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辦?
張杉緊緊的皺著眉頭,雖然在距離上,兩家相距並不遠,隻是相隔幾層樓,但樓下的單元門在末世前為了方便電動車的外出,一直處於打開的狀態,儘管這幾日已經聽不到走廊裡喪屍發出的嚎叫,但是在這末世,一步走錯便是萬劫不複。
張杉絞儘腦汁的思考著對策,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幾粒汗珠。
讓胖子垂下一個籃子,把食物裝進去送給他?
不行不行,張杉搖了搖頭。家屬樓是雙層結構,每一層中通一條走廊,各家均勻排布在走廊兩側。而胖子和張杉的家恰好分彆在走廊的一側,這樣的房間布局讓張杉的構想難以實現。
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亂七八糟的設想都被張杉在腦海中否決,最後隻剩下了一個方法——人肉帶貨。
張杉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
事不宜遲,雖說胖子再多餓一會也沒有什麼所謂,但是根據張杉這幾天的觀察,或許是由於太陽的炙烤,喪屍在中午的活力尤為低下。
扒開窗簾望去,三三兩兩的喪屍或癱倒在路邊或平躺在地,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具具腐爛的屍體。
而張杉知道,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放鬆警惕,他深知馬失前蹄的後果就是變成大街上隨處可見的一灘碎肉。
想到這裡,張杉縮了縮脖子,從櫃子裡翻出一個登山包,往裡麵塞了幾瓶水,幾袋麵包和幾聽水果罐頭,接著翻出一個偏大一號的腰包,掛在左腰充當武裝帶,使勁抻了幾下,挺結實,又從櫃子深處翻出一個大學實習用的頭盔,綁上一圈led燈條充當探照燈,隨後便開始著手為自己準備武器。
雖說在末世,穩字為上,能跑就跑,但是一件趁手的武器的確能為自己保駕護航,還能增加內心的安全感。一切恐懼都源於火力不足,對於這句話張杉深表同意。
說乾就乾,張杉快步走到父母的臥室,臥室裡的床鋪收拾的整整齊齊,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平整的床單上,一切看起來的都是那麼美好,就像他們剛剛離開一樣。
張杉鼻子一酸,歎了口氣,走到床鋪對麵的衣櫃前,猛的拉開下層拉門,裡麵的景象映入眼簾。
隻見衣櫃裡,各式刀具整齊的碼放在內,刀具右側,幾支簡樸的長劍斜靠在壁上,而左側,一隻造型奇特的弩平躺在衣櫃裡,下麵還墊著幾盒鋼珠。
張杉並未十分驚訝,打小他記事起就知道父親有著收藏各類冷兵器的愛好,不像彆的父親,嚴禁自己的孩子觸碰這些兵器,生怕受傷。他記得自從四年級起,父親有就有意無意的讓他接觸這些東西。
張杉還記得,每當周末寫完作業,父親就會神秘兮兮的拉著他到衣櫃前,打開上麵的鎖頭,一件件如數家珍的和他講解這些兵器的具體名稱,用法。有時興致來了,甚至還會讓他拿著削鉛筆的小刀跟著自己學個一招半式。
十六歲生日那天,父親送給了自己一把弩弓,自此之後,爺倆的周末活動就變成了到院子裡比賽打易拉罐。鋼珠打在罐子上發出的劈啪聲常常搞得其他住戶怨聲載道,於是爺倆每次一聽到有開窗戶的聲音,便趕緊逃回樓道,待氣喘勻了便相視一笑。而這些日子也成了張杉高中枯燥學習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張杉從衣櫃中抽出那把父親的弩,輕輕的撫摸著已經有些斑駁的外殼,似乎仍然能在上麵感受到父親的溫度以及昔日的歡聲笑語。
片晌過後,張杉回過神來,反手把弩插在背包左側小兜裡,又調整到伸手就能取到的角度,這才為自己挑選其他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