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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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夜裡兩點半了,想到自己的原因把墨司夜吵醒,阮汐心裡有點過意不去,而且遲早是要解釋的,她心一橫,走到隔壁房間,在門口悄悄探出頭,此時墨司夜已經重新躺下了,但是燈還是給她點著。

她輕手輕腳地爬回床,順手關上燈,麵對著墨司夜,到底是不好意思的,隻好把被子拉上來遮住自己的臉,對著他甕聲道歉,“墨司夜,對不起啊。”

“對不起什麼。”

墨司夜睜開黑曜石般的眼睛,在黑暗裡靜靜地注視著她。

阮汐有些自責,低下頭,隻露出一個小小的發旋,“我沒有在看那種東西,而且我不知道音響居然落在這邊房間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大可以放心去做,我相信你,無論發生什麼。”墨司夜重新閉上眼晴,湊近阮汐,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

他選擇相信她,就是相信她,不是因為手下傳上來的情報,也不是因為早已經摸清她的為人底細,就是因為是她而已。

阮汐甚至都做好了被離婚的準備,聽到這番話心裡有一個地方像奶油一樣塌陷了,留下甜膩漾在整個心上。

她不由自主地隔著薄薄的一層被子回摟住墨司夜的腰,安靜地閉上雙眼,“謝謝你,但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是以後你就會知道的。”

“好,我信你,晚安。”

自從那晚的烏龍事件之後,阮汐覺得自己和墨司夜關係好像變得更近了,無論是在睡覺的時候他摟自己的力度不再那麼輕飄飄的,還是在早上她做了早飯,他們兩個坐在一起也會閒聊兩句工作生活上的事情,都真真切切地讓她覺得,啊,她好像真的有在和墨司夜像夫妻一樣好好生活。

在劇組的時間終於進入倒計時了,阮汐不喜歡影視城的氣氛,太鬨騰也太燥人,在其他人忙著拍攝的時候,她常做的就是躲到車裡偷閒,不僅避開了討人煩的高溫天氣,而且也避開了不喜歡的人,但她不主動,麻煩也會找上她。

“我沒拿。”

阮汐無奈地站在一群人中間,劇組從博物館借來的陶月瓷丟了,它在劇中是沈一雁從相國帶回來的國寶,有不少的特寫鏡頭,找了不少瓷器都因為外形不過關放棄了,最後還是阮楚楚提議不如找一件真正的國寶,元頌之也覺得有道理,並且一眼相中了寧城博物館的陶月瓷,後來是導演到博物館裡憑借自己的名聲軟磨硬泡才借到了這件瓷器。

現在倒好,整個劇組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

“阮小姐,沒有篤定說就是你的意思,隻不過其他人都搜過了,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劇組,要知道丟了陶月瓷無論是對誰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損失啊。”

聚集在她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嘰嘰喳喳鬨個不停。

阮汐無法,隻能讓步,側到一邊,讓出位置,“搜吧。”

場務上前,“冒犯了。”

周邊都靜了下來,沒有人敢出聲。

“找到了。”

不出所料。

場務從她車子的後座下麵裡捧出一個木質的盒子,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打開,裡麵赫然放著的就是劇組遍尋不得的陶月瓷。

但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是,盒子裡的瓷器已經碎成了一片一片,就算是專家也難以修複好。

阮汐歎了一口氣,“不是我做的。”

很蒼白。

“事實就擺在眼前,阮汐你不要再狡辯了。”阮楚楚上前,一把接過盒子,“劇組向博物館交不了差,甚至接下來的戲都沒法拍,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元頌之站在阮楚楚身後,聲音冷淡,“阮汐,這是無價之寶,你想怎麼辦。”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

“事到如今,你還想耍無賴嗎!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找上你。”她停頓了一下,看向身後,“小李,過來。”

被叫做小李的場務上前,阮楚楚指著阮汐,“是不是這個人。”

小李語氣激動,“是,就是這個人,我親眼看見她偷偷摸摸地拿走陶月瓷的。”

阮汐心裡無語,麵上一派平靜,“那你們呢,想怎麼樣?”

導演上前一步,“人證物證都在這裡了,劇組的拍攝事小,博物館那邊實在不好交代啊,阮小姐,你的家世我們都清楚,你何故要做這種事情呢?”

“好,既然你們都認定是我做的,我也百口莫辯,你們人多我聲音沒有你們大,我就沒有你們有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給我一點時間。”阮汐麵色不變,仿佛真的有自信能解決這件事。

阮楚楚還想說話,卻被導演攔住了,“好,希望阮小姐能夠給我們所有人一個滿意的答複。”

阮汐神色平淡,沒打招呼直接從阮楚楚手裡接過盒子,轉身上了車,揚長而去。

“頌之,你看她什麼態度,偷了東西又把東西弄壞了,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阮楚楚貼近元頌之的耳邊,說悄悄話。

“好了,楚楚,讓這個小偷在得意一時吧。”

彆墅裡,墨司夜在公司上班,阮汐一個人捧著木盒子回來,諾大的客廳隻有她一個人,她看著麵前的木盒子有些無語,事情當然不可能是她做的,看樣子多半是阮楚楚陷害的她。

現在最值得深究的是,這個裝著陶月瓷的木盒子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塞進她的車裡麵。

她猛然回憶起,今天早上她剛剛從車上下來,就有工作人員叫她去簽一份合同,因為就在車附近十步左右的距離,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沒有鎖車直接過去了,可能就是在那兩分鐘不到的時間裡,被彆人鑽了空子。

阮汐有些懊惱自己的粗心,但自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當務之急是怎麼給出所謂的交代。

她摸到遙控器,打開電視,發現時事新聞正在報道此事,說鎮館之寶陶月瓷在《孤雁》劇組被盜,甚至把她的名字以阮某的隱晦方式稱之為嫌疑人。

“目前小偷已經承認自己的罪行,案件還在進一步發展當中。”

阮汐無語地按下開關鍵,電視瞬間黑屏,“罪行個頭。”

窗外傳來車子停靠的聲音,小周推著墨司夜回來了。

看見這個點就回家的墨司夜阮汐有些驚訝,“你怎麼回來了?”

墨司夜回頭示意,小周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臨行前還順便帶了門。

“再不回來,等會來家裡的不是我,而是警察了。”

他的話裡有戲謔的意思,惹得阮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接著回到正題,“到底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啊,你老婆被人耍了唄。”她摸了摸鼻尖,略表無奈。

這聲“你老婆”對墨司夜很受用,他轉著輪椅來到阮汐身邊,“盒子打開讓我看看。”

阮汐聽話地把盒子放在他跟前,打開一看,出於心理作用,她覺得這個瓷器好像更碎了。

“那你呢,你準備怎麼辦?”墨司夜用好看的手指頭撿起一塊瓷片,確實碎的不成樣子,沒法修複了。

“自己找到元凶,證明清白咯。”

“我幫你。”墨司夜有一種讓人安心的能力,隻要他說“我幫你”,阮汐覺得事情就一定會解決,就像他說“我信你”,她就覺得一切都不是那麼困難了。

她難得地垂下頭,點了點頭,說:“好。”

但是她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我幫你”居然這麼硬核。

晚飯她跟著墨司夜一起來到第一次見麵的酒樓,不過這次是在三樓。

“墨夫人,你好。”

阮汐心裡感歎不愧是墨家,她以為墨司夜會幫她一起找到小偷,沒想到他直接把人博物館館長請來了,看著麵前和藹可親的老頭子,難以想象是導演軟磨硬泡才談妥的。

“陳館長,想必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已經清楚了,你想怎麼樣解決這件事?”墨司夜問他,語氣還算客氣。

“墨少,本來陶月瓷就是墨家無償放在我們館內展覽的,私自借出去是我的過失。”

阮汐瞪大眼睛,她沒想到陶月瓷居然是墨家的東西,看著眼前陳館長坐立不安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但是為了不表現出來,她吃了一口菠蘿咕肉。

“我準備對外宣稱摔碎的陶月瓷是假的,這樣就不構成太大的損失了。”

“愚蠢。”墨司夜又夾了一塊咕肉放在阮汐的碗裡,“這樣阮汐的偷竊罪名如何洗清,真跡已毀,難道往後給旁人展覽贗品嗎?”

陳館長臉上冒汗,一口菜都沒有吃下去,這個方案是他和博物館所有負責人整整一晚才想出來的啊!

“發布會照常開,告訴所有人,陶月瓷本來就是阮汐的個人財產,你未經她的同意就私自借出,她不想外借,不得已自己拿回陶月瓷,失手摔碎的。”

墨司夜一字一句說得陳館長心裡直發慌,不行啊,這樣一來,就是他自己私自出借的過失了,那自己的館長位置還怎麼保得住啊。

墨司夜像是看穿了他心裡的想法,冷笑著看著他,眼裡是深不見底的冷意,“你私自外借,難道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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