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流夙從馬上一躍,一個飛身落在了屋頂,正準備與來人大打出手,不想那人竟然身子一軟倒在了他的麵前,因為身處屋頂,那人的身子立即沿著屋簷向下滾去。池流夙幾乎是想都沒想將那即將滾落房頂的身子撈了起來,雖說那人與他無親無故,更有可能要迫害與他,但是在沒弄清他究竟為何要跟蹤他之前,他可不希望他就這麼死了。
又是一個飛身,池流夙帶著月鏡霜落回地麵,猝不及防的,一陣幽香傳入他的鼻息,這是屬於女子特有的幽香,池流夙幾乎是立即斷定此時他懷裡抱著的就是個女人,看著懷裡已經暈過去的人兒,池流夙一臉的無奈,他還真沒遇到過這麼烏龍的情況。俯下頭,他端詳著懷中人,這張臉怎麼越看越眼熟,他在腦海裡仔細的搜尋了一下,他確實沒見過此人,為何那臉會給他如此熟悉的感覺?還有一個女子怎麼會半夜三更地喬裝打扮追著他跑,還是一個內力深厚的女子,這讓他唏
噓不已。
思索了一會兒,他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次的情況實屬詭異,確實,曾經也有不少被指派來殺他的女子,出的招也是層出不窮,卻惟獨沒有此次這麼奇怪,難道是想來個‘入得虎穴,且得虎子’?嗬嗬……池流夙在心裡冷笑,這還真是有趣。既然有人送上門來,那他豈有不開門相迎的道理?
池流夙吹了聲口哨,沒過多久,黑風就現在他的視野之中,黝黑的皮膚,健壯有力的四肢,烏黑發亮的鬃毛,霸氣顯露無疑。池流夙跨上馬背,連同暈倒的月鏡霜,黑風立即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暴躁地走動起來,口鼻裡隻喘粗氣。
池流夙不怒反笑,“隻是個女人罷了,你又何須這般不快。”
黑風像是聽明白他說的話,也不再來回走動,隻是鼻子裡依然哼哼地呼著粗氣,似是宣示它的不滿。
“你呀……”池流夙嘴邊的笑意更深了,似是寵溺地看著身下的馬兒。黑風是他及笄之年,他的父皇送給他的,自此就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甚是得他心意。
黑風從不讓其他人上它的背,唯獨池流夙才能駕馭它,更彆說是一個女人,隻是這次情況特殊,也不容它的反抗了。
雙腿一夾,黑風立馬疾奔而去,漸漸消失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京都四王爺府。
地處京都城西的四王爺府離城中的鬨市有些距離,所以當池流夙攜著昏迷的月鏡霜到達四王府門口時,一臉焦急神情的昭雲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昭雲乃是池流夙的貼身隨從,此次出門池流夙倒沒讓昭雲跟著,沒想到他竟然站在門口等他。
一下馬,昭雲立即迎了上去,見到池流夙懷中抱著一人,不禁有些詫異,“王爺,這人是……”
池流夙俯下頭看了懷裡的人兒一眼,笑道,“一個女人罷了。”
這下昭雲更加驚歎了,女人?可是他看的怎麼是個男人?他走近月鏡霜又仔細端詳了下,發現這人皮膚嫩白且細膩光滑,嘴巴小巧,下巴尖細,飽滿的天庭,甚是美麗,完全沒有男子所特有的粗礦特征,這下他倒是相信池流夙抱的是個女人了,隻是他家王爺怎麼會帶個女人回來?還是這般美豔的女人?
看出昭雲的不解,池流夙把在路上的境遇和他說了一遍,聽完,昭雲一臉正色,沉聲問道,“王爺覺得,可是他派來的?”
池流夙搖搖頭,“現在還不能妄下結論,畢竟這次的情況有些奇怪。”
昭雲讚同的點點頭,“也不知她到底是不是他派來的,王爺還是小心為是。”
“知道了。你先把黑風牽進馬廄吧。”說完,一轉身進入王府內。
昭雲輕歎了聲,王爺身邊的殺手可真是無奇不有啊,倒是讓他開了眼界了。又轉向黑風,他拍拍它的背,輕笑道,“黑風啊,今晚真是辛苦你了,馱了個女人回來。”
黑風一聽,不滿吐了兩口大氣,似乎知道昭雲在笑話它,索性甩了甩脖子,將鬃毛上還沒乾的熱汗直甩在了昭雲臉上。
“哎呦……”趙雲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漬,哭喪著一張臉,“我的黑大爺,你下手還真狠。”
黑風甩甩腦袋,仿佛是得意洋洋。
“好了好了,黑大爺你今天也該歇息了。”牽起韁繩,昭雲牽著黑風向馬廄走去。
昭雲在是十四歲時開始做池流夙的隨從,池流夙僅年長他一歲,當時身為皇子的池流夙卻要承受他不可估量的壓力,遭到來自兄長的追殺,以及喪母的痛楚……這些身為他貼身隨從的昭雲無一不親眼目睹,有時他突然很害怕池流夙會一蹶不振,但這麼多年下來,池流夙都以他驚人的毅力堅持了下來,著實讓他佩服,也因此昭雲更是發誓要做一個能竭儘全力保護池流夙的貼身隨從,不讓那些一直尋找機會除掉他的人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