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後又是這樣子了麼?
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桓景悠慢騰騰地抓開身上的束縛爬起床,睡的有些淩亂的黑發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清冷的氣息,一雙沉鬱的黑眸閃過重重無奈,最後回歸原有的冷靜自持。
算了,就算真的能夠趕得走,現在這個人也不會如此堂而皇之的睡在他的房間他的床上了。
而且——
“大哥已經不理我了,連你也要這樣麼?”
想起昨晚的那場爭論,關於某個以前他沒有注意到的問題被他突然記起,桓景悠這才想起自己會心軟放她進自己的房間的理由,然後他皺了皺眉頭,從床頭櫃翻出自己的手機走出臥室,開始熟練的撥打一串他爛熟於心的號碼。
“知冬。”他叫出了電話那頭的人的名字,剛起床而有些低啞的聲音沉沉的,但是卻足夠對方辨認出他的身份。
“景悠……”
“那丫頭是怎麼回事?”直截了當地問出自己的問題,桓景悠並不意外對方會那麼快反應出自己,知冬也許一直都在等他的電話,不過是他自己不想打過去而已。
苖知冬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桓景悠聽到那邊傳來一陣雜音,然後又安靜了下來。
“她沒有告訴你麼?”低低的聲音顯示著主人的疑惑,不過很快就被他掩蓋過去了,“我以為你知道原因才會收留她的,你原來不是最煩她去你那裡麼?”
“苖知冬!”
“好吧,我要結婚了。”輕描淡寫般地拋出一句話,苗知冬便不說話了。桓景悠皺著眉頭等了一下,終於不耐煩地捏著手機冷聲問道。
“然後呢?”
“你知道醒春她的問題。”
“所以呢?”說不出的沉悶自他胸口升起,桓景悠告訴自己要按捺住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的語速顯得急促,但是很顯然他對自己的自製力過於自信了,“你讓她就這樣出了你的家門,然後一個人跑到彆人家去住?而你該死的不單止就這樣由著她,甚至要等到我打電話問你你才把事情說出來?”
“苗知冬,你腦子塞的都是雜草還是你的智商都被女人給吸乾了!!?”
“景悠,你不是彆人,而且她已經足夠大了,我不可能一直就這樣照顧她。我知道你氣什麼,可我已經三十一了,這麼多年我已經因為她放棄了很多東西,我沒有想過要什麼,現在我隻是想讓我們過一些自己的生活,我隻是想要一個家,這不過分吧!”
“如果你沒有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照顧她一生,那麼當初為什麼你不乾脆抱著她點煤氣瓶自殺算了?!”憤怒的吼出聲來,桓景悠此時冷靜的模樣完全脫落,深黑的瞳孔深處泛出兩簇極其駭人的火焰,陰鷙森然。“你當年是為了什麼來找我?你現在後悔了?你現在就說你要過自己的生活?那你早乾什麼去了?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不去跟你爸媽一樣死個一了百了?!”
“桓景悠!”
“苗知冬!”寸步不讓地反吼回去,桓景悠用自己的左手扒著頭發,根本完全沒有更多一點想要控製情緒波動的念頭,“你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