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38年10月1日,中國各大區首府城市的末日學院同時開始招生,末日學院的建立旨在將人類所有在修行過程中得出的經驗進行交流和擴散,加強人類自身的力量。
漢陽市的末日學院位於漢陽市北城區,由幾個原來相距較近的大學連築而成,足以容下十幾萬人。
報名處人山人海,人頭湧動,工作人員無不忙得揮汗如雨,不可開交。
“什麼名字?”
“司徒浩南。”
“籍貫?”
“赫章市。”
給司徒浩南記錄資料的女人抬起頭用驚訝的表情看著司徒浩南,從赫章市大撤退到漢陽市的幾萬人中隻有一千餘人活著到達。赫章人幾乎滅絕。
“年齡?”
“19。”
“什麼屬性?哪個境界多少階?”
“木。苦體期一階。”
“好了,去交了二十塊變因肉的學費,你就可以去你的宿舍了。後天舉行開學典禮,請一定到場。”
司徒浩南接過女人給他的注冊表,一聲不吭地走向數百米之外的收費部。對於身後幾個人的指點議論充耳不聞。
看到幾座宿舍大樓的時候司徒浩南發現有幾個人在宿舍大門口吊兒郎當的或站或蹲著,他們滿頭黃發,一身古惑仔的打扮。
走到大門前的時候一個臉上有刺青的男子迎上前來,對司徒浩南伸出他的右手,他嘴裡一口煙吐出,仿佛這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一樣。
司徒浩南平靜地看著刺青男子,等他解釋些什麼。
刺青男子不耐煩的朝司徒浩南吼道,“給我十塊變因肉啊!你這小子怎麼就這樣沒悟性!”他的表情和話音極點囂張。
司徒浩南以前也見過人渣,而且也從不向他們妥協,“為什麼?我沒欠你的。”
“因為這片宿舍樓由我們老大罩了,這裡的每個人每月都要上交二十塊變因肉,這個月隻收你們十塊!”刺青男子丟下煙頭,司徒浩南終於看清楚他的長相,五官還算端正,隻是今天注定要被變形。
“你們老大是什麼人?”
“我們老大是李市長的小公子李一天!如果你想加入我們十一兄弟會的話自己捧著一百塊變因肉找我們老大去。”
司徒浩南臉上浮現笑容,“等我高興的時候叫你們老大到我的寢室來一趟。我會賞給他幾塊的。”
刺青男子以及他身後的幾個青年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極度普通的平頭男居然敢侮辱他們的老大。隨後一個個走過來圍住司徒浩南就要開打。
“哼…小子,今天你是第一個讓我們過把手癮的蠢貨!”說完刺青男子用元素靈力在手裡幻化出一個火球砸向司徒浩南。
這幾個人都是剛剛到達苦體期的修行者。對於司徒浩南來說沒有多大的挑戰性,側身一閃避開了火球,然後幾個“十一兄弟會”的幫眾發現一株藤蔓根莖從自己腳邊的水泥地上長出來緊緊地纏繞在自己的身上。
司徒浩南分彆給幾個被裹成粽子的青年狠狠的一拳,幾個人被打飛,摔在地上慘嚎。
刺青男子從地上爬起來,狠狠地對司徒浩南說了一句“你等著!”然後帶著其餘幾個幫眾落荒而逃。
司徒浩南走到自己宿舍門外的時候看見掛著“614”門牌號的門已經脫落原位斜倒在地上。宿舍裡麵不斷傳來叫喝之聲。
剛一腳踏入宿舍,一個火球就迎麵飛來,司徒浩南放出一個元素盾將火球彈飛。
還沒等司徒浩南看攻擊者是誰,一麵火牆在自己身前轟然騰起,又三個高達兩米米的石怪從火焰之中鑽出給司徒浩南猛力一擊。
司徒浩南嘴裡輕吟一聲,一麵小型元素牆從他身後向前撲去,同時幾個縛蟲術將石怪固定在地,很快石怪被司徒浩南粹煉過後的藤蔓根莖勒成滿地碎石。
兩麵元素牆相互碰撞摩擦,接連發出爆炸之聲。此時司徒浩南和宿舍裡的對手比拚的是靈力的雄厚。對於這一點司徒浩南對自己有充足的信心。因為他身上有儲存著大量元素靈力的綠色晶球。
幾秒鐘之後司徒浩南隱隱聽見一聲悠長的吟詠之聲,然後對麵的火牆突然幻化成兩條火龍向他衝擊而來,整個宿舍都被洶湧的火焰包圍。若不是處於宿舍之中,這樣的景況一定更加壯觀恐怖。
司徒浩南嘴角浮現一絲冷笑,一束青光從他的指尖射出,數百支帶著腐蝕性的毒刺射向對麵,在這樣狹小的房間內對麵的修行者根本無法躲避。
五個樹人躍過元素牆去攻擊對麵的修行者,隨後幾個縛蟲術同時出現在火龍身上,在火龍將藤蔓根莖燒斷之前洶湧著的火焰全部熄滅,隻留下高溫氣流在空氣裡回蕩。
司徒浩南也停下攻擊,看清楚了對他出手的人,那是一個身高將近兩米的肌肉男。此時他捂著手臂,被三個樹人包圍著。
司徒浩南的毒刺刺中了他的手臂,隻要司徒浩南的意念一動,他就會被樹人拍成肉餅。
巨漢看著司徒浩南,眼神裡有不甘的情緒,“你贏了,以後你是這間宿舍的頭兒。”
宿舍已經被他們打得一片狼籍,若是二人全力出手,這棟宿舍樓也彆想繼續存在。
“好,以後你就聽我的。”司徒浩南簡單的說道,他很快明白這巨漢為什麼要對他出手,就是為了爭一個宿舍“頭兒”的名義,不由覺得無語。
“我叫牛風,五台山人。火土雙修,苦體期二階。你叫什麼?”牛風的聲音如雷沉悶,讓灰塵不斷從天花板上落下。
司徒浩南有些驚訝,有雙重屬性的人十分罕見,但是很難將兩種元素靈力修到巔峰。“司徒浩南。作為這裡的頭,我希望你能把屋子收拾一下。”
牛風這才注意到這間宿舍裡完整的東西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突然一道紅光從窗外飛射而來,目標是司徒浩南的頭,“砰!”司徒浩南側麵的元素盾被這顆加持過火屬性靈力的子彈擊碎。牛風正大驚的時候,子彈已經被司徒浩南夾在手指間。
司徒浩南閃身出宿舍,不斷有從狙擊槍裡射出的穿甲彈穿透牆壁射向司徒浩南。
不用多想,司徒浩南知道一定是那什麼“十一兄弟會”的人所為。而且還是一個苦體期一階以上的的人。
司徒浩南在樓道間不斷穿梭,對方的子彈射擊得也越來越不穩。一分鐘之後,司徒浩南站在對麵的房頂上,看著還趴在房頂邊緣用狙擊槍巡視司徒浩南所在的宿舍樓的一個紅發男子。
“我在這裡。”司徒浩南淡淡的一聲卻像是晴空霹靂將紅發男子的身體震得一抖。
紅發男子轉身看著他,正要發起攻擊的時候司徒浩南如同一陣風一樣閃現到他的身前。
一個拳頭在紅發男子的眼前變得越來越大。“砰!”一種蘋果被打破的聲音從司徒浩南的拳頭和紅發男子的臉接觸的地方發出。
紅發男子還來不及反應疼痛的時候,雨點般的拳頭便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砸在他的身上。
“噗!”終於紅發男子承受不住這樣猛烈的肉體攻擊,一口從他嘴裡血噴湧而出。
司徒浩南的拳頭停下,紅發男子眼中的凶戾之氣已經全部消失,剩下的滿是痛苦之色,此時隻感覺體內有種被打散的靈氣四處衝撞,撕扯著內臟經脈。
司徒浩南冷聲問道,“你說…我該怎麼回報你?”
紅發男子不能直視司徒浩南如此冷酷的眼神,這種眼神隻有在經曆過生死徘徊之後才鍛煉出來的。他的身體開始不斷的顫抖,“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的視線裡。”
“哼!想要殺我又想要活命?一定不止你一個人來吧?你這麼垃圾。其他人在哪裡?!”
其實這個紅發男子的境界還比司徒浩南的高了一階。
“他們可能已經到了學院門口…”紅發男子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司徒浩南打出一個禁身術在他身上。紅發男子胸口隱隱發光的地方被一道青光凝滯住,變得暗淡下去。
那裡是修行者全身元素靈力的彙聚點,是變異人類全身最為神秘的地方,隻有到了澄岸期之後那你才會成型。被成為神台。
紅發男子的神台司徒浩南添加了自己的元素靈力,除非某天司徒浩南的元素靈力枯竭或者司徒浩南把那團青光收回來,否則他一輩子都不能使用靈術,隻能是普通人。這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無疑比死亡還痛苦。
不管在原地欲哭無淚的紅發男子,司徒浩南從樓頂一躍而下,正好碰見抱著一支M21衝鋒槍的牛風,“誰?!”牛風一臉憤怒,他剛才找了司徒浩南找了整棟宿舍樓都沒找到。牛風認為在他的眼皮底下動他的朋友就是對他的侮辱。
司徒浩南看著牛風的這身裝備,很自然的想起了大撤退的時候手持加特林機關炮的猛男,心裡難免一陣溫暖,輕聲答道,“沒事,你回去吧。”
牛風皺著眉頭說道,“你真像一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把俺當朋友,快說!剛才打你的那個人去哪裡了?!”
司徒浩南淡淡一笑,“被我解決了。現在宿舍區門口有一幫人找我。”
牛風一點頭,“好!你等著!老子這就去把他們滅了!”牛風說完就拔腿跑向宿舍區門口。
司徒浩南想不到還真的有這麼粗筋的人,立刻跟上去將牛風拉回來。
“我們打不過他們。先離開這裡。”
三天後,漢陽市末日學院舉辦第一次開學典禮,末日學院這次有十一萬學員之多。典禮在一個超級廣場舉行。
司徒浩南坐在木係二十班的區域裡,他身邊都是女生——木屬性出現在男性人類身上的概率實在太小。整個木係一萬多人中隻有百來個是男性。這引起了其他係的男人的羨慕嫉妒。
不過司徒浩南可沒有在意周圍的女生,他的注意力隻在主席台上,他等的那個人會出現在那上麵。
“嗨!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司徒浩南轉頭一看,一個大胸長發的綠衣美女站在他的身邊問他。她的眼睛很大,像是一塊玉石,令人心動。
司徒浩南點點頭,“可以。”他的身邊有兩個空位。
綠衣女孩坐下。看著司徒浩南目不轉睛的看著主席台,而那上麵除了幾個忙碌著些瑣事的男生之外再無他人。
“喂,你怎麼老是看著那上麵啊?”
“沒什麼。”司徒浩南的回答乾淨利落。
“是不是在女生堆裡感覺不習慣啊?”
“不是…”
“你還是處男吧?你看你的臉都紅了!”綠衣女孩的笑聲吸引了周圍的人,她的大眼彎成一塊月牙兒。兩個醉人的小酒窩出現。隻不過司徒浩南都沒有看這一切。
而此時司徒浩南的臉還真的微微發燙。
“喂,你不會是生氣了吧?”綠衣女孩看見司徒浩南的臉色很快恢複漠然,很奇怪為什麼這個男生怎麼一點都不像其他男生一樣?
司徒浩南其實是無語,但是由不得不回答她的話,“沒有。”
“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夏侯菲兒。很高興認識你!”夏侯菲兒向司徒浩南伸出了白玉嫩藕一般的手。
司徒浩南輕輕地握了一下,“司徒浩南。”
“你不是本地人吧?看你這麼木訥,你小時候有被西瓜撞到頭嗎?”夏侯菲兒又開始損司徒浩南,她就是想把司徒浩南逗生氣或者笑起來。
令夏侯菲兒有些氣結的是,司徒浩南直到現在都才瞟了她一眼。沒有正視過她。
“沒有…”司徒浩南的話依舊平淡,不帶情感。他越是不想讓彆人注意,越是有人要逗弄他。
夏侯菲兒正要問司徒浩南話的時候發現司徒浩南的身體突然繃緊起來,他的眼神也由平靜變得複雜,呼吸的規律也漸漸變得混亂。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主席台上,以黑一白兩個身形同時出現。而而司徒浩南的目光就停滯在那個白衣女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