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小碧幫我把頭上多餘的飾品取了,脫掉略顯厚重的嫁衣,換上一件紗製紅裝,頭發被全部披了下來,取兩股綁在頭後,再帶上頭冠。
“啊,這樣舒服多了。”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嗬嗬,小姐這樣穿真好看。”小碧道。
“就你嘴甜,像是吃了蜜一樣。”我不由打趣道,伸手刮了刮這小妮子的鼻子。
“小姐慣會取笑我的。”小碧摸著鼻子,嗬嗬笑說。
“小碧,現在入宮了,不能叫小姐了,要叫皇妃娘娘,入宮前嬤嬤教的那些你都忘了麼?”小夕這個小大人一樣的人物又開始說教了。
我打掉小夕臉上的一臉嚴肅,說:“私下的時候,你們還是喚我小姐吧,現在不是沒人嗎?”
“皇妃娘娘。”小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我。
“哎呀,我還是喜歡聽你們叫我小姐,若是在這宮中你們也和我生分了,我要怎麼過活呢?”我佯裝怒氣道。
“是,小姐。”爭不過我,小夕隻得順從了我。
話閉,一位主事的宮女上前來啟稟道:“陛下已在觀月樓設好夜宴,差人前來請娘娘過去。”
我見這宮女長得極具靈性便問:“你叫什麼,可是這凝香殿的主事女官?”
“是的,奴婢名為馨蕊,是娘娘宮中的主事女官。”她恭敬地答道。
“馨蕊,花蕊馨香,不錯的名字。”我不由讚道。
“謝娘娘誇讚。”她恭敬回道。
“好了,你且前麵帶路。”我拍了拍小碧的手,讓她也跟上,小夕就先留下,幫我打點一下我的新住處。
“是,娘娘”馨蕊,小夕回道。
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出了凝香殿,往觀月樓而去。一路上,但見焰宮內到處都是樓台亭榭,大大的湖泊也被囊括了進來,此時正值夏季,隻見湖內開滿了荷花,晚風徐徐,清香撲鼻。
我沉浸在這樣美好的落日中,真想停下腳步,就這樣依著柳枝,哪兒也不想去。
隻是我好像永遠都不能隨了自己的願,要活下去,就得去麵對我不認識的人,不熟悉的事務。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扶著小碧的手,我上了去觀月樓的船。平靜的湖水頓時被槳蕩起了一波波漣漪。我聽著水聲,望著不遠處那座樓宇的燈火輝煌。又一場人間浮華。
船靠了岸,早有大批內侍,宮人在那兒等著了。見了我的花船都各自行禮。
“大家都不必多禮,都起來吧。”我道。
言閉,扶著小碧的手,踏過甲板上了岸。走過十幾級階梯便看到觀月樓的殿門。這座修在湖中的樓宇,基本色調為白色。其後是大片大片的荷花,碧綠的荷葉以及粉嫩的荷花將這座本來就彆致的樓宇映襯得更加柔嫩,嬌俏。
我領了馨蕊,小碧,以及一大群宮人朝觀月樓正殿而去。到得殿外,稍微停步,待得宮人報了“皇妃娘娘到”後再得進入。
進殿後,我自是直接往正座上的皇帝而去,到得近了,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手伸像我,我舍了扶著的小碧的手,將手遞給了他。他牽著我的手,又從新回到正座,而我則是坐在在右手邊稍微下麵一點的座位。
剛坐定,一個宮人扯起喉嚨喊到:“皇妃娘娘封妃夜宴開始。”
一個個身著淺綠色宮裝的女子魚貫而入,絲竹樂起,眾女子聞樂起舞。隻見一片片衣袖翻飛,殿中頓時猶如灌入一陣陣微風,拂去身上的煩躁。時而靈動,時而擱淺,此舞跳得好不熱鬨。
突然,一著粉色衣裙的女子宛若從天而降,幾個回轉後落地,綠裝女子此時都撒至四周。但見此女婀娜多姿,極儘妖嬈,幾個起伏,壓腰的動作將她的天生柔骨展露無疑。我正暗自驚心,絲弦聲嘎然而止。
此時方得以窺見此女子容貌,隻見其粉白黛黑,唇若含丹,身段婀娜,好個俏佳人!
舞罷,此女雙手放右邊,微微傾身,行禮道:“臣妾月嬋拜見皇上,皇妃娘娘,恭賀娘娘封為皇妃。”
隻聽皇帝大笑三聲說:“嬋兒,你真是花樣百出,處處給朕驚喜啊,快上前來,賜座。”
宮人聞言,立刻在皇帝左下處,放了一個凳子,搬了桌子。各酒菜,瓜果也陸續上全。
我自皇帝對待此女的態度中便可判定此女級彆不低,應該是個妃位。我入宮的第一天,就如此給我長臉,真的是無不囂張。但是我又能怎麼樣呢?一個從小不被關愛的女子,你還能乞求什麼呢,隻求能有個安穩的日子過就心滿意足了。
於是我便隻有強打起精神。微笑地麵對這一切。
月嬋上來坐得皇帝左下手,美眸不經意的撇過我,旋即了然的笑了。我不知道她笑什麼,可能覺得我對她構不成威脅吧!
隻聽她說:“皇妃娘娘真是長得真是嬌小啊,看起來竟比我那15歲妹子還要小上幾分。”
話閉,捂嘴做驚訝狀,起身賠禮到:“臣妾真是該死,怎麼能將皇妃娘娘同自己妹子做比,還請娘娘贖罪。”
她這般自編自演,我還有什麼辦法,我正不知道說什麼的好時。
“月嬋身為妃嬪,這般越發不懂得禮數了,確實該罰,但念在今天是凝兒封妃的好日子,就暫且不追究了,以後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皇帝道。
“是,臣妾知道了。”月嬋俯身行禮道,隨後便坐下了。
我冷眼地看著這一切。不便說什麼。
似乎覺察到我的不自在,我的丈夫,焰王陛下,伸過手來握著我的手,說:“這菜可還和凝兒的口味。”
我對他笑笑,而後說:“宮中的各項吃食自是好的。凝兒吃得極好。”
“嗯,吃得慣就行,我怕凝兒一時進宮不習慣,那可就得把冷將軍府中的廚子給請進宮了。”言閉,拍拍我的手。
我隻是笑笑,並不說話。抬眼望去,月嬋一雙美眸,不著痕跡地望向殿中。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當看到那個人時,笑容在我的臉上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