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處的小樹林裡,一個二十幾人的隊伍,正將一隻身形龐大的野豬圍在中間。
他們中男性居多,僅有的三名女性,則是站在包圍圈的外圍,隻負責在一旁掠陣,一看就是不參與正麵與野豬的爭鬥。
他們中,大部分人手裡都拿著各色兵器,甚至有幾個,還拿著弓、弩之類的遠程兵器。
野豬被他們圍在當中,用弓、弩的那幾人,不停地向野豬施放著箭矢,其他人則是擋在那幾人身前保護,卻並沒有莽然地衝上去,像是在做著試探性攻擊。
箭矢釘在野豬的厚皮上,幾乎讓它成了刺蝟。
野豬也疼得“哼哼”直叫喚,卻並沒流出多少血來,顯然箭矢的遠程攻擊,並不能對野豬造成太大的傷害。
隊伍之中那個拿著長弓的青年,在射了幾箭之後,便伸手叫停,看起來是個支隊伍的指揮者,他也看出這種攻擊對野豬基本沒什麼作用。
在其他人都停下以後,他對著身旁那個拿著機械弩的人低語了幾句,然後命令前麵的人站開些。
機械弩似乎裝上了一發特殊的弩箭,漆黑的箭杆上,箭尖的部位凝聚出一道光華,隨著他扣動扳機的一刹那,整個箭矢就像是從箭槽中消失了一般。
隻聽野豬“嗷”的一聲嚎叫,黑色箭矢已經深深插進野豬滿是堅硬棕毛的胸脯,隻留了一半的箭杆在外麵不停地顫動。
“我去,這豬防禦挺高的啊,看起來有點像是妖獸啊。”
莊羽幾人騎在馬背上,隔著老遠,並不能看清楚野豬額頭上,到底有沒有那仿佛豎瞳一般的魂晶,他們隻能通過野豬的防禦力,來分辨它與普通野豬之間的區彆。
“嗯,看起來有點像,不過也難說,畢竟咱們也沒正式與那些野獸肉搏過,總是依賴於你的那個精神控製能力,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通過觀看彆人的戰鬥,張揚很快便發現了他們小隊存在的短板。
“咱們三個人,兩個法師一個刺客,你跟我說說你想怎麼打?是你衝上去當肉盾,還是叫姚甜去?”
莊羽的一句話,就把張揚給噎了回去,反正他們不可能讓沒有任何能力的阿奴頂在妖獸前麵,它們可不是一般的凶獸,估計阿奴會被它們一巴掌就給扇飛出去。
“我覺得之前我們配合得就挺好的呀,乾嘛非得要學他們,反正我感覺他們還不如咱們四個人的配合呢。”
經過了兩天的戰鬥,姚甜也不再把阿奴隻當作是小孩子了,他的戰鬥力,即使不使用他們這樣的兵器和能力的輔助,也依舊是他們之中戰鬥力最強的。
“唉!總之多經曆一些不同的戰鬥方式,對咱們的適應力還是有好處的。”張揚仍舊不放棄他原有的想法。
哼,哼,嗷~
就在幾人各抒己見,談論著不同的配合打法的時候,野豬的一聲長嘯嘶鳴,終於倒在一灘血泊之中。
這一群二十幾人,除一人不小心被它頂了一下,受了一些輕傷外,其他人隻是耗費了一些體力,總體上來說,這場戰鬥還算是比較輕鬆的。
莊羽看見,其中一個手持短刀的青年,在野豬的頭部擺弄了一陣,一件乳白色的物什閃爍了一下便消失在他手中。
“還真是隻妖獸。”他嘴裡嘟噥了一句,然後就招呼著同伴準備離開:“行了,也看得差不多了,咱們該走了。”
說著,幾人調轉馬頭,準備要離開。
咻~
一聲輕響。
莊羽隻覺得了陣寒毛倒豎。
“當”的一聲,一支木質的普通箭矢,被阿奴倒持著黑色短刀給挑開了。
這支箭矢是直奔莊羽所坐的馬匹而來的,不知道射箭的人是射藝不精,還是並沒傷害他本人的打算,總之那些人似乎是沒打算讓他們幾個就這樣離開。
“喂,你們幾個,在那邊看了半天,這就樣走了?”
領頭的那個拿著長弓的人,好整以暇的平舉著長弓,手中又抽出一支箭矢,看來剛才的那箭也是他射的。
“彆以為換上當地人的衣服,我們就認不出你們了,地圖上可是有顯示的。把你們得到的魂晶都交出來吧。
彆想著逃跑,剛才我隻是給你們一個警告,下一箭……我保證能穿過你們的頭。”
“果然隻是威懾一下。”莊羽心中了然。
就見那人已經把箭矢再次搭上了弦,拉至滿弓,目標正是自己的頭頂。
“乾嘛老是針對我,我看起來像是有錢人嗎?”
莊羽心裡鬱悶,剛才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又出現了,而且危機感比剛才更強烈。
“他們說的沒錯,地圖上確實有附近生命的標記符號。”張揚並沒有多少生命被威脅的自覺,他低頭打開自己的係統地圖,證實了剛才那人的說法。
姚甜這時候有些惱怒地催馬往前了兩步:“喂,你們乾嘛,咱們可都是一個地方來的,怎麼說也算是同伴了,有你這樣搶自己同伴東西的嗎!”
“哈哈~同伴?”那人嘲諷地大笑了幾聲。
“彆天真了小姑娘,這裡沒人認識我們,也沒有法律束縛我們,我們在這裡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同伴?嗬,同伴不就是用來搶的嗎?”
他說完,同時也引起了一群人不懷好意的哄然大笑。
這是一群完全沒有原則,失去了對內心欲望束縛的人。
他們已經完全摒棄了原有的人性與道德,是一群極其危險的人。
“果然,這種事情還是會發生的。”莊羽回頭看了張揚一眼。
他們之前都認為一定會有人控製不住內心的欲望,在這個完全沒有束縛的世界,釋放出人性完全黑暗的一麵。
沒想到他們的猜測應驗了,而且還來得這麼快。
“好吧,是你們過來拿,還是我們送過去?”張揚大喊著回應了一句,然後低聲在隊伍裡征詢了一下意見:“是殺,還是教訓一頓?”
這些人的招式技能他們之前已經看過了,雖然各有特色,攻擊力都很強,但是他有信心,能在趁其不備的情況下,先廢掉那幾個對他們有威脅的。
“其他人教訓一下算了,不過首惡必須殺,不然以後會帶出更多的老鼠屎。”
這段時間與荒野凶獸的廝殺,也培養出了莊羽殺伐果斷的性格,他很清楚一點,心軟的人在這裡是活不長的。
“你一次能控製幾個,攻擊就交給我們三個了。”
他們表麵上像是在等待對方的答複,但實際上,已經開始在算計這些人了。
“你們過來,把兵器都留在原地,把魂晶拿在手裡,雙手舉高。”長弓男大聲回複道。
“還挺謹慎的,我最多能控製四個,那三個拿著弓弩的,還有那個手裡沒拿兵器的女人也交給我,她可能是個法師。”
莊羽照著長弓男的吩咐,從係統背包裡取出一個小布袋,雙手舉過頭頂,其實布袋裡放的並不是魂晶,而是他的零錢袋子,裡麵放著十幾枚銅板。
“做做樣子,扔掉點什麼,彆讓他們懷疑咱們也有遠程攻擊。”
張揚提醒著,緩慢從馬背上抽出一根長長的獸骨扔到地上,那是從一隻山羊妖獸身上抽出來的,他看著結實,用來對付一些沒什麼攻擊力的小獸的。
隨著張揚扔骨頭的動作,莊羽、姚甜、阿奴也紛紛隨便拿出個什麼東西扔在地上,反正雙方距離的比較遠,他們根本就看不清這幾人扔的到底是什麼。
看著這四個人舉著雙手乖乖地走了過來,這群人也都鬆了口氣。
如果真要硬搶的話,他們心裡還真的沒底,依著他們現在的能力來講的話,到時候拚起命來,他們多少都要受點損失。
見他們識趣,反倒省事了不少,這時候就有人轉變思想,“我說,要不咱們就放他們一馬,彆殺他們了,有這麼聽話的天選者,說不定以後再碰見他們,還能再打劫一次。”
他的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就連那個帶頭的長弓男也點頭道:“嗯,行吧,反正他們已經把武器都扔了,對咱們也沒什麼威脅。”
一群心裡陰暗,卻又沒什麼經驗的打劫者,一邊說笑著,全都放鬆了警惕,都把武器放下,看著眼前的四個人畏縮著朝他們走過來。
“距離差不多了吧,我現在已經能控製那四個人了。”莊羽目不轉睛,嘴巴幾乎不動的把聲音傳到其他三人的耳朵裡。
“嗯,也差不多在十米範圍內了,可以動手了。”張揚嘴巴不動的回道。
“待會我控製住這四個人後,阿奴直接乾掉那個拿長弓的,再廢掉其他幾個箭手,張揚撒下棋盤後用爆炸給他們製造混亂,姚甜你去對付那個女人,隻要控製住她就行,最好給她來一下。”
莊羽做著戰前的最終部署,卻被長弓男叫了停。
“停,你們就站在那彆亂動。你,過去檢查一下他們身上,把魂晶都拿過來。”
這時一個小個子的乾瘦男,帶著一臉淫笑地從人群中走出來,他一早就看清了姚甜的長相,心裡也生出了想要乘機占便宜的想法。
這可是個美差。
他們的隊伍裡雖然也有著三個凹凸有致的大美女,但那可是他們老大和幾個頭目的女人,哪是他這種小角色能染指的。
這回逮到了機會,他可要仔細摸一摸。
話說活了這二十來年,他可連女人的手都還沒碰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