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見慣了北京的繁華,大都的繁華雖是掌燈時分,華燈初上街市上來往的男男女女看著大多是貴族,偶爾還會見到幾個藍眼睛黃頭發的西方人士。但我們當然不是來遊玩的,我們得找個賓館先住下來,然後再去設法找到紮布。哦,不,應該是客棧。之前在網上看到一個調侃說古代最大的客棧是悅來客棧,沒想到還真是,以後回去了我一定要給他們說說這是真是的。還好,鐵匠大叔給的錢夠我們小小的奢侈一把,住進了全京城最大的悅來客棧,相當於五星級酒店啊,以前沒有享受到,現在還真是彌補了之前的缺憾了。
其實,我們也不是有意要奢侈的,隻是我們隻有住進來,說不定還能遇見紮布,即使沒有遇見,也可以打聽到相關的消息。
這裡的酒店還真不是蓋的,隨便一件裝飾品都價值不菲,但我不是來偷東西的,觀賞品而已。
住進了客棧,我跟宋淩也是連日奔波勞累,很早就去補這幾天缺少的睡眠。商量後打算第二天去打聽紮布在哪裡。
第二天很晚醒來,日上三竿,一睜眼覺得真是有點晚了,趕緊洗漱後去看宋淩,誰知,這廝誰的比豬還死,我一巴掌把他給拍醒,然後宋淩被我猛的一拍,登時做起來,楞了一會,叫起來“出人命了。”
“死豬,看看什麼時間了,現在還睡,再睡就真是要死人了。”我衝著宋淩一陣亂吼。就出去門外當他。開玩笑,我才不會有興趣欣賞一個男人更衣的樣子。
不出多久,宋淩整裝完畢。我們出門。但是宋淩突然叫著我說“幽兒,以後你有人的地方叫我宋一吧。”
剛到嘴邊的為什麼,突然想起之前鐵匠大叔的疑問而沒有問出來,心裡卻還是猛地一疼,原來,縱然是才情容貌不輸一般人的宋淩也是在乎的,也許他是不能不在乎,隻因這裡的統治者是蒙人。
世界上的人為什麼要分三六九等呢,人與人不是生而平等的嗎,在這裡的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好像顛覆了我二十多年的三觀,我卻也是無能為力的。如果是在現代的地方,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他,我就是要叫他宋淩,看誰敢有異議。但是在這個地方,我不敢,我隻能眼睜睜看著朋友遭受委屈而什麼也做不了。
我隻能輕輕的嗯一聲。隨後給他說,那你叫我陳三吧。說完看著宋淩,我能感受他的感激的目光。但我能做的隻有這些,名字對我而言,也許沒什麼,但對宋淩來說可能不一樣。
如果說昨晚看到的夜晚的大都是貴族男女,那麼白天的大都可是熱鬨非凡的,街上是充滿了三教九流的人物,隻是街上的乞丐很多。我還看見一名婦人領著一個穿著破舊的七八歲的孩子,拿著紙幣我看麵額也不小,但還是被賣包子的老板趕走了,原因好像是錢不夠。我想起來了一段文字上說的元朝後期通貨膨脹很嚴重,但記得跟現在親眼看見是另一碼事,我忙上前去買了幾個包子送個了那母子二人,他們對我千恩萬謝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一旁的宋淩確實不發一言,好長時間才發現宋淩的異常,忙問他怎麼了,他看著遠走的母子二人說,“也許,我和娘親會跟他們一樣。”
“怎麼可能,宋一,你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是不是?”我嚇一跳,但覺得是真情,但我不能望宋淩有這樣的消極思想,得激勵他。
“當然。”說完宋淩看著我笑了。然後接著說“謝謝,幽兒。”
我什麼都沒做,我隻裝作沒聽見。
突然聽到前麵一陣騷亂,忙向路人打聽怎麼回事。然後得知,是紮布將軍回府的消息。
紮布,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我們還正愁沒地方找他呢。想來,遂生一計,於是在宋淩旁邊耳語道。
商量好之後,我們見機行事。
我把紮好的頭發搞亂,然後把穿在身上的衣服撕扯爛,宋淩這時跑到紮布的馬車前,由我在後麵追,邊追邊罵,宋淩跑的時候驚了紮布的坐騎,我看見紮布就把一隻鞋脫下來直接甩出去,看著是向宋淩甩去,其實目標是紮布,顯然紮布隻是以為尋常的潑婦罵街,沒想到一隻鞋子直接飛到他的臉上了,同行的人哈哈笑了起來,這一笑不要緊,我竟然聽出來是柯魯多的聲音。糟糕。宋淩對柯魯多是恨之入骨的呀,宋淩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叉子,那我們倆的小命玩完了。
幸好紮布和柯魯多都不認識宋淩,我現在又是這幅尊容,估計也沒認出來。紮布被柯魯多和我的一隻鞋給激怒了,想要把宋淩抓起來,但我隨後跑到他身邊,對著他的手就是一捏,順便給了他一個眼神,而後猛的跪下來,對紮布又是跪又是拜的求他放過我的夫君,宋淩。紮布剛開始很疑惑,想了一會,轉眼笑了一身,對柯魯多說,女人爭風吃醋,真是厲害,哈哈,今天我高興,不跟他們計較,喝酒去。
隨後幾人騎馬浩浩蕩蕩而去,宋淩也同時下令被放了。宋淩驚魂未定,我拉著他會客棧,一路上宋淩想問什麼,我示意他閉嘴,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會客棧再說。
我拖著隻穿一隻鞋的腳回到了客棧,更衣後,看見宋淩在門外,對他說,進來吧,想問什麼酒問吧。
“為什麼要這樣打敗出現在紮布麵前。”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柯魯多怎麼會與紮布在一起,紮布是不是跟柯魯多一夥的。”宋淩生氣的說道。
“如果他們是一夥的,我們今天就不必這麼狼狽了,我們更沒有必要潛力迢迢的來找紮布救災了。”宋淩真是一碰到柯魯多就失去理智了。
“那我們現在是乾什麼?”
“等。”
“等?等什麼?等紮布找來嗎?”
“對啊。好了問題問完了,我想去歇會了。”我對宋淩說道,明顯的是下逐客令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宋淩轉身出去了。
其實我是想理清下思路,我其實也不確定紮布會不會找到這裡來,但我能肯定的是紮布已經認出我來了。我真是隻能等了。
正在理清頭緒的時候,客棧的服務人員來告訴我有人找,好吧,我還是不習慣成小二什麼的,人家又不二,不過紮布這辦事速度還挺快的,這麼快就找到這裡,看來他在這裡勢力不小。
我起身想出門去看,誰知來人推門而入。我想紮布手下的人都這般沒禮貌啊,也不先敲門,待看清來人我有點HOLD不住了,竟然是紮布自己來的。一彆數日,紮布還是老樣子。
他先是不請自入,進來後看見我什麼都不說。我看著他的半邊臉,還有紅印子,想起今天給他的一鞋,不禁笑出來聲。
“你這女人,餿主意真多,虧你想得出來,思想還真是不一樣。”
“那當然,我可是比你們先進了一千多年呢。”我反擊道。
“我偷偷來這裡不是聽你廢話的,說吧,你怎麼逃出來的。又為什麼想自投羅網了。”
“什麼叫我逃出來的啊,我是可是帶著老將軍的密令來的。”
“阿布第元朝人喊自己的父親的稱呼章會相信你?上次我都是費好大勁才保的你。”顯然紮布並不信我說的話。
“不信就算了,出了人命,我可不管。慢走,不送。”我得使用激將法。直接趕人。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
“黃河決口,河南蘭考地區人遭受水災,現在死傷無數,但據我所知,大災之後必有疫情,現在柯魯多又派人壓著消息,老將軍那邊也是派人日夜監視。不允許人傳出消息,之前老將軍派出去報信的人都沒了消息。”
“你說的可是情況屬實”紮布拉著我的手,情緒頗有些激動。
“我跟宋淩千裡迢迢而來,難道會給你說些廢話嗎,為這,我還從私人堆裡爬出來的。”
“宋淩?就是你幫忙刺殺阿布的那個宋淩?”
“都說了是誤會,再說,這次是他幫我來到這裡的,要不,我怎麼知道你們這裡的大都怎麼走啊。”
“其他先不說,我得趕快查明屬實後,將此事稟報皇上,再由皇上作安排,另外,你們在這不安全,我稍後會安排你們住到彆的地方,不過在此期間,你們不要出門,我怕柯魯多對白天你們有所察覺。但願我想的有點多了。”
“嗯,我們會的。”
“好了,我先去查黃河決口事件就先告辭了。”
我把紮布送到門口,紮布出門的時候,竟然來了一句“下次不準用鞋子朝臉上飛。”
紮布走後,我憋不住笑的在床上打滾。旁邊的宋淩聽到我這邊的動靜很大,還以為我出了什麼事,就立馬飛奔過來,看到我笑的有點岔氣,頓時很無語,我低頭一看宋淩竟然忘記了穿鞋子就跑出來了,頓時更是笑的有些背過氣了,宋淩看著我搖搖頭,回房間去了。
之後幾天我們宋淩一直呆著,一日\t三餐也是服務員送上來的。好吧,我終於吃上一日三餐了,我很幸福。
之後我和宋淩被紮布派來的人接出去了,畢竟這裡不安全。
這期間,紮布依然查明黃河決口事件和河南蘭考的嚴重災情問題,隨後派工部尚書賈魯治理黃河。
事情告一段落。我們也終於可以鬆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