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定了,礦場交給梁子去管,這兩天……今天就去張羅開設養殖場,有錢什麼都快都順利。
出門開車跑進村裡,饒了一圈後,他又返回了自己家,劉穎本來在算計幾天的開銷,疑惑探出頭來問:“怎麼了帥鍋?”
“不行,我把張會計兒子弄進去了,現在去大隊部肯定得不到好臉色。”
劉穎一笑:“那就越過大隊部,反正現在創業自由,到時候去鎮上工商申請個執照就可以,再說了……”
說到這,美女將小嘴兒貼近劉飛的耳朵:“張闖家和老周家太霸道了,雖然踩著大隊會計的職位二十年不放,但村主任早已經對他老張家有意見,懂沒?”
劉飛秒懂,重新鑽進車裡,車廂後給李大寶的一箱煙還在,就給村主任了……
彆把村長不當村乾部,雖然不掌控大隊部集體資金,但權利卻是杠杠的,尤其今天就要改選村支書,這哥們可能性最大。
遊走了一下午,算是將事情暫時定下,張闖的和周同的結局還猶未可知,村主任老肖這家夥多多少少有些猶豫,但意思已經很明了了,創業嘛,會支持的。
看在幾千塊的香煙麵子上也會支持。
劉飛鬨騰的夠大,礦場他承包了,現在養殖場也要染指,此消息不脛而走傳到冷貴的耳中,這幾日鬱悶的他正愁沒路數可以拿下秦柔柔,現在有了。
繞過靠山村,從另一條路開車到了張莊停在秦老海的彆墅前,冷貴拎著兩隻野生甲魚笑哈哈進門。
室內,秦老海正在給以前的客戶發微信,看到甲魚進門臉色剛要綻放,卻因為隨後而來的笑聲一下子憋回去。
冷貴?
好多年了,這孫子就像是千斤巨閘一樣懸在頭頂,雖然借著他的各方麵力量秦老海起來了,攢下了兩百多萬的家財成為各村翹楚,但和此人交往,就像喝涼酒花臟錢,早晚是病啊!
賠上一張笑臉,他收了手機笑著迎上去,“哎呦呦小冷啊,快進來快進來,來就來,還拎著王八乾啥?”
“這玩意大補嘛,我也好久沒在你這喝酒了,上次那事多虧你幫把手,要不我還真打不著劉飛那小崽子,嫂子呢,燉上——”
秦老海嗬嗬一笑,心說為你不吃虧,我這可是徹底的得罪了一個財神爺呀,劉飛這些日子平步青雲飛黃騰達,誰能成想還是個藏得很深的大款,哎……貪小便宜吃大虧呀。
他回身喊了一聲老婆,王瑩出來打個招呼把甲魚拎走準備燉上,但這玩意和彆的魚不一樣,收拾起來特彆費勁,她隻能對著二樓喊:“柔柔啊,幫媽出來收拾王八。”
誰家王八闖進門了?老爹老媽還收拾不了?秦柔柔正在給惡補有關玉石的常識,嘟著小嘴兒走出來。
“呀……真是王八呀,哪天我和劉穎劉飛在市場買東西的時候也看到了,比這個大。”
“天天劉飛劉飛的,你爸聽了又得發火,來來來,用鉗子捏住王八頭,我用刀剁脖子放血。”
秦柔柔平時見了大魚都會蹦跳回頭跑,見那東西縮著脖子在殼裡雙眼凶光外漏,吞口水試探:“彆咬我啊,死了就不疼了。”
王瑩等半天,看女兒也鉗不住,擺擺手把刀交給她,自己抓了鉗子捏住甲魚頭,“來來來快砍。”
哢……
張莊衛生所裡,王瑩手背上裹的和柚子一般,秦柔柔滿臉歉意外加心疼,在一旁無微不至的照料著,大夫尤姐從開始笑到現在,都感覺有些缺氧了。
“柔柔啊,你能砍你老媽手上,這將來嫁人了,你老公敢讓你碰菜刀嗎?”
小姑娘刀法好淩亂好犀利呀。
看秦柔柔嘟嘴,尢姐識相的閉嘴,但今天心情太好了,無處發泄的她隻是換了個話題:“柔柔,有對象沒?”
“剛處的。”
“哪的?我要是有你這小模樣,就找個靠山那劉飛一樣的,小夥有錢又帥,又正經,礦場他包了,剛才聽說還要開養殖場呢?”
王瑩聽了,猛然驚詫,“啥?他這是不給彆人路走了,你說有錢人咋就缺德,乾你的礦場得了,這以後可怎麼辦啊,一個冷貴就……”
看女兒眼神裡送過來提醒,王瑩把下麵的話憋回去,但她仍有不甘,半帶不滿怒道:“就這樣的好處啥?你爸是沒聽到這消息,要不非得腦血栓,哼。”
秦柔柔有苦說不出,隻能歉意伴著心痛,輕輕的捧住老媽的手用小嘴兒吹吹,惹的尤大夫又是一陣羨慕,有女如此,秦老海和王瑩有福了。
娘倆在醫務室裡不知怎麼樣了,秦老海抿口本村小燒,抓了手機一下下戳著電話號碼,嘴裡還對冷貴嘀嘀咕咕不停:“我說冷子呀,真不知道你咋想的,柔柔從小讓我慣壞了,啥也不會乾不說,還總是惹禍,長這麼大刷鞋都讓水衝走多少雙了,你看看,今天沒切到王八,一刀給她~媽手差點砍掉,我就納悶了,你咋就能看上她呢。”
冷貴塞進嘴裡一塊肉,粘粘膠的本性再次施展:“你說啥也沒用,我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快打電話問問我嫂子……不對不對呀,這以後應該叫丈母娘了,問問她咋樣了?用不用我開車送她娘倆去鎮上醫院縫合呀?”
王八吃秤砣,我看你是王八還差不多,秦老海歎口氣,十分不滿把力氣都發泄在手機上,差點換個屏。
電話過去,消息返回,知道隻是皮外傷不用縫針,他這才放下心來,對麵,冷貴也假惺惺的鬆口氣。想起今天來的目的,他這才張口。
“老秦啊,聽到消息沒?劉飛不但要開礦場,而且還要跟你搶活路,要開設個大的養殖場呢。”
“哦……”伸出去的筷子頓在盤中,秦老海愣了一瞬,忽然,他僵持的臉上重返自然,“沒事,做生意哪有不競爭的,養殖這玩意,不是誰想乾就能乾的,沒幾十年的經驗,養啥啥賠錢。”
嘴上這樣說,但秦老海此刻心裡還有另一個念頭在縈繞,冷貴如果思維正常還沒有錯亂到某種地步,那麼此刻就是在嘲笑自己,繼而拉攏自己這個實力派,這可是接近自己女兒的好機會,這種人,處事太壞太用心機,不但不得不防而且他的話還必須隻聽一半,太當真,就容易被當槍來使喚。
麵上裝作十分芥蒂,但秦老海心裡卻不以為意,按照他的話來說,如果劉飛有錢願意打水漂,就讓她折騰去,養殖這種東西沒經驗根本做不來。
沒多久,倆人的酒桌還沒撤,秦柔柔已經扶著老媽王瑩的胳膊進了家門,看到倆人還在喝,王瑩皺著眉頭上樓了,在上麵躺了一會兒這才憋不住這口氣,重新走下來。
客廳裡,此刻就剩秦老海在夾著盤子根下酒,冷貴已經走了,她一肚子火氣全都嘮叨出來……
“還喝,喝喝喝,喝死算了,活路都快沒有了,我看今後你用什麼養活我娘倆。”
多少年的夫妻了,老婆一張嘴,秦老海就知道她這是為哪出,紅著臉將抬頭紋一挑:“又跟誰呀,不就是劉飛那點事嘛,我還久不信了,你個黃毛牙子能將養殖場撐起來,倆月,倆月後他不關門,我特麼把王字倒過來寫。”
“少扯犢子,王倒過來還念王,老海呀,冷貴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你也彆太信他,這家夥也不是什麼好人,彆以為我是女人就看不出他的心思,自己不努力卻利用關係把咱家扶持起來,但現在咱有錢了,女兒也長的漂亮,他就要橫豎娶走,那咱家辛辛苦苦攢的這二百多萬,還不是給他冷貴攢的,這小子,要我看還不如劉飛呢,人家最起碼做事磊落。”
“你以為我不懂啊?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但現在特麼騎虎難下了,得罪了劉飛這大款,冷貴這邊我就不能再得罪了,要不然,咱家的養貂場非得給畜牧站收拾了不可,剛才我微信上的那老客戶還給我敲警鐘呢,如果冷貴不點頭,他們再也不進咱家的貂皮了,你說咋辦?”
“哎呀呀,作孽呀……”
事情的確如秦老海所說,已經到了懸崖邊上的地步,身後就是追兵,前麵是萬丈懸崖,橫豎都是死,可絕對不能連累了女兒才是。
秦柔柔陪著爹媽坐在客廳裡,在杯盞狼藉的飯桌上凝思很久,這才弱弱開口:“爸,要不,我透透劉飛啥意思?”
“還能有啥意思,整咱們唄,我呀,現在就犯愁在你身上,如果你是個男孩子,我特麼就跟冷貴豁出去了,二百多萬塞給你讓你遠走高飛不在這邊地頭上,他想欺負你也夠不上,哎……”
如果我是男的,冷貴還至於纏著咱家麼?秦柔柔嘟嘴白了一眼老爸,踏著小碎步上樓了。
第二天一早,村裡的喇叭聲和劉穎的電話聲幾乎同時來到,秦柔柔不關心政事,愁眉不展抓了手機接聽:“小穎啊,這麼早打過來是請我去吃包子?”
“沒錢,我還得上班掙錢養活家呢,哪有功夫請你吃早餐。”
“打工了?在哪乾呢一個月多少錢?”
“你也想乾哪?”
“那是呀,我也不多啥,我爸的養殖場越來越難做,供貨商都難為他,現在我媽給我的零花錢越來越少,我看中了一件蕾絲的**都沒敢買。”
“小富婆都沒錢了?找我呀,我一個月六千還不算獎金和提成,先給你打兩千紅包過去。”
“嗬嗬……吹死得了,鎮上工廠裡累死了才兩千多,你可厲害了,其實我就是想給我爸媽分擔一點,他們也怪可憐的。”
“稍等一下,我一會兒打給你。”
劉穎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後就掛了,另一頭,秦柔柔趴在床上愣愣的看著自己手機,還沒等嘴裡的幽幽歎息出口,忽然手機輕顫了一下,屏幕上提示有人給了個紅包。
她點開後,發現竟是小穎的,心說這家夥肯定拿幾分錢逗自己開心,索性纖纖手指一戳,突兀,一個二百塊的紅包在她眼中晃蕩著……
叮……您收到好友小穎發來的一個紅包。
叮……您收到好友小穎發來的一個紅包。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