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呂牧放棄最後一個道印,毅然橫渡出去,缺少道印的結果是什麼呂牧很清楚,他會控製不住距離控製不住方向。但現在逃命要緊,容不得他多做思考。
呂牧終於逃了出去,他的心漸漸靜了下來,但是等他放鬆的時候突然感到身後又是一陣炙熱,他回頭看去大驚失色,一隻巨大的拳頭居然穿透虛空往這裡殺來,他居然忘了朱陽宗的拳法練到大成可穿透九重高天的。
“朱陽宗,欺人太甚!”呂牧手上沒有法器,那隻玉笛雖然神奇卻是異常珍貴不容他冒這個險的,心中一急突然想到從攬月宗拿出的那塊石頭,那趕忙拿出玉簡放出那塊大石擋住追擊而來的拳頭。
就聽虛空之中一陣爆響,那拳頭被神奇的石頭打的虛誕,在虛空中又沒有了那位逍遙境強者的支持,轟然破碎掉,但是餘波卻準確的打中了呂牧。
“噗!”呂牧身體一抖一口甜血噴出。眼中的憤怒無可掩飾。感覺渾身就像被抽空了一樣一點力氣也提不上來。這時那石頭也回到了玉簡中,跟這呂牧往前橫渡而去。
呂牧控製不住距離和方向隻能任憑道印的揮發,他身體各處被拳頭的餘波打的渾身浴血,疼痛和空虛讓他變得更加虛弱,最後終於經受不住栽落下去。
黑暗之中呂牧不知身在何處,他伸手想抓住什麼,卻感覺手上被什麼東西滴落再在手上,很清涼。
也不知過了多久,呂牧被一陣雨水驚醒,渾身的傷痛莫名的消失,整個人和沒受傷一樣,呂牧想起了呂嬡總是說的那句話:你和彆人不一樣。
他睜開眼,卻看見滿天的紅色雨滴灑下打在眼裡,他趕忙轉過頭他便看見眼前漫無邊際的沙地被天上的雨水衝走,彙成血色的小溪。
是血雨!
為什麼會有血雨?呂牧趕緊坐起來,他的心情卻更加的沉下來,“我怎麼來到這個地方了?”
此地不是彆處,正是郝仁第一次帶他橫渡所在的地方,五大邪地之一的火焰域!
呂牧苦笑著道:“我和這地方還真有緣。”
他起身看著茫茫被血雨傾盆的沙漠,三萬裡沙漠此時再也沒有灼熱感,寂靜的仿佛是洪荒的開端。滿眼的血雨遮蔽了視線。這地方還真是邪的出奇。郝仁說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走為上策。
可呂牧此刻卻不想走,在朱明域聽到了那則消息讓他想到了什麼,邪地居然走出了人,並且還是個異族,那些異族到底什麼?單單靠著說出的語言便連連滅殺王級強者,他們和大摩是同一類人嗎?和自己是同一類人嗎?
此處亦是邪地,他好奇心作祟,暫時放下了恐懼往深處走去,希望能探索出什麼關於他身世的線索出現。
滿眼的沙漠哪有什麼跡象可循,呂牧一步小心一腳陷入了沙漠裡嚇得他趕忙衝天而起,安靜下來之後才發現是虛驚一場,再往前走走了幾裡之後他發現了一隻巨大的獸骨,躺在地上猶如兩座大殿那麼大。巨大的頭顱和整齊的巨齒昭示著曾經似乎是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骨質早就脫離了骨頭的意義,變成了一塊整體的石頭。
看樣從這獸骨中也難發現什麼,呂牧往前便又走了一路,這時雨停了,但是仍然陰著天。這邪地安靜的毫無波瀾,什麼東西也沒有怎麼能稱得上邪地呢?
郝仁曾經說過,這裡是上古和異族大戰的戰場,聽說還有什麼古皇的道器,恐怕如此歲月過去早就變成了塵埃了吧,但是時至今天還是有王者在這裡殞命,謂之邪地必然有一番道理。
呂牧漫無目的的走著,終於就要接近中心地點,這是天晴了起來,茫然沙漠頓時再度變得燥熱起來,呂牧看見天邊突然重出一股死氣彌漫而來,憑著感覺他知道那死氣不同尋常,像是千萬亡靈的咒怨。
呂牧下意識的停下腳步,那地方還能不再去這是一個問題,正躊躇中呂牧一腳陷入沙粒,驚慌之下他的叫居然觸碰到一塊硬硬的東西,他趕忙抽出右腿在上麵思考著,彎起腰小心的扒開沙子,他便看見了一個青銅色的東西。
“道印?”呂牧快速的扒開沙子,現出了了那道器的原貌,原來是一尊大型的編鐘。編鐘上刻滿的道印讓呂牧立刻判斷出他的來曆。
王級道器,呂牧搬起編鐘端詳起來,上麵裂紋縱橫,看來是打的不成樣子了,如此驚豔天下的王級道器也被打成這個樣子,可見此地的邪異。編鐘上清晰的刻著幾個簡易的古字:達禮樂王。這個奇怪的封號。
看來是一位熱愛音樂的王者,呂牧再次尋找果然在沙地裡發現了一具快要朽化的屍身,晶瑩的骨頭快要朽滅,裡麵竟然還存留著一些火氣。
呂牧忽然想到了什麼,用道氣包裹著屍體在沙地之上用朱陽宗特有的火熱氣息溫養這屍身。呂牧道力有限,足足溫養了兩個時辰還是沒有煉化那具屍身,這王級強者的屍骨異常堅硬,但是呂牧要的是裡麵存留的火氣,那是王級強者留下的殘魂,如果煉化出來絕對能得到一縷三昧真火,可惜呂牧實力還不行,隻能留待以後再行煉化。呂牧把編鐘和那屍骨收入玉簡之中,四下看了看。
一個絕世的王者來到此地也葬身了,呂牧有些害怕起來,雖然目前還沒有任何危險,但是此處安靜異常說不定處處都有殺機。
正在思考中,他發現遠處的天空變得血紅起來。死氣慢慢的朝他這裡彌漫,一絲死亡的氣息威脅著他,心上一緊竟然動彈不得。
呂牧大喝一聲如驚弓之鳥。道氣震動,霓裳舞步踩出,二十六個神奇道印摹刻而出,呂牧衝天而起快速的離開這裡,橫渡出去。
不是冤家不聚頭,呂牧剛剛出去便遇到了朱陽宗的人,一幫年輕人在酒店喝著酒,隱隱中還有些要捉拿呂牧獲得宗主嘉獎的話,呂牧冷笑著走進去,沒有被人注意到,他便坐在不遠的地方聽著他們說什麼。
一個長桌上坐滿了十一二個年輕人,為首的年紀在二十上下,那些弟子對他格外尊重,那人一身火紅色袍子,相貌也是上等,由於修煉朱陽宗的道法,氣質中免不了有些火熱,盛氣淩人。
那些人對他相當恭維,“公子,您這次閉關出來,實力接近九宮大圓滿,真是可喜可賀,天賦堪比中州的天生道體了。”
呂牧聽得惡心,忍不住冷笑了幾聲。隻見屋角那邊也坐著一個少年盯著朱陽宗那幫人,那少年和呂牧一般年紀,卻顯得更加成熟。頭發略短著肩。天青色短衫,那一雙大眼射出的寒芒讓呂牧多看了幾眼。那少年看到了呂牧投過來的眼神,神色一凜十分不友好。
呂牧嘟嘟嘴,再次看向朱陽宗那邊,聽得那人身份看樣子是個長老的兒子。
“那呂牧太極境界,要不是仗著神奇的身法估計早就被我們殺了。”一弟子憤然道。
“哼哼,一個太極界境的人野路貨色也敢如此猖狂,要是他不仗著那怪異的身法,我朱紹一招就可以秒殺他。可惜那次我不在場。”
呂牧不置可否,誠然,他是靠著霓裳之舞才能躲得圍殺的,但是聽一個年輕人如此調侃,他倒是不以為然。
呂牧悄聲站起來走到長桌前,拉了個凳子在那坐下,無視滿座弟子,兀自拿著人家的酒水倒了一杯飲起來,眼神還瞥著正座那位名叫朱紹的紅衣公子。道:“你說可以秒殺呂牧,我倒要見識見識你怎麼秒殺他。”
“哪裡來的野小子,敢來這裡撒野。”話音剛落他便聽到了周圍弟子的一致指認。“他···他就是呂牧。”
“嗯?”朱紹大驚失色站起來,一把把長桌掀起來,盤子和酒具掀了一地,呂牧一腳踏碎長桌微笑著看著朱紹。“怎麼?不是要秒殺我嗎?”
“好狂妄的小子,這就讓你見識我九宮之威!”朱紹抖手就是一記殺招,撐起的道氣把周圍的弟子推向一旁,與此同時,酒店裡不少道者也起身往這裡看來。
“紫霄逍遙!”朱紹打出一陣炙熱道氣化作烈日。狂猛的轟向呂牧,呂牧冷笑一聲,攬月手接連拍出立馬震碎了那烈日。同是連連打出攬月曲上的道術奔月七步。身形快速如同電光,一腳踏在朱紹後背。生生把他踩的跪了下去。那朱紹也是九宮實力沒想到轉眼間便被騎在腳下,一股傲氣被打的瞬間失去,怎麼不令他惱怒。
他怒喝出聲,猛地起身,呂牧借勢閃在一旁,就見那朱紹一腳跺在地上頓時化成九宮陣圖,他站在其中怒視呂牧。輕喝道:“九宮曜日!”
九宮境界便是借著玄奧的九宮圖,朱紹能以青年之紫悟透九宮本身也是不凡的,隻可惜他遇到了一個怪胎。呂牧被圍在九宮之中,雖然此地不過一丈的地方但卻如同陷入了很多不同的空間。
呂牧暗暗驚奇,這還是他第一次麵對年輕的道胎之境的修者,也是他第一次不借助任何東西的一戰。他不慌不忙,修道者靠的就是一個冷靜。隻見九宮陣中連連打來幾道天雷,呂牧奔月七步踩出,接著玄異的道術,右手猛地探出打出一招崩月手。立刻崩碎了打來的天雷,隻是手上一麻有些疼痛。
深陷奇陣,用霓裳之舞的步伐走出去最好不過,但呂牧偏偏就不用,他要以真正的實力力抗九宮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