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真美啊!黃浦江的西岸是一幢幢用花崗石築起的具有異國風情的大樓,有哥特式建築、巴洛克式建築、西班牙建築、羅馬式建築、中西合璧式建築等52幢,被稱為“萬國建築博覽群”,也被譽為“凝固的音樂”。
如今,一座座具有現代化的城市建築在母親河的東岸拔地而起。上海,這個過去有“東方巴黎”美稱的古老城市。現在它傲立在太平洋的西岸,成為國際聞名的大都市。夜晚的上海美得不真實,在絢麗多姿的燈光下,一切如夢如幻。梁丘燕走在這個生活了4年了城市馬路上,仍舊感覺不到一絲熱切,是的。這份瑰麗並不屬於自己,一切的美麗與繁華與自己毫無乾係。自己,終究是不屬於這裡的,就算生活了4年仍舊沒有一絲感情。她不喜歡這個城市,這裡的一切似乎都和J市很像,就連高聳入雲的金茂大廈都和J市的那座東方大廈如此相似,一樣的巍峨,一樣的需要仰視方可窺其全貌。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
樓外是樓,繁華一層一層包裹,似乎隻是為了掩蓋它不堪的內容。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老家的那條小河,她記憶中少有的清澈美麗的故鄉的小河。她那時還太小,許多事都已不記得,但她卻對這條河記憶猶新。從前,哥哥總愛牽著她去河邊看釣魚的伯伯們,然後再去淺水窩裡抓蝌蚪。然而那些畫麵卻像是被打上了馬賽克的老舊照片,陳舊而不真切。她已記不得那些精致的麵孔,徒有朦朧的畫麵。
擁擠的街道熱鬨非凡,這裡不是最繁華的街道,但是卻很是熱鬨,這裡有美麗的公園,對麵的廣場有大媽們的歡笑聲和音樂的雷動聲,那裡是中老年婦女的演出場地,但偶爾也會有年輕的小夥子們在這裡劃旱冰,年輕的身影和著速度恣意搖擺,映著稚嫩開心的麵容,讓梁秋燕有一刹那的恍惚。是的。可是這份年輕為什麼自己好像從沒有過?是的,自己好像從小就很成熟,在那個家庭,她要承受彆人不能承受的勞動力,忍受養父養母的謾罵,沒有一絲溫情。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梁丘燕像是完全映照了這句話。她總愛做夢,做的都是有關於一個男子的夢,在夢中她穿著美麗的婚紗,被帥氣的男子執著手走過堂皇的瑰色地毯,在高貴溫暖的樂聲中與他對望,然而每次當她想要回頭對視時,夢總會醒。她從前總是在想,那個夢或許是預示她會找到自己的真名天子,直到遇見他,她覺得那個夢真是神奇。然而,她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莊生曉夢迷蝴蝶還是蝴蝶夢莊生,一切在瑰麗中沉陷,吞噬自己的是血盆大口的惡魔,專門噬咬人的幸福。她抬頭,美麗的霓虹燈在夜晚摻雜著月色愈加顯得朦朧而美麗,就如某個人的麵孔。
遺忘,好像並沒有那麼容易,但凡需要人們遺忘的事情或人物,總是尤為重要或者根深蒂固的。所謂遺忘,隻是在心得上麵附上一層紗,告誡自己它已不存在,可是你解開那層紗,它仍舊完好無損的在那裡,就算蒙了塵,失了新鮮,仍舊可以扣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