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蓉姐妹倆的住處在鬆平城城西的一處住宅區內,李幕雲望著眼前這座古代的府邸,發現果然如姐妹二人所說,從宅邸的規模來看,汪府不算小,隻是看起來像是很多年都沒有翻修過一樣,連門上那張牌匾都有油漆脫落的跡象,若是正常的家族,是不可能不翻修一下的。看來汪府是真的沒落了。
汪蓉姐妹也明白自己的家境,因此都沉默不言,隻是默默地領著李幕雲進入了汪府。
因為家道中落,汪府上下一共隻有兩個下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廚子,一個是十四五歲的小廝,汪顏先去廚房吩咐廚子準備飯菜,汪蓉則領著李幕雲前往為他準備的住處。
汪府的客房大都缺乏打掃,隻有一間還算乾淨的房間作為平時接待貴客所用。李幕雲自然就被安排住進了這間客房內。
讓自己的師傅住進這麼簡陋的地方,汪蓉臉色有些歉疚,不過家境如此,也由不得她。李幕雲也明白這姐妹倆的處境,所以笑嗬嗬的表示挺喜歡這個環境。
讓李幕雲熟悉了自己的住處,汪蓉便又領著李幕雲在客廳等待。不多久,一份不算豐盛的飯菜便被那個唯一的小廝端了上來。
以李幕雲現在的修為,已經進入了辟穀不食的境界,因此他還沒怎麼在這個時代吃過這些古色古香的飯菜,所以看著雖然不豐盛,但他還是吃得津津有味,比平時在食堂吃到的那種土豆白菜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看到李幕雲吃得津津有味,汪蓉姐妹倆也都很高興,更為遇到了這麼一個遷就自己的師傅而慶幸不已。
吃過飯之後,李幕雲給姐妹倆講解了一些修真的入門法訣,讓她們先將口訣背熟,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就找自己詢問,等背熟並理解透徹了這些法訣後,再按照法訣修習。隨後李幕雲便在姐妹二人恭敬的注目下回到了那間唯一能住的客房。
盤腿在床上坐好,李幕雲先是修煉了兩個時辰,然後在接近三更天的時候,他悄悄的溜出了汪府。
飛身躍至一處豪門大院的房頂,李幕雲神識散發出去,輕而易舉的便找到了該府存放金錢的庫所,他嘿嘿怪笑著躍進府內,然後雙手翻動,一個能夠隱去身形的靈訣便打在了自己身上,接著李幕雲便大搖大擺的向錢庫走去。
一路上,那些值夜的下人們根本發現不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招搖而過的李幕雲,這麼一家普通的富豪人家的守衛力量在李幕雲眼裡簡直就形同虛設,他沒有一點挑戰性的便從這家人的錢庫裡取走了幾塊金子和幾小袋的碎銀,然後索然無味的翻牆而過,又重新回到了汪府。
躺在床上,李幕雲思考著怎麼才能把這些金銀交給汪蓉姐妹倆,如果告訴她們這錢是自己偷盜而來的,她們肯定不會接受,自己在她們眼裡的形象也會大大受損,所以不能實話告訴她們。可要撒個什麼樣的謊呢?
第二天一早,汪蓉就來到李幕雲所在的客房,叫李幕雲起床洗漱。而實際上,以李幕雲的修為根本就不用拿睡眠來恢複體力,所以汪蓉剛到他的房前他便感覺到了。
洗漱過後,李幕雲在客廳和汪蓉姐妹倆吃過早飯,然後他掏出昨天夜裡偷來的金銀,一臉坦然地對二人道:“你們拜我做師傅,我這個師傅也沒有什麼東西當做見麵禮給你們的,這些錢財你們拿著,雖然我們修真者對世俗的錢財視如糞土,不過在俗世曆練也不可能完全用不上金錢,所以我們修真者在曆練的時候也是準備了金錢的。”
“這個……”汪蓉姐妹見李幕雲還要給自己錢,不由得有些愣住,隨即連忙擺手道:“我們不能要師傅的錢,我們能拜師傅為師已經很幸運了,怎麼還能要師傅的錢呢。”
李幕雲抬手阻止了兩人繼續說下去,然後道:“我教你們一些水月門的修真法訣,你們也算半個水月門的弟子了,你們不要把這錢看做是我施舍給你們的,就當這是水月門的師祖們給門下弟子的吧!你們要是再推脫不要,我就不再教你們武功了。”
汪蓉姐妹見李幕雲如此堅持,便也聽話的不再拒絕,她們接過李幕雲手中的金銀,然後真情實意的衝李幕雲鞠了一躬,然後感激的道:“師傅的恩德,我們銘記在心!”
“我們師徒一場,就不要說這些感激的話了。”李幕雲抬手用真元將姐妹二人托直了身子,嗬嗬笑道。
“對了,你們姐妹今後有什麼打算沒有?”李幕雲突然問道。
汪蓉和汪顏對視了一眼,然後汪蓉道:“我們姐妹昨天晚上商量了許久,最後我們決定要跟隨師父,師父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家裡的廚子和那個小廝我們也會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另謀出路。”
“跟著我?”李幕雲有些愕然,不過隨即便微笑了起來:“這樣也不錯,你們跟著我倒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以後我們不再以師徒相稱了,你們就把我當做你們的小哥哥吧!”
“那我們就聽李大哥的吩咐了,李大哥!”汪顏首先俏皮的對李幕雲笑道。汪蓉也重新叫李幕雲一聲李大哥。
三人都是利索的主,說道便做。汪蓉給家裡的廚子和小廝一筆錢讓他們另謀出路,然後又不無留戀的以低價把汪府的宅子賣掉。接著三人便孑然一身的離開了鬆平城。
三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倒也不寂寞。這日幾人來到拜月國南方的一處繁華的城內。
剛在城內的客棧住下,三人便從旁邊人討論的話中聽到了一絲不尋常的事情。
李幕雲和汪蓉姐妹倆在客棧一樓的大廳裡尋了一張座位正在進餐,以他們的耳力,周圍人說的話全都一字不漏的進入了他們的耳中。
隻聽見隔壁一個胖子正在跟他同桌的幾名夥伴講著自己的見聞:“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妖道專吃童子的舌頭,城南郊的瓜林村,凡是三歲到七歲的男童,大都遭到毒手,舌頭全被割去,死了很多小孩呢……”
“這麼狠毒的妖道,難道咱們知府大人就不管嗎?”和胖子同桌而坐的一個人出言問道。
“管?怎麼管?”胖子一聲輕蔑的冷笑,然後壓低聲音道:“那妖道很明顯不是普通人,聽說是個修魔者呢,你們認為知府大人還敢管、還能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