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果你眼瘸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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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蟬芳不耐煩的說:“大哥哥,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完了,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說完,她又指著那個匣子說道:“知道我為什麼會用這麼漂亮的盒子裝糠嗎?因為在秋芳院,最閒的就是錢匣子和首飾匣子了!”

景興誼立刻說道:“那麼你捧著這個空空如也的匣子滿世界的跑,就是想要告訴大家景家虧待你了嗎?”

這左一次右一次的說自己居心叵測,景蟬芳也火了,大聲吼道:“‘簪子’是秀兒硬要搶的!如果你真的在意真相怎麼樣,就去問三姐姐和秀兒,不要在這裡給我亂扣歪帽子!”

景興誼卻隻看重結果,厲聲說道:“你故意裝出一副落魄樣,分明就是要給母親臉上抹黑!”

“我給誰臉上抹黑了?用這個嗎?!”

景蟬芳一把撩起額頭上的流海,露出那個青腫的大包!嘶聲竭力的吼道:“如果你眼瘸了,看不出我正在想儘一切辦法的掩蓋它,那你就去稟報父親和大娘子吧,最好早點打死我!反正這種叫花子一樣的生活,我也早就過夠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衝出了花園!

景興誼看著那個瘦小而又倔強的背影,不禁微微怔了一下。

又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仔細回憶了一遍,最終確定,要麼就是景蟬芳懷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要麼就是她……太能忍了!

要不然,那麼大的包,連他都會覺得疼呢,她竟然能一直忍著,直到現在來將他一軍!

景興誼嘲諷的笑了一下,把地上的碎玉拾起來,仔細看了一下,認出這確實是一個壓裙。

回到鬆竹齋,立即把茗硯叫來吩咐道:“你去查一下,秋芳院最近有沒有跟外界接觸?”

“是,大哥兒。”

以景興誼對景家的掌控程度,想查秋芳院簡直不要太容易,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茗硯就回來稟報了。

“回大哥兒的話,煙翠有個表哥叫秦剛,是個貨郎,煙翠每次輪值都會去找他。聽後廊上劉顯家的說,秦剛這半年來經常當東西。”

“那就很清楚了!”景興誼冷哼一聲,輕敲著桌子想接下來的策略。

主子精明,茗硯作為下人也不笨,想到秦剛不過是個貨郎,能有多少首飾當?必然從秋芳院裡拿出來去的!

換言之,就是景家的東西!

茗硯想到這裡,躬身問道:“大哥兒,要不要小人去稟報主母?”

景興誼搖搖頭說:“不,這件事情先不要驚動我母親,看看她到底想乾什麼再說。”

過了一會兒,又問道:“近來秋芳院上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或者說是……出格的行為?”

茗硯想了一下說:“是有一件,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劉顯他們都當笑話呢,就是秦剛到處問有沒有造橋方麵的書,大哥兒,您說這造橋有什麼了不起的,還巴巴的寫成書?”

“這還不是大事?這才是大事好不好!蠢才!”

他就說嘛,換飯吃這種借口,騙誰呢?景家又沒有苛待她,至於把全部首飾都當掉嗎?

不過,她這麼急著買造橋方麵的書,到底想乾什麼?

景興誼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又叫茗硯去查。

“茗硯,你再去查一下,那些書究竟是景蟬芳要的,還是她替彆人找的,如果是替彆人找的,查清楚是誰;如果是她自己要的,那麼她要了做什麼。”

茗硯麻利的去了,想到剛剛差點兒辦砸了差事,查的更用心了。

也不再急著回去邀功,而是全部查清楚了,才敢回去稟報。

“回大哥兒,書確實是四姑娘要的,沒聽說她幫誰找。四姑娘還曾找過三姑娘打聽,但是被三姑娘罵了一頓,後來她就讓秦剛到各書坊去打聽。至於乾什麼,秦剛沒有和人說過,秋芳院的下人也沒有說過這方麵的話。”

景興誼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那她是指明了隻要造橋方麵的書,其他的都不要?”

茗硯回答說:“是的。”

景興誼想了一下,說道:“你到二弟那裡去問一下,看看有沒有這方麵的書,他儘喜歡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沒準兒會有,哦,就說是我要的。”

以他對景興諾的了解,如果知道是景蟬芳要的,他寧可燒了。

可是不大一會兒,景興諾就捧著兩本書來了,“大哥,你得告訴我,想拿這些書去乾什麼?不然我就不給你。”

景興誼還想掩飾一下,景興諾已經得意的道:“大哥,你就彆騙我了,剛才茗硯打聽的時候,千仞都聽見了,你快告訴我,這次準備怎樣對付那個小毒女?”

景興誼立刻虎著臉罵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動不動就將‘小毒女’這三個字掛在嘴邊,無論如何,明麵上,她都是咱們的妹妹!”

“嘁,還妹妹呢?她好大的臉!”景興諾罵了一句,問景興誼:“真給她呀?你就不怕她拿去乾什麼壞事兒?”

景興誼意味深長的說:“就是因為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壞事,所以才要給她!”

“好吧,這回我就聽你的,”景興諾承認玩心眼玩不過自家大哥,隻能點頭同意,“不過,要是她這回再敢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我一定弄死她!到時候你可彆攔我!”

“到時候,不用你動手,我就第一個饒不了她!”景興誼沉著臉道。

“好,那就這麼著吧,千仞!”

景興諾一時等不得一刻的把千仞叫進來,吩咐道:“喏,拿去給秋芳院那位,該怎麼說,你知道了吧?”

千仞雙手接過書,用力的點頭道:“小人明白,二哥兒就瞧好吧!”說完就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那樣子活像要去打仗的將軍!

景興誼曆來看不慣這種架式,剛想罵一句,想起景蟬芳罵自己眼瘸了的話,不禁又閉上了嘴巴。

再說秋芳院這邊,景蟬芳打從花園裡回來,就一直懨懨的,連對著心愛的澄興紙都提不起絲毫興趣來。

煙翠見她又在摸肚子,勸道:“姑娘,彆摸了,這會兒都還沒有鬨,說明不會有事兒啦。”

景蟬芳拍拍肚皮,感慨道:“看來常吃隔夜飯,還是有好處的,你看,這不是就練出底抗力來啦?”

煙翠聽到這種話,都不知道怎麼接了,見她實在無聊,就提議道:“姑娘,要不您還是先練會兒字吧?”

景蟬芳看看煙翠,又看看澄興紙,有些躍躍欲試:“你的意思是,讓我消耗一點奢侈品,來出出心中這口惡氣?”

煙翠頓時哭笑不得的道,“姑娘,您想哪兒去了?奴婢是想著,離晚膳還有一個時辰,您不妨練會兒字,省得坐著無聊!”

說完飛快地將澄興紙收起來,生怕景蟬芳一時心血來潮,真的拿來糟蹋了。

景蟬芳無語,她有那麼奢侈嗎?

不過最後景蟬芳還是聽從煙翠的建議,拿出青邊紙來抄女誡。

雖說過年三天不用抄,但是趁無事的時候多抄點,萬一以後又有機會出去浪,就不會把機會浪費掉了。

景蟬芳正抄得起勁,煙翠進來稟報:“姑娘,千仞來了。”

“千仞?好像是鬆竹齋的?” 景蟬芳有點兒疑惑,千仞跟她們秋芳院從來沒有打過交道,看著煙翠嘀咕道:“不會是景興誼故意使個人來,看看我毒發身亡了沒有吧?”

煙翠翻了個白眼,焦急的說:“姑娘,都什麼時候了,還沒個正形兒,您倒是快點兒說到底見不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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