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東等人小心翼翼的跟著帶頭的三人,深怕再碰到什麼危險。蠻東左右掃視統計了一下,剛才被那護殿聖獸碧眼雕‘檢驗’時,那些體弱不符合規則的試驗品直接就被解決掉五十多個,蠻東本以為是這副身軀看起來強壯,救了自己,可是當那碧眼金雕看向自己時雙眼那詫異,有些渴望卻又忌憚什麼的眼神卻也被蠻東儘收眼底。
就這樣,蠻東與眾人謹慎的向前走著,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滿了些血跡,在赤裸的身體上慢慢風乾,遠處看去仿佛一條條紋身攀附在原始的身軀上,使每一個身軀看起來不再那麼單一,不再那麼純粹,那原始的脆弱也被這幾抹鮮紅漸漸隱去,與之一同風乾的,還有那幾分僥幸,
在那血紅的夕陽下,眾人向著已經漸有輪廓的出口走去,長長的陰影伴著依然鮮紅卻不會風乾的夕陽,戀戀不舍的劃過一個個散落各地的頭骨,它們形態各異的與著曾經被自己踩碎身體的主人相伴,以自己的方式,開始在另一個世界打起了交到,
可這些,蠻東他它們看不到,沒有一個人願意看清自己接下來可能變成的樣子,取而代之的,就是平靜而又癲狂的掙紮。
走出峽穀,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片建在群山上的龐大建築閣群,大片大片精妙絕倫的建築接連一起鋪向遠方,遠遠望去一片霞光蕩漾,瑞氣四溢,給人一種端莊,高貴的感覺,蠻東甚至有點覺得自己這麼赤身裸體的進入這裡是否有些不妥,隨後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曾經沒有經曆過這個身體主人的慘境,所以一切還僅僅是看得懂,想得明白,沒有經曆過的蠻東連著潛意識都沒有修正對自己現境的領悟。
蠻東突然間覺得自己這種狀態很危險,並不是所有的人或事通過不同的想法看待就會有著不同的效果,絕境就是絕境,在絕境之下,想法如何早已改變不了什麼,能改變的僅僅是對死亡的看法和死亡後的解釋罷了。
像蠻東現在的處境,無論是前世的蠻東寧可滅亡卻要打破的絕境,還是自己經曆過自己曾經那個世界法則輕微擦拭後,不知為何逃入這個自己認為是先破後立的殘局,蠻東都很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彆人上升的犧牲品。
在這個連運氣都能決定生死的世界,蠻東雖然看到未來的可塑性,卻對未來的隨意性和不可確定性感受不深,除了自己一副比彆人強壯不少的身體,蠻東還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未知世界的憑借在哪裡。這讓蠻東徹底的冷靜下來,之前自己的狀態,很危險。
眾人走到山腳下,看著宏偉的殿門,百丈的漢白玉雕刻的雲霧繚繞,瑞獸齊出,在殿門的頂端,雕刻的是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之上,一個巨大的巨龍騰霧盤旋,五個龍爪三個緊抓著一頭蛇狀莽獸,剩下的一個爪按螭吻,僅剩下的一支龍爪指天,做撕裂狀,甚是奇特。祭壇之下,一個巨大的牌匾橫跨,上麵金碧輝煌的雕刻著五個大字:
金壇華陽殿。
蠻東仰頭看著那五個大字,頓時一陣精神恍惚,隨即隻感覺大腦一陣清涼感傳來,於是蠻東馬上便驚醒過來,蘇醒過來的蠻東看到身邊眾人還全部沉寂在大匾的震懾中,而為首的男人似乎仿佛知道自己會提前蘇醒似得,眼神直直的望向自己,直到蠻東的確如其所想那樣,於是便若有所思的向著蠻東笑了笑,
片刻,蠻東身邊那名當初畫著網狀圖案的少年也蘇醒過來,看著蠻東在其之前蘇醒過來,驚訝了一下,隨及善意的向著蠻東笑了笑。
蠻東也回笑到,就這樣,眾人走進山門後,便沿著山間小道行走著,眼見越來越偏僻,蠻東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那金碧輝煌的一切跟自己無緣了,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主山道,繞開一個又一個豪華的殿宇,直到蠻東眾人走到再也沒有什麼琉璃紅瓦,壁飾青階的建築群後,蠻東等人才放慢腳步。
這一路上,蠻東看到不少跟自己一樣脖帶鐵環的潦奴,可這些潦奴卻多多少少帶著一點飾物,或是類似護腕,或是類似耳環的裝飾品,他們出入在大大小小閣樓之中,更讓蠻東無語的是,看著他們望向自己的眼神,有著幾絲輕蔑,貌似自己的處境比蠻東好很多的樣子。
蠻東倒也不是很在意,看著眼前的殘垣戈壁,蠻東對自己在這金壇華陽殿的地位有了大概的了解,看著這破的不能再破的住處,蠻東無奈的歎了口氣,
帶頭三名男人望了望眾人,為首的那名男子指了指蠻東、那名在蠻東之後第二名蘇醒的男孩,還有幾位在山門下最先蘇醒的共十二名男孩出列。
當眾人走到那名男子的麵前的時候。蠻東似乎感覺那帶疤大漢身邊的兩人有些不喜,但又不敢言語,就這樣,蠻東等人就成了帶疤大漢的勢力,其兩人簡單的分了分人員便兵分三處各自帶著自己的成員走到了分好的住處,
當蠻東分到自己和其他兩人分到的房間時,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天空呈現著一種壓抑的暗紅色,直至一點光線都沒有,夜晚的天空隻有一輪血月,散發著妖異的光芒,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這個世界的不同,
為首的男子麵帶微笑的望向眾道
”恭喜你們度過了重生的第一天,也是最為安全的一天,可是你們的生還率貌似還是有待提高的,從明天開始,你們的煉獄般的生活才正式開始,我提醒一句,不要有任何的僥幸心理,哪怕是自己認為是必贏的情況下,都要拿著生命作為你們的賭注,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規律可循,沒有什麼經驗可供你借鑒,一切都僅僅是你認為,你除了生命,除了爭取下一個明天,便沒有什麼其他價值,你們的一級任務也是唯一的任務就是活下去,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很難。”那名大漢頓了頓,隨即接著說道。
“還有,摁住你們脖子上的項圈,默念你們想知道的問題,在你們能知道的範圍內,它可以告訴你們所有,代價是每次一滴你們的精血,提醒一句,你們的精血可不多,但經曆過這些,你們會有質的變化,也會走很少的彎路,存活下去的可能性也會越大。最後,給你們今天存活下來的獎品,它同時也是你們看到明天太陽的根本。”
隨及帶頭男子腳鏈上銀光一閃。頓時一把藥丸出現在男人手上,男人向天上一拋,隨意道:
”這是你們今天的解毒藥,你們改造過的身體不但每天都產生致命的代謝廢物,而且你們脖子上的鐵圈會在每天的淩晨催化這些代謝廢物,如果不及時中和的話,代價是死亡。對了,抱歉,我今天隻帶了十枚解藥,而你們一共十二人,那麼,祝你們好運。"
隨及,向著院子深處走去。
眾人先是怔了怔,隨機仿佛意識到什麼猛地衝向高空去搶解藥,經過改造後的身體一躍能有近四米高。蠻東也猛地一跳抓向了離自己最近的那枚解藥,由於蠻東的體質很好,一躍竟然比其他人高出近兩頭,眾人見狀也放棄了那枚丹藥,轉頭向著其他為數不多的丹藥搶去,
就在蠻東覺得勝利在望時,馬上到達掌心的丹藥竟然自己長腿般一道紅影閃過,落入另一個人手裡,頓時蠻東眼底寒光閃過,久違的煞氣若隱若現的展現在這個少年身上。蠻東大有深意的看了庭院深處。隨後收回目光看向丹藥的去向。那個人看到丹藥竟然自己落到手裡,頓時喜出望外,連忙把丹藥藏起來,還裝出一副沒搶到的樣子。
蠻東看著那人的樣子,頓時有一種好笑的感覺,心裡一點殺機都提不起來,丹藥的搶奪也就片刻的功夫,眾人搶奪之後,紛紛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有的人麵色淡然,根本看不出什麼,還有的人麵露愁容,一副要死的表情,蠻東環顧了一圈,根本看不出有誰跟自己一樣沒拿到丹藥,就在這時,那名男子幽幽的聲音又傳:
”丹藥隻有血月隱匿之時才能服用,所以在這期間,好好保管你們的丹藥吧,睡個好覺。“
男人的這句話立馬打消了那些準備趁人不注意就吞下丹藥人的衝動。就這樣蠻東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與蠻東一塊居住的是那名今天跟蠻東打過招呼的男孩,還有一名膀大腰圓,粗裡粗氣的少年,這位體毛很重的少年叫雷澤,那名早已經跟自己認識的男孩叫淩少辰。
三人簡單的介紹玩自己後,紛紛壓住自己內心的好奇,沒有問其他人是否搶到丹藥,而是各自找個地方躺了下來。勞累了一天,漸漸的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哎,看來就自己沒有丹藥,不過看他們竟然一點都沒有提防自己的樣子,蠻東頓時心裡一絲暖意流過。看來今天晚上必然是一個不眠夜啊。
不過在此之前,蠻東要弄清到底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現在最主要的是生存下去的憑借。思索了片刻,蠻東咬破了食指,一滴鮮血滴在了脖子上這個自己都快忘了的鐵圈上。
頓時蠻東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乳黃色的光圈,在這個光圈上,一滴鮮紅色的鮮血正在漸漸融入,正是蠻東的那滴鮮血,隨著鮮血的融入,那乳黃色的光圈漸漸展開,這片天地的真正奧義才徹底的展現在蠻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