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很快就在宮中傳開了,袁露涵果真惱羞成怒,處處反對她,甚至排擠她,劉妙音本來想著先忍一時之氣,但是沒想到袁露涵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喝那些藥的時候,直接就跑到她的宮中來:“劉妙音,難道你就這樣對本宮的嗎,那些藥你為什麼不喝,難道本宮還會害你不成?”
“娘娘,這話從何而來,臣妾每天都在喝的啊!”劉妙音忙躬身跪在地上,淡然一笑,袁露涵端著一碗湯藥,放在她的麵前:“居然用紅糖水來欺騙本宮,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本宮是瞎子,看不見?”
劉妙音淡然地抬起頭來,她看著袁露涵:“娘娘,如果你真的不相信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隻是我確實按照你的方子在用藥,從來都沒有斷過。”
她側首看著旁邊站著的錦兒一眼,錦兒忙從錦盒中將一個藥方給拿出來,那字體還是之前的字體,隻是袁露涵看到後,她驚詫地睜大了眸子:“怎麼會是這樣,難道……”
沒想到這上麵還是之前的字體,隻是藥方卻不一樣了,分明寫的就是養顏的方子,袁露涵緊蹙眉心:“好,算你厲害,我們走!”
說著,袁露涵轉過身去,直接就帶著所有人離開了清寧宮。
錦兒忙上前來將劉妙音給扶起來,小聲說道:“娘娘,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拿著之前的方子找皇上,你卻要讓奴婢找師傅給您臨摹了一副一模一樣的,但是方子上的藥卻是您平日喝的?”
“本來我想著她不會發現,但是至少現在還派上用場了。”劉妙音站起身來,坐在軟榻上,錦兒接著問道:“我們現在就把之前的藥方給拿出來,交給皇上吧,既然她都這樣說了,我們還等什麼啊,娘娘。”
“不能給。”劉妙音伸手阻止她,“你覺得皇上會相信嗎,就算是皇上相信了,她會承認了,畢竟我們現在也拿出了這個藥方,到時候她在反咬一口,說是我故意要加害於她,吃虧的還是自己。”
錦兒抽泣著,跪在地上:“娘娘,您這樣好的人,為什麼要一直都忍受這樣的氣呢,她分明就是看皇上寵愛你,想要將你給除去,你應該還擊啊,最起碼要讓皇上知道她是個壞女人的。”
無奈地歎了口氣,本來她還想等一段時間,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沒有必要了,於是說道:“如果她再加害的,本宮也不會心軟了。”
看著她這樣堅定的目光,錦兒欣慰的點點頭,伸手擦拭乾淨眼角的淚水。
鳳儀宮,燭火通明。
袁露涵伸出手指望著鮮亮的蔻丹,她淡漠地抬起頭來,看著麵前跪著瑟瑟發抖的張太醫:“太醫在宮中有多少年了啊?”
張太醫忙回道:“回稟娘娘,已經二十五年了。”
“哦?那如今官拜幾品啊?”袁露涵淡淡一笑,略微感興趣的問道,聽到她這樣說,張太醫忙說道:“回稟娘娘,官拜四品,還算可以。”
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麵前,她淡然地說道:“如果本宮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夠官拜三品,不知道你願意嗎?”
“能為主子效力,是為臣子的職責,卑職自然願意。”張太醫垂首恭敬地說道,袁露涵聽到這個,突然大笑兩聲:“這話本宮愛聽,隻是本宮讓你做的事,卻不能跟任何人說,不知道你聽懂了嗎?”
聽到這句話,他馬上神色一凜,抬起頭來看著袁露涵:“娘娘是要卑職……”
“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你明日去給妙貴妃請脈時,順便在她的藥中做點兒手腳,有問題嗎?”袁露涵瞪著他,緊緊地盯著,咬著牙說道。
嚇得張太醫跪在地上一直磕頭:“娘娘,這件事如果被其他人給知道,奴才是要砍頭的呀!”誰不知道在這個後宮,皇帝最寵愛的女人就是劉妙音,若是這件事被人查出來的話,肯定是要抄家的。
袁露涵淡漠地看著他:“張太醫是個明白人,若是這件事你不做的話,那本宮能讓你好過嗎?聽說你的兒子……如今也是個六品吧,若是本宮不想讓他做的話,是不是隨時能跟父親說一聲。”
“娘娘,卑職……”張太醫老淚縱橫,無奈之下隻能點頭:“卑職願意做就是了。”
“那好,本宮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做準備,必須是不常見的藥,若是給其他人發現了,本宮要推得一乾二淨,明白嗎?”袁露涵淡笑,張太醫見狀,隻能點頭:“卑職明白,娘娘放心。”
從鳳儀宮出來後,張太醫就雙腿打顫,說什麼也不想做這件事,但是如今看來,袁露涵這邊還是有些實力的,不敢不聽,但是妙貴妃那邊……皇上聖眷正濃,而且妙貴妃本就精明,若是給發現,更是難逃一死。
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張太醫直接就到了清寧宮,讓人通傳後,他進了劉妙音的寢殿。
“張太醫深夜前來,所為何事啊?”劉妙音本來就要休息,突然聽到張太醫來訪,實在有些奇怪,忙穿起衣服就到了桌邊,張太醫看到她,忙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娘娘,老臣實在是無奈啊,皇貴妃……”
見狀,劉妙音忙讓身邊其他的宮人都退下,隻是剩下了錦兒一個人在身邊,她忙讓錦兒攙扶著張太醫站起身來,坐在她的旁邊,張太醫說道:“娘娘,皇貴妃娘娘想讓老臣在你的藥中放些東西,但那都是劇毒啊,娘娘用後,命休矣!”
劉妙音一聽,身子猛地一震,錦兒嚇得緊捂著嘴,她看著劉妙音,劉妙音淡漠地瞪了她一眼:“慌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
錦兒含淚點頭,但是心裡還是很難受,若是劉妙音當真是出事的話,那她要怎麼辦,皇上肯定也很傷心的。
“張太醫。”劉妙音含笑著望著旁邊坐著的張太醫:“你能來告訴本宮,我很高興,而且看得出來,張太醫並不想做這件事,是嗎?”
張太醫忙說道:“是啊,娘娘,卑職真的不想做這些,醫者父母心,自然是救死扶傷為己任,怎能用自己的醫術來害人呢?”
劉妙音聽了,心裡還是很感動的,她忙說道:“既然太醫也這樣想,那本宮想勞煩您一件事……”
“娘娘儘管說,下官能做到的,一定照做。”張太醫說著就要站起身來,卻不料劉妙音隻是搖頭:“不用站起來的,這樣說話就很好,你暗中將藥給調換,其他的你就不用多管了,不知道這件事,太醫能答應嗎?”
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隻要不是虎狼之藥,張太醫都是能接受的,於是含笑著點頭:“自然是好的,娘娘,既然是這樣,那老臣就先回去了,明日一定將藥送到。”
劉妙音含笑著讓錦兒送他出門,張太醫剛離開,錦兒就忙問道:“娘娘,我們該怎麼辦,明天她肯定會行動的。”
“既然她要行動,我們也就開始行動,袁露涵真是太心急了,才剛到宮中就一直有這麼多手腳,看來我不出手,她還真的以為我好欺負了。”
第二天一大早嗎,就看到袁露涵帶著宮人來到了她的寢宮,劉妙音說道:“既然都來了,還是坐下來歇會兒吧。”
袁露涵今天看起來格外高興,她左右看了看,說道:“妹妹,今兒怎麼還沒太醫來給你請脈嗎,是該多注意自己的身子的,若是有什麼病啊,要好先知道。”
劉妙音忙說道:“剛才已經傳人來說了,張太醫一會兒就會過來,勞煩姐姐,還這樣為我操心。”
淡淡地看著劉妙音,袁露涵望著她放在案幾上的繡繃,笑著說道:“原來妹妹還會繡花啊,我可是什麼都不會,還真是羨慕呢。”
她居然不會?這句話說出來已經夠丟人了,沒想到人家還說的那樣自然。
劉妙音笑著說道:“我也隻是隨便繡一下,畢竟總是這樣坐著也沒什麼事做。”
說著,劉妙音忙讓人給端上來茶盞來,袁露涵笑著說道:“本來想著隻是來妹妹的寢宮坐坐,沒想還能討一杯茶吃,真是過意不去呢。”
低頭輕抿了口茶水,劉妙音笑著說道:“這個也不是什麼好茶,姐姐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嘗嘗吧,玉露羹,很養顏呢。”
“什麼?”袁露涵聽到這句話,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她忙將那茶盞給放在桌子上,顫抖著手說道:“你說這是……玉露羹?”
“是呀,難道姐姐不賞臉嘗嘗嗎?”劉妙音含笑著說道,但是卻嚇得袁露涵忙站起身來,說道:“不了,本宮還想起來有些事沒處理,就先回去了,回來再討妹妹的茶吃。”
聽到她這樣說,劉妙音忙站起身來,擋在她的麵前:“姐姐,既然都已經來了,還差喝杯茶的功夫嗎?”
袁露涵一直搖頭,但是劉妙音隻是擋著,不願她馬上離開,誰料她突然大喊一聲:“劉妙音,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本宮想回寢宮,你想阻攔不成嗎?”
見狀,劉妙音忙跪在地上,怯生生地說道:“娘娘不要誤會,臣妾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著你應該喝杯茶,畢竟已經準備好了。”
“本宮不願意喝,你還強製性的要我喝,你是何居心?”袁露涵手指緊握在掌心,她氣得渾身發抖,正在這時,卻見門外閃進來一個身影,北堂軒走到兩個人的麵前,看到劉妙音跪在地上,忙上前來將她扶起:“音音,你怎麼就跪在地上,這樣對你身體多不好啊?”
劉妙音嬌怯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含淚說道:“皇上,皇貴妃她……”她沒有說下去,但是北堂軒很快就已經生氣了,袁露涵忙說道:“皇上,是她非要讓臣妾喝那碗茶水,分明是有毒的,怎麼能喝呢?”
聞言,北堂軒也是大驚,劉妙音忙搖頭,含淚說道:“怎麼會有毒呢,我喝的也是一樣的啊,這是養顏的藥,玉露羹本來就是極好的,難道娘娘不知道嗎?”
說完,她直接就走到了案幾前,將袁露涵麵前放著的茶盞端起來,喝了一口,北堂軒本想上前阻攔,聽到有毒兩個字就有點兒擔心,但是沒想到她喝了以後確實沒有一點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