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前來為天羅侯爺你祝壽,大老遠的,你怎麼不來迎接一下啊”玉羅侯還沒進庭院,剛到門口就開始大喊起來。
玉羅侯胸有成竹的架勢,語氣中幾分霸氣依舊,而且帶有幾分嘲諷的責怪。
此刻,天羅侯和主持妙真老遠聽到這聲音,對望了一眼,妙真主持很冷靜,可見他早已經習慣了幾位王侯鬼使神差的舉動,而旁邊的天羅侯雖然幾分吃驚,可也儘量保持自己的情緒不表現在臉上。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玉羅侯這番話語帶有幾分敵意,加之這正在交戰的成海也沒有幾分停下來的意思,就是明著告訴自己,今天他和玉羅侯二人必然要有個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玉瓊,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知道你這是演的哪出啊,聽說你府上被偷襲了之後你就失蹤了,今天這是...”天羅侯知道自己這是明知故問,可也坦然麵對,發福的身體緩步從正殿向玉羅侯走去。沒有一絲膽怯。
這時候眾人的廝殺交戰被這二人的遠聲交談吸引,一時間不約而同的停止了爭鬥,而殿頂的成海也凝息同時收回了傀儡,一躍從殿頂到了地上,回到了玉羅侯的身旁站在了成琦的旁邊,兩人眼神交涉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侯爺,我也不想啊,可是我這兒子不懂事,打擾了天羅侯您的大壽,哈哈哈,老夫要不要給您重新辦一次”玉羅侯尖聲的大笑起來。環顧了一下庭院四周,地下滿是死傷者,有的渾身發黑,有的血流如注,玉羅侯心裡有些得意,再看看那地上的鐵寒,一絲不屑的神情打量了一下,目光就轉移到了天羅侯的身上。
“哼,你我同屬天羅國諸侯,不知道你今天這是何意,難不成你想造反,今天天羅國眾多門派,達官貴人幾乎都在,不管怎麼說你要給眾人個解釋”天羅侯器宇軒昂,大有興師問罪的派頭。
“今天怎麼靜羅侯不在啊,怎麼,還沒來麼,這麼大的場麵他真的應該來湊湊熱鬨啊”玉羅侯絲毫也不理會天羅侯說些什麼,似乎今天已經掌控了一切。
“靜羅侯怕是跟你穿了一條褲子,都是打著造反的旗號吧?”
“你說他麼,我可不會跟他同流合汙,今天讓你也死得明白,今天妙真主持也在,我先把話說在前麵,眾位聽好,今天發生的一切,是我和他天羅侯的私人恩怨,如果識相的話,各位應該知道怎麼做,我也不會為難大家,這妙晨寺的大門是敞開的,你們隨時可以走,當然,如果你們其中覺得私下和天羅老兒交情很深,又或者受其恩惠覺得此刻不會撒手不管,那老夫佩服各位的悲憫情懷,也算是各位與老夫劃分界限了,就彆怪我手下不留情麵了”玉羅侯表明了來意,雙手反背,挺了挺胸。
玉羅侯沒等天羅言語走到天羅侯進前探身說道:“算起來,你我加上靜王爺我們三個先後成為這天羅國侯爺,憑地位,可以說我們三人在上隻有一位國主,在下則是千千萬萬的國民,若是我三人同心協力那自然是有一番好的作為,本來人各有誌也是情理之中,且不說靜羅侯如何如何,我就猜不透你天羅侯,為什麼三番兩次的偷襲我府,暗算我女兒,如今還要滅我玉羅門戶,你是不是狠了點啊,今天不是我給你什麼交代,而是送你最後一程。”
距離兩位王爺比較近的聽了玉羅侯的話,眾人多數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一時騷動起伏,有的乾脆就埋頭走出庭院,奔寺門而去,這一記下馬威起了很大的作用,在場的人看到有第一個人帶頭,也就沒有多想,一下就走了一多半,唯獨沒有動靜的是這妙晨寺的妙真主持和一些武僧。
海林在偏殿的下麵聽了這番話,沒有立馬有什麼行動,但他估計大戰也要拉開帷幕了,自己是走是留他不能馬上做出判斷,一來這玉羅侯必是有備而來,外麵可能還有什麼埋伏也說不定,走出這個門自己是就單一勢力,有什麼閃失也沒有人負責,可轉念又一想,大家同屬天羅國,這玉羅侯就算如何厲害也不可能趕儘殺絕,他說得這席話倒也可信,現在玉羅侯已經樹立了很多敵人了,就看地下躺著這麼多屍體,雜門雜派也不下數十,海林知道玉羅侯是不會做的這麼絕的。
“既然玉瓊想要我性命,那也大可拐彎抹角,諸位即是來為我祝壽,那還請玉羅侯你網開一麵,留大家一條生路”天羅侯這個情景,卻還在收買人心,海林聽了都覺得有些可笑,自己都人頭不保了,如今說這些也不能挽回什麼局麵了。
“算你還識相啊,不知道妙真主持如何啊,我知道您在中間很為難,你不插手此事就可以了,我雖然是在你這妙晨寺大開殺戒,隻要你和你寺內的僧眾不插手,我是不會為難你的”
哼,這玉羅侯也算識大體,知道妙真主持寺內高手其實很多,可很多也不問世事,不是本寺萬不得已的危機時刻是不會出手的,可妙真主持他就猜不透了,妙真也是一個不俗的高手啊,還有看守藏經閣的老者都不是他玉羅侯惹得起的,海林一聽玉羅侯這番話就已經知道了他的算盤。
海林估計天羅侯是沒有什麼後招了,沒說什麼話,此刻氣氛變得有些古怪了,一下子兩方的焦點都到了主持妙真那裡,海林看得出決定權成敗的主角還是妙真,便馬上有了一個計策,如果妙真出手那勝算可能會在天羅侯身上多一些,這樣就和玉羅侯形成對立,如果妙真主持真的不想參與這些是非,那天羅侯今天就是九死一生,看這架勢,基本沒什麼餘地。
“生者是為天道,貴為一方子民,殺戮本虛無意義,還請玉羅侯三思,我雖為主持,弘揚仁道,度人罹難本是本寺的本分,如今兩位王侯倒戈相向,實在不是我想看到的,況且二位侯爺都與老夫相處甚好,如果老夫的性命能化兩位的乾戈,我也不妨一試”妙真單手作揖,走到兩位侯爺的中間位置。
海林心想看來這妙真未必會出手幫哪一方,就憑這番話可見這妙真是個真正的得道高人,不過這話若是平常人聽了會有幾分悔過,現在這情形,隻能當做避而不見的側麵說辭了,海林也就並不奇怪為什麼剛剛妙真會一直站在那裡了,他真的是出了家,六根清淨了。
“玉瓊,你真以為我是那麼好對付的麼,你以為我僅有這點實力就可以坐到王侯的位置,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哼,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老夫還真要領教一下你玉王府的侯威了”說著,隻見天羅侯從胸前拿出了一個圓形錦囊,打開向天上一撒,有些小的飛蟲一樣的東西飛散開來。
玉羅看著這天羅這番舉動回頭說道:“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把戲,成海,給我把這老兒的人頭拿下,成琦,半柱香的時間內,還等著給天羅老兒陪葬的人統統殺掉,一個不留,但不許傷害本寺的僧眾”
“妙真主持,你也應該知道你化解不了正常紛爭,還是請你帶各位先行回避吧,我們兩個的事就有我們自己來解決吧”天羅侯對這妙真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海林不想乾預這場戰爭,他根本無法確定自己的立場,兩個侯爺為了權勢還是彆的原因他完全不感興趣,對這種出了手還得不到好處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會做的,乾脆就和三三兩兩的人一起出了寺門,而剛才天羅侯的舉動也更加讓海林覺得此處若在多停留一刻都會有事情發生,天羅侯意料之外的放出的那些蟲子,顯然不具備任何攻擊效果,那就必定是聯絡工具,海林在寺門外想了一下,就準備遠離妙晨寺。
還沒想好去什麼地方,從南北兩個方向同時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北方來的是一輛馬車,而南方是一批殺氣騰騰的人馬,呼嘯駛來,馬車到了海林不遠處停了下來。
“恩人,快上車”一個男子的聲音衝著海林的方向喊來。
海林還沒看清出,但是聽到恩人這個詞,一下就想到是玉忠,也隻有玉忠才有可能這樣稱呼他,沒多想,海林幾個箭步就上了馬車,馬上上三個人,兩個人侍衛裝扮,另一個人正是玉忠,海林看了玉忠一眼,沒說什麼,這馬車掉頭直奔而去。
“我們這是去哪”海林見車棚裡三人都沒說話,自己也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去玉王府,妙晨寺一會將有一場大劫,我也是負責給侯爺和公子做後援,今天在酒席上看到恩人,想必恩人也不能逃過此劫,特意來搭救”玉忠聲音有些急促,喉嚨也有些乾啞。
“這麼說,是你們已經預謀已久的計劃了”海林聽了玉忠的話,就已經能夠證明自己的一切推想都正確了,就說了這麼一句。
“恩,可以這麼說吧,詳細的經過我們到了王府再談不遲,剛才過來的一對人馬應該是天羅侯的人馬,希望侯爺有所準備”玉忠急切的邊說邊搓著雙手。
“他們不會是那傀儡的對手的”海林當然不著急,一邊吹著風涼話。
“恩人有所不知,這傀儡自然厲害,可那天羅侯的二十四煞也很厲害,就是剛剛過來的那隊人馬,傀儡對付我們這些人當然很強,如果對手是二十四煞的話勝率也隻有五成”玉忠還是依然沒有對海林隱瞞什麼。
海林聽玉忠這樣說,雖然覺得對所謂的二十四煞有些誇大了,可仍然掛了一絲冷汗,剛剛與那對騎兵幾乎擦身向馳,若不是急著去解救那天羅侯,恐怕自己要有大麻煩也說不定。
車內顛簸了一下之後,停了,下了馬車,眼前的這座王府海林很熟悉,便是玉羅王府,門口多了很多侍衛,整齊排列,隨時等候吩咐,神情都很嚴肅。
進了大門,王府內依然熱鬨,正廳一名老者和一個中年男子正襟危坐,蓄勢待發,老者自然是神醫梅一指,而中年男子海林認得,便是當晚在王府內與大漢交戰的錦豐,見了玉忠帶回一個陌生人,這二人站起身來迎了過來。
“此人是....”老者先試探的問了一句,目光轉向玉忠。
“哦,這就是上次救過我的恩人海林”玉忠也如實的說了一句。
海林現在是有些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了,這樣一來便算是加入了玉羅侯的陣營,對自己利弊方麵的考慮暫且不提,可這玉羅侯的勝算現在卻關係到了自己。海林腦筋一轉覺得也沒什麼,若是玉羅侯敗了自己安然身退就是了,若是勝了,自己也能有個落腳的好去處,也不錯。
海林想了這些,便雙手作揖,相互介紹了一下,而梅一指和錦豐也沒什麼敵意,隻是打聽了一下海林的一些情況,也沒懷疑什麼。他們沒有聽玉忠說過海林有什麼絕世神功,而玉忠也沒見識過海林施展過什麼,海林覺得這點隱藏的還是很好的。就隨他們吧。
“想必海林兄弟也知道了現在的情況,既然是玉忠的救命恩人,那即是王府的恩人,先在這暫避一下吧,等局勢平穩,再做打算不遲”錦豐一副主人的言辭,當然沒有必要對一個救過玉忠命的人有什麼約束,也就客氣的說了幾句,主要也是覺得海林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恩,那就麻煩兩位了”海林自己當然不會透露什麼,本就沒打算深談什麼,一番寒暄侯就隨著玉忠去廂房休息了。
“梅老前輩,你看這個年輕人功法修為如何?”
“額....老夫對功法參悟不高,此人應該是單一屬性的普通男子罷了”梅一指說完就沒在意了。
“那就由他去吧,等事情結束了,再看侯爺如何安排吧”錦豐自然知道自己跟梅一指相比,還差得遠,也即沒多說什麼了。
他二人根本不理會海林這個人了,而是焦急的等待的便是玉羅侯的叱吒令,叱吒令一出二人便會急速趕到妙晨寺,這是侯爺親自交代過的,若是沒有叱吒令的出現,即使是知道了寺內的情況也不能輕舉妄動,聽了玉忠說二十四煞已經到了以後,二人更加著急了,來回在正堂踱步。
此刻的妙晨寺,四麵出現了正方形的屏障,這屏障紫黑色,自下而上聳立,把妙晨寺包裹的嚴嚴實實,而庭院內正中隻見一群赤銅色的傀儡,成琦,成海二人一左一右,中間便是玉羅侯,一些黑騎衛形成了一個防禦中心。包圍他們的是身著怪異一些人,有十幾二十個人樣子散在周圍,形成了回字形的對立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