著小皮一臉笑道:“來來來小皮子,讓我瞅瞅!”花飛上下打量著小皮,仿佛不認識小皮一般。“嘖嘖,下手挺黑啊!”花飛笑著,因為他看到小皮臉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包了。
“看來,你們這一群人是在這堵那小子呢?”花飛好不掩飾的說了出來,這種事情他經常做,以前最開始混的時候經常到學校去堵那些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人。花飛就是這樣,瑕疵必報,你對我又恩,我百般回報你。你對我有仇,等著吧,小子,你不會好過的!
“飛哥,這你也知道,我怎麼說也是三中扛把子,就這麼被人弄了。心裡當然不服了!今天還想請飛哥您也幫個忙!”見花飛來了,小皮還想著請花飛出手幫一幫自己。
“我哥老皮跟飛哥您也算是朋友,現在我哥進去了,您也不能看著我被人欺負不是?”小皮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企圖說服花飛。
花飛嘴角一揚,說道:“這個嘛,我就要看心情而定了,這種事情可不是說幫就能幫的呢,況且老皮他進去前可還欠我好幾張大紅牛呢!”花飛一臉無奈的說著,好像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似的。
一看花飛這幅表情,小皮瞬間便明白花飛的意思,心中算起了小算盤。現如今自己依仗的哥哥已經進了去,以自己現在的身手根本是什麼都乾不了,僅僅是靠著以前哥哥在時候留下的人脈在混日子,萬一要是碰到一些硬茬子,自己根本應付不過來。就好比昨天轉校過來的學生,狠狠的把自己揍了一頓。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叫了幾個弟兄在這裡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