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思來想去,都要查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天色已黑沉,今夜就算了,明日她再去查個清楚。
“秦公子,今日第二次,多謝。”
程菀認真看著秦懷景,她的眉目清秀,微微泛著紅的耳廓清晰可見。
隻有在秦懷景的麵前,她才會顯得更像小女子一樣。
秦懷景挺拔高大的身形走近她,俯首道:“姑娘還要同秦某保持距離麼。”
程菀一怔,眼底帶著星星點點。
那含著幾分濡濕的目光,映襯在他漆黑閃耀的眸中。
“我原是為了秦公子著想。但秦公子……既是不介意,我自也不會介意。”
程菀的嘴角微微一笑。
秦懷景注意到她嘴角旁,有一抹不可多見的梨渦。
“山雞。”
他舉起,示意今夜晚膳一起吃一頓。
程菀點頭,對妹妹程月道:“月兒,去撿一些乾柴來,就在附近,不要走遠了。”
妹妹程月咧嘴笑道:“知道啦,姐姐。”
程菀去茅草屋裡,拿出一小壇子的米酒,又搬出軟墊鋪在草叢裡。
她還拿出一些瓜果之類的。
“這個是我買的米酒。秦公子的酒都太烈了,我喝不慣。所以米酒也是一樣。”
程菀喝不來度數太高的酒,怕自己喝醉了,又要非禮秦懷景。
到時候不小心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她就算是負責也負責不起了。
秦懷景唇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度,接過她為自己倒的酒水,說道:“姑娘是擔心,醉酒後對秦某動手動腳麼。”
不提還好,一提她就窘迫。
程菀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說道:“秦公子,以前的事情我們不提了。過去就過去了。我好不容易忘記了一些……”
他卻屢次三番在她麵前從容提起,就像是要她對他負責一樣。
大有一種,她在他麵前就像是個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渣女。
秦懷景一口將米酒飲下,酒如喉頭,喉結滾動。
程菀注視著他性感的喉頭,每每都喜歡看他飲酒時那份狼性的模樣。格外動人。
“秦公子,若是下回我做了什麼不妥的地方,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她邊給他又倒上一碗米酒,一邊有些硬著頭皮的說道。
秦懷景薄唇緊抿,灼灼的眸光凝向她,道:“姑娘從未做過,對秦某不妥之事。”
他不認為,那是不妥。
程菀微微捏了下發燙的耳垂,說道:“那,今日就當我答謝秦公子。我們乾了。”
她舉起自己手中的酒碗,與他碰碗。
一口氣,程菀擰著秀眉“咕嚕咕嚕”的喝下一口米酒,有些發酵的酸味道。
“乾。”
秦懷景深深凝了她一眼,淡淡飲完酒碗裡的米酒。
程菀恣意的擦了擦嘴,不小心打了個嗝,響徹雲霄。
隻見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隻當沒聽見。
“我……喝多了。”
程菀尷尬的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不知為何,唯有在他的麵前,她總顯得笨拙無措,狀況頻頻。
“姑娘不必道歉。在秦某麵前,你儘可做自己。”
秦懷景單手有力的提起米酒壇子,程菀能看見他臂膊上清晰有力的青筋。
他氣力……應該挺大。
一雙骨節分明,均勻的手指,引得程菀盯著瞧了許久。
“秦公子手指修長,指腹帶著繭。是我見過最特彆最好看的。”
程菀越瞧越出神,竟有種想要伸手十指扣住的感覺。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秦懷景啞聲啟道:“誇秦某手指修長的,姑娘是第一個。”
程菀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去,連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彆想歪了,我隻是純粹誇你的手指好看。”
她生怕他覺得自己是老司機,開段子一套一套的。
“嗯?”
秦懷景漆黑如曜的眸子,帶著幾分笑意,道:“姑娘是何意。”
程菀隻覺自己跳進大江也洗不清了,她道:“……我,沒彆的意思。你習慣就好。我總是會想到彆人想不到的地方去。”
她覺得自己腦洞過於大開。
秦懷景將一碗滿滿的米酒,都一飲而儘,酒水順著流淌喉結。
他知道,她說的是何意。
“秦公子,請。”
程菀也乾了一大碗米酒,酣暢淋漓的擦了擦嘴。
這一次,她保證會清醒,不會喝醉酒。
秦懷景給她倒酒,卻不比她給自己倒的那麼多,道:“女子過多飲酒,對身子不好。姑娘少飲些。”
程菀雙手撐著下頷,問道:“秦公子最近可是有喜歡的女子?”
那根簪子,不知道他買了沒有,又是要送給哪家的姑娘。
秦懷景淡淡的飲酒,道:“沒有。”
“噢……”
程菀略有些遲疑,說道:“的確,現在都忙著賺銀子,沒人會想要談情說愛。就像我,我不喜歡外麵那些男人,隻愛我的銀子。”
秦懷景眸光微動,抬起的酒碗放下,道:“姑娘不打算嫁人麼,心裡沒有中意之人?”
程菀伸手轉著酒碗,說道:“跟秦公子一樣,沒有。至於嫁人的事,這輩子除了銀子我都不嫁。”
說出這句話的程菀,沒有想到過自己臉好痛的時候。
秦懷景低啞道:“秦某也並沒有想要娶的女子。”
什麼是真香?
以後他才知道,有媳婦兒的確真香。
程菀一笑,說道:“秦公子長得這麼好看,身邊不乏有很多姑娘中意吧。”
她就是顏控,秦懷景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身材腰身也都極好。
武功高強,上能打獵,下能射箭,騎射一絕。
秦懷景瞟了她一眼,道:“女子大多見了我的眼神,就躲開了。”
程菀說道:“那是因為你太過冷峻,旁人不敢輕易接近。但我知道,你隻是外表冷漠無情,似是無心之人,可心底卻滾燙。”
他凝視著她許久。
直到她被盯的耳朵更紅了,程菀問道:“秦公子,你看什麼?我有說錯什麼。”
秦懷景湊近她,身上專屬男人安穩的沉香味道襲來。
“姑娘,倒是很了解秦某,嗯?”
他灼熱的氣息,在程菀的呼吸邊繚繞,她吞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