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事件之後高中三年我一次都沒有回過姨母家,也沒有再見過醒春一次。我和苗家的聯係也很有默契的慢慢減少了,到我高中第三年的時候已經幾乎斷了音訊。我沒有什麼失落的感覺,在我的認知裡麵苗家和我的關係本來就隻是建立在稀薄的血緣牽係上麵,我很習慣於他們這樣疏遠冷淡的態度,甚至某些時候我很享受他們對我的這種態度。
假如姨母他們對待我的態度一直都像那次姨母訓斥我的時候的話,我想我會反而更加不適應。所以這樣就好了,我沒有想要成為苗家另一個兒子的想法,我也沒有因為姨母他們收養了我而從桓改姓成苗,所以那種仿佛有什麼東西維係著的,像是真正重視的親人會因為你做了某些錯事而訓斥你的感情並不是我所期待和想要擁有的。
我習慣了一個人,我也隻是想要一個人生活,隻是這樣而已。
石磊說,我天性涼薄,捂不熱。
我承認。
我就是這樣的人。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十八歲畢業那年知冬沒有冒著大雨來找我,或者我隻需要提前半個小時出門,那麼也許我可能已經在某個地方過我想要的生活,徹底地消失在他們的麵前,終其一生都和他們再沒有任何交集,也不會再跟他們有聯係。
我會消失的如同他們的人生裡麵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我這樣的一個人一樣,平平靜靜地在某個國家的某個街道做著簡單的生意,然後按照自己的意思過完我,以那種我所期待的方式。
隻要……知冬沒有在那天找到我,或者再吃一個小時才來找我……
一切都將會不一樣的。
隻可惜,就像我開頭說的那樣,我說過這個世上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