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府(1 / 1)

落櫻蘭 咪咪果凍條 24899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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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櫻蘭 》

序章 魂穿

櫻落風吹淚滿天,

春葉洗雨地自偏。

回眸仙靈建安在,

胡雲謀子求神仙。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詩,從我第一眼看見它起,便被它字裡行間有如行雲流水般的感覺給吸引住了。據說,這首詩還是一首藏字詩。流傳千年卻無人能解,很是深奧啊。我時時刻刻想著這首詩的解法卻還是無所思路。

“阿彌陀佛。”一個穿著金色袈裟的和尚突然竄出來,雙手和掌站在我麵前,打斷了我的思緒,也阻斷了我行進的步伐。“施主請留步,我看你印堂發黑,今晚必有大凶之兆。這條路已被人下了魔咒,貧僧建議施主繞道而行。”他虔誠地低下頭對我下了“繞道令”。

什麼?要我繞道?我繞道了該怎麼回家啊。本來這條路就是死路,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口,繞了道也還是會走上這條道。這個和尚有毛病吧,難不成是個江湖騙子?專門騙我這種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咳咳……人家過了今天就十八了好不好。但是,這和尚這麼晚了還出來行騙,真缺德!

“走開啦,我沒時間聽你在這唧唧歪歪的,擋了本小姐的路了。”我揮了揮手,不耐煩地對他下了“讓道令”。

“施主執意要走這條路,貧僧也無能為力,妄請施主保重,南無阿彌陀佛。”說了一句法語,便漸漸散發出淡淡的金光,最後憑空消失不見了。

而我卻怔怔地愣在了原地,他怎麼突然變不見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和尚難道是個……神仙?額……不可能吧,難道是鬼?鬼裡哪有和尚,也不可能。啊!我知道了,他就是傳說中的——江湖騙子,怕被我待著,所以跑的特彆快。嗯,就是這樣。

“施主,貧僧法號無衣。”夜空下,聲音悠長而遙遠,卻沒有那和尚的身影。看著三三兩兩的幾個人,他們好象沒事兒似的,難道隻有我一個人可以聽得見?嘶——倒抽一口氣,還是先走再說吧。

今天真是見鬼了,想起前幾天有幾個鄰居還在那聊的熱火朝天的見鬼話題,難不成我也見鬼了?鬱悶啊鬱悶,我怎麼這麼衰啊~~~先是被男朋友甩了,晚上又碰到個神經病,說我有“胸罩”= = 呃~~~女的不穿胸罩還男的穿麼?(某咪惡搞,PIA飛我吧,頭上頂串冰糖葫蘆繼續寫—)真是倒黴的事今天全讓我給碰上了。

不過,想到前幾天有人提起撞鬼的事,聽起來還真的蠻讓人毛骨悚然的。

聽說,那是一個極美的女孩。他們總說那個女孩的幽魂在晚上,始終都會在這條小巷裡徘徊,久久地不肯離去,說是想要找個替身去為她報仇。但是也有很多人不信,畢竟沒有人真正的見過,覺得那隻不過是自己的心裡在作祟罷了。可是,恐懼,往往在人們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了……

記得前幾次,有幾個大膽的鄰居們,想鬥膽去試一試。所以,他們玩到淩晨才醉醺醺地回來。剛開始他們走了幾步,覺得並無任何異樣,他們懸著的心也就這樣放下了。可就在離自己的家越來越近,隻有十步之遙時。突然——

一陣陰風吹過,一陣幽幽婉轉的歌聲響起。沒有歌詞,沒有聲調,隻有啊啊的尾音消失在前方。那種輕飄飄,軟綿綿的感覺中,還夾雜著一絲淒涼,一絲悲哀,一絲無奈和一絲離愁……這種感覺讓他們不寒而栗,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

其中一個還算清醒人循聲望去,手顫抖著拉著一旁人的袖子,還不等那人作出回應,便啊的一聲就跑了。那個人並不是不想回答他,而是,他已經害怕的說不出話來了。緊接著,那個害怕的人也跌跌撞撞逃也似的跑掉了。隻剩下那個還在酩酊大醉的人,還在搖搖晃晃地繼續走著,並沒有發覺他的朋友已經全消失不見了。

但當他窩在牆角邊吐完後,快要虛脫昏睡的他無意中看向了前方的拐角處。

隻聽見,

啊—— 一聲大叫刺破雲霄,驚起的烏鴉嘎嘎地飛過。那個酒醉醒後的人臉色蒼白地跑進了屋,隻留下那個詭笑般的幽靈。嗬嗬~

隔天,有人說:那幾個試著探險的人,那晚過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不肯出門。縮在牆角邊不聽地搖著頭,嘴裡還在念叨著: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的目光好呆滯,像是被什麼驚嚇了一般,我看他準是看到那個女鬼了。

鄰居們都在討論著那幾個冒險的人,最後統一決定把他們送去了——精神病院。

想起這個傳說,在看看前方不遠處的那棵高大的卻神奇的沒有沾染到一絲雪花的櫻花樹,總感覺在夜色下散發著微微的粉光,我不禁加快了腳步。因為,離家不遠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搬家,家旁都會種著一棵美麗的櫻花樹。好象我與它,有著什麼不解之緣。凜冽的寒風呼呼地刮著,刮著我的小臉生疼。冰冷地雪花落滿了我的全身,我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暖暖的熱氣把雪花消融了。

剛在跆拳道館熱完身的我,雖然身體暖和和的,但一到外麵來,刺骨的寒風還是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雖然我很不喜歡這個季節,但我不得不承認,現在已是寒冬。

昨天剛拿到了柔道大賽的冠軍。一進教室門,便被一大群熱情的同學簇擁著。恭喜聲,讚美聲連綿不絕。 同學們的熱情遠遠高過了我心裡的興奮,哪知今天,卻下起了大雪。

阿啾!我打了個噴嚏,擦了擦快要流下來的鼻涕。這是個什麼鬼天氣,這雪說下就下。我在心裡不滿地嘀咕了句。

離家還有十步之遙,一想到那個詭秘的傳說,我的心就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我低著頭數著步子向前走著,一步、兩步、三步……

“靈安……靈安……”陰森森的聲音在我四周環繞著。

“是誰?是誰在叫我?”我反映靈敏地覺察出了動靜。不對勁,不像是人的聲音,人的聲音不會這麼冷的可怕。難道是……鬼?嘶——想著,我便嚇得牙齒打顫。不可能,不可能!這世上哪來的鬼神之說,肯定是自己平常恐怖小說看多了。

不理它,繼續走……

“靈安……靈安……”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你是誰?”我顫抖著聲音問,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看著並沒有什麼另人可怕的東西,隨後又壯了壯膽子,“你彆嚇我,我不怕你的。”

XIU地一聲,一團青光逐漸亮起,光芒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烈。一個披頭散發穿著青色衣服(貌似還是一件古人穿的衣服)的女人站在我的麵前,她臉上的笑容讓我感到可怕。

“你……你是?”我雖然害怕,但看到她那副有點兒可愛,有點兒憔悴的模樣,讓我的憐憫之心開始泛起。她身上穿著一件長長的衣衫,整個人透明地仿佛是快要消失了似的。呀!我突然想起了剛才那個和尚說的話,難道真是撞鬼了?媽媽咪呀,人家好心提醒我,我卻把人家當神經病看,真是罪過罪過,這回還真是輪到我倒黴了。

“我是青兒呀。”那個女鬼報上名來。

“你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出來嚇我,你為什麼不在下麵,跑上來乾嘛?”對著這麼一個鬼魂說話,彆人肯定會把我當瘋子看吧。

“我不想害人。”她幽幽地說,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那你跑上來嚇人乾嘛?嚇人不是你的錯,但憑空蹦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了。= = ”

“我是為了找你,小姐。”她抬起頭來,正視著我的眼睛。

“小姐?我並不是什麼小姐,而且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啊。”我隻認識人,哪兒來的鬼朋友,貌似不記得了。

“你當然不認識我,因為你是小姐的後世。而你就是我前世的小姐——櫻葉。”櫻葉?不認識,她跟我有什麼關係。前世?我對自己的前世不感興趣,我隻要過好這一輩子就行了。

突然,我想到了前幾次有人撞鬼的事情,難不成這個傳說中的鬼就是她?

“你就是前幾次跑出來嚇人的鬼?”見她不答,我又加了幾分肯定道,“難道前幾次真的是你跑出來嚇他們的?”想起那幾個已經被嚇出精神病來的可憐男人,我就深表同情啊。連我這個女人都不如,我看他們還是在精神病院待著好,免得出來被嚇得一不小心翹辮子了。呃~~~~隻不過這個青兒剛出場時,還真是把我給嚇到了。更沒想到的是我居然會和鬼聊這麼久,奇跡啊——

“我隻是為了上來尋找小姐,一時覺得無聊罷了,所以想解解悶……我無心想嚇他們,隻是沒想到他們的膽兒這麼小。”青兒在我麵前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還真讓我很是不習慣。哪有鬼怕人的,聽說過麼?(話外音:有啊有啊,鬼怕人點燈……某女豬當場把作者PIA飛)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小姐呢?”

“因為櫻花啊。”呃~~~這也可以當作理由麼?

“你說前世我是你的小姐,你是我的丫鬟?”還是扯到正題上吧。- -

“不是,青兒不是丫鬟,青兒是奉王母之命服侍您的。”有區彆麼?額……不對,她剛才說什麼?王母?難道是拍神話劇麼,還王母捏。

“你是說……這個王母?”我緊著腦袋,右手食指伸成一個“I”形,向上指了指,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我們這樣說話難道不怕被人當成怪物看麼?”

“嗬嗬,小姐。難道你不覺得今晚特彆安靜,月亮特彆圓麼?”她捂著嘴偷笑道,笑的聲音……真是有點賊兮兮,恐怖的音效讓人感覺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了。今天月圓之夜,嘶——還真是作案的好時機啊。啊!我明白了,難怪沒有人發現我們這裡,也沒有人把我當神經病看,原來這都是她搞的鬼啊。

我那雙賊溜溜的眼睛盯著她,她那具鬼身被我盯得發毛,嘴角抽搐道:“是的,小姐。這裡已被我布下結界,其他人不會發現這裡。”她隨後露出了一副傷感的神色,“幾千年了,沒想到小姐的轉變會是這麼的大。”

“你說的那個小姐,也就是我的前世,她究竟是個什麼人?”

青兒為難地看著我,“小姐,原諒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然……我就會灰飛湮滅!”眼底藏不住的悲傷情緒,看著真叫人忍不住想安慰幾句。她隨後吸了一口氣,提起神來,“不過,我在人間等到了幾千年,為了就是等到小姐你。如今,我已找到小姐了,我的任務也該完成了。小姐,隻有你才能夠救我,才能夠扭轉千年來的命運!”

“扭轉命運?”我聽不懂她的話,隻是聽到了這幾個貌似關鍵性的字,反複低聲呢喃著。

忽然,眼前的青光在逐漸地消失,慢慢地褪色……青兒奮力掙紮著,眼裡滿是驚恐,麵孔也因為掙紮而變得扭曲起來。

“青兒!青兒,你怎麼了?”我忽然擔心起她來,擔心起這個我唯一的鬼朋友。

“小姐,我……我已經泄露了太多的天機,這幾次我都是偷偷跑上來的。他……他已經知道,要抓我回去了。小姐記住,你死前會出現一個幻象,千萬要闖過去啊——”青光漸漸縮成小小的圓點,到最後什麼也沒有了。

陰風呼呼地吹過,卷起了飄落而下的櫻花瓣。剛才發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夢,一場虛幻美麗卻又真實發生過的夢。隻不過現在的我,腦子裡還是一團散不開的糨糊……到底怎麼了?什麼死,什麼幻象?想到剛才青兒說我會死,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而且我還會跆拳道、柔道、空手道,什麼道都會,怕什麼……

但是,為什麼我會覺得有一股熱熱的液體正從我的頭頂上留下,黏黏的……是雨水嗎?可是地上乾乾的呀。是淚水嗎?笨呀,淚水又不是從頭上流的。可那是什麼呢……我緩緩抬起手,輕輕摸了摸額上的粘稠液體……

觸目驚心地血漬染上了我的手指,血……緩緩流下。為什麼我會突然流血?感到奇怪的我餘光瞟向了一旁的牆上,一個高高的黑影正拿著棒子舉過頭頂,是又想來第二下嗎?

趁他下手之前,我迅速轉過身,對著他的命門就是一踢。倒退幾步,我虛弱地扶著牆,甩了甩有些發昏的腦袋。在他吃痛捂著被我踢中的地方時,我突然發現他的脖頸上有東西在泛著白光,順勢便逮下了那條在月光下泛著白光的項鏈,靠著牆滑落在地……

他撿起從手中掉落的棒子,站起身來麵對著我。我模糊地看著他,一套全黑係列的裝扮,連臉上都戴著黑色的麵具,真是陰險!我在心裡咒罵了句。隻不過……他的那雙深褐色的眼睛卻讓我感到分外熟悉。

看著他憤憤地丟下棒子轉身離去,消失在了黑夜中,我的唇邊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等著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而這條項鏈就是我為了找尋你的證據!

唉,虧我把那和尚還當成神經病看。這就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原來,遇見青兒不是我的大凶,而被人襲擊才是我真正的大凶之兆。

暖暖的血液從頭上流下,給厚厚的雪地染上了一層刺眼的紅色。一股腥甜從喉嚨湧出,預告著我,即將死亡。

……

飄飄呼呼——飄飄呼呼——

忽然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就像是飛上了雲霄般,身子頓時輕飄飄的,我是來到天堂了嗎?

緩緩地張開雙眼……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大大小小的白色漂浮物在輕輕的移動。這是雲嗎?我摸了摸,冰涼的感覺遍滿全身,我不自覺地展開笑顏。原來死,也是一件好事呀!像是被解脫,又像是獲得了重生。

難道這就是通往天堂的必經之路?

我緩緩地閉上雙眼,等待著即將要發生的事。我想,這麼善良的我,死後一定會被化作天使來點化人間吧。(小小的自戀一下下)

過了好一會兒,我睜開眼睛,以為自己到了那個另人們向往的幸福天堂。哪知道,我卻還是停留在半空中,沒有上升,也沒有落下。一動也不動,像是被定格了般。

怎麼回事?我被眼前這奇怪的現象嚇得冷汗直冒,趕緊想了想。我不是死了麼,應該去天堂呀,怎麼、怎麼還是在這裡?我瞄了瞄腳下,豆大的汗珠不禁從額頭上滑落下來。

可惡!怎麼會這樣?我忽然想起青兒消失前所說的,在我死後一小段時間裡會出現一個幻象,難道說我此刻就身處在幻象裡。

可是,現在又該怎麼辦呀!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淚頓時流下。我發誓,這一滴淚可是我急出來的。

剛一滴淚水落下去,眼前的景象又刷的一下變了……

此時在我眼前的,不再是一片片白色的雲朵,而是一些鬱鬱蔥蔥的樹木。雖然沒有幾根,但還是綠綠的,油油的。鳥語花香、鶯歌燕舞,空氣中到處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花香,似月季,又似玫瑰……

我像是看電影般地欣賞著這一片另人賞心悅目的景色,耳邊呼呼的微風聲撩起了我額前的劉海,我這才開始疑惑起來。這,又是哪兒?

經過那一次奇怪的景象,我不再像剛才那樣慌慌張張,反而現在有點沉著冷靜。看著眼前這美好的景色,我竟有一點兒留戀。哎~~這比我那的四季好的多了,這兒又是花香,又是飛鳥,而我那卻……

“我那?”我的腦海突然很快的搜索到這兩個字,感覺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但又覺得有點弄不清楚。難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嗎?

“小月,快過來!姐姐抱抱!”

忽然,一個溫柔嬌嫩的聲音傳來,隻見一個身穿……額~~怎麼這麼奇怪,她怎麼穿著個古裝,難道是在拍戲麼?可是,攝影師呢?我瞄瞄四周,什麼也沒有!

一個身穿黃衣絲綢衣服的漂亮女人走了出來,怎麼這麼眼熟呢!她那白皙的肌膚就像是像是能滴出水那樣,妖媚的眼睛透露出數不清的複雜情緒,顯得略微的低沉。那黃色的絲綢薄薄的,還是透明的,胸口處大膽的露出那鮮紅鮮紅的綢緞,那豐滿的身材是許多女人羨慕不來的……

隻見她的懷裡抱著一隻潔白如玉的小兔子,她的一隻手托著它的四腳,另一隻手撫摸著小白兔上的絨毛。動作是那樣的輕柔、緩慢,眼裡有道不明的痛楚。

“娘親!抱抱!雲兒要爹爹!”

一個差不多兩三歲的小男孩,從屋內顛顛簸簸地跑到了那個女人的身邊。他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輕輕拽著女人的衣角,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著女人眨巴著撒嬌道。

“乖!雲兒,娘親抱抱!不哭不哭。”女人輕聲啜泣著,放下了手中的小白兔,轉身疼惜地抱起了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很乖的上了那個女人的懷抱。“娘親!娘親!爹爹去哪了,爹爹為什麼不要我們了?雲兒要爹爹!嗚~~~”小男孩急得哭了起來,女人沒有安慰著小男孩,自己也跟著孩子一起哭,仿佛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淚都流乾似的……

看著這一幕,我也跟著傷感了起來,有種想哭的衝動。我捂住了嘴巴,克製著自己堅決不要出聲,免得被發現了。我好象早就淡忘了剛才的疑惑,心裡在為那女人報不平。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個女人感到特彆的熟悉,她看起來好眼熟,我好象在哪見過……哎呀,想不起來。

看著女人滴答滴答掉下的眼淚,我突然想起……

可惡!那個男人是誰?那個負心漢是誰?鐵定又是拋下了孤兒寡母的,又找彆的女人去了。這種男人我見得多了,哼!真不是個男人,連自己的老婆跟孩子都不要,動不動就在外麵粘花攆草的,我真恨不得把那個所謂的狐狸精和負心漢大卸八塊!好為天下的女人咽下這口氣,我生氣地跺了跺腳。

嘎吱—

“是誰?”

糟糕!我一不小心激動地踩斷了一根枯樹乾,怎麼辦?被發現了,怎麼辦?怎麼辦?哎呀~~~算了算了,還是三十六計——“跑”為上計吧!現在走肯定是來不及了的。

我一轉身,硬著頭皮火箭速地朝身後的路奔去。我跑呀跑~~跑呀跑~~嘿休嘿休~~跑呀跑~~我擦了把汗,我繼續跑~~我還要跑~~我跑!跑!跑!呀,前麵有一個黑漆漆的洞,不管裡麵是什麼,還是先跳進去閉一閉再說吧。

……

*1*

……天邊劃過一顆閃亮的流星,徐徐降落在人間……

砰的一聲巨響!炸落在地麵,使正圍在周圍的人們猝不及防。

一團白白的煙霧從四周升起,漸漸地濃烈起來。人們被這突如其來地降落物給嚇了一跳,隨後像是有種莫名地感覺吸引著他們將頭向裡望去……

霧,漸漸散去。

場地的中央,一個女子閉目地躺在那裡。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她那一身淡藍色的紗衣,像是襯托著她如水一般清澈,如天一般湛藍。唯美的動作,散亂的發絲間,有著說不出的妖嬈與嫵媚。還有那清秀的臉龐,精致的五官,無一不讓人為之沉醉。她靜靜地躺在哪兒,壓在自己的臂彎上,仿佛是沉睡了千年的睡美人,等待著某個人將自己吻醒。

她的眼皮略微動了動,看者的心也隨之一顫一顫的。仿佛她的每一處細微的動作,都會牽引著他們的心靈每一塊角落。

漸漸地……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目,吃力地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抬手撫向太陽穴處,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自己的頭怎麼會這麼的痛,隻是覺得全身散架了一樣,象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劫。

而這個腦袋昏昏沉沉的人,正是我!

待我睜開眼睛,第一個感覺就是——陌生!

我這是在哪?我看向四周,滿臉的疑惑與不解。

台下滿是熙熙攮攮的人群,剛才的歡呼聲不絕於耳,一浪高過一浪。當自己看向他們時,幾乎是在場的每個人都停止住了呼吸,倒吸了一口冷氣,仿佛承受著上天帶給他們無限的厚愛。隻見他們一襲長袍,個個英姿颯爽,一副準待衝鋒陷陣,事在必得的氣勢。每個人的腰身佩帶著劍抑或是刀。這一看,不正是傳說中的武林俠士嗎?

還有幾個不入眼的小嘍羅,讓我在心中不禁為這樣一副美好的人山人海圖叉叉了兩筆。

再看看自己,原本穿著的襯衫和牛仔褲此時也換成了紗衣和布鞋。我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自己這是穿越了。

嗬!多麼的可笑!我這麼嘲諷著自己,因為我並沒想過自己會在某一天也會像書上說的那樣穿到古代來。當這一切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我隻會覺得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們是誰?此刻的我又是誰?”我看著眼前的人們,腦子裡一片混亂。我隻記得自己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被我誤認為是想搭訕的三流和尚,然後是給讓我碰到了我怎麼也想不到會碰上的鬼,再就是那個名叫青兒的鬼消失後,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給殺害了……額,最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怎麼說,現在也該問問清楚情況才行。

難道說……就在我死去的那一刹那,自己的靈魂瞬間脫離了身體,穿到了古代,同時附在了某個人的身上?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的自己就像是被媽媽丟失的孩子一樣,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我茫然地在台子上晃悠著,不知該走向哪裡……這裡的人,我可是一個也不認識。陌生的麵孔,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物,陌生的環境。

人們也好象漸漸淡忘了自己此刻要做的事,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看著那個仿若仙子一般的女子……心理暗暗感到一陣惋惜,有的人甚至還歎息地搖了搖頭……原來,她是個瘋子。

“姑娘,趕快下來吧!你站的那是擂台,傷到你那水嫩的肌膚可就不好了。”一個鼠頭鼠腦的人“好心”地提醒道,語氣裡卻充滿了調侃的味道。

聽他這麼一說,所有的人都紛紛記起來了。是啊,現在不是在參加武林大會的擂台比武麼?最後的勝利者便可得到武林盟主的寶座之位,可千萬不要被這女子亂了心,錯過這一大好機會呀!隻不定這個女人是哪個武林人士為了盟主之位而派出來的殺手譾,想使用“美人計”來迷惑大家的心誌。還好他們沒有沉迷於美色,雖然很美的說。但在某人看來,這群男人可是想錯了。

大家這麼默契地想著,相互看了看,也就都紛紛嚷嚷著要我下台,有的人是為了憐香惜玉,怕傷著我;有的人則是生怕一不小心,盟主之位就會落空,那麼自己多年的修煉也就會白白浪費。

這樣聲勢浩大的場麵,讓我不禁想到:自己身在柔道大賽時,不也是這樣的嗎?人人為我歡呼,為我喝彩,等著我拿回冠軍的寶座凱旋而歸。

可,今時不同往日。身在古代的我,隻有受到眾人憐憫的目光和嘲諷的語氣,不會再聽到我的那群夥伴們鼓勵的話語和老師們讚許的眼光了。

我不禁有點兒失神……

就在我片刻失神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凜冽的氣息向自己襲來,冰冷的寒光掃向我的側臉。

我的預感頓時冒了出來,情況不妙!

與此同時,一股本來的意識感拉著我升向天空……

張開雙臂,徐徐上升,再徐徐落下……

這樣的我如一來到凡間的仙子,絕美而又蕭然。烏黑的長發在空中隨風飄揚,額前散發的劉海輕輕地擦過眼下的鼻尖。遠遠看去,飄然而下的藍點猶如天上滴下的一顆晶瑩的露珠,冰藍而又透明,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眾人不由地發出一聲聲的驚歎來:好美!

腳尖點地,還沒站穩,銀光利索地又向我刺來,好象是在訴說著自己並沒被這美若天仙的外貌所吸引。我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身材壯健的男人為什麼總是跟我過不去,自己已經這般落魄了,還要至自己於死地,有必要嗎?

不過……我也不可能再白白地失去這一次可以生存的機會了,既然上天讓自己重生,老天爺還在眷顧著我,那麼就該讓我活得順順利利的,活得精彩!我要風風火火地玩轉這古人的世界,讓他們知道我二十一世紀來的丫頭可不是這麼好惹的!

出於本能,我仿佛已經淡忘了剛才飛向空中的那一幕了,憑著自己多年的空手道和柔道等武藝,展開了我葉靈安來到這時空的第一次反擊。

隻聽見風呼呼地在耳邊吹過,一束劍光就像是一陣耀眼的白光,使得我睜不開眼睛。但我仍依稀可以感覺得到,劍頭正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有的甚至嚇得閉上了眼睛……

突然,我一手向前抓住了那人的肩膀,腰快速地往左扭去,速度快的我一下子就閃到一邊了。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我轉過過身來,把那人的劍踢到了老遠老遠,再朝著他的肚子用力的一踢,在使勁地向後甩去。對我來說,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就算再重,我也會把他甩起來,就算是眼前的這個比自己高大幾倍的大塊頭也不例外。

嗵——

響亮的一聲響在台下,台下的觀眾席們也都驚呼了一聲,想是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子會這麼的厲害吧。

可這並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我從小就開始學跆拳道和柔道,還有空手道。學了整整十年,就是為了能夠好好地保護自己。成果還不錯,讓我每年都得到了大獎。隻是沒想到,如今在這裡也會用得到。

我朝台下看去,看著台下那個被自己摔痛的大塊頭,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炯炯有神的眼睛神氣地看著台下……

“哇!姐姐好了不起啊。”人群中站在圍首的一個小男孩高興地一蹦三尺高,拍著巴掌興奮地看著我衝我叫嚷著,眼裡滿是羨慕和崇拜,還時不時地為我歡呼助威。

我對著他露出了自己最甜美的笑容,微風輕輕地吹起了我的裙擺,像母親溫暖的大手摸著我那紅潤的臉頰。淩散的亂發隨風飄起,此時此刻地我竟顯得有點兒嫵媚與嬌豔。

“哇~~好美。”不知道是誰在台下小聲地嘀咕了句,可還是被耳朵靈敏的我給聽見了。

“好,讓我來看看姑娘的招數。”一個人咻咻地飛了上來。

“姑娘,看你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你接得住我一招麼?”眼前的已不是那個在台上耀武揚威的大塊頭了,反而是個看不順眼的矮個兒男,他陰陽怪氣的聲音聽起來還真叫人煩。

“快點出你的招吧,少廢話!”我毫不客氣地讓他閉上了嘴,使得他惱怒地和我對打了起來。

……

一個人又一個的人陸續飛上台來。可不出三兩下,還是被我的柔道術給打趴下了。我一個跆拳空手道,竟沒有一個人能夠打得過自己。真沒想到,自己這一身“武藝”在古代也能使用得行雲流水,看來我真是一點兒也沒有退步啊……也沒有長進。他們本用著搏一搏的心理,握著手中的“劍”,擺好了姿勢準備向我進攻。可都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看見手中已經空空如也,自己握的隻不過是空氣。嘿嘿~~手中的兵器早已被狡猾的我踢在了台下,我怎麼會傻得給你刺呢。忘了說了,我葉靈安的武藝不僅高超,頭腦也是很發達的呢。

一個又一個的廢物,都摔的我毫無興趣了。

“叮!”不知哪兒來的鑼聲響了,像是宣告著某場比賽到此結束。

“敢問還有人願意上來同這位姑娘比試嗎?”一個衣著樸素的小胡子大叔走上台來,抱拳說到。

“……”一陣沉默。

“好,既然如此,那麼……”

“那麼,我來討教討教如何。”

就在比賽的最後一刻時,一聲突然其來的聲音在台下響起。

還沒來得及等我看清那個說話人的長相,那個人便收起了手中的折扇飛到了離自己幾米遠的地方直挺挺地站立著。因為角度還不停得調換著腳下的方位,一臉意氣風發的模樣。

看著那雙深褐色的眼眸,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綹飄逸的黑發隨意地飄在眼前,身穿一件純藍色長袍的他竟有著幾分帥氣。俊美的麵孔,高大的身姿,還有那張性感的嘴唇……襯托著他那冰冷的,不可一世的氣質。

還沒等我多看兩眼,那個可以稱得上是妖媚般的男子便開口了:

“看姑娘一身奇異的功夫,沈某想上來同姑娘討教討教,不知家師何處。”不知道是不是這天氣有點熱,他又開始搖出了扇子扇著風,被我盯著的那把扇子好象存心要把他看破似的。他難道不知道我很熱麼?有個破扇子就在我麵前顯擺啊。

“小女子無父無母,乃一孤兒。”看著那把扇子就差沒流口水了,沒想到一把很普通很平常的樣子,在他手裡擺動都會有一種很彆具一格的味道。不過他既然向我提問了,那我就隨便糊弄一下吧。反正也不知道自己這身體的親生爹娘是誰,就當作是沒有吧。“我從小跟著家師長大,生活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家師平生就很愛好奇學,我這點皮毛隻是些雕蟲小技而已,小女子獻醜了。”

“那麼,沈某指教了。”說完,便收回了扇子。從衣袖滑出一把鑲著藍寶石的劍來,直衝衝地向我奔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好象是刻意要打敗自己似的。又快又準又狠,刀光劍影,冷風呼嘯。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陰冷的氣息,就如他手中那把鑲著藍寶石的細細長長的銀劍一樣。兩手空空的我,隻有躲避的份兒,根本就施展不了攻擊。

劍氣在空中劃過,一時之間就把係著的橫幅給挑了個粉碎。我不知道他出手為何如此之狠,就在那把銀閃閃的劍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

突然,不知道怎麼的,他一個踉蹌彎下了腰。我很靈巧地趁其不備,以迅累不及掩耳之勢踢中了他的命門,在一個回旋摔把他給摔下台去。

“叮~”又是一鑼鼓聲響起。

“還有人願意出來同姑娘比試嗎?沒有的話,好,我宣布因留在擂台上的人是這位姑娘,那麼我們這一次的武林盟主就是她!”身旁的那個小胡子大叔突然高高舉起了我的右手,向台下的人們大聲宣布著。

我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自己究竟贏得了什麼。本來自己是處於自衛才還手的,可沒想到因這一次的自衛而莫名其妙地成了武林盟主。

“她不能做武林盟主!”人群中,一個男人走出來憤憤不平道,“不是說隻有江湖中人才能參加此次的比武嗎?她這一女子來曆不明,也非江湖中人,所以她沒資格成為武林盟主!”他忽然轉頭,“大家說是不是?!”

“是!是!是!”聽他這麼一說,群眾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大聲附和著。

小胡子大叔雙手揮著,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很快地,他們便乖乖地安靜了下來,等著那個小胡子大叔的答案。“大家安靜!安靜!程某方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論是誰,有身份也好,無身份也罷。隻要站在台子上的最後一人,便是勝利者!所以說,她就是我們的武林盟主。”

眾人們相互看了看對方,像是在思考著該不該同意他的話。無奈,其中有一人帶頭喊到“是,是。”所有的人便跟著叫喊了起來。

“姑娘真不愧是女中豪傑,你們說是不是。”一個長相平平的江湖人說道,剛才聽見我對盟主的位置不屑一顧,不禁又對我增加了幾分佩服之情。

“女中豪傑,一統天下!”一人喊起。

“女中豪傑,一統天下!”十人喊起。

“女中豪傑,一統天下!”全部的人都喊起了口號。

……震耳欲聾地口號聲頓時響遍了大街小市。

莫名其妙地做了武林盟主,以後的擔子應該會很重吧,貌似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2*.

被那個小胡子大叔邀請到了府上,我像是看希奇般地東看看西瞧瞧。

路過長廊,我情不自禁地看向一邊……

幾座假山坐落於水池中央,周邊圍著幾絲細嫩的菏葉。晶瑩的露水點綴著葉子的色澤,是那樣的透亮與嫩滑。滴的一聲,便滴入了池中。突兀的假山,讓原本的池水顯得更加的生動與活力,兩隻美麗的白鶴單腳站立在水裡,俯著頭喝著池水。

看得出來,他們並不像是一般的白鶴,而更像是從天掉下來的天鳥般。純美而又充滿著神力,周圍泛著一曾曾雄厚的白光將它們緊緊地包裹住。撲扇著翅膀,它們仰天低聲長鳴著。

“好美!”我不由得發出了感慨。

“這是我家王爺的家寵,名叫天落。”小胡子大叔貌似是個管家,他向我解說道。

我微微點了點頭,為剛才的失禮而感到抱歉。

“天落,天落……從天而落。難道是這個意思?”我自發自地問。

管家走在前麵,聽見我的話先是一怔,然後緩緩開口道:“可以這麼說吧。”

繞過花園,我隨著管家來到了一房門外。仰望上空,古色古香的大門上掛著一張刻著“文墨居”的牌匾。顧名思義,這裡肯定就是書房了。

不知道為什麼,管家就這麼一直站在門口,莫不做聲,也不敲門。好似在靜靜等候,又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大概過了三秒,隻聽見一個雄渾的男聲從房內傳來。

“進來吧。”

管家一聽,像是收到命令似的,走上前輕輕推開門。

原來,管家是在等他的王爺開口。可為什麼不敲門呢,這樣不是更快些嗎?還有,裡麵的那個人怎麼就知道是我們在外麵了?

我剛想問為什麼,管家轉過頭來微笑著解釋道:“我家王爺不喜歡彆人敲門,隻要來者在門外站三秒,他便可感應到並給予答應。”

汗,他還會讀心術啊。

偷偷瞄了管家一眼,這個管家到底是什麼神通廣大的人物呢?看他的樣子,一定不簡單。想到這,還有剛才在擂台上,我怎麼還會飛天?難道是我這副身體的主人也是個習武之人?

眼前,管家向我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邁開腳步踏過門檻,看向四周,裡麵卻空無一人。我背過身,看見管家悄悄地關上了門。我心裡一緊張向門跨了幾步,緊貼住了門,他該不會是想關住我吧?

在轉身看向房裡,我往裡走近了些,才發現……一個翩翩男子負手站立在窗前,他背著我,遙望著遠方。我情不自禁地走向了他,隨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天邊,一輪金色的餘暉撒向大地,夕陽緩緩落下。一束光芒射進窗來,照在男子的身上和臉上,那男子緩緩閉上了眼睛,神情安逸,好似正在享受著某種特殊的待遇。

隻見他猛吸了口空氣,睜開雙眼,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黯然。

“是你嗎?你來了是嗎?藍欣兒。”

他是在跟我說話嗎?可我的名字叫葉靈安,而不是他口中的藍欣兒呀。

“程王爺,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小女子名叫葉—靈—安。”我故意把我的名字加重了些,希望他能聽的清楚。

“藍欣兒,你怕我會生氣對嗎?隻不過,我是不會怪你的,任誰和我這個病秧子在一起,她都會離我而去的。”他果然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自顧自地說著。

“從小我便有這個怪病,這二十年來,一直都不曾好過。每一年來,我的病情都會不斷地加重。所以在此之前,我都是孤僻的,就像是被黑暗之手包裹的密不透風。可至從遇見了你,讓我在我的世界裡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我的生活將得到了救贖。我決定下聘娶你為妻,讓你成為我生命中最愛的女人。可就在成親的那一天,新娘子卻逃婚了,你知道當時對我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嗎?心愛的人就這樣從我身邊跑掉了,這種痛苦你承受過嗎?”

“當然,我當然承受過!”

你可曾知道,現代裡的我,自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誰又知道,這樣的幸福就在他摟著彆的女人對我說分手的那一刻,全部支離破碎了。他打破了我的幸福,打破了我對他的愛。所以,我決不會讓他得到幸福!

可是,就在我按照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計劃行走時,我卻後悔了。但是,後悔莫及又有什麼用呢,他會原諒我嗎?

就在我思忖的片刻,淚眼模糊的我不經意間瞟向了他。看家他轉過來的正臉,我真的很想叫出聲來。天呐!這是怎樣的一副麵孔啊。

精致絕倫的麵孔,卻有著麵如死灰一樣的蒼白。英俊的劍眉微微緊皺著,額前的銀色發絲隨風飄蕩在眼前。微白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遇到了死人。

“你……”我驚訝地叫出聲來,脫穎而出後麵的一句話,“怎麼會是這副模樣?”

他見我吃驚的模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麵容,慘淡地一笑。

“我本不是這副模樣,卻不知怎的,一夜之間白了頭。今日的武林大會,我雖不能在場觀看,但我知道一向愛好習武的你會出來湊熱鬨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我的憐憫之心開始在心頭蕩漾……

“你知道‘混世魔王’嗎?”他問了一句讓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話。

我搖了搖頭,不知他為什麼這麼問。但我的印象中,好像某種網絡遊戲裡有個BOSS好象就是這個名字吧。額……我這到底是穿到了古代時期,還是網遊虛擬的時空裡啊。

“‘混世魔王’乃一在人間修煉成魔的人,他會每日每夜吸取天地之精華,還有人間的靈氣和天界的神物。不論什麼,隻要對他成魔有所幫助的東西,他都會占為幾有,有所己用。但是,他必須要每隔一百年在人間選一天才男嬰,這樣才會提高他的功力,讓他擁有無窮無儘的力量。”

“‘混世魔王’聽起來很恐怖的說,他很強大嗎?”我像是在聽武俠神話一樣,津津有味地聽著他的講說。

他微微點了點頭,向我緩緩走來。“是的,他的確很強大,強大到無人能敵,無所不能!”

他仿佛是在說著一尊神,聽起來還真的讓人感到毛骨悚然。我隱約中在他眼裡看到一絲狡鮚的神情,可這種感覺在他看見我注視著他的目光後,一瞬間就悄然而逝了。或許,是我看錯了吧。看他臉色如此蒼白,應該要多出去走走才行。

“王爺,介意隨我出去走走嗎?”

“當然,和藍家大小姐一起,我感到分外的榮幸!”他彬彬有禮地說。

*3*

酉時。

我隨王爺走在長廊上,通過小徑,我們來到了一個圓亭裡。

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月亮透過雲層露出了它那皎潔的光芒。微風呼呼地吹過我的耳畔,沁鼻的夜香從遠處飄來……

他抬頭,負手仰望著月光……

良久,我才啟齒道:“王爺,其實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他柔聲打斷了我,“就讓我認為你是她好嗎?”

“這……”我遲疑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隻不過隻是暫時的哦。”我可不想他整天在我身上叫喚著另一個人的名字,總感覺怪怪的。

可是,他怎麼又認為我不是藍欣兒了呢?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他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來,剛好對上了我心裡的疑惑。

難道這府上的人都會讀心術不成?鬱悶中……

“你看……”他突然打破了這一片鬱悶中的沉寂,纖細的手指指向了前方的湖水,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哇!好美!”我不得不由衷地發出感歎來,如若不是這個時空裡沒有照相機這個玩意兒,我想我一定會把他拍下來,說不定拿到現代還會賣個好價錢吧!

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兩隻潔白如玉的白鶴在歡快地舞動著。它們如蜻蜓點水般地掠過湖麵,雙腳站立在上麵,卻不見深陷其中,就好似站在玻璃麵上。它們時而輕盈地撲扇著翅膀,隨時做出準備起飛的樣子;時而互相追逐,互相嬉戲;時而優雅而沉穩著;時而翩翩起舞在上空……

在這麼完美的夜色中,有著這麼完美的一幕,任誰看了都會驚歎不已。

“這麼美的白鶴,屬天上稀有,人間難尋。王爺何得此物?”我想,隻怕現在的我眼裡、鼻裡、口裡都溢滿了羨慕吧。

“天落。”他簡潔明了地給了我這兩個字當作回答,唇邊一抹微笑不經意地揚起。

我忽然想起,管家口中所說的“天落”。

“莫非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天落,天落,大概就是從天而落這個意思吧!”我分析地有條有理,向他解說著,但更像是發問。

他回過頭來,晶亮的黑眸盯著正看著白鶴的我,眼裡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神情。我對準他的雙眼,眼裡充滿了不解。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王爺。”我垂下眼瞼,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的麵容雖是生病一樣的慘色,可他的眼睛卻像是有著某種魔力般,隻要一對上他的眼睛,就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往下掉下去的衝動。

他回過頭,仍舊看著死寂般的夜空,沒有理會眼前還在翩翩起舞對他歡嚷的白鶴。他拂袖一揮,兩隻白鶴頓時“唰”地一下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怔怔地看著波瀾不驚的湖麵,好象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隻有殘留的影象還存留在我的腦海中,告訴著我剛才的景象你確實見過。

“他們乃是修煉了千年的白鶴,我的家寵。但即便是千年,也總有歇息的時候。現在天色已晚,姑娘也該歇息了,我已經吩咐管家給你安排了一房間,過會兒他會帶你去。”他好象並不對我懷疑的眼光而感到驚訝,隻是語氣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殘怒。

他麵對著我,一手托在腹前,一手背在身後,抱歉地鞠了一躬。

“本王身體不適,就不陪姑娘繼續賞月了。姑娘好生歇著,本王就先回房了。”

說完,便轉身消失在長廊上……

主人都走了,我也再無心賞月,身子累了,心也累了。還是先回房好好睡上一覺再說,哈哈,一覺睡到天大亮,補足精神明天繼續過著快樂安逸的日子。

管家果真守侯在亭旁,對著向他走來的我恭敬地欠了欠身。

他把我帶到了一間還算豪華的客房裡,裡麵的一個丫鬟正在為我整理著床鋪。

待丫鬟退下後,我已經無力環視屋內的布景了。啪的一聲,我便向後倒去仰麵躺在了床上。雖然沒有席夢思床那樣的軟綿綿,可以閒暇之餘當蹦蹦床玩,但這床也可以算得上是有那種一陷下去就不想再起來的感覺了,而且還有一點點的小彈性,嘿嘿!

在床上翻滾了一會兒,身子漸漸開始了罷工狀態,呈大字形地仰麵在上。疲憊了,眼睛也開始越來越沉重……可是,腦袋的思維卻還在毫不停歇地運轉著……

擂台、盟主、王爺、天落……

一切的一切,都好象隻是一場夢一樣。夢醒了,一切都將會回到原點。

昨天的我還是現代裡的強悍女,而如今的我,卻是附在彆人身上的弱女子。

那個腦袋啊,是那個疼啊……

*4*

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

“姑娘!醒來吧……醒來吧。”

一個沉著有力的聲音飄進了我的耳朵裡。我搖晃著腦袋,懷疑是我聽錯了。轉了個身子,繼續熟睡著。

“姑娘!醒來吧……醒來吧。”

聲音再一次的響起。我確定這次沒有聽錯,真的有人在喊姑娘!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對啊,怎麼還是晚上,難道我夢遊了?還有剛才的那個聲音是誰的?

強撐住睡意,我懶懶地下了床。連鞋子也沒穿,便木愣地向前走著。

“姑娘!過來吧……過來吧。”

一陣刺眼的白光在前方閃爍著,我眯著的雙眼,瞳孔再次逐漸縮小。腳步仍然沒有停下來,待看到眼前有個模糊的人影時,我還是一臉的呆樣。

他走在前麵,我跟在後麵。機械地轉頭看了看四周……

一片紅色的海洋,欲開欲醉的紅色的花朵開地是那樣的刺眼。它們爭奇鬥妍,競相開放。如血如茶似的開放,血紅血紅……

“葉姑娘,跟我走吧。”

我尋聲望去,抬起頭——

待看到是牛頭馬麵時,我的腦中滿是驚訝!可臉上,卻始終還是一副呆滯的模樣。我這是怎麼了?感覺怪怪的,好象這副身子已經不是我的了,可我的思維卻還是清醒的。

“這裡是哪?”我張開嘴巴問道。

“黃泉路。”牛頭簡便地回答了我。

“我為什麼會在這?”我仍舊機械地問著問題。

“是閻王大人召喚你來的,快走吧!”牛頭馬麵轉過身,在前麵為我帶著路。

走在黃泉路上,陰森森的一片。想著,我剛才所看到的紅色花朵,不正是傳說中的隻生長在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嗎?

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出現在眼前。它是一種生長在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在那兒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又因其紅的似火而被人們喻為“火照之路”,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人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地獄。花香傳說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

再轉頭看向眼前,隱約可以看見前方的白光旁放著一個白色的燈籠。它被風吹的咯吱咯吱地搖晃。四周的厲鬼一個個都眼紅的看著我,嗚哇地嚎叫著。

陰風颼颼地吹過我的耳畔,吹起了我額前的亂發,我這才發現我原先盤著的發髻,現在已淩亂地批在背後。我不禁打了個寒顫,緩緩地低下頭,看見身上原本的一身也已換上了長長的白袍,白白的,是那種牆壁般的白……啊,這不正是我本人嗎?我怎麼又脫離了那副身體?看向身後,遠處的那個淡藍色的白點還安穩地躺在床上。

看著周圍的厲鬼們,他們也都跟我一樣披散著頭發。而他們的身上,卻都穿著顏色不一樣的衣服。有紅色的、藍色的、綠色的、黃色的、還有……黑色的。惟獨我,是一隻純白的鬼。

這些厲鬼們的臉上都慘白慘白的,毫無血色。我這才想起,鬼還會有血色嗎?真是可笑!記得前世,我每次都是一個人關在房間裡看著恐怖片。就算再恐怖的鬼我都不怕,因為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我還常常嘲笑那些編劇們“嗬,這麼瞎的恐怖片都編的出來。真是夠了!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

可如今,我卻不得不承認我的那些所謂的理論全是錯的。這世上無奇不有,即使是地府也不例外,我想既然地府都是存在的,大概也會有天堂吧!但我卻並不是通往天堂,因為,還要接受閻王的審判才能決定我的未來會是怎樣。

“嗚哇——好純潔的靈魂啊,百年沒遇見了,肯定很美味吧!”

一個低沉陰陰地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本能地轉過了頭……

附在這女子身上的我,啊的一聲大叫。

一個超大蒼白的臉出現在我眼前,他那瘦瘦的臉頰,隱約都能看見骨頭快要凸起來的痕跡。身上穿著那件比鮮血還要紅的紅色衣服,看著看著,就感覺他的那些紅色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漸漸彙成了一條紅紅的小溪……

“大膽,紅鬼!連閻王大人的客人都敢侵犯,看打!!”隻聽牛頭說完,馬麵已揮起它手中的兵器朝那個嚇我一跳的可怕紅鬼打去。

啪啦——

那個紅鬼就好象玻璃般,瞬間支離破碎,被風給卷到了四處。我趕緊向牛頭身後縮了縮。

呼!好險!唉~那些人還真是沒說錯啊!記得我的那些朋友們都說,紅鬼是最可怕的。因為隻要他們死的時候,身上穿的是紅色的衣服,死後他就會變成猛鬼。現在就算有人要自殺,也會穿著紅色的衣服。好變成厲鬼找那些傷害他們的人報仇……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我們已經到了。”是馬麵在催我。

我這才從剛才的沉思中回過神來,恍惚地搖了搖頭。

看著眼前的一切,大大的殿堂上有著一張桃木桌,後麵的椅子上空空的,什麼人也沒有。堂下的兩旁各一邊都有著一個石頭拄,上麵竟能點出蠟來!突然覺得這裡跟那些文武百官審犯人的地方好象噢~我又抬頭向上看了看,上方掛著一個碩大的牌匾,上麵赫然醒目地刻著金燦燦的“閻王殿”三個字。嗬,原來這就是掌管萬物生靈生命的地方。凡天地萬物,死後其靈魂都在被黑百二常拘到陰界……

我正思考著這些文學方麵的問題,學會用這些來平複著自己此刻的心情。可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電視上裡演的人死後,不是都由黑白無常來勾魂的麼?而且還要通九關,可是我死的時候,卻是莫名其妙地穿越了,而現在還是牛頭馬麵去接的我,既而還非常輕鬆地就來到了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們先下去吧!”一個威嚴有力的響聲回蕩在殿內。

“是!”牛頭馬麵十分恭敬地低下了頭,退了出去。

我看著他們退去,又回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呀!大堂上怎麼多了一個人?把我給嚇了一跳,突然變出了個人來。

看著上麵的那個帶著帽子,珠簾搖擺在眼前的人。他並沒有牛頭馬麵那樣長得那般古怪,但鼻子卻是大大的。我想,他一定就是閻王了吧!可那神色,怎麼看起來又那麼的眼熟呢?

“請問……”我本想問此刻我心中的疑問,為什麼我會在這?為什麼我不用通九關?我不是死了麼,怎麼還不受到閻王的審判?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閻王已經先開了口:

“葉姑娘不必疑惑,本王召葉姑娘來,自有我的道理。葉姑娘的疑惑等下自會分解。”說著,他便徑直走了下來,走到了我的身邊。“我先給姑娘講一個故事吧!”

他怎麼知道我有疑惑,難道當神仙的都知道彆人心裡在想什麼嗎?講故事?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先聽聽他講些什麼吧!

*5*

“這話應該從一千年前說起……那個時候,天下太平,三界安詳,老百姓們都過著很充足的生活。而你,原本是天上的櫻葉仙子,本應過著無憂無慮平凡的生活,在櫻花園裡種著櫻花。可你卻因一時的貪玩,逃下了凡間,了解了人世間的七情六欲。讓原本什麼都不知道的仙子變成了一個喜歡惆悵,喜歡感傷的凡人。你,墜入情網,釀成了大錯。玉帝知道後,龍顏大怒,把你打下了凡間,變成了櫻花精……”

我聽著他劈裡啪啦說著一大串我聽不懂的故事,感覺一陣好笑。“什麼?仙子?你說我是仙子?還說我是櫻花精?噢哈哈!怎麼可能,這、這太離譜了~”從以前我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怪力亂神,更不會相信天上有神仙這回事。可他現在卻說我是什麼櫻葉仙子,還是個櫻花精……這不是太可笑了麼?可是,在我生前見到青兒那一刻起,我就相信這世道真的有神,不然我怎麼還會在這裡。而且青兒口中也提到過櫻葉,難道整件事真的跟我的前世有關?

“是,你本身就是天上的仙子。可你後來卻因貪圖人間一時的迷戀,和凡人私守終生,生下了他們的孩子,而且代代都是女嬰。可後來他卻將櫻葉仙子拋棄,一走了之……櫻葉仙子日日夜夜等著那個寡情的凡人,希望奇跡會出現。可他,卻從此一去不回。櫻葉仙子日夜操勞,早已元氣以儘,那個女嬰後來怎麼樣,我就不了了知了。……”

我突然很想知道那個故事的結局,難道這個故事真的是櫻葉仙子麼?而我,就是她的後來?我還是有點將信將疑的。

“你不是閻王嗎?你不是神仙嗎?你怎麼會不知道那個女嬰怎麼樣了,這裡是地府,即便是死,也應該有她的魂才對啊~~”

我突然想起,自己都已身在地府,還管彆人那麼多乾嘛。但又轉念一想,這與我的前世有關。說不定,櫻葉仙子就是我的祖先,我怎能不管。

“知道葉姑娘不會輕易相信,本王已準備好了,葉姑娘請看!”

我把頭轉到一側,隻見閻王從袖子裡拿出一卷木製的褶子拋入空中。那卷褶子竟神奇般的自動打開了,逐漸的放大、放大,裡麵立刻浮現出一幅幅畫麵……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仙物麼?

眼前的畫麵逐漸清晰起來,頭腦開始一點一點地模糊……

畫麵裡,一個身披青綠色紗衣的女子出現在我的視野裡。那種大自然的顏色讓我感覺就像是看到了茂密的樹叢。除了綠,還是綠,那種青青的綠。

她臉部的輪廓清晰分明,兩條柳葉似的眉鑲嵌在臉上,顯得是那樣的秀美。高高的鼻子,櫻桃似的小嘴,還有一雙……讓人看不透的眼睛,可為什麼我會從她眼中看到傷感,惆悵這幾個和她麵容掛不著邊的字眼呢?感覺我好象和她同病相憐似的。

她的美貌,都可以讓人們用“美若天仙”這四個字來形容她了。她的眉間透著一種……

呀!等等,我剛才居然沒看見,她的眉間有著一顆小小的痣,隻有米粒那般大。額~~~痣?貌似我也有一顆這麼大的痣,而且也在臉上,更讓人驚訝的是,我眉間的痣的位置竟然跟她的一模一樣。

額,這是為什麼呢?

還沒來得及等我思考,她已在手中的碗裡舀了一小瓢水灑了出去,灑在了地上。我這才發現她的四周白霧繚繞,讓人根本看不清楚她把水灑向了哪兒,她仿佛置身在一種冰冷的氣息裡,連灑水的動作都是那般無奈……

突然間,那塊被水灑到的地方竟神奇的長成了蒼天大樹。在一夕之間,樹上的葉子漸漸地由綠變黃,由黃變粉,到最後,滿樹的葉子頃刻間竟變成了大片大片的粉色櫻花瓣。

她看著自己親手種的櫻花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望著它,不禁出了神……

突然,她像是做了個什麼決定似的。放下手中的碗,直衝衝地走到櫻花樹的背後,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她張開雙臂,又直手向前,她的青綠色紗衣也在空中呼呼顫動。

啊———她在飛,她在飛,她真的在飛!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在天上飛翔,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難道……她就是閻王口中的櫻葉仙子麼?

……

畫麵漸漸地模糊不見了,連褶子也“唰”的一下變不見了。

咦?怎麼回事?怎麼沒有了?褶子怎麼也跟著不見了?

“它隻是完成了它該完成的使命,就算它還保留著,也會立刻被三味真火燒毀掉。”閻王爺一句話便解釋了我心中的所有疑問。

可我卻越來越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銷毀?什麼使命?

“也就是說,每一卷通靈褶都記載著每個人不同的故事,即便是仙也是如此。通靈褶會把人們接觸過的人,接觸過的事都會一字不漏的記載在裡麵。所以,通靈褶不僅叫通靈褶,也叫通靈簿。”閻王爺細心地為我講解著。

通靈簿?生死簿?這兩個都是簿,有什麼區彆啊?

“通靈簿是記錄著人世間的一點一滴,而生死簿則是記錄人的生死。生死由天定,所以上天要櫻葉仙子死,櫻葉也不能違背,天命是不可更改的。”閻王爺被我的問話弄的徹底的無語了。

到底我是現代人,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我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

啊,對了。我現在還是個鬼魂呢!我怎麼又忘了,真是笨!我甩了甩腦袋,讓自己的意識更清醒,已經完全沒了剛來地府的恐懼,反而多了幾分疑惑。

“那你們為什麼對我卻這麼恭敬啊,我不接受審判麼?我不去投胎麼?”

閻王爺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搖了搖頭。

“難道我真的沒死?”我問出了我這個大膽的想法。

“不,你已經死了。你的生命已到了儘頭,但你卻是個一塵不染的靈魂,我們一向都對純潔的靈魂很崇敬的,還可以滿足他們的一個要求。每個人一出生到最後,都會應一個劫,而你卻什麼劫也沒遇到,所以你還不能投胎,你還沒有完成你的使命。”

“使命?就是我附在彆人身上的使命,來經曆我要經曆的劫?這是個什麼破使命?我難道為了個使命連胎都不能投了麼”真是氣憤ing,這是個什麼破遊戲啊,我真不想玩了。

“天命不可違,既然上天給你一個機會去應劫,那你就要好好去了解這世間萬物,乃至你自己的身世。”

身世?什麼身世啊~~莫名其妙。我不就是一個爸爸和一個媽媽結合而成的嗎。噢,對了,他剛才不是說可以滿足純潔靈魂的一個要求嗎?既然這樣……

“我想……”

“葉姑娘請看。”

還沒等我說完,閻王爺又知道了此刻我心裡的想法,便輕聲應允。我都忘了,他是個神仙嘛!當然會讀心術啦!

閻王說著便拂起袖子在空中一揮,一個小小的圓圈逐漸擴大,裡麵出現了幾個人影。

我家附近,一群正在圍觀的人群被警察擋在了封鎖線外,而封鎖線內正是我死亡的地點。

幾個新聞記者哢嚓哢嚓地拍著我的屍體。看著我那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角依然微微向上翹著,像是死了我也不會感到難過。

而旁邊的警察卻感到疑惑了。當然,死後的那一幕,我怎麼也不會忘掉。被人殺後在決絕地拋棄。那樣漆黑的夜晚,怎麼會有人發現,一個人正死在滿地的櫻花瓣上。而她,卻依然欣慰地笑著,看著遠方,不肯閉上眼睛。

“據警方調查,這位女士身體並沒發現任何異樣。而是純粹的他殺,被人襲擊腦部,導致失血過多而死亡。這是一件致命地殺人事件,凶手行凶後便逃之夭夭不見人影……”一個記者舉著話筒放在嘴前說道。

……混亂的現場,我已無心再看。

“葉姑娘。”是閻王爺在低聲喚我,他邊說邊把“圓圈”給收了去。

我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我早已淚流滿麵。趕緊拂起袖子擦了才臉,我抬起頭,微微向閻王爺點了點。

“好了,我既然已幫你完成了你的要求,那麼你……”閻王爺揮了揮手,本想讓我下去。

可不知從哪兒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閻王爺接下去要說的話。

“等一下!”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我這才知道這聲音是由自己發出的。

“哦?姑娘還有什麼要求嗎?”閻王爺冷冷地說,好象我多說一個要求就會壞了他的規矩似的。

“我隻是想問一個問題。”

“姑娘請問。”

“櫻葉仙子現在怎麼樣了?還有青兒……她不會是被你……”

閻王爺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我的問題。“櫻葉仙子或許已經轉世投胎了,而青兒又或許長眠在冰冥洞裡,她已經泄露了太多的秘密,天不會輕易饒恕她的。一切都由天定,上天不讓我們知道,我們誰也不會知道。也許在你以後的日子裡會遇見她,她會幫你排除萬難,又或許,你永遠也見不到她。”

我呆呆地聽著閻王爺的“或許”、“也許”,好似連他也拿不定把握似的,他不是神仙麼?難道還會有連神仙也不知道的事嗎?還有,剛剛閻王爺提到的“冰冥洞”,那又是什麼?

“神仙並不是無所不能的,能擁有這樣的權利的隻有天上的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算是神仙,他也並不是世間萬物的主宰者。記住,你要扭轉千年之命,找到櫻葉,揭穿一切秘密!”

可……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閻王爺朝我揮了揮手。

我“刷”地一下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七彩的旋渦,像是一個無底洞。瞬間般地,我離閻王爺越來越遠,離奈河橋越來越遠,離黃泉路越來越遠,也離那些可怕的孤魂野鬼越來越遠,他們正一臉忌妒地看著我掉下了那個“無底洞”,我的腦袋一陣眩暈,接著便閉上了眼睛。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時空隧道吧!

*6*

“小姐,小姐,醒醒了。小姐!”是丫鬟在旁邊推聳著我。

“啊!—”我驀地睜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緊張地汗水從額頭直往外冒,背上的衣服已經被我的汗水給浸濕了,緊貼著我的背。癢癢的感覺,很不舒服。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是受了驚嚇般。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此刻的我隻有這樣一個疑問。

還有我……

我不顧丫鬟已經被我嚇壞的樣子,跳下床來到銅鏡前看著我的模樣。轉來轉去,還是一副讓我倍感陌生的模樣。這就是現在的我嗎?清秀的臉龐,小巧的麵容,額邊還掛著幾滴細小的汗珠。看來,我是真的變不回去原來的那副模樣了。隻是眉間那顆美麗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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