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局麵陷入僵局的時候從門外進來一個人,竟是老爺子蕭逸。產婆暗暗鬆了一口氣。
蕭逸本來在外麵等的有些心煩了,又見兒子進去了也沒有什麼動靜。終究忍不住要進來看個究竟,也就顧不得方便不方便了。
“承天,怎麼了?”老爺子看著兒子一臉死灰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孩子死了。”蕭承天聲音有些低沉。
“給我看看。”老爺子也是一陣傷感。但畢竟經曆過無數大場麵,於是壓下心中的痛苦,接過了嬰兒。眼前的嬰兒真的很漂亮,似乎像睡著了一樣,渾然不知外麵的事情。
“不對!我還能感覺到孩子的生機。”老爺子一陣狂喜。本來已經絕望的蕭承天趕緊圍了上來。
“真的嗎?”蕭承天抓著老爺子的胳膊,有些激動。他生怕老爺子得出相反的結論。那樣就把他從天堂再次打回了地獄。
蕭逸把孩子遞給了蕭承天,對著下人喊道:“快點把我的海魂法杖拿來!”
海魂法杖是一柄無限接近神器的法杖。它能夠大幅度增強水係魔法的威力。老爺子就是一個水係魔法師,而且還是非常強大的魔導師。要知道魔法師的修行是很艱難的,他們要靠冥思來修煉自己的精神力。每一個魔導師都是天賦極高的人,要不然根本不可能達到這樣的境界。有些人終其一生也不過是一個魔導士,永遠也不會晉升為魔導師。這就使得魔導師非常的稀少,每一個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趁著下人去拿法杖的期間,蕭逸開始凝聚空中的水元素。他接下來要施展的是水係恢複大禁咒海神的禮讚。單論恢複效果堪比光係的大禁咒普度眾生,隻不過普度眾生是群體恢複術。這個魔法雖然效果極佳,但是卻要耗費太多的魔力。而他也隻能在海魂法杖的幫助下才能堪堪施放出來。
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出現一陣陣波動。空氣中出現了淡藍色的水珠,這些水珠慢慢彙聚,顏色也越來越深。四周的空氣好像被抽乾了一樣,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這時下人把海魂法杖拿來了。老爺子接過法杖,口中默念著咒語,催動著法杖。法杖上麵的那塊魔晶開始發出藍色的光芒,空中的水珠凝結的速度也隨之變快。這藍色的光芒越來越亮,當光芒有些耀眼的時候老爺子終於念完了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漂浮在空中的水珠早已凝結成了一個海藍色大水球,隨後藍色的光芒打入了水球中。水球立時被打碎,重新變成了成千上萬的小水珠。不過這時的小水珠和剛才的水珠是截然不同。現在的水珠已經不僅僅是藍色的了。它們裡麵包含了淡淡的光,使得水珠晶瑩剔透,更像是精美的藝術品。這些水珠遵循了某些特定的原則,走出了迥異的路線。有些走直線,有些走折線,有些走弧線。總之千變萬化,琢磨不定。但它們無一例外都融進了嬰兒的身體。這海神的禮讚雖是禁咒卻不像其他係禁咒一樣聲勢嚇人。這正是符合了水係魔法的本質“溫柔、婉約”,潤萬物而無聲。
蕭逸施展完這個魔法呼吸有些急促,臉色微顯蒼白。他雖然是魔導師,但實際上也隻是剛剛突破到這個境界。所以施展了大禁咒還是有些吃力的。
卻說這時的穿越衰男,也就是那個嬰孩。他正沉浸在小無相功玄妙的感受中,對外麵的一切茫然不知。突然感覺到從外麵傳來溫潤的暖流,轉瞬傳遍了全身。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回過神來。他沒有貿然醒轉,隻是釋放出自己的思感,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
幾道關切、期盼的目光傳遞回他的大腦,於是他就把思感著重放在那幾個人身上。首先映入他腦海中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而自己則在他的懷中。這個男子很是英俊,但更引起他注意的是他儒雅的氣質。他身上的衣服很怪異,但是穿在他身上看起來卻很和諧。
男子的對麵是一個老頭,手中拿著一根拐杖。衰男覺得這個老頭可能腿腳有些不方便,所以才會帶著一根拐杖。但他看起來身體硬朗,而且還隱隱有些威勢,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屋子裡麵還有一些女人,有中年婦女也有少女,看樣子應該是這裡的下人。看到這些衰男知道自己已經出生了。但是自己的“媽媽”哪去了,怎麼沒有看到呢?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睜開了眼睛。他這一睜眼睛立時引起了一片歡呼。眾人都圍了過來,直勾勾地盯著他。他感覺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熱量,似乎要將自己融化一樣。
“太好了,這小子終於醒了。”眼前的老頭激動的說道。
漢語!這個老頭說的竟然是漢語。這讓他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又多了一層保障。周圍的下人也跟著說什麼恭喜老爺之類的話。從這些隻言片語和房中的擺設他知道自己的家裡應該比較富貴。這讓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期待。
這時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通過自己的觀察他認定這個婦女應該是管接生的那個人。隨後他又想到了以前家鄉的習俗,新出生嬰兒都是要哭的。一是可以證明嬰兒不是一個啞巴。二是現在哭了,等到以後的時候能夠少哭一些,寄托了人們對嬰兒的美好寄托。極個彆的嬰兒出生時沒有哭,產婆就會打這個嬰兒一下,以便讓嬰兒哭出來。
想到這裡,他怕那個婦女真的會把自己拎起來打兩巴掌。於是他決定“先下嘴為強”。張開了他那櫻桃小口,扯著粉嫩的嗓子乾嚎起來。
“哇。。。”
“哈哈哈。。。”眾人看著他那做作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心中不忿,難道我的演技真的很差嗎?於是他踢著他小巧的腳丫,揮舞著白嫩的小手,表達著他強烈的不滿。
“這是什麼?”抱著他的那個中年男子騰出一隻手捏住了嬰兒的手腕,怕傷到他沒敢用多大的力氣。
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轉到了嬰兒的手腕上。他們看到的當然是那個墨綠色的手鐲了。
“這個手鐲是從哪裡來的呢?是誰給他戴上的?”老爺子輕輕說道。似乎是問眾人,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老爺,我給小少爺清洗身子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鐲子好像在小少爺剛出生的時候就在他的手上。”產婆語氣不太堅定,似乎自己都不相信。
“好了,這事就先到這裡,反正孩子沒事就好。也許這是上天對我們蕭家的恩賜。”老爺子放下了滿腹的疑團,決定以後再說。
“父親大人,請給孩子賜名。”蕭承天笑著道。
老爺子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後也笑著說道:“既然他生下來就戴著鐲子,那麼他的小名就叫鐲兒。他的大名就叫蕭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