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淡漠的聲音,如萬裡冰原呼嘯而過的風。雖然並不響亮,可是卻給人一種刺骨的的寒意。聽到那響起在耳畔的聲音,羅德有了一種仿佛置身冰河的感覺。
充滿了力量的拳頭,仍然是快速的向著蘇羅的頭頂砸去。隻是,耳邊那嗚嗚的風,在下一刻,似乎停止了下來。
眼前,閃灼著光輝的冰晶,慢慢的從天空上飄下。晶瑩剔透的,仿佛是水晶一樣。輕輕的落在了羅德鼻尖上,發出了“啪”一聲清脆的聲音。
“下雪了?”感受著鼻尖上的涼意,羅德心中有著一股很奇怪的迷茫感。他茫然的抬起頭,目光看著那天空。涼意中,他的眼前,突然綻放出了一朵潔白的冰花。
瞬間,眼前那朵潔白的冰花,迅速的無限的擴大起來。在羅德那驚駭的視線中,冰花仿佛化成了暴風雪,將他徹底的吞噬。白色的冰晶飄落中,羅德在眾人的視線中,變成了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而他的臉上,還凝固著剛剛看到那冰花一瞬間的恐懼和不可思議。
“羅德····”看到那已經化成了冰雕的羅德,之前臉色始終如一的展紹的臉上,終於是出現了一絲的震驚。
“羅德少爺被殺了·····”看著那羅德化身的冰雕,大風堂的眾人都是臉色驚駭的失聲驚呼起來。每個人的目光,都是望向了那羅德的身邊。那裡,一名青年正臉色淡漠的站在那。雖然那青年沒有任何的舉動,可是在大風堂的眾人看起來,卻仿佛是魔鬼一樣恐怖。因為誰都沒有看出來,他是怎麼出手的。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羅德就變成了一具冰雕。甚至,他還保持著那出拳的姿勢。甚至拳頭距離那倒在地麵上的蘇羅,隻有咫尺之遙。
“蘇羅!”蘇武同樣是怔怔的看著這一幕,看著自己那躺在雪地上的弟弟,雖然心中有些膽怯。但是最終兄弟的親情,還是讓他跑到了蘇羅的身邊。
“大熊座是八十八星座中土屬力量型星座,力量攻擊最是強悍。這個紈絝雖然實力不怎麼地,不過你這個兄弟同樣修為不強,所以這一拳被砸上,可是要修養好一段時間呢。”
“沙”“沙”的腳步踩雪聲中,一身酒氣的黑衣男子走到了那冰雕前,斜眼看了一下冰雕後,抬起頭,對著那冰雕之後的的青年笑了笑。用著一種倚老賣老的腔調說道:“年輕人啊,就是跑的那麼快。我還正在猶豫,你就出了手。”
“如果等到你出手了,也許他也完蛋了。”青年聲音低沉的道。周身,隱隱的散發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對於這黑衣中年男子,他明顯的保持著距離感。
“哈哈,怎麼會呢?”黑衣中年男子目光撇了撇那冰雕,眼神閃過一絲的厭惡:“嘖嘖,倒是件藝術品。隻是可惜雖然外觀好看,裡麵卻是個人渣!”
話語中,黑衣中年男子輕輕的一彈手指。一滴酒珠立刻從其手指尖飛出,濺在了那冰雕之上、頓時,隨著一道清脆的“哢嚓”聲,青年身邊的冰雕猛然爆裂成漫天冰塵,在月光照耀下,和那滿地的白雪,混合一處。
“不好意思,弄壞了。”黑衣中年男子雖然是道歉,可是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哪裡有半點的歉意?顯然,他是故意為之。
“羅德少爺····”看到那冰雕在中年男子的揮手間化成了一地的碎冰,那些大風堂的傭兵們先是愣了一下後,接下來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中年男子展紹。作為一群人中實力最高的,展紹顯然在這個時候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
中年人展紹的臉上,這個時候還存留著剛剛的震驚。事實上,他在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毫無聲息就將羅德乾掉,即便是他,似乎也做不到。看著那淡漠的年輕人和那玩世不恭的中年男子,展紹有了一種對方高深莫測的想法。
“展護衛,羅德少爺可是大人的表弟,咱們必須抓住他們。否則的話,咱們誰都逃不了乾係。”其中一名傭兵看著青年和黑衣中年男子大聲的說道。對於紫羅蘭眾人,這個時候大風堂反倒是沒心思去注意了。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剛剛就是你們幾個,給那個雜碎幫忙的。”黑衣中年男子聞言眼睛一亮,大聲的吆喝起來:“你,你,還有你們幾個,我都記著呢。”
黑衣男子說著,一邊用手指不斷的指著那些人。指完後,轉過頭看著那青年:“哎,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我來吧。”青年漆黑的眸子中,始終如古井一般沉穩不驚。似乎一切,都打動不了他的內心。
目光淡淡的凝望那些大風堂的傭兵,青年淡然的眸子光芒猛然一閃,下一刻淡淡的白霧開始壟罩在他的身側。在那白色的白霧中,青年的身形瞬息消失不見。
“白鳥傲飛?”在看到那青年的身形消失在白色的白霧中的時候,黑衣中年人有些疑惑的低聲道:“他怎麼會白鳥傲飛的?”
青年的速度快的幾乎讓人鎖定不到他的準確的方位,在那彌漫的白色的白霧中,很多人隻能是隱約得看到青年模糊的身影。而下一刻,快速移動中的青年那修長的指尖處,潔白色的冰花,從其之間輕輕飄零而出,一閃便逝。
在冰花閃逝的那一霎,距離青年最近的大風堂的一名傭兵,身體驟然一顫。然後,在那一道道驚駭的目光注視下,一股潔白的冰層,忽然自他的腳底蔓延而上。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化成了一具冰雕。
“快跑!”望著那被凍成冰雕的同伴,之前的那些幫助羅德的傭兵們臉上一個抽搐。想到剛剛那黑衣人說的話,他們這些人立刻掉頭,四下飛奔。在那恐怕的一幕接連出現後,他們根本忘記了反抗,甚至連那冰原上正在刮著的暴風雪也不在乎了。此時逃出去,也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可是要是留在這裡,就隻有死路一條。
“想走?”黑夜的白霧中,冷淡的聲音似乎充斥著嘲笑之意。接著,不斷有逃走的大風堂的傭兵們化為冰雕。而那些化為冰雕的人,無一不是剛剛幫助羅德的傭兵。這些助紂為虐的傭兵們,此時終於是得到了他們應有的下場。
一旁的展紹,看著那一具具冰雕的出現,臉上的神色也不斷的變化著。十多具冰雕片刻的出現,讓他的心狠狠的顫抖了幾下。將心比心,儘管他也可以殺掉這十多名傭兵。但是要讓他這麼優雅的,這麼風輕雲淡的殺掉,他就做不到了。在那青年的手中,殺人似乎就是一門藝術。
展紹想動,可是卻不敢動。哪怕他穿著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星甲,他依然沒有必勝的把握。這一刻,他隻能看著那些傭兵們,化為一具具的冰雕。
青年出手很有目標,被凍成冰雕的,都是剛剛那些幫助羅德的人。而沒有幫助羅德那些傭兵,都是暫時性的安全。當青年重新站立在原來的位置的時候,整個營地的周圍,十多具形態各異的冰雕,成為了黑夜中唯一的風景。
剩餘的大風堂的傭兵,看著這讓人近乎崩潰的一幕,都是渾身顫抖,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以往大風堂的名頭強硬,從來沒人敢對大風堂的人隨意出手。就算是發生了衝突,對方在知道了大風堂的名頭後,也都會儘量的弱化矛盾。如這青年這般的,一出手就滅殺了大風堂十多人。而且羅德,還是大有來頭。這種情況,他們從來都沒遇到過。以前認為大風堂很強大,可是現在看看,在真正地狠人麵前。似乎大風堂的招牌,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他們那些人,交給你了。”青年看了一下那剩下的大風堂的眾人,麵無表情的說了一聲之後,便是邁開步伐,向著外麵的冰原走去。看著青年要離開,那黑衣中年男子大喊道:“哎,年輕人,認識一下吧,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老黑,你叫什麼啊?”
對於黑衣中年人的聲音,青年宛若未聞。邁動著那不緩不急的步伐,一步步的走遠。而當那青年經過大風堂眾人的麵前的時候,大風堂的眾人條件反射的迅速退開。一個個的目光,蘊含著驚懼。
抿指為哨,綿長的哨聲中。月光下,一匹白馬很快的出現在了冰原的儘頭。在聽到了那哨聲後,那匹白馬奮蹄長嘶。速度極快,幾個眨眼,已經是來到了青年的身邊。
眾人細看之下,卻發現那匹白馬並非是白馬,而是一匹形似白馬的魔獸。雖然那魔獸的形體和白馬十分的相似,不過卻要比尋常的馬匹形體大了一些。四肢看上去,也似乎更加修長有力。在那已經升起的月光的照耀下,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匹形體修長的白馬。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就是那馬鬢和尾巴的白毛要多了很多,看上去毛茸茸的。還有那雙眼,也不同於尋常的馬匹,而是鮮紅如血。纖塵不染的白色中,一雙大眼睛似火焰般明亮。結合起來,竟然是說不出的好看。
那魔獸來到了青年的身邊後,仰首朝著青年嘶鳴一聲,歡鳴不已。而青年,也是微微的一笑,探出手摸了摸那魔獸潔白如雪的鬢毛。那魔獸對此並無反感,而是眯了眼任由他撫摸。不時的依靠在他的身邊,不斷的蹭著青年的身子,極是親熱。
身體騰空,穩穩的踩踏在了那魔獸的背上後。那魔獸立刻四蹄如飛,快速的消失在了茫茫冰原。而當那青鳥消失很遠之後,一道清冷的聲音才傳了過來:“洛寧!”
聽到青年的名字,看著年輕人的離開,黑衣男子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上前兩步彎腰從雪地中撿起了一物:“本來想告訴你東西掉了,既然不理我,就索性讓你著急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