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當然不會知道寒江心裡一連串的想法,前麵人很多她就擠了過去。
是齊國的晚風亭,屬於晚風樓,不過晚風亭裡一般供才子佳人吟詩作對,漸漸地也發展成了齊國不得不去的一處名景。
站在亭子中的是一個翠衣的小姑娘,桌子上好像還平鋪著一幅畫。“各位公子,還有誰想試試的?我家姑娘可是等著那位才子一敘呢。”旁邊一個錦衣公子吆喝著“,小桃姑娘,晚衣小姐這不是為難我們嗎?世人誰不知名京公子的山水,趙十三公子的春宮無法題詞。”“對啊對啊,叫晚衣姑娘出來”周圍有很多人附和著錦衣公子。華清算是搞清楚了,桌子上赫然擺著一幅山水,右下角蓋著篆書小印,兩個,名京。
華清是學過中國水墨山水畫的,前世看到的那些著名畫作也極少能有與折一幅匹敵的,背景是飄著細雨的山峰,好像夢境一般,更妙的是那山峰,華清不得不承認這位名京公子用筆出神入化,正麵看,側麵看,完全是不一樣的風景,墨色或深或淺都恰到好處,就連藏在山裡的茅草屋也是多麵的,妙啊,太妙了,華清走到前麵,提筆將寫,那個喚作小桃的丫頭眼疾手快的攔住他,“這位小公子,還是不要寫在公子的畫上好。”很明顯,小丫頭是不相信她,怕她毀了名貴的畫。“哎,小桃姑娘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有人寫了你家小姐還想不認帳不成”又是那個帶頭鬨的錦衣男子,“對啊,怎麼這樣啊”小桃被那群書生公子圍著,錦衣男子回頭衝她眨眨眼睛,華清笑笑,趁機在畫上提筆寫下“橫看成林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字跡遒勁不足,清秀有餘。錦衣公子竄過來,寒江馬上橫在兩人間,可錦衣男子隻拿起了桌上的畫,“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好詞好詞,這層層疊疊的著墨可不就是各不同嘛。”旁邊的人也都圍過來。
“小桃,請那位公子進來!”與亭子連在一起的雅舍裡傳來不近不遠的聲音,宛若黃鶯出穀,那種聲音華清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形容,這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名妓羅挽衣。聽著她的聲音就讓人神魂顛倒了。
華清在眾人的豔羨中跟著小桃走,寒江攔住,華清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自己沒事,寒江考慮了幾秒鐘退到了後麵。
撩開三層紗幔珠簾,終於見到了了傳說中的美人,眉若遠山青黛,眸如四月春水,朱唇微啟,頗有一些任君采擷的韻味,美人既為美人不光長得美更是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煙視媚行的氣質。看到華清呆愣愣的樣子,羅挽衣掩唇輕笑,“奴家到不知道自己合適有了讓女子都神魂顛倒的樣貌?”
華清才反應過來,她一眼就識穿了自己,不愧是在風月場混的人,華清索性大方一笑,“挽衣姑娘何必謙虛呢,姑娘美貌女子傾倒也不為過啊,姑娘這個自信還是要有的啊。”
羅挽衣不再答話,素收輕撥琵琶弦,點點琴音如泉水叮叮咚咚蹦出來,華清也在一邊坐下,小幾上擺著的是最好的碧螺春,隻不過,這是被喝過的茶,華清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裡麵,還有一個小隔間,大約一刻鐘,羅挽衣的琴聲停了下來,“不知小姐以為挽衣談的如何?”
對於琵琶,華清真的是一點都不懂,幸好還記得白居易琵琶行裡的幾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彆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也不管對不對先念上一段再說。看到羅挽衣眼裡的欣喜,華清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裡麵隔間的簾子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