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乾嘛?”此時鮑家人顯然知道出問題了,但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不就是吃了頓飯嗎?至於嗎?
再說就算他們家是開飯館的,但他們也沒吃白食不是?
“哼!”楊氏冷冷朝鮑家人一撇,臉上鄙夷的神色不要太明顯。
繼而,呼喊聲更大了,臉上更悲戚了,身體更“羸弱”了,就似狂風中的枯葉,不自主的顫抖著,讓人一看就知受了委屈。
“楊氏,你說,到底想乾嘛?”暴脾氣的方氏一下站了起來。
雖然僅是一個動作,雖然隻是語氣衝一些,但在外人眼中,長相粗壯 高大的方氏在嬌小的楊氏麵前一站,那就隻有三個字兒——欺負人。
“那邊在乾嘛?”
“是啊,怎麼啦?”
“走,過去看看。”
……
很顯然,不管什麼時代,什麼地點,最不缺的,就是“八卦”,雖然與己無關,但人們的好奇心,往往就是這麼強大。
所以,不一會兒的時間,就聚集了一大圈,交頭接耳 竊竊自語,顯然都不知出什麼事兒了。
而到此時,顯然就到了楊氏的表演時間。
“鄉親們,你們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楊氏一下撲過來,也不說為什麼,先哭了個稀裡嘩啦。
“你們彆聽她的,她……”不待方氏說完,鮑紫馨就一下拉住了自家媽。
來自現代的她,自知道輿論的傷害有多大,此時急於反駁,不但不會將事情說清,反而讓人們更容易站在“嬌弱”的楊氏一方,所以,此時該做的,隻能是靜觀其變。
當然,鮑紫馨更想知道,楊氏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果然,見鮑家人不說話,楊氏的“表演欲”瞬間被激發,不說話先跪下,就給眾人扣起頭來。
“楊氏,你這是乾啥?”果有心軟的婦人走上前:“都一個鎮子住著,你這麼做豈不是紮煞我們啦?”
很顯然,楊氏的第一步目的已達到——賣慘。
一般人們都是這樣,下意識的就會站在勢弱的一邊。
現在楊氏這邊除了她自己,隻有一個身子羸弱 滿臉驚恐的小二了,反觀鮑家,四個大男人威武強壯,方氏更是膀大腰圓,雖鮑紫馨柔弱,但全鎮都知道,鮑家將這個女兒當“眼珠子”看——所以,忽略了。
“嫂子,我,嗚嗚”楊氏不說話先哭起來了。
演技派啊,鮑紫馨心道,這樣的人,不去某塢,可惜了。
“誒呀,哭什麼啊?有什麼事兒說出來就好,你看正長(相當於鎮長)也在,他肯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說話的婦人邊說邊看向一襲文人打扮中年男子。
因為位置關係及身高,鮑紫馨看不到男子的樣貌,不過從其一直未說話的態度來看,應該沒有隨著人們的情緒直接蓋棺定論。
楊氏好像也發現了正長的異常,聲淚俱下,演技更加精進:“大家可要給小女子評理啊,鮑家吃霸王餐啊。”
“你鼻子底下的那玩意兒乾啥的?隨便噴糞呢?”方氏怒了:“自己欠錢不還,還倒打一耙。”
聽得此話,楊氏馬上不哭了,小眼神兒怯怯的,十足一副嚇怕了的模樣。
嗬,影後潛質啊。
彆說“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單說這表情控製,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這情緒變換拿捏的——此處無聲勝有聲,直接將人們都拉到她那邊。
“方氏,不是我說你,平時就是個母大蟲,怎麼?當著這麼多人還想打人不成?”拉住楊氏的婦女,已然鐵了心維護楊氏了,開始懟方氏了。
而方氏的性子,素來點火就著,麵對如此情況,怎麼可能忍的了?馬上撲上來,就要和楊氏比價比劃。
“彆去!”鮑紫馨緊緊拉住自家娘,本來就楊氏就占了道德製高點,此時過去,顯然隻能使情況更糟。
而此時的鮑猛顯然也反應了過來,一起那幫鮑紫馨拉住方氏,避免其犯傻。
“妹子啊,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為首的婦人拉著楊氏的手道:“他們不敢怎麼樣,有什麼委屈說出來,壞人自然要得到懲罰。”
得,鮑家人已然被劃入了壞人的行列了。
楊氏悲悲戚戚,哭的梨花帶雨:“今天他們一家回來,就去了我家飯館,說要吃最好,且讓我們端到這來。”
“我們不敢怠慢,馬上做好送來,誰知道,”楊氏又哭起來:“誰知道,他們吃飯不但不給錢,還說我們之前賒他們家的賬,讓我們將所有的銀錢都留下。”
眾人抬眼,果見方氏腰間一錢袋,而更有人眼尖,竟從圖案 針腳等判斷,乃是楊氏隨身所帶。
高手啊!
鮑紫馨不得不讚歎。
“怪不得我買回去的肉都覺得不多呢。”顯然有人開始落井下石了。
“就是,我也說呢,每次回去都覺得不對。”
“這樣的人,活該家被閨女燒了。”
“對,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
“我記得不錯的話,是你賒賬在前。”鮑紫馨冷冷對楊氏出言。
“我賒賬了嗎?你有證據嗎?我打借條了嗎?”楊氏麵兒上雖維持悲戚的模樣,但眼底的“得意”顯然不要太明顯。
鮑家人將希冀的眼光望向鮑紫馨,但鮑紫馨摸遍全身——什麼都沒。
或者說,原主根本沒讓對方打。
“唉!”鮑家五口頹然坐下,個個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怎麼樣,沒有吧?”楊氏跳著腳道:“我楊氏做這麼長時間的生意,就沒欠過人家的賬。”
“哦?是嗎?”鮑紫馨露出滿含深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