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不是來聽你發牢騷的。”薑之丞冷冷的打斷了她,那語氣如同一月的冰雪一樣刺骨。
薑母被他嚇到了,隨後眼眶就紅了:“我知道你還恨我,可是我小宇已經威脅不到你了,他已經是植物人了,你能不能放過我們母子。”
“這話你應該和我死去的媽去說而不是來和我說,你要和我爸離婚你應該和他去商量。”薑之丞擦了擦嘴,拿起一旁的紅酒杯就淋在了薑母的身上。
將玻璃杯隨手丟在了地上後,就冷著對陳管家吩咐道:“備車回北郊的彆墅。”隨後又看向薑母說道:“如果你下次再用薑曉意為讓我回家的理由,我會把你兒子所有的醫療費用全部中斷,沒了我的錢,你兒子大概撐不過一天吧。”
薑之丞身上帶著戾氣,令人看了就不敢靠近,薑母低著頭,語氣帶著幾分哽咽:“你對曉意好一些。”
薑之丞不說話頓了頓腳步後便砸門而去,才把這煩人的哭聲隔絕在了屋子裡麵。
他討厭這個家,也討厭婚姻,沒有婚姻會長久,談一場戀愛還不如談一場生意。
出了門,顏南笙就給薑之丞打了電話,接起電話,就聽見顏南笙那嬌滴滴的聲音從話筒裡麵傳來:“之丞哥哥,你現在在哪兒?”
“怎麼了?”薑之丞語氣帶著冷意。
顏南笙默了一下才說,語氣柔柔的:“之丞哥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要出來玩,大家都在。”
“不去。”薑之丞揉了揉眉心,準備將電話掛斷。
“許……”顏南笙的電話那邊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什麼,但是薑之丞聽到了一個許字。
鬼使神差,薑之丞開了口:“地點。”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就仿佛是魔怔了。
顏南笙瞬間語氣都變得愉悅了起來,報了一個高檔會所的地址後,就可憐巴巴的說道:“你一定要來哦,之丞哥哥,你要是不來我就在這一直等你哦。”
掛了電話,薑之丞想了想還是讓司機掉了頭去會所。會所的氣氛正熱鬨,黑金大理石的牆麵,幾處角落的台子上還放著金色的樹枝,看起來有一種奢華低調的簡約美,偶爾會有兩個結伴而行的男女,女的穿著性感,男的則是西裝革履。
雖然會所的裝修看起來高雅大方,甚至連顏色都是冷色調,但是空氣中彌漫的玫瑰香氛和人與人之間的親密關係,曖昧的氣氛將這份冷淡全部衝淡。
“先生,3125號包間到了。”帶著薑之丞過來的女人說話間都帶著幾分入骨的媚意,她撩撥了一下自己烏黑亮麗的頭發,看了一眼薑之丞眼底帶著暗示,結果薑之丞看都不看一眼,推開門來,就愣住了。
不但他愣住了,就連帶著一旁的小姑娘都愣住了。
包間裡麵一片狼藉,碎裂的玻璃渣子,還有幾個人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的昏過去的,還有一個穿著運動服瘦弱的女生,帶著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她的麵容,她握著碎裂的酒瓶對著一個男人。
那人薑之丞認識,都是一個富二代圈子裡的,叫顧什麼,他給忘了,反正都是紈絝子弟他維護的也是表麵上的關係,彆人都喊這人顧少。
外麵有人進來的時候,裡麵的人也愣住了,顧源也看薑之丞來了立刻懇求道:“薑少,快幫幫我。”
顏南笙已經站在角落腿肚子都在打抖,看見薑之丞的時候,立刻紅了眼眶撲了過去,藏到了薑之丞的身後,一隻手抓著他的手臂,怯生生的說道:“薑少,那個人瘋了。”
鴨舌帽的女生回過頭來,伸手一抓一扭,顧源就趴在了桌麵上,他哀嚎一聲立馬求饒道:“姐姐,我真的錯了,疼疼疼,我這不也沒做什麼嗎!?”
“你們給她吃的什麼?”許蕎黎冷冷的說道,言語裡還帶著一分狠勁兒。
“真的就是單純的讓她睡一覺而已!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是顏南笙的注意和我沒關係!”顧源立馬喊道。
許蕎黎鬆開了他,看向了站在門邊的顏南笙,帽簷下,那雙褐色的眸子帶著幾分冷幾分戾氣,微微上挑的眼尾雖然眼睛很美很靈氣,可是那眼神隻讓人覺得心裡有些發顫
顏南笙往後縮了縮:“許蕎黎!我告訴你,你最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把你玩兒死!”
薑之丞擰著眉毛掃了一眼發現角落裡還躺著一個女孩兒,年級不大穿著也保守與這裡格格不入但是已經昏了過去,半開的衣領似乎昭示著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你做了什麼?”他問道。
“我什麼都沒有做!”顏南笙立馬看向薑之丞,眼眶紅彤彤的在那俏麗的麵容下,像兔子一樣可憐兮兮令人心疼。
“嗬,不愧是影後。演技真是令人咂舌。”許蕎黎冷哼了一聲,她拿出手機:“那就讓警察來看看這裡發生了什麼。”
還沒有撥打出去,手機就被人拿走了,許蕎黎看向麵前這個比她高上許多的的那個男人,寬肩窄腰,人模狗樣。
薑之丞,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男人,這個男人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的心竟然止不住的顫了一下,其實從剛剛他進門後,就沒法平靜下來。
“長得人模人樣,做起事了不如狗,你把手機還給我。”許蕎黎說道,她想去搶手機,結果被男人舉得更高了一些。
“做事之前你或許應該想清楚自己的處境。”男人淡淡的說道,似乎許蕎黎的罵人的話他並沒有覺得生氣。
“所以你的意思要包庇他們?”許蕎黎不去拿自己的手機了,抱著雙臂,冷冷的看著薑之丞。
“那倒沒有,隻是提醒你是否有能力和他們幾個對抗,他們每一個人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是父母都是有頭有臉的政客或者商客。”薑之丞放低了手,將手機遞給了許蕎黎。
“做事多想想後果。”
許蕎黎瞥了他一眼,薑之丞愣了一下,那一瞬間,他想起了那個該死的女人!隨後原本平和的麵色也變得帶了幾分不耐煩和焦躁。
反倒是許蕎黎,她將許喜清背起來,臨走前看了一眼顏南笙,又看了一眼薑之丞,沒有說話離開了。
“她什麼意思啊!之丞哥哥,現在這些人都這麼無法無天了,誰都敢招惹。”顏南笙說話的時候是看著薑之丞的。
她對薑之丞再了解不過了,這個男人就如同王權,也有實力擁有絕對權力,他說一從來不會容忍彆人說二,但是剛剛那個女人不但用那樣的眼神看了薑之丞, 甚至還說了那種話,按理來說,薑之丞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的。
所以她說這個話的時候是在試探對方的態度,結果發現不怒自威的薑之丞眼底卻有片刻的失神,似乎並不在意剛剛的事情,而是再想彆的什麼事情。
顏南笙不說話了,她很聰明,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許蕎黎,那雙杏眼帶著怨恨的惡毒,她可真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還能興風作浪。
“不過之丞哥哥,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你送我回去吧,我讓司機先回去了。”顏南笙轉身露出盈盈笑容說道,剛剛的那抹惡毒仿佛不複存在。
“你不解決一下這些事情嗎?”薑之丞不著痕跡的把手抽了出來,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包間。
“不用管的,這家會所都會幫忙處理事情的,所以很多有名氣的人都喜歡來這裡,之丞哥哥你最近都不怎麼愛出來了,所以不了解的。”顏南笙說道。
“那走吧。”薑之丞下意識看了一眼走廊儘頭,那裡已經沒有人了,過去的一個身影也是這裡的服務員,他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
許蕎黎帶著許喜清直奔去了醫院,她和潤澤簽完合同就回了家,結果就聽母親說許喜清聯係不上,許蕎黎當然也聯係不上她。
這些年,許喜清不在國內,所以國內的朋友聯係都淡了,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許喜清去了哪兒。
是許蕎黎收到了一條短信,許喜清發的,但是拍照的卻是另外有人,從現場的那幾個人來看,隻有可能是顏南笙。
而另外幾個人則是圍著許喜清,但是許喜清看起來卻是十分不情願的模樣。
許蕎黎從那個照片上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才確定是一家高檔會所,她之前去過一次,是因為劇組殺青大家一起去慶祝,那個地方許多明星政客都愛去,畢竟那裡的保密措施做的非常好和完善。
所以她才能一路找去,很順利,但是一進門幾看見了十分少兒不宜的畫麵,她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將幾個人撂倒正準備收拾那個為首的富二代的時候,薑之丞就來了。
想到顏南笙拉著薑之丞的手喊哥哥的時候,她的心兀自的疼了一下,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真是好般配,當年她要是早些看出來了,絕對不會嫁給薑之丞,就算是張家逼她,那她也不會嫁。她當年的條件要多好有多好,什麼樣的男人不缺。就算薑之丞再有錢再厲害,她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