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毓上得劍來,扶起跪地求罰的懋青說:“懋青將軍,你不必如此自責。我見到表妹紫漪,心神激蕩所以才會跌下劍。將軍請解開紫漪表妹的禁製吧!”懋青劍眉直豎,憤恨說:“此女居心歹毒,我們救了她,她還暗害於少主你,如若不是少主功法精進,還險些著了她的道!不如把她扔下飛劍……”軒轅毓擺擺手,製止住了他的話:“懋青將軍,我自有分寸!請解開表妹身上的禁製!”懋青點點頭,手憑空一彈,一粒青色的光芒落到紫漪的身上,隨即消散開去。紫漪發現自己的身體又可以活動自如,剛被禁製定在空中的頭發也刷的一下垂了下來。軒轅毓走到紫漪身前,說:“我真是你的表哥,你不相信也沒有關係!日後到了雪國,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讓你不再受顛沛流離之苦!”紫漪仰望著軒轅毓烏黑深邃的眼睛,在陽光下軒轅毓的眼睛中倒影著一個美麗的少女,但是眼睛的主人卻仿佛透過了這個少女的姿容,無比真誠的看到她內心的深處。“照顧你!”這是素素在自己的世界裡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諾言。前世的她雖然身為女子,卻肩負家族企業的重任,可以被認為毒辣、可以被認為陰險、卻從來不曾被人照顧。紫漪如今流落在這異世,身邊的人不知是敵是友,不得不小心提放,步步為營。聽到剛剛被自己踢下飛劍的軒轅毓真誠善良的話語,心底突然湧起一股暖流,連帶眼圈也紅了起來。紫漪眼圈一紅,軒轅毓便手足無措起來。他雖然是皇子,但是醉心修煉,加上其母的姿容絕世,其他的美人從來沒有能夠入他的法眼。唯一有的便是這個才見麵不過幾個時辰的小鮫人,紫漪。“彆哭!彆哭!”軒轅毓笨拙的給紫漪擦拭眼淚。記得自己年幼時候,母親就是這樣哄自己的。紫漪卻越哭越厲害,終於放聲大哭起來。軒轅毓手足無措,跪在紫漪身前,看她哭得淒淒慘慘戚戚,聯想到自己的身世,終究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便也一同放聲大哭。一時之間,這柄飛劍之上,兩個少年抱頭痛哭,好不淒慘。懋青站在飛劍前端,皺了皺眉,心道:“三皇子宅心仁厚,遭此大難依然不改,此後偏居於這雪國,何時才有出頭之日啊!”又看了一眼哭得猶如梨花帶雨的紫漪,“這小鮫人媚態橫生,小小年紀就美得傾國傾城,斷然是不能陪在三皇子身側。定得想個法子把她打發了!”紫漪在飛劍上哭泣得昏昏沉沉,穿越過來後的身體虛弱無比,再加放下了一直凝神防備的戒心,精神鬆懈下來,竟然在軒轅毓的懷裡沉沉睡去。軒轅毓緊緊摟住紫漪的身體,看著這張酷似生母的麵孔在自己懷裡卸去戒備,如同嬰兒般澄澈的表情,心頭便如同天邊那輪冉冉升起的紅日,穿破厚厚的雲層,現出一絲亮色。飛劍鑽出一片烏雲,腳底下是一片遼闊的白雪覆蓋的山巒,氣溫也低了下來。紫漪呻吟了一聲,卻沒有醒來,隻是朝軒轅毓的方向,像隻小貓似的拱了拱,貼的更近。她在夢裡見到了一個人,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看不清麵孔,微笑看她,微笑抱她,微笑得低到塵埃中來仰望她……但是她的心底卻覺得這個男子危險至極,隻盼望離得越遠越好!紫漪雙手抓緊軒轅毓的衣襟,仿佛這是自己在這個異世的唯一依靠,僅有如此才能安心。飛劍在空中前行,溫度急劇降低,劍身上有冰膜形成。懋青從空間袋中拿出一襲皇家禦用金邊狐裘,輕輕披在軒轅毓的肩頭。軒轅毓毫不遲疑地把狐裘裹住了紫漪,隻露出一張晶瑩剔透的小臉。懋青輕歎一口氣,把為自己準備的禦寒厚衣披在了軒轅毓的肩頭。“將軍,你……”“沒事!這點寒冷對我沒有影響……”“將軍,日後我若得回大都,定然不負今日將軍看護之情……”“你我君臣一場,何出此言?若無你父親的提攜,我便是個荒野樵夫罷了!”懋青笑笑。他本是這雪國偏遠地方的一個樵夫,機緣巧合救了在此地修行的獸族仙人一命,被收入獸族劍氣宗,成為獸族的第一個人類弟子。此後得歸人王麾下,立下赫赫戰功,被封為威遠大將軍,成為人王近臣。人王歸天之日,威遠將軍遵照先王遺旨,帶了三皇子歸隱故裡,不問世事。遠望見雪國宗王府,懋青便降低了飛劍,最後在庭院中落下。雖然是被貶,但畢竟是皇子。府內的仆役管家等一乾人等,黑壓壓的跪了一片。齊聲道:“見過三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軒轅毓擺擺手,說道:“免禮!”麵上笑容溫暖,目光所過之處令人如沐春風。紫漪從飛劍上下來,俏生生立於當地。隻見這王子府占地甚廣,庭院深深幾重,有耐寒的庭花綠樹掩映其中,紫漪心道:我不想入這王子府邸,隻怕進去容易出來難。紫漪又凝神看了一眼被眾人包圍在其中的軒轅毓,歎口氣想:如果你不是王子該多好,那自然是你在那裡,我便去哪裡,可是你卻是王子。她全身裹在軒轅毓的狐裘之中,隻露出個精致的小臉和紫色的如同海藻般披散下來的長發。容色清麗姝絕,被雪光一映叫人不敢逼視。一名年老男仆上前一步,行了個禮說:“雪國府管家朱光見過三皇子,威遠將軍和這位……”他見紫漪容色不凡,氣度高貴,身上裹著皇家的金尖狐裘,知道不是三皇子的丫鬟,但是並未聽說三皇子已經娶妻,所以一時之間不好稱呼紫漪。懋青麵色如霜,毫無表情說道:“這個是紫漪姑娘,她在此地借住幾日!”仙劍在三人下來後,便慢慢虛化,最後成為一道寒光收入懋青腰間。朱光又道:“院子裡寒冷,三皇子,威遠將軍,紫漪姑娘廳內說話。”眾人進入正廳,軒轅毓落了座,眾人們便一一過來見禮。懋青卻仍然緊握利劍,站在軒轅毓背後,雙唇緊閉,不發一言。紫漪在軒轅毓旁落座,室內長燭高照,暖爐熏香,紫漪突然覺得有些困倦,她心底隻盼望這覲見速速結束,看正位上的軒轅毓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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