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同時,太醫院又新來一員。這個人也被調到老太醫歐懷順的身邊工作。
頭一次看到他的時候,許平安上下打量了他好一會,她撓著頭看著這個新來的家夥,總覺得好麵熟,在哪見過他。可就是想不起來。想想還是算了吧,自己又不是算命的,怎麼能隨便一個普通人自己都認識。然後慢悠悠的走了,她突然又轉過身神經兮兮地問道:“你是新來的嗎?”
“對啊,以後請多多關照。”那個人滿臉客氣地說。
“那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我叫小木子,是從。。。。”
許平安聽到這三個字從這個七尺男兒嘴裡麵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哈哈的笑了一陣。沒等他說完就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叫小木子啊?好奇怪的名字,怎麼不叫小傻子?”說完自己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等笑完了,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得罪了人。
“啊。。我。哦。。。我不是這個意思。”許平安滿臉通紅,忙向小木子解釋。
小木子聽到這話,還沒等她解釋完,就已經氣的火冒三丈,差一點就暴跳如雷,恨不得立馬過去把許平安一頓狂扁。不過他突然就平靜下來了,臉上的表情由猙獰轉為從容。不緊不慢地說:“因為我生下來的時候,就有點傻,有點木頭腦袋,所以街坊鄰居都叫我小木子,那後來我就一直叫這個名字咯。”
“不會是真的吧,我居然說對了。”說完這句話,許平安趕緊用右手遮住自己的嘴,好像意識到了自己有說錯了,真的視神經大條。
“嗯,真的。”
“那好吧,你以後要學聰明點,這裡有好多事情等著做呢,以後有什麼不會的就來請叫我,我就勉強情願當你師傅吧。”
“你。。。。你要當我師傅?”
“對啊,好多人叫我師傅,我還不樂意呢。,怎麼樣,要不要說一聲師傅好。”
“去,你這是自封的,我可沒承認呢。既然你說你自己很牛,那我以後有什麼事情搞不懂,就包子你身上了。”
“小木頭徒弟,這是師父義不容辭的。”
。。。。。。
其實小木子還是很聰明的,剛開始來太醫院的時候,他會的東西還不是很多,但是他學的很快,不久就可以自己開一些藥方,自己抓藥,熬藥。但是對於許平安來說,小木子這個名字真的算是名副其實了。因為在她和小木子相處的過程中,真的覺得小木子傻傻的,呆頭呆腦的,真是一個木頭腦袋。
小木子也覺得奇怪,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平時一件很簡單的事,在和許平安一起做的時候就笨手笨腳的。難道自己在他麵前智商真的變低了?他不服氣,也很是鬱悶。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不能讓許平安小看了自己,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好好跟許平安比試比試,也順便鄙視鄙視許平安。
於是他便常常想出各種各樣的點子來為難許平安。,那天,許平安真正藥房裡抓藥呢,正好被路過的小木子看見了,小木子,一拍腦袋,計上心頭:“你每次抓藥都要用秤稱一下嗎?”
“對啊,不稱怎麼知道要多少,是藥三分毒,吃過了量,把人毒死了怎麼辦。”
“既然每次稱藥都用秤,那想必你的秤肯定用的很好了。”
“那是當然,院中沒院長,我就可以稱大王。這太醫院了,除了歐院長,就屬我許平安的秤用的最好。”
小木子一聽,高興的不得了,想到許平安這話正中下懷,這次倒要看看你怎麼辦,隨手從桌子上抓了一顆宣威烏頭,接著說道;“既然你這麼了不起,那稱稱這顆宣威烏頭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要知道曬乾的宣威烏頭是很輕的,隻一顆放在秤盤裡,稱根本就沒有反應。
許平安不加思索地說道:“那我就然你開開眼見。”
隻見她從桌子上又拿出七個差不多大小的宣威烏頭,和著剛才這一顆一起稱了起來,把稱出來的結果除以八,對著小木子說道:“怎麼樣,我說是小菜一碟吧。還不快叫師傅。”
小木子本想讓許平安吃不了兜著走,可是這個“呆腦袋”哪是許平安的對手。要知道許平安也不是吃素的,每次小木子不是以失敗告終,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次又是“機關算儘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其實也沒那麼嚴重,隻是砸了自己的腳吧。
小木子還是不服氣,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勝許平安一籌。在醫術上自己難不倒許平安,那就找其他的事跟他比個高下。可是天天都在太醫院工作,除了和醫藥打交道,其他野找不到什麼自己擅長的東西跟她比啊。
他正為這事發愁呢,那回他去給彆人送藥,走路的時候思想開小差,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鬼點子,突然從前麵衝過來一匹駿馬,差一點小木子就撞上去了。那人騎著馬從他旁邊飛馳而過,後麵隻留下一陣塵土。小木子鄙視的看著那個騎馬的人,心想,騎匹馬有什麼了不起,我要是把我的座駕牽出來,肯定會讓你無地自容。想到這裡,小木子突然哈哈的一聲,跳了起來,差點把手上的藥仍了。他突然有了對付許平安的注意,這一會,他勝券在握。
送完藥後,小木子馬不停蹄地返回太醫院。她看到許平安坐在那,就麵帶微笑的走過去:“師傅,在乾嗎呢?”
許平安一聽,心想“這家夥從來就沒叫過我師傅,今天怎麼主動稱呼我師傅,還叫得這麼甜,想必沒什麼好事。”於是擺出師傅的範兒說道:“沒看到我在忙東西嗎?明知故問。”
小木子說:“來,我幫你一起做吧,幫助師傅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快樂。”
然後他又說:“今天天氣不錯,等乾完活咱們出去騎馬兜風吧。也來個風乎舞雩,詠而歸,豈不是瀟灑。”
許平安聽完這話,心想:“我知道你鬼點子多,無事獻殷勤,肯定又沒按什麼好心。”
“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
“走吧,騎馬出去玩是多麼瀟灑的事情,再說,你看我都幫你乾活了,讓你陪我出去玩玩你都不願意。”
哎,誰叫“吃人嘴短”呢,許平安隻好答應了:“好吧,我答應你,不過現在不行,等過幾天。”
原來是小木子從剛才所鄙視的那匹馬身上找到了靈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正好想到了和許平安比一比騎馬的技術。他從小愛騎馬,在賽馬的候常常是第一名,這讓彆人側目而視。所以才想到以騎馬兜風為由,實際上是想和許平安在騎馬上比個高下,一決雄雌。這一回,許平安肯定要輸定了。
但是許平安也已經料到了小木子又要出主意來損她,心裡想到“明知道自己的騎術不是很好,還要我騎馬兜風。這不是坑我嗎。你當我傻啊,不如將計就計。讓你再輸一次。我現在不急著答應你,就是要想到對付你的策略。”
晚上,許平安睡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在想著要怎麼對付這個小木子,畢竟在他麵前自稱師傅,可不能讓子急沒麵子。
第二天,許平安想到了該怎麼做。
又到了幾天沒事的時候。小木子叫上許平安:“上次咱約好的找個風和日麗的日期出去騎馬,不如就今天吧。怎麼樣?”
“行,說走咱就走。”
小木子本以為許平安會猶豫不決,沒想到她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心中竊喜,這次一定要贏她。
許平安也不是吃乾飯長大的,想坑我,門都沒有。我從來都遵循比賽第一,友誼第二的原則。我要讓你自己不好意思的鑽牆眼。
他們兩個人各自心中打著如意算盤,到底誰贏誰輸呢。
到了外麵,小木子都不帶打招呼的,徑直騎著馬向前衝,飛馳的駿馬在路上狂奔著,後麵塵土飛揚,遠遠的把許平安甩在後麵。
許平安想給他點顏色看看,“駕”的一聲,快馬加鞭,馬兒立馬加速,許平安後來居上,很快就超過了小木子,她還不忘回頭跟小木子做了個鬼臉。
這下小木子又輸了,又一次錯了。
小木子卻搞不明白,明明她的騎術就不如自己,我可是NO,1,怎麼被她給甩了呢,他卻不知道許平安對馬匹做了手腳。
話說那天晚上許平安怎麼也睡不著,不過第二天她就想到了自己該怎麼做。
她趁著小木子不知道的時候提著一大袋子料豆、麥子和麥麩去了太醫院後麵的馬廄。
然後在疾風和閃電這兩匹馬前徘徊好久,最後決定把一大半料豆,麥子倒在了閃電前麵的馬槽裡,而疾風前麵的馬槽裡麵則隻是倒了一點麥麩。對著疾風說道:“疾風,疾風,為了過幾天的比賽,這幾天就要委屈你了。現在你就少吃點,過幾天我再給你補回來,好不好,千萬不要怪罪我哦。”
接著她又來到閃電的前麵,摸著閃電的頭說道:“閃電啊,我給你這麼多好吃的,你可彆忘了幫我一把哦。過幾天比賽,你一定要使勁往前衝。你是匹駿馬,一定要好好表現啊。”
那幾天,許平安都做著相同的事。
出去玩那天,小木頭說:“師傅,我去牽馬,你在這等會兒。”
許平安連忙拉住他,說道,這次我去牽馬,要不然你老是說我欺負人,做師傅的什麼都不做。
小木子哪裡想得到許平安和馬兒搞好了關係。所以許平安把那匹疾風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壓根兒就沒懷疑有什麼不對。
許平安自然就贏了這次比賽。這讓小木子對她刮目相看。
自此,小木子再不敢為難許平安。
其實說是他們老是鬥來鬥去,那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太醫院的事非常的多,抓藥,號整,采藥,要有熬藥,每天把人都快忙死了。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那天熬完藥出來,小木子對許平安說道:“好久沒出去玩玩,天天熬藥,都快把自己烤熟了,不如咱們現在去洗個澡出去涼爽涼爽怎麼樣。
許平安一聽,心想這一出去不久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性彆,萬一他要是對自己怎麼樣,那就毀了自己一時清白,連忙否決到:“洗澡?不行不行,我。。我不熱,你自己去洗吧,我還是想回家去休息?”
“你還不熱,看你滿臉大汗,怎麼能不熱呢,難道你這是下暴雨淋成這樣的?”說著便過來拉許平安。
許平安一看這架勢,撒腿就跑,小木子在後麵喊著:“站住,你激動個啥啊,等等我。”
許平安畢竟跑不贏小木子,被小木子強行拉到澡堂,然後便開始脫自己的衣服,還說道:“我說許平安,讓你洗個澡,你跑什麼跑,難道你是從原始社會來的野人,從不知道係在呀,看你熱的,來咱們冷水裡麵衝個涼,泡一會就好了。”
“不洗,我不洗!”
小木子突然看著許平安。
“喂,你乾嘛這樣看著我啊?”
“你今天看起來好不一樣啊。”
“哪裡不一樣啊?”
“你。。你今天看起來好像一個女孩啊。”小木子說著便一把摟住許平安的腰,卻被許平安一下子掙脫了。
小木子脫掉自己的上衣,喊道:“兄弟。。。。”
許平安看他脫了衣服,“啊。。”的一聲扭過自己的頭,本能的一巴掌把小木子刪到水裡麵。
小木子在水中吼道:“我說兄弟,不就是摟一下,你要不要這樣啊,看你激動的,你是不是看到我的胸肌饑渴難耐,欲火焚身啊。”說完哈哈的笑許平安。
“放。。。放屁。”許平安滿臉通紅,低下頭說道:“瞎說,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說著就拿起小木子脫下的衣服。
小木子連忙問道:“你要乾嘛?”
“把你衣服扔掉,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
“哎,彆呀,兄弟,你想讓我一輩子待在水裡啊,我下次不著樣了不就是了。”
“你保證?”
“騙人,天打雷劈。”
“好吧,這次我就放你一馬。”
在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很不好意思。
走到太醫院後麵的藥山的時候,小木子對許平安說道:“哎呀,我聽說這裡中了好多名貴的藥材,那個。。那個。。。哦。。很適合。。嘿嘿。。很適合做滋補身體。”他說完,許平安隻是尷尬的符合:“啊。。。哈哈。。。哦。。嘿嘿。。嘿。。”
小木子看著許平安這麼附和著,自己也不是道該怎麼說了,也隻能笑笑作罷。
小木子總覺得自己不對勁,思緒亂的很,工作的時候經常開小差“我好像喜歡上了許平安,不可能吧,絕對不可能,難道我性取向有問題?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怎麼會喜歡他,他可是個男人,不過我為什麼總有一種錯覺,覺得他像個女人呢?”
“喂。。喂。。”小太監看著他發著呆打斷道:“你這是在想什麼呢,呆若木雞?”
小木子被他這麼一叫,才緩過神來,解釋道:“哦。。哦。。沒想什麼。。嘿嘿。。。”
“不會吧。。我看你最經挺不正常的。。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呀,是不是開始思春,看上哪家姑娘了。” “沒有吧,我正常的很。”他想了想,接著說道:“配合我一下,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乾嗎?”小太監閉上眼睛問道。
“你閉上就是了,另外,把嘴嘟起來”
小太監照做了,他嘟起了嘴,小木子也嘟著嘴湊近小太監,等兩張嘴幾乎要湊到一塊的時候,小木子差點惡心的吐了出來。
“啊?不會吧,難道你要搞基?我可不是基佬,你找錯認了吧。”小太監很不解。
小木子到沒理會他的話,隻是自顧自地思索道:“沒問題啊,我性取向正常的很嘛!”
“正常?我看你是饑不擇食吧,連爺們也不放過。”
。。。。。。
雖然小木子發現他的性取向完全沒問題,可還是對許平安有一種莫名的情愫。
隨著時間的發展,老皇帝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
“許平安,你作為主治醫生,卻沒有讓皇上的病好起來,你該當何罪。本太後再給你七天的時間,七天之後你要是還醫不好皇帝的病,那你就等著去見閻王爺吧。”
許平安心裡想“誰又不是沒見過閻王爺是的,我經過的事比你吃的鹽還多。”想是這麼想的,但是卻不能這麼說,要不是真的會去見閻王的,所以許平安隻是低著頭,輕聲問道:“太後,七天是不是太短了,能在寬限幾日嗎?”“寬限幾日,你當這是在菜市場,可以討價還價啊,人命的事,能討價還價嗎,七天之後是還以不好,就等著被砍頭吧。”太後說完便帶著一群侍女走了,看她蠻高傲的樣子,許平安恨不得詛咒她不得好死。
在這七天之內,許平安就像驢子拉磨一樣,整天圍著老皇帝轉,可是每個人都會死,這是人的宿命,就算你醫術再好,哪怕二十一世紀,也不可能阻止天命。皇帝的病每況日下,任許平安用什麼樣的方法就是沒用
“來人啊,把許平安押下去,斬首示眾。”皇太後冷漠地說道。
許平安並沒有求太後放過她,就這樣許平安被押到了刑場。
許平安對儈子手說道:“師傅,等會砍頭的時候麻煩用大點力,要不是隻砍掉一半我怎麼去見閻王啊。”
“哎呦,你這小夥子還挺有骨氣,我乾這行已經幾十年了,我就滿足你的要求,等會我就讓你死個痛快。
“午時已到,將其斬首。”說著行刑管便將寫有斬字的令牌,仍在地上。
隻見那儈子手將綁在許平安背後的牌子抽調,揚起白晃晃的大刀就要朝許平安脖子上砍去。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儈子手刀在地上,大刀被甩出老遠。許平安緊緊閉住眼睛,不敢看,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慢慢睜開眼睛。
“快來人啊,有人劫刑場了,快給我拿住他。”行刑管大叫到,下麵圍觀的群眾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起來,有人伸長了脖子往裡麵看,就像被彆人提起來的鴨子那樣探著頭。
許平安一看,原來是上次搭順風車的南弘文。
“快點上馬。”南弘文坐在馬背上,伸著手要拉住許平安,許平安抓住他的手,奮起一躍,就上了馬,南弘文“駕”一聲,猛拍馬屁股,他們便消失在行刑場,隻留下官兵和那些圍觀的群眾。
“南弘文,看來咱們還真有源啊,你怎麼知道我要被砍頭的?”
“我隻是剛好路過這裡,看到前麵有好多人在看熱鬨,當然我也不例外了,愛看熱鬨,是中華名族的傳統美德,於是我便打馬朝這邊走來,走近了一看,原來是你。。。。。”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專門來就我的呢,就算你是路過,難道你就不能騙騙我,說是特意為我過來的。”許平安嘟著嘴,她那個時候的樣特想個女孩子。
南弘文無話可說。隻得說,走吧請你吃一頓。
然後,他們再次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