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詩韻幾乎試過所有的禮服,但是還是不太滿意。她苦惱的問白暖,“你一向最清楚我的喜好,所以還有什麼合適的嗎?”白暖也是比較犯愁,忽然眼前一亮,說“你等等,前幾天有位顧客打電話專程從美國總部定了一件禮服,已經送到我們分店這裡,如果真的隻有它合適的話,所以我們和他交涉一下看能否禮讓。”
謝詩韻很清楚的知道白暖這樣做會違背職業道德,她也有些猶豫,但當她看到白暖取出紫色抹胸禮服時,謝詩韻眼前一亮,然後被白暖立刻推去了試衣間。
謝詩韻出來的時候,宋梓言幾乎是立刻站直了身體,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店裡所有的服務員和白暖更是被驚豔到不敢呼吸的地步。
高貴優雅的熏衣紫禮服上綴滿了大大小小的水晶鑽,流光溢彩,雍容華貴。腰上係著一根細長黑色的蝴蝶結,加上背部的鏤空蕾絲花紋,更是將整件禮服的空靈與飄逸完美的呈現了出來。
熏衣紫禮服將謝詩韻玲瓏有致的身材顯現的恰到好處,栗色波浪長發散在白皙的雙肩上,多一分則俗,少一分則素。
謝詩韻對著宋梓言淺淺一笑,“原來真的有與cherish匹敵的禮服。”
宋梓言走上前,笑意滿滿,“是啊。我本以為真的再沒有禮服可以得到你的欣賞與喜歡。”
謝詩韻本來還有些顧慮,但看了周圍不甚滿意的衣服,還是決定和這件衣服原本的主人交涉一下。
白暖剛拿起電話,門忽然被推開。
優雅清冷的語調響起,“白經理,我來取訂製的禮服。”
謝詩韻幾乎是僵在了原地。
宋梓言也是沒想到居然如此碰巧的遇到顧決,詫異的揚了揚眉。
顧決和安米夏看到他們,也是一怔。
當陸行彥視線落在謝詩韻身上那件紫色禮服時,清俊冷傲的麵容閃過一絲複雜。
安米夏也注意到了謝詩韻,忽然出聲,“顧總,那件禮服怎麼——”
此時,謝詩韻轉身,微微一笑,點頭示意,“顧總,安小姐。”
然後像是想到什麼,問白暖,“小暖,這件衣服的主人是姓安嗎?”
白暖回過神來,看了一下登記表,點頭,“沒錯,是一位安小姐。”
忽然她明白過來。剛才詩韻不是稱呼那個女人為安小姐嗎?莫非是她——
白暖剛要出聲,就被安米夏嘲諷的聲音打斷,“白經理,請你解釋一下為何這件禮服出現在許小姐的身上?”
一直未出聲的宋梓言不疾不徐的走上前,在顧決麵前站定,溫雅的說道,“這件禮服應該是薄總為安小姐專程定製的吧?我很抱歉,但如非真的對這件禮服情有獨鐘,也不會提出如此無理的請求。所以如果薄總能夠讓出這件禮服,無論多大代價我都願意付之。”
聲音不溫不火,卻有不容忽視的力量。
顧決收回一直落在謝詩韻身上的視線,對上宋梓言的眼神,語調淡漠,“哦?那顧總願如何換呢?”
宋梓言微微一笑,“任何。”
隻要她要。
顧決不置一詞,緊抿著淡粉色的薄唇。
兩人對峙間謝詩韻已去換衣間脫下禮服,她走出來,走至宋梓言身邊,挽上他的手臂,柔聲對宋梓言說道,“梓言,君子不奪人所愛,更何況這是顧總對安小姐的一片心意。我們縱使再喜歡,也不能強人所難。”頓了頓,看著顧決,揚眉,“顧總,你說對嗎?”
顧決眼神冷漠,似笑非笑,“謝小姐既然願意成全我和米夏,顧某自是感激不儘。但是——我是商人,在商言商,利益第一,絕不會為了一件衣服而舍棄到手的利益。這件禮服不僅是我對米夏的一片心意,更是宋總對謝小姐的一片心意。謝小姐,你說,是也不是?”
旁邊的安米夏瞪大眼,似乎沒想到顧決居然真的會要宋梓言換那件禮服。
那件禮服本就是——
謝詩韻絕沒想到顧決會如此說,幾乎沒反應過來。
宋梓言卻仿佛覺得在情理之中,淡笑道,“如此也好。顧總,你想要什麼?”
顧決嘴角揚起一絲諷刺,“宋總對許小姐當真用心至此。顧某一直以為法國時尚界有關cherish報道是媒體人誇張之詞,沒想到今日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宋梓言淡淡的笑了,“看來顧總對我關心之至,連多年前遠在法國的事情都銘記在心。”
顧決看了一眼謝詩韻,聲音冷然,“不過謝小姐畢竟對我母親有恩,更何況你們本就是為顧家宴會準備,於情於理,我都該禮讓。所以,這件禮服權當我贈給許小姐,已表謝意。”
說罷對白暖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顧決車速一下飆到70,嚇的安米夏緊緊抓著安全帶,尖叫,“顧決你不爽能換個方式發泄麼行嗎可以吧!!!”
顧決傲然瞥她一眼,“誰說我心情不爽了?彆和那個女人一樣自以為是。”
“是是是,你禮服送出去當然開心了。誰不知道你那件衣服本來就是打算送給謝詩韻的。謝詩韻不是一向聰明麼,怎麼這次這麼笨都沒發現。”安米夏沒好氣的嘀咕。
還有宋梓言那麼思維縝密的人也沒發現,和旁邊這位顧少爺相比真是弱爆了!
還有誰比顧家少爺更腹黑!
顧決不置可否,繼續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