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城,烈日下,華辰一身破布衣服,大嚼著饅頭,在大街上晃蕩著。
自三個月前,將一眾孩童救出來之後,將孩子們安頓好之後,華辰就有了與他們分開的念頭,雖然自己將他們救了出來,在孩童心中擁有絕高的威望,但是華辰知道繼續和他們呆在一起,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若是自己實力高強,擁有著強大的異能,那麼可以帶領著他們一起在這顆5級星球闖出一片天地來,畢竟5級星球也屬於下等星球,不過僅僅高於墊底的6級星球而已。但是自己沒有超能力,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與威望匹配的實力,那必是禍害滋生的源泉。在聖手團呆了三年多,這一類權利爭鬥,華辰見過的太多了。而且米沙有勇有謀,實力強大,而且在孩童中的威望僅差於自己,孩子們也都服他,由他來照顧孩子們,華辰也放心。接下來一個月內,華辰瘋狂地早出晚歸,不告而取回了大量的聯邦幣,於是在一個晚上,華辰留下了一封信和所有的錢之後,華辰悄悄地離開了。未來的路需要由他們自己把握。
這兩個月裡,華辰算是終於明白了5級星球和6級星球的差彆了。5級星球的靈氣,生機都遠遠大於6級星球,雖然對華辰來說,華辰屁都感覺不出來。在各個城市流浪了兩個月,華辰發現,這個5級星球科技不比星辰礦星發達多少,但是公民卻極為尚武,習武的意識仿佛深深鐫刻在他們的本能中,在很多城市裡,學校裡必備的一門課程就是武術,強身健體,為武為德的標語貼的到處都是。公民十幾年,幾十年的武術習練下來,體格,意識,反應俱超過普通人一大截。
華辰十幾天前來到了清風城,這是一個2級城市,就是這麼一個恐怖的地方,讓自己自負的盜術幾乎毫無用武之地,出手十多次,隻有三次得手,兩個偷盜未遂僥幸逃跑成功,足足有十次被當場逮住打了半死,還有3次愣是被人追上來毒打,要不是看自己年輕,恐怕真被打死了。華辰不止一次地後悔自己不該裝逼,好歹帶上點錢上路啊!可誰知道城市之間的差距居然會那麼大,2級城市的人居然會這麼強,背後又傳來一陣疼痛,是昨天晚上被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女孩的一腳踹的,昏暗的巷子裡就隻有兩個人,當時那個女孩似乎在想著心事還是怎的,斜向上方45度地側著腦袋。華辰與她擦肩而過,施展妙手空空,就在女孩邁步的一瞬間,華辰兩隻手指輕輕一探,一個粉紅色的錢包就從女孩的褲兜中被夾了出來,無聲無息,華辰自我感覺這一手當真行雲流水,幾乎可以說這一手達到了自己偷術的巔峰。
華辰得意的同時又感覺有點慚愧,之前還在不顧身死地救助孩子們,現在卻隻能在孩子身上下手,想著要不要還給她,就說是她錢包掉了,幫她撿起來。然而下一刻,華辰有股荒謬的感覺,背上忽然一股鑽痛,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前飛了出去,飛出好遠,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氣血翻滾,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全身如散架了一般,掙紮地扭過頭,那個給自己感覺楚楚可憐的女孩正擺著一腳正踹的姿勢,滿臉都是殺氣。女孩收回腿,走了過來,踏住華辰的拿錢包的手,狠狠地扭動著。華辰此時痛恨地看著依然拽著錢包的右手,錢包為什麼沒有從手上飛出去呢。
女孩蹲下身來,抓過錢包,鄙視地說著:“就你這樣的還做賊,根骨差,資質低,眼光挫,哎,說真的,你真是給這行職業蒙羞啊。”華辰此時確定了這個女孩就是一個惡魔,忍不住又吐了口血,眼前女孩的樣子晃了起來,終於暈了過去,腦中最後一個想法是,這句話真是他媽地好熟悉。
“啪。”一聲輕響,華辰後知後覺地閃了閃肩膀,回過頭來,一隻女人的手正拍在自己肩膀上,而這隻手的主人,正一臉鄙視地看著他。華辰顫抖著呼出一口氣,說道:“師姐,不要這樣好嗎,小弟弟我膽子小,會被嚇死的。”
女人,不,女孩一臉酷酷地看著華辰,說道:“小子,可以啊,傷好了就想跑啊,你吃我的,睡我的,哦,然後起床後就不認人了啊。”華辰臉漲得通紅,咳嗽了好幾聲,無力地說道:“小妹妹,這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吧。”“啊,痛,痛,痛,放手,放手……”一隻手狠狠地拽住華辰的耳朵,華辰齜著牙,抽著冷氣。
“你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沒良心啊,居然偷跑。”女孩狠狠地說著,不忘用勁扭了扭華辰的耳朵。
華辰歪著頭,儘量柔和地說道:“師姐,我沒有偷跑啊,我隻是出來散步,散步而已。”華辰臉不紅心不跳,一副我就是出來散步的樣子。女孩看著這個小子睜著眼睛說瞎話,更是用力地擰著華辰的耳朵,說道:“哦,那你就是太能吃了,所以身上帶這麼多饅頭,是吧?”華辰一臉正氣地說道:“是的,師姐慧眼識人,明察秋毫。師姐,您想想,昨晚上,小弟我傷的那麼重,您也看出來了,我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而且受傷之後,小弟我需要補一補啊,但是小弟怎麼好意思讓你們花錢給我補身體呢,所以小弟就多帶些饅頭,好歹這也是糧食啊,您說,對不?”
女孩終於笑了,拉著花辰的耳朵向著東邊走去,邊走邊說著:“那你可以放心了,我們流月武館雖然沒有什麼錢,饅頭還是有一大堆的,你放心,管夠。”華辰踉蹌地走著,低聲罵道:“我恨饅頭!”
“師兄,我把那出去散步的小師弟抓回來了,你說吧,怎麼處置。”女孩推著華辰進入一家有些破落的武館,一屁股坐在一張桌子上,大聲叫了起來。
從後堂走出一個青年男子,24歲左右,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唇紅齒白,漂亮的讓人感覺妖異。青年男子哈哈笑著,說道:“小師弟,這一趟散步,可還愉悅。”決口不提華辰逃跑的意思。
華辰無語望天,這個年輕人和那個小瘋女孩就是他昨夜拜的便宜師兄和師姐。連乘風和藍月,藍月的父親死後留下一個破落的武館,連乘風從小為藍月父親藍劍撫養長大,五年前,藍劍在出外辦事的時候死了,連乘風繼承了流月武館和撫養藍月的重擔,但是流月武館卻在藍劍死後分奔離析,一眾學徒都跑光了,就剩下師兄妹兩人相依為命。
昨晚上,華辰暈了過去後,藍月將華辰背回了流月武館,連乘風將華辰就醒後,半逼半誘地使得華辰拜入了流月武館,連乘風代師收徒,於是華辰成為了三師弟。
連乘風笑著搭著華辰的肩膀,說道:“小師弟還沒有吃飯吧,為兄為你準備了一些有滋補的食物,快來吃些吧。”藍月咯咯笑著:“師兄,小師弟說了,他很體諒我們的生活的,他說他又饅頭吃就夠了,饅頭那也是糧食啊。”最後一句確實學著華辰的口氣。連乘風一聽,笑道:“既然如此,那為兄也就不勸說小師弟,大家晚上在享用吧。”
華辰笑著說道:“是啊,師兄,武館也不容易,咱們能節約就不應該浪費啊。”連乘風笑道:“小師弟有見識,也不怪為兄一見到你,就有股見到親人的感覺啊,所以為兄才代師收徒,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華辰嗬嗬地陪笑著。斜眼看看藍月,腦袋斜向上方45度,又神遊太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