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男人一聽,楞了!
“那你呢,又是誰,竟然敢如此欺辱我的親舅舅!”
男子氣場開始弱了起來,神醫公主蕭清蔚在帝都現今可是名聲大噪,沒有幾個人不認識她。但轉念一想,他的畏懼突然少了,挺直腰板道:“我乃皇後的侄子張田,難不成你認為我會怕你嗎!”
他冷笑,極度蔑視的盯著蕭清蔚。
蕭清蔚冷笑,皇後的侄子還真是多,隻怕是隨便沾上點親戚關係的都算進去了。
她推測著,皇後並非姓張,所以這男子定然不是她哥哥或者弟弟的孩子,隻能是一個人,皇後的妹妹,她的兒子。
“對,你不怕我,但你又能奈我何,想必你對我的用毒之術略有耳聞,今日在這兒,憑你這幾個手下是保護不了你的。”
“難不成你敢殺我嗎?切!”張田嗤笑。
卻未料到,蕭清蔚胸有成竹的道:“為何不敢呢!”
“你!”他憤恨的指著蕭清蔚正想破口大罵,蕭清蔚一巴掌將他指著自己的豬手狠狠打開,強占先機,道:“我是公主,就是我殺了你又能怎麼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從來都是說來哄騙愚蠢百姓的!今日就算我殺了你,也沒有人會處死我,頂多是一點點處罰而已。更何況本公主的醫術帝都無人能敵,神醫對於皇族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你認為他們會為了你而取了救命稻草的性命?”
張田張口欲言,卻又什麼都說不了,蕭清蔚早已將一切說得如此清楚,今日硬碰硬不僅沒有勝算,事後也絲毫占不到便宜反而還會損了性命。
他混慣了帝都的市井,好死不如賴活著一直都是信條,不願再與蕭清蔚爭鬥。
硬著聲音的道:“我說不過你,好漢不吃眼前虧,今天就不和你鬥!咱們走!”
“慢著!”蕭清蔚冷聲一嗬!
“怎麼,你還想怎麼樣!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姑媽可是權傾天下的皇後,你算個什麼東西,僅僅後宮一公主而已!”
“道歉”
兩個字進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擲地有聲。她說,道歉!
“你說什麼?!”
“你是聾子嗎,本公主讓你給我舅舅一府人眾道歉。”
大舅舅立即站起身來,府中的其他人也跟著起了身,他道:“清蔚,不必了。”
“不行,必須道歉。”
“你說道歉我就道歉,你算老幾啊!本公子偏不道歉!”張田一聽蕭清蔚要讓他給自己眼中的廢物們道歉,憤恨至極,這簡直是對他一個極大的侮辱!
“若不道歉,本公主對天發誓一定會讓你今天死得很難看。”
張田的心咯噔一下,猶豫再三,終於走到大舅舅的麵前,彎腰道歉,“今日的事,對不住。”
此番道歉之後,蕭清蔚才放張田走。
她扶著大舅舅進府,方才被張田帶的人打了,身上有些傷,蕭清蔚可以扶著他走得慢,免得讓他傷口疼痛。
邁進了大門檻,國公府看起來已經年久失修,完全沒有一個大宅子本該有的模樣。
蕭清蔚道:“舅舅,方才張田為何對府上的人出手?”
“還不是因為你表弟惹了他。”
表弟?蕭清蔚回頭看了看,十六七歲的少年,嘴角淤青,身上還有其他的傷,長得與舅舅七分相似,想必表弟就是他了。
蕭清蔚回過頭,繼續耐心的道:“表弟是如何惹了他?表弟看起來是個乖順的孩子。”
“唉……”大舅舅長歎一聲。
“舅舅不妨說與我來聽,我猜想定然不是表弟的錯。”
舅舅重重歎了一聲氣,然後道:“今天你表弟他本是陪同管家到街上采購一些東西,管家跟著店家去采購的空當,他獨自一人,看到這張田在巷子裡欺辱一個年輕女子,他看不下去了就衝上去想幫那姑娘,可是他自幼從文不習武,哪裡是那些人的對手。張田的手下將他打了一頓之後又鬨到家裡來,任憑我如何道歉張田都不罷休,也就出現了你方才看到的場景。”
“真是囂張跋扈至極。”
“今日若不是你來,舅舅當真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
蕭清蔚心下突然酸澀起來,如果不是娘親這個皇後被人迫害而死,此刻的國公府該是何等的榮華與高不可攀,哪能被人如此欺負。如果不是哥哥這個太子被人下毒而變得癡傻,國公府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任人踐踏。
蕭清蔚為眾人處理了傷口,又開了一些藥方,除了舅舅楊煜和表弟楊清銳,她都讓其他人去休息了。
楊清銳道:“公主......”
“表弟,叫什麼公主,你應當稱我姐姐。”她笑嗬嗬的模樣。
“姐姐”
“嗯,乖。你將來想要從文還是從武?”
“清銳一心隻想從文,武,不適合我更加非我喜歡。”
蕭清蔚心中擦把汗,自己這個表弟百分之五十是個書呆子。
她試探的道:“我的醫館藥鋪以及酒樓都需要人才,現今你暫時無功名,留在家中還不若到我那兒尋一份工作,也能掙一份錢財於國公府貼補家用,你意下如何?”
“表姐的好意,清銳心領,隻是,清銳一心想考取功名,除了讀書,清銳無論何事都不想做。”
蕭清蔚也不便再說什麼,若是再說下去,她不敢擔保自己不會說出傷害楊清銳自尊心的話語。
在她看來,唯有保住衣食安穩,才能有能力去尋求考取功名這樣的事情,如今國公府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掙去錢財的能力,全府雖然已經拮據,但開銷還是大,一直吃著這麼多年囤積的老本,早晚是會被吃光的。
奈何人與人的世界觀人生光等等是極度不相同的,自己這麼想,楊清銳可不是這麼想,興許在他看來,考取功名是他保住尊嚴的唯一出路,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楊煜搖了搖頭,然後道:“清蔚,如果我也能做的話,不如讓我去吧,記賬做個賬房又或者按方子抓藥,這樣的事情,我還是做得了的。”
“爹......”楊清銳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著楊煜。
“這個家,已經很久沒有錢財入庫了,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坐吃山空,我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必須負起這個責任。”
張清銳麵色難堪起來,自己的爹已經四十多歲了。
蕭清蔚轉而看向張清銳,希望他能夠說出:那還是讓我去這句話。奈何,最終他依舊閉著嘴,什麼也沒說。
她隻得道:“既然如此,舅舅你明日就到我的藥鋪當中來,我會吩咐他們相關的事宜。也會給你一個好的月錢。”
蕭清蔚很清楚,單單是憑著自己就能好好養著這國公府全府上下所有人,但她也知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隻有當這個家族當中的所有人都能夠有擔起這個家的能力與責任,這個家族才能夠真正的強大的起來,而不是當她蕭清蔚身上的腐生蟲。
蕭清蔚跟他們商定完一些事宜之後,正想離開,就聽下人說:“小姐回來了。”
下人口中所謂的小姐,也就是蕭清蔚的表妹張勤。
大舅舅唯有兩個孩子,張清銳是哥哥,張勤則是妹妹。
這個妹妹被送到蘇州讀書,現在終於學完了,想必為了扶持她上私塾,國公府的錢財都被花了大半,沒錢了。
“爹爹我回來了!”
蕭清蔚回眸,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神色飛揚的進了屋,一身粉粉嫩嫩的衣裳,容貌中上,相較於清秀,青春靚麗。隻是卻讓蕭清蔚有一種無法喜歡的感覺。可能是她眉宇間那種氣質讓她不喜歡。
她蹦噠著到了楊煜麵前,拉著他的衣袖晃悠,“爹我好想你啊”
“爹也想你啊”
“爹,這位是?”張勤這才注意到旁邊有外人,目光落在蕭清蔚身上。
“這是清蔚,你表姐。”
“表姐?哪一家的表姐?”張勤不解,亂七八糟的表姐倒是不少,不過可從未聽過名字叫清蔚的表姐。
“這是你姑姑的女兒,流落在外十多年的公主蕭清蔚。”
“公主?!”
她睜大眼睛看著蕭清蔚,有些不可置信,好大一會兒才緩和了神色,道:“表姐你好,我是張勤。”
“我知道你,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 。”
“多謝表姐”張勤一聽這話,高興至極。
“舅舅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忙,便先回去了。”
“那好,你去忙吧 。”
蕭清蔚離開之後,張勤好奇的問:“爹,這個清蔚表姐怎麼樣?”
“她現在已經嫁人了,丞相的三公子,而且是帝都的神醫,醫術無人能及。”
“丞相家的三公子?!”張勤聽完,震驚不已,那可是個斷袖啊……
“是的,丞相家的三公子。”張煜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對著張勤語重心長的道:“勤兒,清蔚她的能力極強,不僅醫術極強開了醫館藥鋪,而且還開了帝都最出名的酒樓,能力極強,你平時有空就要多學著一點。”
“哇!那這樣說來,表姐她豈不是特彆有錢。”
張勤在心裡盤算著,有了這樣有錢的表姐,隻要跟她處好了,一定可以得到很多錢,這樣就可以買很多自己想買的東西,在那些一同讀私塾小姐當中肯定特彆有麵子,看誰不尊重我這國公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