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郊監獄離華科還是比較遠,一大早上我,胖子和廣東仔上了930,來到了燕靈路,下車,一路的問,好不容易才找到燕郊監獄。
監獄並不像電影中的那樣震撼人心,反而從外麵看上去隻是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門口巨大的“燕郊監獄”四個大字,突然讓我有一種不想進去的感覺。才入校的時候有一個愛心社團勸說我加入他們,還說可以去監獄參觀,我當時就開玩笑:“是不是去關幾天,體驗一下監獄生活?”那學姐當時就哭笑不得。現在就站在監獄門口,卻一點也沒有當初的才入大學愣頭青一樣的感覺,反而一連的怪事,把我打磨得仿佛一個處世高手,老謀深算。
我們走到監獄裡,向接待的獄警說了我們來的目的,他一聽,卻略帶驚訝的說道:“劉海和聶風還在監獄,不過詹宥已經不在這了。”
“他去哪了?”胖子忙問道。
“精神病醫院。”
精神病醫院?我們麵麵相覷,又來了,一個謎題還沒解開,又來一個謎題。但是我隱約覺得,這一切的謎題,之間都有若有若無聯係。
“那我們先探視一下劉海,謝謝了。”我忙給獄警說道。
“那你們等等。”說完獄警走進去了。
過了不久,我們被引到了探視室,也看到了一直處於傳說中的海哥劉海。
海哥確實個子很高很壯,皮膚也很黝黑,現在的他留著小平頭,胡須刮得很乾淨,從他深邃的眼神和臉上的冰冷,可以看出他確實是一個不容彆人質疑的人,這氣勢很適合做一個領導者。
海哥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一副知道我們會來,洞徹一切的表情。
我們三個坐在他的麵前,全身都不自在。正不知道怎麼開口,海哥先開口了。
“給隻煙。”
一開口就要煙,明顯是心裡很糾結的表現,他不就是想要隻煙去點上,好狠下心告訴我們事嘛。
我心裡為自己的想法一樂,都什麼時候了,還亂想這些。忙從兜裡摸了隻煙遞過去,掏火機給他點上。
海哥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往空中吐了幾個煙圈,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表情說不出的受用。
“我知道你們來為了什麼。”海哥盯著我,“我在這快五年了,沒人來看過我,你們是第一也是唯一的,我也不認識你們,你們來看我,或許說找我,是不是為了603的事?”
這家夥果然知道什麼,我們今天果然沒白來。
“海哥,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來這,就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也希望你能告訴我們,因為這對我們很重要。”我覺得在他麵前,不用太多的客套,如果他想告訴我們,那他自然會告訴,如果他不想告訴我們,客套也是多餘的。
“‘海哥’?哈哈,有意思,五年了,沒想到還有人叫我海哥,哈哈哈哈。”海哥笑了起來,不過聽起來卻說不出的淒涼。
“說吧,什麼問題。”海哥又抽了口煙,問道。
“第一個問題,我們想知道關於餘駿玉的事。”胖子搶先問道,那麼半天沒說上話,他顯然急了。
“餘駿玉?”海哥仿佛很忌諱這個名字,眼睛裡甚至還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
“對,我們想知道餘駿玉的事。”廣東仔也說道。
我看海哥似乎有點猶豫,心說不下點猛料是不行了。
“金佛仔是誰養的?是不是阿輝?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需要殺人來解決?是不是餘駿玉不讚同你們的話,所以你們把他在佛像上的名字抹掉了?”我連問幾個問題,我發現海哥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恐,逐漸變成了嘲笑。
“你以為你們知道得很多了?完全不是,你們才開始接近這件事情,你們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海哥語氣裡滿是嘲諷。
胖子一聽怒了,“你他媽的幸災樂禍是吧?彆管我們知道了多少,但是我告訴你,我們今天來不是求你,胖爺我是看你在監獄裡可憐,來看看你,知道吧!”
海哥看了看胖子,完全沒聽到一樣。隻是把自己手中的煙頭掐滅了,看了看我,說道:“再來一隻。”
我本來還擔心胖子一句話把海哥惹毛了,那今天不就白來了嗎?我橫了胖子一眼,忙不迭的又摸出一隻煙給海哥點上。
“這些也隻是我們的推測,具體的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不解決這件事情,我們的大學都不會過得安生,海哥你就幫幫忙,把你知道的給我們說一下吧。”我語氣相當的低三下四,這一席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什麼叫老謀深算,處變不驚,哥就是。
“餘駿玉麼,我們都叫他餘哥,並不是因為他年紀大,而是因為他很神秘,知道很多東西。”海哥總算開始說起來,我們三個屏氣凝神,生怕漏掉一個字。
海哥停了停,說道:“金佛仔就是他養的。”
這句話一出來,我隻覺得被雷擊中了一樣,看廣東仔和胖子也是一臉的吃驚。金佛仔是餘駿玉養的,那我們之前推論的東西就得重新考慮了,餘駿玉養的小鬼的話,這個隱藏的秘密就不會不關他的事,也許領導者不是海哥,就是他,那他為什麼還要幫助我們一步步的去探尋事件的真相?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包裹的出現,CD的出現,我們離真相並沒有更近,反而是多出了更多的疑問,這麼說他並不是想幫助我們探尋事件的真相,而是把我們一步步的引入一個更大的謎團裡麵!
“所以我說你們知道的東西很少,而且很大一部分隻是你們想當然的而已,其實不隻是金佛仔是他養的,當初我們之所以殺人,也是為了阻止他的計劃。”海哥又吸了一大口煙,說道。
這下我徹底呆住了,餘駿玉這個一開始我們以為的好人,現在突然變成了大反派,這叫我怎麼接受。我現在腦海裡突然對海哥有種不信任,也許他是在騙我,什麼計劃,才能需要殺人來阻止?
“你們知道金佛仔吧,那力量根本不是常理可以解釋的,餘哥之所以叫餘哥,就是因為他和這力量有聯係。”海哥把手裡的煙頭扔掉,這次沒有再要一隻。
關於金佛仔的神秘力量,我們也不過是通過胖子知道的,具體是不是這麼懸還有待商榷,不是我不信胖子,而是那東西也太違背常理,強烈的動搖了我的世界觀。
胖子聽海哥一說,忙問道:“那金佛仔是他養的,現在那東西已經黑得不成樣子了,那餘駿玉是不是已經死了?”
“死?什麼人死了,他也不會死。”海哥說道,“他才來我們寢室的時候,我們都沒發現他與我們有什麼不同,就是我們出去玩他也從來不去,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寢室裡,一天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直到有一天,我們打球回寢室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他用他的血喂那東西。”
我腦海裡不經浮現出了一幅詭異的畫麵,畫麵中,餘駿玉虔誠的跪倒在金佛仔的麵前,顫抖著把手放到金佛仔的上麵,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金佛仔上,那血一沾著金佛仔,馬上就消失不見,而那金佛仔也仿佛活了一樣,貪婪的吞噬餘駿玉的血。
“被我們撞見了他也沒說什麼,把小鬼放到自己的衣櫃裡,然後鎖了起來。我問他他在做什麼,他卻不說話,我當時心裡不爽,就搶他手裡的鑰匙,要打開來看看。他沒有掙紮,鑰匙到了我的手上,我正要打開櫃子的時候,他慢慢的說道,‘你會後悔的’,如果我聽他的話就好了,那我就不會打開那櫃子,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海哥說到這,用手扯了扯自己的頭發,顯然他打開櫃子以後,就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非常的後悔。
“還有沒有煙,再給我一隻吧。”海哥望向了我。我說還有,又給他點了一隻。
抽上煙的海哥仿佛又有了精神,吐了口煙,表情玩味的看著我們,卻不說話了。
胖子一看,又無名火起,“你丫信太的?怎麼說話像太監一樣,沒有下麵?”
海哥從容不迫的又吸了一口,邊吐煙邊說道:“急什麼急?你們這是在找死還那麼急?”
胖子哪裡肯認輸,“找死怎麼了,那條法律規定我們不可以找死?我就不信社會主義的今天,找死也犯法了!”
海哥一聽,裂嘴苦澀的笑了笑,“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你慢慢的說,撿要緊的說。”廣東仔說道。
海哥又考慮了一下,說道:“打開櫃子以後,我就看到那東西在發光,金色的表麵不時的閃著紅光,還散發一股香味,說不出是什麼味道,我就很好奇,想拿出來看看,沒想到這時候餘哥突然衝了過來,把櫃子門一下子關上。”
“他用身體堵住了櫃子,說道‘這東西不能碰,算了,我告訴你們吧’,於是我們知道了他在養小鬼,我們聽他說完後,非常好奇,瘋子半開玩笑的對他說‘我喜歡文法1班的黃娟,你讓這東西顯靈,幫我把她追到,我們就信你’。”
我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難道瘋子追到黃娟就是靠這東西?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有這東西,你們還不變個百萬富翁,還上個什麼大學?”胖子一臉的不信。
“我們也不是沒想過,隻是條件太苛刻。”海哥說道。
是不是他們也想這樣,但是需要什麼條件,所以餘駿玉才作了什麼計劃,而這條件對海哥他們來說是不可接受的,所以他們要阻止餘駿玉?
海哥正要再說,獄警走了進來,說道:“探視時間到了,他必須回去了。”
我才想到我們已經聊了很久了,時間已經到了,海哥起身跟著獄警走了,走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全身都不舒服,哀怨,就是一種哀怨的感覺。
“走吧,我們明天再來。”我對胖子和廣東仔說道。
三個人回到寢室,對海哥說的話又討論了半天,歸根到底還是不明白,看來隻有明天去找海哥,再了解多一點,才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