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宮宴之洗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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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霧繚繞的皇宮,靜謐而安詳。晨間的薄霧正慢慢散去,大殿飛簷上雕刻的神獸逐漸清晰。金黃的琉璃瓦在一縷淡淡的日光下閃閃發亮,耀眼奪目又感到一絲寂寞冷清。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玄明殿’。殿內雲白大理石地板倒映出天花板上精心刻畫的百獸圖,金漆雕龍寶座上,慕容東身披明黃蛟龍長袍正襟危坐,眉宇間英氣勃勃,舉手投足裡透露出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殿下文武百官皆著深藍綢緞官服,畢恭畢敬的立於兩側,留出中間鋪著金絲裹邊紅毯的大道。

“宣席國太子、科爾布國王覲見。”公公尖銳的聲音穿透了整個宮殿,兩名男子大步流星地跨入殿門,滿朝文物都忍不住側目而視。

“臣赫達鄂諾給皇上請安,恭請吾皇聖安。”

“席國太子夏穆易參見皇上。”

“免禮,兩位遠道而來實乃我臨朝之榮幸。赦俐族人粗曠豪爽,驍勇善戰,科爾布族更是人才輩出,鄂諾王氣宇非凡,不減當年哪。”慕容東話語間隱有試探之意。

“承蒙皇上厚愛,臣實不敢當。”赫達鄂諾答道。鄂諾王約35歲上下,古銅色的肌膚,五官硬朗,雪亮敏銳的眼睛中蘊藏著一股從容淡定,身著織錦鑲邊長袍,腰間掛一把鑲著翡翠的銀色短刀,腳穿棕色皮靴,靴幫處用絲線繡著代表自由的魚紋,少了一份京城之人的儒雅,卻多了一份男子的豪情壯誌。“這是用瑪瑙雕刻的寶馬,名為‘風馳電掣’,希望皇上喜歡。”

“赦俐瑪瑙頗負盛名,朕也聽說過‘瓊玉取火’的傳說,赦俐族認為瑪瑙有利於增進夫妻間的感情,因此將它作為愛情的象征。”

“皇上真是見多識廣。”鄂諾王說,“不僅如此瑪瑙還有活血化瘀、排毒養顏的功效,長期佩戴可以使皮膚嫩滑、心明眼亮、嘴唇紅潤。”

“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啊。宏德,把鄂諾王的禮物收下給朕好好保存起來。”說完對夏穆易和煦一笑道:“素聞席國太子風流倜儻,足智多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皇上過獎了。”夏穆易談吐謙恭,與身材魁梧的鄂諾王相比文弱了許多,長得也有些邪魅,墨黑的長發被整齊的盤在白玉發冠之中,穿一襲繡蘿藤的紫色長袍,係一白玉腰帶,外罩亮綢麵乳白對襟背子,白淨的皮膚,眼裡光澤流動讓人感覺到他的睿智,唇若蘇丹一點紅,帶著桀驁不馴的淺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皇上,這是我特意為您帶來的席國繡品,微微薄禮,不成敬意。”夏穆易命人將繡品緩緩展開,一龍一鳳浮凸於錦緞之上,龍鳳四周添以祥雲圖案,奇巧的針法在繡麵上形成了豐富多變的觸覺肌理,或粗獷或細膩,明快的紋樣凸現出來,產生一種浮雕的視覺效果。

“這一龍一鳳繡得栩栩如生,似要飛出來一般,不知要何等靈巧的手才能繡出如此靈秀之物。席國刺繡號稱天下第一,確實是當之無愧嗬!”

“席繡雖珍貴倒也沒有世人謠傳的那麼誇張,何況臨朝鸞繡繡工精湛堪稱一絕,我們也不敢班門弄斧,微薄心意還望皇上笑納。”

“太子見外了。朕已在昭熙閣備好了宴席親自替二位接風洗塵。”

皇上和兩位貴客入席後各朝臣也相繼入席,最後才是後宮佳麗出席,也算是這場宮宴的一個亮點,在美姍看來這就像現代的選美大賽,每個人都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麵展現給評委和觀眾,而皇上則是幕後公司的CEO,你若被他看上了那他就會和你簽約,隻是這裡的簽約不是要你唱歌或演戲而是寵幸。妃嬪們都使出全身解數來包裝自己,皆是粉白黛綠點絳唇,風鬟雲鬢彆金簪,粉腮兩側流蘇搖,香衫羅裙隨風還,素手皓腕約玉環,盈盈碎步落花生,浮翠流丹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妃嬪一個接一個上前請安,美姍怡然的走在最後。

清兒在一旁緊張的說道:“娘娘,我們走快些吧,其他妃嬪都巴不得第一個去給皇上請安把風頭搶了,您倒是不急不慢的。”

美姍含凝淺笑道:“怕什麼,就是靠前才不好呢!你沒聽說過‘近因效應’嗎?”清兒搖搖頭,美姍繼續說道:“近因效應就是指當人們記一係列事物時對末尾部分的項目的記憶效果優於中間部分項目的現象。前後信息時間間隔越長,近因效應越明顯。也就是說先去請安的妃嬪在賓客腦海中的印象會隨著後去請安妃嬪逐漸模糊,而最後一個出場的人則會給賓客留下更深刻的印象。這也就是為什麼一場演出會把它最精彩的表演放在最後,而我們就是這場‘演出’的‘壓軸戲’。”

“可是娘娘您也打扮得太素了?您瞧,哪個妃子不是珠翠玉繞麗雪紅妝的。”

“清兒,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清兒知道說不過她也就不再開口,美姍繼續饒有興趣的觀賞這盛大的宴會。不知皇上是何模樣,美姍踮著腳向前張望卻因隔的太遠隻看到一個明黃的身影,一小會兒腳就酸了,隻好作罷。哎,吃飯就吃飯嘛,還得整個這麼長的入場儀式,什麼破規矩!美姍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眼皮也開始一搭一撘的,腦子裡浮現出軍訓站軍姿時的場景。

“娘娘,馬上到您了。”清兒在耳邊大聲提醒她才驚醒過來。

美姍微微調整了一下姿態,步履輕盈地走上前去,如風拂楊柳,又如飛燕翩躚:“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又分彆向兩側福身道:“茗妃見過太子、鄂諾王。”

“免禮。”

“謝皇上。”美姍緩緩抬起頭,正好對上慕容東深邃的眼睛,四目相碰皆是一驚。怎麼會是他?他是皇上?美姍又想起那日月桂樹下慕容東說的話,心裡一陣慌亂。和慕容東一樣吃驚的不僅有夏穆易、鄂諾王,還有滿朝文武,大家都沒想茗妃娘娘如此清雅脫俗:前額的劉海和耳邊的鬢發全被她束於腦後綰成如月髻,僅以雪蝶銀步搖作點綴,麵施薄粉,淡掃娥眉,輕點朱唇,身著銀色絲綢長衫,領子和袖口用粉色絲線繡連枝紋,給人清新可人之感。更讓人驚異的是她眉間用丹脂細描的花鈿,襯著白玉肌膚如一朵怒放的梅花,嬌豔欲滴。

鄂諾王癡癡問道:“茗妃娘娘可是密州駐防將軍顏棟之女?”

美姍整理了一下思緒回道:“正是家父。”

“我與顏將軍有過一麵之緣,將軍熱情豪爽,真誠禮讓,英勇神武讓人心生敬意,沒想到將軍的女兒生得如此清麗動人。”鄂諾王無限感慨又無限的失望。

“鄂諾王過獎了,臨朝美貌的女子比比皆是,我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難得鄂諾王與顏將軍相識,這也是種緣分。宮宴要開始了,愛妃先入席吧。”說話間慕容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美姍看。

“是,皇上。”美姍微微頷首,回了自己的席位。

宴會的菜品非常豐富,點心茶食、冷葷熱肴一應俱全,其中不乏時鮮海味、奇珍異獸。席間餐具以銀器為主,又有名師奏古樂伴宴,古雅莊重。美姍望著談笑風生的慕容東,心中不知所味,一桌的美食更反而讓她更沒有了胃口,在夾了些薑汁魚片、蟹肉雙筍絲、明珠豆腐、糖醋荷藕品嘗,拈了幾塊蓮花卷,喝了幾口荷葉膳粥後,她又一門心思的飛到了慕容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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