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回到寢室,頭疼得要命,胖子才起床,看我從外麵回來,一把拉住我。
“包夜都不叫我,你小子不夠意思啊!”胖子雖然有電腦,但是不愛在寢室裡上網,說什麼包夜就要去網吧,那才有氣氛,夠味道。
“我是去辦正經事,有點急,忘了叫你了,下次一定叫你。”我知道不趕快把胖子搞定我是睡不成覺。胖子一聽我這麼說,又說:“不會吧,我們親愛的孟凡同學居然大晚上通宵辦正事,看來社會主義教育是有點效果啊。那好,下次不管你是正事歪事,記得把我叫上。”
我應了一聲,用近乎蹣跚的步伐走到了床邊,拿起床頭的水喝了好大一口,感覺舒服了很多,包夜傷身啊,要不是為這莫名其妙的事,鬼才愛去網吧通宵。
脫了衣服上床,腦子暈得一塌糊塗,卻又睡不著,昨天的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如果那神秘人是阿輝的話,前麵他所說的話就有很大一部分說不通。假如阿輝才是那個跟蹤者,那去網吧通宵的是誰?難道當年603不隻住了4個人,還有第五個人存在?
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不簡單,因為似乎一切事件的展開,都是圍繞著這個人。
黃娟的被殺,阿輝的被殺,等一下,外麵流傳的都是阿輝被殺了,但是阿輝昨天還好好的和我聊著天,這是怎麼回事?想了想,這隻有三種可能:一,阿輝沒被殺,他害怕被瘦子他們知道他跟蹤他們的事,所以退學了。二,這個神秘人不是阿輝,而是另外的人假裝的,甚至可能就是這第五個人假裝的。三,也是我最不願意相信的,阿輝確實已經被殺了,和我聊天的,是他的鬼魂。
想到這,我又出了一身冷汗,發生那麼多事,已經深深的動搖了我的唯物主義世界觀,這些事情太玄妙了,玄妙得你不得不把原因歸結到有鬼這個結果上去。
算了,不想了。好好睡一覺,睡醒了接著想。
還在迷糊著呢,廣東仔一把把我給搖醒了,“起床啊,孟凡,專科生過幾天要來了,學校打算打掃一下給他們預留的寢室,但是是分到每棟樓挨近的寢室去給他們打掃,你快起來和我一起吧。”
我翻了個身,打掃個屁啊,老子來的時候怎麼沒人給我們打掃。
“我困,你叫胖子他們和你掃。”我嘟囔了一句,又打算繼續睡。
“他們上北京去玩了,今天下午沒有課,他們都去了,就我和你在寢室。你快起來吧。掃完再睡。”廣東仔哪裡會讓我睡,一把將我的被子掀開。
“我操,有沒有搞錯啊,好好,掃就掃,掃了我好接著睡。”我不情願的起床穿上了衣服。
“我們搞哪一間?”我一邊係鞋帶一邊問道。
“603啊。鑰匙在我這。”
603?不是吧,那麼巧。也許我可以在603發現點什麼東西。不過又一想,那事情都發生了幾年了,603都換了多少批人了,也許查不到什麼。
但是有查到什麼的機會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那走啊,還站著?”我看了一眼廣東仔,從他手裡把鑰匙搶了過來,提著把掃把就出了寢室。
廣東仔也急忙拿著拖把跟了上來,“剛才還那麼不情願,現在又那麼積極。”他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那我不掃了,我回去睡覺,OK?”我假裝要往回走。
“彆,掃,掃了再去睡。”他一看以為我真的要回去睡覺,忙拉住我。
“小樣。”我笑了笑。
看到寢室門上大大的“603”,我的心裡突然緊張了起來,自從那天晚上過後,我一個人就沒有再去過公廁,也好久沒再經過603了,現在就要進去了,耳朵裡仿佛又響起了那低沉的猶如哭泣一般的爭吵聲。
我甚至有種感覺,如果我打開了這扇門,就會好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從此以後世界上將充滿惡魔。
想歸想,該做的還是得做,我暗暗的做了個深呼吸,把手裡的鑰匙往鑰匙孔裡塞去。
“哢噠”一聲,門開了。
門開了過後,一陣風吹了出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哪裡來的風?
進去一看,原來陽台上的窗戶沒關,門開的時候產生了空氣對流,就有一股風吹了出來。
603在六層的最靠近廁所的位置,也就是寢室之中最左的一間,不知道是房屋采光問題還是怎麼回事,屋子裡感覺昏沉沉的,我打開燈,發現這個寢室和我們的寢室其實都是一樣的,隻不過衣櫃放置的地方不同而已,也許為了方便,他們的衣櫃放到了床頭空著的地方,而我們的衣櫃卻是放在陽台上。
裡麵也不是很臟,隻有點灰塵和幾張碎紙片。廣東仔一言不發,把地上的紙片揀了起來,然後將手裡的拖把往地上來回了幾下,我一看,拖把都沒衝過水,廣東仔一拖,激起了一片灰塵。
“你乾嘛啊?”我一邊捂著口鼻一邊問廣東仔。
“打掃啊,這又不臟,意思一下得了。”廣東仔嘴動手不停,一把拖把舞得龍飛鳳舞,風雲變色。
“停停停,彆拖了,已經乾淨了。”我實在受不了滿嘴灰塵的感覺,忙喊住了廣東仔,他停了下來,很有成就感的環視了一眼寢室,“確實乾淨了。閃。”說完提著拖把就要走。
走到門口看我沒動,就問我道:“你不走?”
我還沒有調查呢,怎麼走?“你先走吧,我再把角落掃掃,好歹咱也是有素質有文化有道德的‘三有’標兵大學生,不能在人前丟了麵子。”我一邊說,一邊裝著拿起掃把左掃一下右掃一下。
廣東仔看我確是還要掃,也不攔我,又說了句掃完快過來,然後去吃飯,提著拖把就走了。
我把門掩上,又一次環顧這個寢室。
寢室牆上貼著幾張海報,有一張周傑倫的,一張蕭亞軒的,還有一張上麵的明星我不認識,海報上的時間是2008年,是前年貼的了。我走到陽台上往樓下看了看,下麵人來人往,窗外春光燦爛。
從哪裡找線索?我心裡一點譜都沒有,吸了一大口窗口的新鮮空氣,然後扭過頭。突然,我嚇了一跳。在陽台的牆上,居然有一張佛像!
在寢室裡貼佛像?那麼虔誠?看來社會主義的教育還是不夠。
不對啊,這佛像和我以往看到的佛像不同,以往我所熟悉的佛像,大多莊嚴肅穆,唯一一張不是很嚴肅的也就隻有彌勒佛的像,可是這佛像……這佛像不知道是那個大仙,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裡烏黑的眼珠仿佛會動一樣,透露著不可言狀的邪惡。
草,不會是邪教徒吧。
紙張泛黃,一看就有很長的曆史了,這房間換了那麼多主人,為什麼沒人撕掉它?在這裡難道不讓人覺得恐怖?
我想把它撕掉,走近了,卻突然發現上麵寫著字:如果你撕掉它,那你會被惡鬼吞噬,掉進無邊的黑暗,承受永世的折磨。
誰寫的?難怪沒有人撕,看了這句話,我也不敢動它了。這是誰寫的?
我又仔細的看查看了佛像,發現在右下角,寫著幾個名字,不注意看,完全看不出來。
我揉了揉眼睛,瞪大了仔細的去看。張輝,詹宥,劉海,聶風,還有一個名字,非常模糊,不注意看完全發現不了,就寫在聶風的後麵。
張輝就是阿輝,詹宥就是瘦子,劉海就是海哥,聶風就是瘋子。那這後麵的一個名字,應該就是那隱藏的第五個人!
我努力的去看,卻還是看不清楚。那名字仿佛被人用什麼東西擦過,目的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
沒辦法,再努力我也看不清。我又仔細的看了看佛像,沒有什麼地方有記號了。好不容易要知道這隱藏的第五個人是誰了,卻看不清,心裡要多懊惱又多懊惱。
再去床位上看看吧,我從陽台抬腳往室內走,眼睛還是沒有離開佛像,這佛像太詭異了,讓人忍不住要盯著看。
就在快看不到佛像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問題。
由於我在走動,光線也發生了變化,在我快要完全進入室內的時候,我發現那佛像邪惡的眼睛有一隻上麵有點痕跡,如果不是在這個位置,通過光線捕捉到的話,完全就不會注意到。
我忙在旁邊移了條凳子過來,站了上去。側著頭貼著佛像,調整好角度,然後拿出手機打亮了屏幕燈,從另外一邊照到佛像上。
那三個字終於看到了:“餘駿玉”。
隱藏的第五個人我終於知道了名字,餘駿玉,看來是有人想出了這個辦法,才把這個信息留了下來,目的就是要讓後來人知道。
但是就知道個名字有什麼用?難道要我登尋人啟事?不過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我有看了看佛像,覺得更加的不自在,趕快走回了寢室內。又到處搜索了半天,什麼都沒發現。我爬到地上,打算搜尋一下床底。
突然“吱呀”一聲,有人打開寢室門走了進來,我的心差點蹦到了嗓子眼。一看,居然是廣東仔,廣東仔看我爬在床底,很好奇的問道:“孟凡,你乾嘛呢?用得著那麼仔細打掃?床底下都不放過?”
我忙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神態自若的笑了笑,“作為一個有高尚情操,深刻懂得大學生基本素養以及對學生手冊倒背如流的大學生,做事情就得一絲不苟,麵麵俱到,爭取給新來的同學家一般的溫暖,讓他們能安心的在大學學習,成長為有用之材,為社會主義建設貢獻他們的力量。。。。。。”我滔滔不絕的說著,廣東仔看我沒有停的意思,忙打斷我:“得得得,彆說了,和你相比,我他媽就是一小學生!彆搞了,先溫暖下自己,走,吃飯去。”
眼看也查不出什麼,再說肚子確實餓了,還是先去吃飯吧,吃完了我還得補上一覺。
好歹,現在我總算知道了這第五個人是誰,前麵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雖然有的地方還不是很清楚,但也讓我感覺很高興。
吃完飯回來,走進宿舍樓,習慣性的往公告欄上看了看,卻在包裹欄裡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誰會給我寄包裹?我去門衛那問了問,確實有我的包裹,幸虧剛才帶著學生證。但是拿到包裹的一瞬間,我感覺血液都凝固了,寄件人上,赫然寫著:餘駿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