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談判(1 / 1)

木槿花開 白雪汐晴 2727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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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台北的彆墅,木槿嫣木然地打開電視機,畫麵上出現的,竟然是祁氏集團與容氏集團的商務談判。

容氏集團,是台北最大的電器公司,所生產的格瑞空調,一直在業界享有崇高聲譽。難道這次,祁氏集團,是要采購容氏的電器?

木槿嫣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望向電視屏幕。

果然,畫麵上的祁家宇,一身銀灰色西服,領間係著深紅色領帶,正襟危坐,眉目緊鎖,像是山雨欲來般。而他對麵的容氏集團總經理容則明,亦是嚴陣以待,一臉嚴肅,顯然是有備而來。

然後,祁家宇的開場辭開始了:“容氏集團的各位同仁,電視機前的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我謹代表祁氏酒店集團的所有員工,與我的父親祁傑董事長,向大家致意。祝合作愉快。謝謝。”

祁家宇低沉磁性的嗓音,頓時回蕩在偌大的談判廳,令電視機前的木槿嫣深深釋然。

是的,這個嗓音太美,太有誘惑力,以致於六年前,自己就險些深深陷入,而致萬劫不複。這,是不是天下所有女孩兒的悲涼?

木槿嫣的視線繼續,祁家宇的說話亦在繼續:“容氏集團多年來,給予了我們祁氏集團悉心的關懷,對此,我謹代表家父,向容氏集團的總經理容則明先生,表示最誠摯的感謝。希望今後,這種合作還能繼續。”

這一場拉近距離的開場白,顯然起了極大的作用。不光是祁家宇的言辭極誠懇,單是他那恭謙得體的語氣,便引來了全場的鼓掌聲。

大家都以為,談判還未開始,祁家宇就已嬴在了氣勢。

然後,談判正式開始。

祁家宇首先說:“容先生,我是祁氏集團方的主談,一切,就由我開始。我們這次,打算采購貴方一定數量的格瑞空調。不知,可否按家父之前定下的價格,分體式一台10500新台幣,天井式一台60000新台幣?請容總經理表態。”

這時,人群中有了些許騷動。祁家宇開始擔憂,難道,自己估錯了形勢?看來,父親不在台灣,自己真該處處當心啊。

果然,對方不緊不慢地開口了:“祁總經理,方才您說的價格,已是兩三年前,如今,島內空調價格已大幅上漲,難道祁總經理沒有聽說?”

祁家宇立即坐正身體,清了清嗓子說:“對不起,容先生,我們祁氏集團最近出了些內幕,所以我沒有及時了解你們的情況,還請原諒。按容先生的意思,能讓多少呢?”

一個“讓”字,便已將討價還價提上了台麵,大家都等著看,容氏會怎麼說。

顯然容則明是有備有來,此前,他已摸清了祁氏最近的情況,知道祁氏現在群龍無首,而董事長祁傑,已經畏罪潛逃,那,如今不是趁機大撈一把之時?

於是,容則明說了一個數字,這個數字,令所有人都一驚:“抬一倍。”

這三個字剛一出,祁家宇就一驚。以他接手祁氏幾年來的經驗,這個數字無法接受。

同時,祁氏的副談,祁家宇的兩名助手都瞪圓了眼睛,他們著實未料到,容氏會這樣大刀闊斧,漫天抬價。

於是,助手莊知氣憤地說:“容先生,你太過分了。就算空調漲價,也沒有這樣的漲法吧?實在不行,我們大不了不買,如何?”

容則明欺祁氏群龍無首,竟傲慢地端起咖啡輕啜,絲毫不加理睬。

木槿嫣緊張地望向祁家宇,看他會有何表現。

果然,還是祁家宇冷靜,他再次正了正胸前的領帶,語氣溫和地說:“容先生,請你正視自己的條件,不要苛求於人。我們現在所能讓的底線,離抬一倍差得很遠,如果容先生執意如此,我們就談不成了。對於造成的損失,我深表遺憾,同時,讓我代表祁氏集團,向容氏集團表示衷心的歉意。”

祁家宇這番有理有度的話,令容則明深深佩服。他不禁想:為什麼,與自己坐在談判桌對麵的,是這樣一位內在強硬,卻外表溫和的對手?

這樣的人材,為什麼不是出在自己公司?

而此時的容則明,深知此次談判,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因為之前父親一再告誡,要趁祁氏群龍無首時大撈一把,實在不行,也一定要談成。所以此時,自己千萬要沉住氣。

於是,容則明說:“好吧,你們說,讓的底線是多少?如果容氏能接受,一定答應。”

這時,祁家宇與兩名助手相視一望,露出了欣喜的神情。祁家宇終於明白,容氏在欺他們群龍無首。

所幸自己,方才守住了最後的底線。

又未將話說死。

不然,今天的結果可想而知。

慶幸之餘,祁家宇再次開口:“我們的底線,就是15500和65000。超過這個價格,我們就談不成了。”

祁家宇的話剛一出,容則明的眼睛中,便閃過一絲得意。這個價格,早已是父親給他的底線之內,也就是說,容氏嬴了。

而看著對方明顯得意的神色,祁家宇在心裡說:容則明,你也不用得意。做生意,講的是誠信,我雖然在價格上讓了步,但若是你們的貨質量好,我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做人,不可逼人過甚啊。

祁家宇注視容則明的眼神,久久地出現在電視屏幕上,令台灣的電視觀眾,印象尤其深刻。在那一刻,木槿嫣不禁感動了:像家宇這樣一個寬宏正直的大男孩,會是黑幫的人嗎?

自己,會不會冤枉了他?

正在這時,簽字儀式開始。木槿嫣看著祁家宇,在合同書上簽下了他的名字,那流暢優美的“祁家宇”三個字,極像他的為人,令人讚歎不已。

然後,談判儀式結束,祁家宇接受了記者的采訪。有記者問:“祁總經理,在你父親離職的情況下,你孤身談判,會不會感覺緊張?”

祁家宇平靜地說:“沒有。既便我父親不在,我一人,一樣會談好所有的事。”

祁家宇的回答,立即引來了記者的當堂喝彩。然後,記者又問:“祁總經理,聽說,你父親早年是台灣竹聯幫成員,乾過販毒走私軍火多種違法之事,而你,有否參與這些事?”

這一問,正問到了木槿嫣的嗓子眼。她連日來所擔心的,不正是這個嗎?

於是,她吸了吸鼻子,看祁家宇如何回答。

令她未料到的是,祁家宇毫無懼色,認真地說:“我父親早年乾過的事,必須受到法律的製裁,對此,我不但不會參與,還會協助警方,查清所有的事,給天下人一個交待。”

祁家宇擲地有聲的回答,立即引起了記者及在場所有人的讚許。望著一聲接一聲的稱讚,木槿嫣不禁懷疑:難道自己,真的弄錯了嗎?

那件西服,其實隻是一個假象?

隻是一個嫁禍於人的離間品?

而這場離間,全來自姐姐木槿紫?想到這些,木槿嫣的心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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