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博爾行星是一顆新開發尚未探測完全的星球,它的星體情況比較特殊:軌道呈長圓形,全星熱度僅靠附近的4顆恒星提供,一年分兩寒季兩溫季。星球內部全部為零下1000多度的凍土混合體,越往星球內部就越為寒冷。
地表在寒季時為0~6度,溫季時為5~15度。雖然星球地表環境惡劣氣候多變,還生存了大量原生生物,嚴酷的環境使得這些生物尤為凶猛,極富攻擊性。因此,人類在此星球的據點城建立在地表以下、而深度凍土以上的這部分。
遠遠從太空望去,這顆星球整個形狀有些扁圓,外觀上星體呈現出一種冰藍、棕褐和黃綠奇妙混合在一起的顏色,在深藍色寂靜的太空中以它固有的步調按著既定的軌道不緊不慢地旋轉著。
我坐在舷窗邊看著這顆美麗的星球,安靜、寧謐;如果不是之前開發這裡的政府在這上麵吃了個大虧,還有手上厚厚的資料告訴我。幾乎讓人難以想象在下邊這些美麗的色塊下究竟隱藏了多少猙獰可怕的魔獸。
飛船很快進入大氣層,接著,在與空氣摩擦的尖銳轟鳴中降落於距離地表近一百米的據點城太空港。
一出船艙,冷冷的空氣撲麵而來,令人精神不由為之一振——這裡為節約能源,空調開得並不高。但很快,不少同行的探險家就開始叫苦了——當然,乍然走出25攝氏度的內艙進入僅4攝氏度的據點,確實是考驗人。
憑著之前在飛船上看過地圖的記憶,我帶著法拉特和多明戈亞一邊快步走向行李托運室。我偷偷瞄了這兩位同樣不適應據點城裡常規氣溫而被凍得時不時嗬手跺腳的委托人,一邊心底暗暗慶幸:幸好我工作做的足,在生化護甲裡還套了層恒溫保暖貼身內甲——有這玩意兒在,就算把人扔到零下10度的地方也能自由活動。
據點城裡人不多,但每個人似乎看起來都很忙,大家神情肅穆、一個個行色匆匆。除了新到的探險者和傭兵們低低的交談聲,或許其中還有幾個可能是大嗓門的家夥拿著寫字板在那裡沙沙的寫字、打字聲,就隻剩下人們輕淺的呼吸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低分貝的環境,幾乎完全看不到這是一處新興開發星球上人類據點應有的活力,這對於一個新開發星球的人類據點來說,很不正常。
所有的疑惑在我們取出行李走出據點城太空港的時候得到了答案。四周所有的商店都掛上了黑色的招牌,城中央的液晶大屏幕上用七種星際語大大地顯示著:昨日淩晨30分,本據點城和東南方的補給點受到了本星球原始魔獸的襲擊。政府保護軍死亡489人,傭兵死亡937人,加上民眾死亡和失蹤的總數突破了3000大關,另外還有近2萬人受傷。到目前為止,據點城危險指數已經達5級。
看到這條消息,我眉角一跳:5級?5級的危險指數是什麼概念?這意味著在據點城周邊主動攻擊型猛獸的平均等級達5級!而一名新進的普通傭兵,其戰鬥指數也隻有3級而已。要不是城市四周還有數萬挺自動激光槍和360度全自動激光炮可以直接消滅10級以下猛獸,隻怕這整座據點城早已不複存在了。
在這樣的防備下仍然還有猛獸能突破現代化封鎖進入城裡造成重大傷亡,可想而知猛獸的數量多到何許程度。而且新星的猛獸也與彆處不同:在新星這個特殊嚴酷的環境下生長多年,這裡的原生猛獸不但格外凶猛殘暴,而且還由於吞食了大量礦石獲得了一些不亞於人類異能者的超能力。
比如說,這裡有一種叫“聽風”的大耳獸。它們自身的戰力雖然隻有2級,但是卻能聽清方圓8000米內的一切聲音。乍一看來,隻是聽覺靈敏而已,這種怪物在普通傭兵都至少有3級戰力麵前根本不足為懼。可它們偏偏喜歡和一種叫鐵翼鳥的凶猛群居型肉食7級異獸形成伴生關係。一旦它們聽到可疑的聲音,就會發出一種特殊的聲波來召喚鐵翼鳥獵食,而它們的食物,就是鐵翼鳥飽餐之後的殘渣。
這就是為什麼據點城裡的人們時刻都保持安靜,這也是為什麼這裡這麼多人都喜歡使用手語的原因。如果你住的房子在據點城周圍、而隔音標準達不到一流的話,你還是把沉默是金這句話執行到底比較好——反正在這地兒大家是不會笑話你用寫字版進行與人交流的。
我看了看兩位委托人的臉色,果然,鐵青鐵青的,表情也難看,都很不好。在這樣危險的地方無論是執行他們的探險研究任務還是我的護衛任務,很明顯,其難度早已遠遠超過了B級,這是一開始所無法估算得到的。我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來我的任務酬金至少可以往上浮動10%了。
“下麵你們打算到哪裡探險?”坐在據點城的旅館隔音房裡,我問兩位委托人。
最後,法拉特歎了口氣,指了指地圖上據點城東南方補給站以南150公裡處的馬特烈大峽穀:“就是這裡。”
我認真看了看,又拿出個人電腦在上麵查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錯,聰明的做法。雖然昨天那個補給站才被猛獸襲擊過,但是我相信很快那裡就會有軍隊組織去掃蕩猛獸了。那個大峽穀離補給站不遠,但由於地勢複雜,至今沒有什麼形成規模的探險隊去考察過,比較容易得到一些新的發現。而我們在那裡就算碰上什麼不可預知的事,也能很快找到政府軍隊得到他們的幫助。根據資料分析,昨天襲擊大群猛獸就是從補給站南方來的,就算我們不去,那裡很快也會受到官方的探察.我們爭的就是這探索的第一時間第一資料,對吧?危險與機遇並存.而且除了那裡,其他地方都太遠,我們……”下麵的話我沒說下去,相信兩位委托人都知道,我們的資金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