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蔚笑了笑,轉移話題,道:“明天我一定會將一切準備妥當。”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蕭清蔚收拾了一下,爬上床,睡覺!
第二天,婆娑的將領婆娑古紮帶著千萬士兵,在城外叫囂。不時還用尖酸刻薄的語言嘲笑大燕國以及將領,他們還不知道此番出征討伐的人是蕭城錦。
當看到大燕出征的將軍是蕭城錦時,他愣了,這位鐵血公主聲名在外,他豈會猜不到高樓上的是她。他恢複了平常的神色,手一揚,婆娑大軍聽令,不再發出聲音,整個戰場隻能聽得到風的呼嘯聲。
倆大軍開戰,及其精彩,蕭清蔚跑到城樓上來看的時候,雙方已經打得火熱,蕭城錦單槍匹馬與婆娑古紮決鬥,不過十招就敗在蕭城錦的馬下,婆娑大軍見勢不料,立即撤退潛逃。婆娑古紮則被蕭城錦生擒於馬下。
營帳內,蕭清蔚正在為婆娑古紮包傷口,剛才他跟蕭城錦決鬥的時候,受了傷,手臂,兩條腿,都有大小不一的傷口。
終於處理好了,蕭清蔚發現婆娑古紮一直盯著她看,拿起紗布就敲他的腦袋,“看什麼看!”
“女大夫!”婆娑古紮說這話時,一臉的蔑視。
“把你那眼神收回去,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你不敢”婆娑古紮說這話時,信心滿滿,因為既然蕭城錦要大夫給自己包紮傷口,說明自己若是有什麼事對蕭城錦不利,況且一個小小的軍醫,若是不聽統帥將軍的命令,肯定會受到嚴重的處罰,所以他料定蕭清蔚不敢。隻是他卻沒料到,蕭清蔚除了大夫的身份,還有另一個身份。
“啊!”一聲聲痛苦的叫聲,驚動了蕭城錦 。她趕來之時,隻見婆娑古紮痛苦得蜷縮在地上,翻來覆去,痛不欲生的樣子。
“他怎麼回事!”
蕭清蔚麵上一副雲淡風輕,道:“他惹到我了,死不了。”
“那你隨意,彆把他弄死了就行,還有,堵住他的嘴,這樣的嚎叫聲擾亂軍心。”
“得令,將軍請回。”
婆娑古紮望著她,蕭清蔚卻道:“現在清楚我敢不敢了吧,所以最好不要惹我。”
古紮沒有再多說什麼,等到入夜,婆娑大軍就會使用蠱陣,到時候,這裡所有大燕國的人都會死,何必逞一時之快。
蕭清蔚卻是諱莫若深笑起來,讓人看了直感到心裡發毛。
她道:“我知道你們擅長巫蠱之術,不過有我在,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說完,蕭清蔚就出了營帳。
入夜,天色已黑,伸手不見五指。蕭清蔚早已準備好迎戰,隻需要她跟蕭城錦兩個人迎戰。
她與蕭城錦坐在城樓上,戰場上的風沙拂過,有股鹹鹹的味道,而且還刺痛臉。
蕭城錦道:“你有足夠的把我戰勝他們的巫蠱之術?”
“沒有完全戰勝的把握,但是我也絕對不會輸。”
“如此也不錯”蕭城錦挑眉。
“他們來了。”蕭清蔚的聲音幽冷,夜裡聽了讓人感到害怕。
她聞到了味道,獨屬於蠱蟲的味道,這樣的味道,蕭清蔚再熟悉不過,甚至於可以以此判斷出多少人來以及有多少蠱蟲。
她將蕭城錦從城牆上拉下來,以免暴露被蠱蟲攻擊。
她道:“隻來了一個人,不過,一個難對付的人。他的蠱蟲,不可小看。”
此時四周一片漆黑,蕭清蔚取出五顆珠子灑在城樓下,頓時光亮耀眼,連遠處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蕭城錦這才看清城樓外的沙場上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全部是蟲子,黑色的,紫色的,藍色的,在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耀眼。密密麻麻的蟲子以超快的速度朝著城樓攻擊而來,隻見蕭清蔚淡定自若的取出一個瓶子,將瓶中的白色粉末儘數倒入掌中。
手掌張開,城樓上的風很大,粉末被風吹揚散儘,彌漫在整個城樓周圍,成千上萬的蠱蟲逼近城樓,卻在隻有幾步距離的地方不敢再靠近。它們張著嘴,呲著鋒利的牙齒,看起來都是恐怖之極。
遠處,似乎有什麼更厲害的東西來了,不僅僅是蕭清蔚,連蕭城錦這樣的局外人都能感受得極其深刻,好像有一種強大的氣場在靠近。
那東西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竟然是一條巨大無比的蟒蛇,而且它不是爬在地上匍匐前行,它可以前半身直立後半身匍匐在地上的前進,饒是蕭城錦這樣見過世間無數奇跡的人,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大蛇。
它越來越近,能夠清晰地看見,它的全身是綠色的,民間早有傳言,顏色越是鮮豔的蛇,越是毒。
恍惚間,蕭城錦看到,蛇頭上站著一個男人。全身白色雪衣在風中飄揚,銀白色發絲在風中飄散,沒有任何的束縛,還有白色的長胡須。
大蛇停在蠱蟲的後方,那男子抬眼看著城牆之上的蕭清蔚,道:“沒想到大燕竟然也會有這樣的用蠱高手,倒是難得。”
聲音蒼涼有力,看起來這是一個老者,隻是,蕭清蔚除了熟悉蠱毒,還熟悉醫術,眼前這狀似老年的男子,年齡絕對不超過三十歲,之所以呈現現在的狀態,一定是彆的原因。
蕭清蔚道:“公子見笑,你的巫蠱之術也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地步。”
“公子?嗬”他輕笑,“這位姑娘,你是否眼神不好,老夫早已滿頭銀絲白發,怎麼還能用公子相稱,怎麼也算的是前輩。”
“公子你最多不超過三十歲,怎適合稱之為老前輩。”
“看來今日的確是遇到高手了,不過”他的眼神陡然狠厲,“遇到了我,結果都是一樣,死!”
“莫要太狂妄那可不一定!”
話音剛落,那男子拂動寬厚的袖子,地上的蠱蟲像是突然著了魔一樣,不再懼怕蕭清蔚灑在地上的粉末,瘋了一樣的撲向城樓。
無數隻的蠱蟲朝著城牆往上爬,密密麻麻,哪是人能夠數的清的。
隻聽見一陣清脆的笛子聲,蕭城錦回頭,是蕭清蔚吹奏的。她的目光再次回到那些蠱蟲身上,蠱蟲不再順著城牆往上爬,反而是有要離開的樣子。
那男子也不甘示弱,取出一隻鼓,敲動個不停,蟲子在兩個人的控製下,來返往複。
蕭城錦冷靜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她很清楚,若是讓這些蠱蟲進來,整個邊關城彆說人能不能活命,房屋都要被這些蟲子啃成渣,怕是到時這裡麵所有的人連骨頭都剩不下,所以,一定不能讓這些蟲子攻入城牆。
蕭清蔚大聲道:“快將火把全部扔下去!”
蕭城錦聽她的話,迅速將所有的火把忍下去,蕭清蔚停下吹奏笛子,朝著城牆下扔出一些奇怪的東西,霎時間小小的火把就變成了熊熊烈火,城樓之下一片火海的光景,火光照亮了大半個天空。
燃燒東西發出的炸裂聲此起彼伏,一股動物被烤焦的味道彌漫在鼻間,蕭城錦知道,這是剛才那成千上萬的蟲子葬身火海的味道。有些難以想象,若不是今晚有蕭清蔚在這兒,自己這個鐵血公主隻怕也要命喪於此了。
火光減退,火苗漸漸小,直至沒有。地上一片漆黑,那是蟲子們燃燒之後化為的灰燼。
那男子麵色依舊,沒有過度的憤恨,想來他這樣一個經曆過太多的人,自然是要比常人淡然很多,淡然到不會因為什麼事情有太多表情。
他驅著大蛇,更靠近城樓了一些,道:“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話音未落,他就飛身上樓,直接將蕭清蔚擒在手裡,讓她動彈不得。“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這男子也是這個時候才算是完全看清蕭清蔚的樣子,原本以為怎麼也有二十五六歲,沒想到現在看起來,卻是比原來猜想的更加年輕,簡直就是一個黃毛小丫頭。
蕭清蔚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好熟悉的味道,隻是為什麼卻想不起來,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有關於這味道的記憶,感覺大腦裡一片黑洞,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感覺。
“我們是不是見過?”蕭清蔚看著他的眉眼,雖然頭發白了,也有了長長的白胡子,但是他的麵容並未有半點蒼老,這樣的麵容,也有些熟悉,好像真的認識,但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自然是沒見過。”他的聲音冷冷,並沒有假裝。
縱然他這麼說,蕭清蔚心中那樣熟悉的感覺還是抹不去。
蕭清蔚的記憶,自認為沒有缺失的部分,她從一開始就留在了師傅的身邊,蠱術醫術都是他教的,隻是七歲那年,師傅中了桃花丹的毒,雖然一直想要自救,奈何到了最後依舊沒有成功,含恨離去。七歲的蕭清蔚,艱難的,花了好幾天的時間終於將他埋了。之後就下了山,流浪於市井,後來加入了丐幫。記憶中並沒有這個男人的存在。但這份熟悉的感覺,明明就像真的認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