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柯父柯母如期而至,慕容瑞雪喬裝打扮跟柯良凡一起去機場“接駕”。看著打扮的麵目全非的慕容瑞雪,柯良凡覺得無語。
柯良凡讓她彆來了,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但慕容瑞雪覺得給婆婆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堅持要來,柯良凡攔都拉不住也便由著她把自己搞得 人不人鬼不鬼的跟來了。
柯母偕同柯父款款而至,柯良凡跟她很相似尤其是眼睛跟翹翹的嘴角。雖然有點發福,但是透過那美豔的輪廓還是可以看得出年輕時是一大美女。柯父看到慕容瑞雪微微點頭算是大過招呼,言語不多,不過也不難相處。
柯父母便在他們那住了下來。慕容瑞雪由於拍攝不能停拍的原因,並不是時刻在家,這也讓慕容瑞雪感到不是那麼辛苦,雖然柯母不是那麼難相處,但她總是學不會如何跟長輩和睦又融洽舒適的相處,索性柯良凡也並未多加強求。
柯良凡從不叫柯母“媽媽”,而是叫莫女士,慕容瑞雪第一次見到柯母,看柯良凡叫著莫女士,一時緊張又尷尬,糾結忸怩著倒是不知道改叫“媽媽”還是“莫女士”,那男人也測眼旁觀,並不上前搭腔挽救她的尷尬。
倒是莫女士看透了她的糾結所在,抓住她的手說,“你彆跟這臭小子學,沒大沒小的,你就叫我媽媽吧。”
慕容瑞雪乖乖的叫了聲,“媽媽。”
莫女士立馬“哎”了一聲。柯良凡在一旁笑的陰測測,慕容瑞雪悄悄掐了他一下。
莫女士看上去高雅端莊總是喜歡端著架子,但是其實並不難相處,因為莫女士是個話嘮,總是喜歡咳咳嘮嘮說個不停。很顯然柯良凡跟柯父早已深諳這一點,一旦莫女士抓住慕容瑞雪時,柯父嚴肅的臉上都有片刻的輕鬆緩過,當然是很不明顯的,神經大條的莫女士是發現不了的。每每看到這一幕慕容瑞雪都忍不住憋笑到內傷。這時候,兩大老爺就喝茶下象棋,將莫女士扔給了她,不過她隻是靜靜聆聽,因為大多數時間都是莫女士在說。
莫女士很喜歡逛街,一旦慕容瑞雪得空她就會拉住慕容瑞雪逛個不停,偏偏慕容瑞雪是喜靜的人,每次回來免不了都像柯良凡抱怨一陣子。莫女士還知道她是演員,居然也是潘正曄的影迷,慕容瑞雪沒辦法隻有厚著臉皮跟潘正曄要簽名,潘大帥哥倒是沒說什麼,但很顯然毫無架子可言的慕容瑞雪被她的工作人員笑了好一陣子。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莫女士跟柯父要走了,莫女士很舍不得她這個安靜喜歡傾聽她的兒媳婦,激動的拉住慕容瑞雪說個不停,“慕容瑞雪,你們要常去看我們知道啊。”柯父隻是站在一旁雙手背後看著,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慕容瑞雪抓住莫女士的手,“我知道,媽。我們會常去的,如果你們想我們也可以常來的”
“什麼時候你們給我生個孫子的抱抱啊。”
“媽。我們暫時還沒...”“莫女士,我知道了,會努力的,快走吧,不然飛機要起飛了...”慕容瑞雪感覺的到柯良凡是有意打斷她的話,她抬眸看了眼柯良凡,見他也向她使了個眼色,便沒說什麼。
送走柯父與莫女士兩人在外麵吃了飯趕回家中。
陽光明媚的午後,陽光自窗外灑進室內,光影斑駁,形成了一道道曖昧和暖的光圈。慕容瑞雪就陷在沙發裡看宮崎駿的《哈爾的移動城堡》,柯良凡笑稱她幼稚。自己在客廳休閒室工作。柯良凡難得將工作搬到家中,還是陽光這般好,正是歲月靜好的時刻。
“多大的人了,還看這些。”柯良凡一臉鄙視。
“你不覺得哈爾很帥嗎?”
“花癡。”
“風流的男人、英俊的男人、深情的男人...哪一點不足以讓女人為這樣的男人瘋狂癡情啊。如果我是蘇菲我也會那樣的...”
“你們這些女人還不是看上了男人的外表而已”柯良凡嗤之以鼻。
“我喜歡哈爾的那句話:人不漂亮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慕容瑞雪忽視柯良凡咬牙切齒的一張臉。
果然,柯良凡修長的手指就在陽光下一把掰過慕容瑞雪的臉,深深的吻了起來,知道慕容瑞雪呼吸急促起來,才放開她轉而擁抱在懷中。“有了我這樣完美的男人,你還不滿足嗎?每天都在幻想些什麼?嗯?”柯良凡似笑非笑,微微勾起嘴角,像個孩子。
“你沒聽說過多多益善嗎?親愛的相公大人。”
“那你要多少呢?想要納入幾宮妃子呢?也好讓我有個準備啊。”柯良凡的手不安分的在慕容瑞雪腰身上上下來回,忙得馬不停蹄,慕容瑞雪忍住瘙癢之感。
“放心,正宮娘娘永遠都是你的。”
“小乖乖,看來我今天是不能放過你了。”說罷一個轉身將慕容瑞雪壓在身下,上下其手,慕容瑞雪一個愣怔,白色的粗棒針織早已被褪至腰間,赤裸的上身,雖然是陽光明媚的午後,室內空調也開得十足,但慕容瑞雪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深深靠近了那具溫暖的懷抱。
“柯良凡,我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你覺得有可能嗎?嗯?”慕容瑞雪能感覺的到柯良凡身體的變化,終於知道自己惹禍上身了。
一場勞累之後,慕容瑞雪伏在柯良凡精壯赤裸的胸膛上,柯良凡一隻大手在慕容瑞雪赤裸的後背上下撫摸,感受那細膩的肌膚帶來的溫潤感。
“慕容瑞雪,我們結婚有一年多了吧。”
“嗯,怎麼了,突然悲春傷秋了起來。”
“我們生個孩子吧。你知道我喜歡孩子,我媽也想抱抱孫子了。”
慕容瑞雪在柯良凡胸膛上支起手掌看著柯良凡,感覺的到柯良凡深邃的眼神灼灼逼人,認真而誠懇,慕容瑞雪知道了柯良凡不是開玩笑而是來真的。
“柯良凡,額,你知道我,現在我不能有孩子,不然我...不是我,你在等我幾年,行嗎?現在...現在真的不行,我還沒做好準備。”慕容瑞雪支支吾吾說完,才發現柯良凡的臉色已經漸漸由靑轉白,怒意漸起。
“永遠都是你的事業是吧,那對你就那麼重要嗎?連我媽的懇求你都要推脫嗎?”柯良凡低吼出來。
慕容瑞雪也急了,“我本來就沒有承諾,是你答應了的。”說完這話慕容瑞雪就後悔了,安安咬唇。
“好,好,慕容瑞雪,這是你說出的話是吧。我真是看走眼了,我柯良凡看走眼了。”柯良凡恨恨說完,起身走向臥室,將赤裸的慕容瑞雪一個人扔在了沙發上。離開那具溫暖的身體,慕容瑞雪一下子覺得落入了冰窖般寒氣徹骨。
慕容瑞雪還未反應的過來,柯良凡早已穿戴好,看都未看她一眼,摔門而出。慕容瑞雪愣愣看著那離去的背影,過來十秒才反應過來,他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將原本和美的關係破壞的效益殆儘。慕容瑞雪覺得時間仿佛靜止了般,片刻之後,慕容瑞雪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才感覺活過來了。淚水早已在無意之中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意料之中的,柯良凡沒有回來,一晚上,慕容瑞雪就坐在沙發上失神的發呆。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她總覺得隻有相愛什麼檻都是過的去的,現在才發現。有愛情是不夠的,婚姻是需要需要相互磨合和互相體諒妥協的,可她偏偏和柯良凡都缺少了這一點。
她倔強,柯良凡亦是,兩人在磕磕碰碰麵前,都顯得太過強勢,誰都不肯先讓出一步。她遇到生活的瓶頸就習慣性的做隻鴕鳥,縮著腦袋,逃避問題。而柯良凡則乾脆不聞不問,將她扔在家中。等到心情好的時候就會來找她,仿佛那些事情都未曾發生過。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不去考慮實在不代表事情早已過去,而是積沙成塔般越積越多,終有一天,塔倒了,他們之間偽裝不敢去考慮的問題也破湧而出。
是他們兩都太過不成熟還是他們之間的結合從始至終都是個錯誤。慕容瑞雪從來都是個悲傷消極的人,她不敢想下去。
天空泛著魚肚白,她居然坐在沙發坐了一夜,仿佛那些溫純還在,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慕容瑞雪強忍住一夜未睡的暈眩,洗洗漱漱,話了淡妝掩飾眼底的淡青色。
生活在不如意,畢竟還是要繼續下去的,不是嗎?
匆匆趕到片場,眾人很是擔憂,皆看出了她的情緒不佳,但也不變多問。
“慕容瑞雪,你沒事吧。”潘正曄溫潤的聲音往往能讓人心神寧靜下來。
“沒事,睡得不太好而已!”慕容瑞雪簡短帶過,彆人再多的關心,也不能幫你改變什麼,慕容瑞雪悲傷的想。
“嗬嗬,實在受不了的話,跟導演說一聲,回去休息休息吧。”
“嗯,我知道,我真沒事相信我,再說我也不想彆人說我一點小病小痛就受不了...嗬嗬”慕容瑞雪儘量讓自己笑的自然大方。
“好吧,如果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跟我們說知道嗎?大家很擔心你。”潘正曄寵溺的笑了笑,摸了摸慕容瑞雪的腦袋。
慕容瑞雪感覺的到一陣暖流四處流竄,潘正曄總是像一個大哥哥一樣,不鹹不淡的關心嗬護,讓她在這個沒有親人的世界有了一種親人的感覺,所以覺得在他麵前總會脆弱不堪。
“嗬嗬,好。”
一整個上午慕容瑞雪苦苦支撐,終於結束了一天的拍攝。
晚上回去,便覺得渾身不舒服,頭疼的厲害不說,體溫似乎也增高了不少。卸了妝,拿了外套,帶上墨鏡,一路疾馳而去,甩掉了身後的狗仔。
醫院裡,慕容瑞雪一個人落寞的去掛號,等待著治療。看著人來人往,有人鮮血淋漓,醫生推著車疾馳而去,有人因為親人的離去傷心慟哭...有人因為親人好轉而歡聲笑語。不禁感慨,醫院真是個寫儘人生百態的地方,而她...。
慕容瑞雪忍不住苦笑,這個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哪裡才是她的歸屬,柯良凡在哪裡...
慕容瑞雪靜靜的等著,吸著醫院裡消毒水的氣味,感受著時間的流逝,等待著護士的招呼醫生的診斷。無聊又漫長...
“慕容瑞雪。”慕容瑞雪抬頭,一張俊顏在眼前放大。
“是你哦。討...額,顧總啊。”顧梓生看著慕容瑞雪生生將那聲“討厭鬼”給咽了下去,不禁覺得好笑。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嗯,沒事,可能昨晚著了涼了吧。”裸著身在客廳坐了一晚上又怎麼能不感冒呢?
“你呢?也不舒服嗎?還是尋花問柳之地已轉移目標換到了醫院了。”一出口話裡濃濃的諷刺和淡淡的關心還是嚇了慕容瑞雪一跳。若是以往,她才不會關心這個討厭鬼呢可能是那次他救了自己,所以對他的排斥沒有那麼深了。亦或是在這個心靈脆弱又傷感的時候,無論是睡得關心她都會照單全收吧。
“哈哈,你想多了,不過能遇到你,倒覺得這實在是個不錯的選擇。”慕容瑞雪狠狠瞪了他一眼。
“從英國剛回來,陪客戶喝了點酒,胃病犯了吧。”這下,顧梓生淡淡的說。慕容瑞雪抬眸看了他一看,果然他較之幾個月前,清瘦了不少。
“哦,這幾個月好像真是沒見到你了,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原來是去英國了啊。”慕容瑞雪又似在自言自語般。
“你在關心我。”慕容瑞雪狠狠不留情麵的推開那向她靠近快要貼到她肩膀上的腦袋。
“你能彆那麼孔雀嗎?”
“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說著眼底竟有淺淺的落寞。慕容瑞雪隻覺得今天的顧梓生和往日吊兒郎當子不大一樣。
慕容瑞雪沒有答話,兩人就那樣靜靜的坐著。知道護士喊道“33號,慕容瑞雪”
“我陪你進去吧。”顧梓生笑著說,仿佛又恢複了往昔的活潑,慕容瑞雪沒說話,看了他一眼,徑自走了進去,顧梓生也亦步亦趨的跟上了前去。慕容瑞雪安靜的坐著聽醫生診斷,突然外麵嘈雜聲紛紛擾擾,小護士們皆在門外歡聲笑語。慕容瑞雪依稀聽到“哇,好帥啊。好喜歡啊...”不用想也知道是顧梓生那妖孽了,偏偏他還轉頭朝那群小護士們微微一笑,整個醫院瞬間失色,那些小護士們更是尖叫連連,掩麵而走。騷包。慕容瑞雪衝他鄙視了一眼,偏偏他又對她微微一笑。他似乎很喜歡笑,雖然跟他見過的次數並不多,但從見到他第一眼開始就發現他時刻都是麵帶微笑的,雖然笑容從來都是不到眼底的。柯良凡就不同了很少笑,雖然對她並不吝嗇。柯良凡。念想起這個名字,她覺得心裡微微痛了一下。
隻是輕微的感冒,兩人一起走出醫院。
“我送你回去吧。”竟有淡淡的懇求之意。
“我帶車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彆逞強了,臉白的跟紙一樣,走吧。”
慕容瑞雪奇怪自己竟然沒有拒絕他,乖乖坐上了他的車,顧梓生的車上有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今日的顧梓生有點奇怪,話不多,隻是靜靜的開著車,偶爾冒出來一句毫無營養的話,慕容瑞雪也漫不經心的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強調。如果是往日,他看到她,那一次不是逗的她氣的怒發衝冠。
一夜沒睡的原因吧。慕容瑞雪覺得兩眼皮不斷的粘到一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瑞雪恍恍惚惚的醒了過來,身上蓋著他的西裝,有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而副駕座早已沒人,看著車窗之外,顧梓生正懶散的倚靠著車,右手叼著煙,沒有吸,煙碎已經燒到快到手指了,但他就那樣站在那裡,臉遮掩在了嫋嫋煙色之後,看不清臉上的神情,隻有忽明忽暗之感。那長身玉立的身軀淹沒在黑暗之中,慕容瑞雪竟感覺有著濃濃的落寞之感,片刻拍拍腦袋笑自己真是感冒將腦袋燒糊塗了,怎麼可能,花花公子顧梓生,竟會落寞傷感,說出去誰信啊。
“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慕容瑞雪打開車門,將西裝遞給他,他接過笑了笑竟也溫潤如玉般美好。
“看你睡著了便沒叫醒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的車子我明天會派人給你開回來”
“嗯,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慕容瑞雪。”那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在黑暗中竟落寞無比。
“嗯?什麼事。”慕容瑞雪轉身淡淡的問 。
“沒什麼,我可以上去坐坐嗎?”
“不可以。”慕容瑞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外帶狠狠瞪了他一眼。
慕容瑞雪頭也沒回的走了,身後有淡淡淺笑聲在黑夜中暈蕩開來,迷醉了人的心神。
慕容瑞雪上去了之後,顧梓生就坐在車裡看著樓上的燈火由明轉暗,才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