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媛看到鄧石安的手在動,以為他想要什麼東西,又急忙問道:“你想要拿什麼嗎?是不是想喝水?”
鄧石安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心臟,說道:“我這裡跳的很快,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說著鄧石安開開呼呼的大聲出氣起來。
看到鄧石安的樣子,張媛媛嚇得半死,她急忙扶住鄧石安,“你不要嚇我啊!石安!你不要嚇我,你不能有事啊,我不能沒有你。”
鄧石安抬起手指,指了指呼救的那個按鈴,示意張媛媛去按那個按鈴,這個時候張媛媛才反應了過啦,急忙按了按鈴。
護士的聲音響了起來:“二十四床,怎麼了?”
“護士,二十四床突然心跳加快,喘不過氣來!”張媛媛帶著哭腔大聲說道。
“馬上來!”護士掛了電話。
不一會,護士急衝衝了走來了,問道:“二十四床,你感覺怎麼樣?”
鄧石安說不出話來,喘著氣,指了指自己還在快速跳動的心臟。
護士一看這種情況自己也解決不了,又急忙出去叫醫生了。
不一會,鄧石安的主治大夫蘇虹琇就進來了,她拿出聽診器在鄧石安的胸口聽了聽,說道:“有可能是冠心病,我們內科治不了,趕緊轉到心血管內科。”
就這樣,剛剛蘇醒的鄧石安就被推到了心血管內科。
這一刻,張媛媛隻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她邁著有些發抖的雙腿,跟著護士轉到了心血管內科。
看著被推出去的鄧石安,蘇虹琇搖了搖頭,又開始忙去了。對於蘇虹琇來說,以前的那個鄧石安,隻是自己發泄欲望的一個對象,現在的這個鄧石安,隻是自己的一個病人。既然他已經轉到心血管內科去了,那就跟自己再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但是對於坐在搶救室等著鄧石安出來的張媛媛來說,鄧石安的病倒,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雖然張媛媛經常因為鄧石安喝酒而跟他冷戰,但是就是因為她怕鄧石安喝出個好歹來,自己又勸不了他,所以才隻能用這種最笨的方法。
對於張媛媛來說,鄧石安不僅是一個丈夫,更是她生活的全部。在她跟鄧石安結婚的第二年,她的父母就因為車禍雙雙去世,自那之後,鄧石安便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後來有了兒子,她又多了一個親人。她的夢想,就是鄧石安能一直升倒省城,他們一家人都搬到省城去,跟兒子團聚,這樣一家人就終於可以團圓了。
但是現在,僅僅是升到了一個科長,鄧石安就倒下了,那前方的路到底還有多艱辛,是不是自己多年來的夢想便就此破碎了?想著這些,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向她襲來,把她壓倒了。她很怕失去鄧石安,那樣她就又隻剩下一個親人了。
張媛媛坐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把頭埋在肩膀裡麵,無聲的抽泣著。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鄧石安才被醫生從搶救室推了出來。
“醫生,我老公他怎麼樣了?是不是沒事了?”張媛媛看到鄧石安被推了出來,急忙跑上前去,問道。
“病人現在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明天要給病人做冠脈造影檢查或者六十四排螺CT檢查。檢查後如果顯示冠脈動脈狹窄在30-50%之間的話,那麼就可以用些藥物保守治療改善症狀,如果冠脈狹窄程度在50%以上的話,那麼就可以考慮支架手術,但是如果檢查結果,是在75%以上的話,那麼就必須做支架手術了,一切都要以檢查結果作為依據,現在還不能下結論需不需要做手術。”醫生說道。
但是醫生說的話,張媛媛一個字有沒有聽懂,哦,不對,她聽懂了兩個字,手術,現在心臟壞了,要做手術,那豈不是要把心臟打開?想到這裡,張媛媛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做手術,要打開心臟嗎?”張媛媛緊張的問道。
聽到張媛媛的問題,醫生笑了笑,說道:“不是打開心臟,是開胸。需要不需要開胸還是要看檢查的結果。如果隻是支架的話,現在目前支架手術有完全胸腔鏡下的,這個是個小小的微創手術,采用微創冠脈搭橋術,這種治療方法創傷小,術後恢複快,感染機會少。但是如果已經嚴重到需要搭橋的話,那就要開胸了。”
聽完醫生的話,張媛媛踉蹌的後退了幾步,一個護士急忙把她給扶住了。張媛媛哽咽著問道:“那就是說,以後他都有一個不健康的心臟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