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天色也晚了,要不先在我家住上一晚。”昊木盛情邀請,其實在這荒山野嶺的還真沒去處,昊木的老爹是一個精瘦的老頭,人稱昊公,在村裡享有極高的威望。
“嗬嗬,年輕人這大老遠的,跑來我們這小村子有啥事情?”,剛要開口,忽然想起姥爺囑咐的話,連忙道:“不,隻是閒來無事,聽說土家子這有些趣事,所以來看看!”
昊公眼神犀利地盯著我,皮笑肉不笑地抽著旱煙:“嗬,土家子就是些破瓦破罐的,哪有趣事,莫不是另有他事?”
我心裡詛咒著這個狡猾的家夥,但麵上還是從容不變道:“是的,這次來主要是想采些藥草回去。”
“哦,是這樣子,土家子這彆的沒有,但藥草還是有一些的,要不明天我叫昊木隨你上山,這季節也快過了采藥的階段,你先弄點回去,下次有機會再來。”
這明擺著就是派人監視,而且是想趕著我回去,看來這裡真的發生了一些什麼事?匆匆吃完晚飯,睡著二樓靠窗的房間,土家子房大多是木材結構。窗子外麵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恐懼籠罩心頭,一絲不詳的預感在心頭揮之不去。
古墓前兆(二)
深夜,黑的讓人心慌慌,寂靜的聽著心臟的躍動和脈搏的輕跳。半夜十分,閣樓頂上響起陣陣的敲擊聲,順著樓梯下來,在之前一直未注意這棟小樓還有三樓。那敲擊的聲音就像叩擊靈魂的呐喊,每一次都感覺是離自己近一步,不多久這聲音出現在了門口,停止了敲擊聲。
我抓著那把古劍緊張地注視著大門,房間裡的煤油燈好似要燃儘一般,左右飄搖著猶如張牙舞爪的魔鬼。於是我開始後悔起這趟苦差事,還未完成任務就出現了這麼多詭異的場景。大門無聲無息的發出咯吱的聲響,陰風順著樓道進來,不禁打了個哆嗦,心想這昊木的家裡原來一直在鬨鬼,佩服的是他們能夠毫無察覺的生活,這份膽量不是常人所能擁有的。
大門被完全打開,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恐怖,更多的是那股怪風。吹的渾身都是癢癢的,不由撓全身,後背的疼痛侵入大腦,我隔著衣服摸到了一攤血跡。
同時旁邊房間傳來了昊木的聲音:“誰啊,大半夜的還這麼吵?”
當一臉朦朧的昊木出現在我的房間時,那股陰風和全身的不適都煙消雲散。
“哎呦,張墨怎麼還不睡覺啊,趕緊著,彆吵著彆人。”說完打著哈欠回房間。
我趕忙堵住了門口,拿了個鏡子照向剛才出血的地方,隻見五個清晰的指痕在背後劃出五道長長的血痕,這夜晚發生的怪事讓睡意全無,但偏偏躺在床上時被莫名其妙的困意襲來。
直到淩晨,一聲竭斯底裡的喊叫在土家子響起,揉著雙眼,穿上衣服將那道傷痕遮住,出門攔住了昊木問:“咋事,一大早的就叫?”
昊木神色冰冷,絲毫沒有昨天的笑容:“村裡又死了一個人,聽說是被咬死的,全身上下遍布抓痕,這已經是十一個了!”
村裡的男女老少全部向著事發地點走去,畢竟發生這種怪事,誰也不安心,難保自己就是下一個。死去的人是村裡的一個寡婦,男人在半年前上山失蹤至今未歸,自從發生離奇死亡的事件後,這寡婦也變得疑神疑鬼,終日緊鎖大門。
到時,小房子已經被村民包圍,昊公在裡邊處理相關事宜。寡婦的屍體被油布包裹著,血跡滲透出來,隻有一雙鷹鉤形的黑色五指露出,上麵有著一層油脂。
那昊公雙眉緊皺,不時抽著旱煙,在這期間來了五六個老者,幾人在裡邊商量著相關的事宜。昊木從屋子角落中取出一些白色粉末,均勻的撒在屍體上麵,一股屍臭散發而出。
我捂著鼻子不解問道:“昊木,這白色粉末是什麼東西?”
昊木沒回答,依然仔細的撒著粉末,半小時後,他才擦著滿頭的汗水說道:“這是五毒粉,采集自陰氣濕重,骷髏叢生的地方,準確來講就是墳墓,他可以測算出死者死去的時間及原因,這寡婦實際上已經死去半個多月,隻不過被掩飾成近期的模樣,死因多半是中毒死亡,她全身的抓痕可能是假象。”
昊木說得頭頭是道,儼然一副偵探,對事物的分析極其透徹。當所有的人群在逐漸的散去之後,隻留下了昊木這兩父子,昊公愁眉不展道:“看來這事情越來越棘手了,不能在耽擱下去。”
“老爹,你說的是?”說完,這父子二人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寡婦的屍體被擺放在了正堂中央,下麵幾塊門板鋪著,說來也奇怪,這屍體的油布在不經意中掀開了一角,那雙空洞的雙眼正扭頭看著我,嘴角揚起一絲弧度,仿佛在輕笑蔑視。右眼被深深地刺入一個洞,血從其中流出,鷹鉤形的五指在輕輕顫動比劃,於是我想起了昨晚上的詭異,那股陰風在腰間留下的五個指痕。
一股寒流從腳尖向著全身湧來,昊木從中打斷了我的思考:“唉,想什麼呢?”
我轉身看著他,剛要解釋,卻發現屍體並沒有異樣,難道自己剛才的情景隻是一個幻影。但跟了姥爺這麼久,寧願相信這其中的詭異。
“哦,沒有,隻是在想什麼時候上山采藥?”我敷衍道。
這一天由於這件事情,基本上延誤了姥爺吩咐的事情,在土家子的四周開始閒逛,土家子的四周基本上都是密布的山林,隻有北麵有一座小丘,光禿禿的雜草不生,立著幾塊墓碑。
可惜的是在詢問村裡人關於木佬頭孫女的事情時,所有的人都表現出強烈的敵意,弄得我隻好討沒趣,心想這木佬頭肯定是做了一些人神共憤的事。這時間也無趣地緊,打發之際竟一路來到了昊木家的後門。
三層包圍的結構,將後院與前廳隔開,一把精鋼大鎖鎖住了裡麵的一切,奇怪的是鎖竟無孔,沒有一絲的聲響,顯得神秘而好奇。牆有兩人多高,經過一番思量後,決定上牆查看。
這裡邊的結構略過簡單,一缸清水正對後門,左邊一小茅房,其餘的皆是滿地的白灰和落葉。這樣一處地方為何要如此的保密,仔細的觀察後,發現了其中的疑點,其一:這滿地的落葉從何而來,四周並未有樹;其二,這小茅房內隻有幾盞煤油燈,牆上掛著一副蓑衣。
正當出去時,一陣陣敲擊聲從圍牆傳來,隨後那把無孔的精鋼鎖悄然打開,進來了三個人。這其中就包括昊木父子,還有一個披頭散發地看不清真容,雙手藏於袖子中,身材魁梧。
“老爹,你說上次的事是不是被發現了?”
“不,那木佬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看他八成是看出了端倪,隻不過沒有確定。”
這二人的交談自然落入我的耳中,後邊那漢子巍然不動,隻是冷冷地道:“有人!”
我一驚,這人果然了得,隨後從茅房中走出,昊木顯得驚訝,而昊公則是麵無表情。
“嗬嗬,想不到被你們發現了,不過放心,我隻是隨便逛逛,不小心就到這裡來了!”我辯解道。
昊公向前一步,雙眼淩厲道:“看來你是發現了我們的秘密,留你不得!”
旁邊那漢子動作迅疾,話音一落,雙掌夾帶著掌風拍來,一步並躍到身前,眼看那情形來不及解釋。連忙向後退去,同時喝到:“我並不知道你們的秘密,隻是來尋找木佬頭那孫女,帶她回去!”
那漢子動作一滯,“停”,昊公喊道。
“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