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坐起,回身往車裡看看,沒錯了,說好來的是四個,一老一少兩個少婦。
他站起對四人點頭:“我叫劉飛,咱們約好的。”
對麵,身穿職業裝的一少婦微微皺眉,並不芥蒂劉飛在場直接看向另一個碎花裙少婦:“姐,扯蛋是不是?這麼年輕還大師?”
老頭用眼神阻止了女兒的無禮,“看看再說吧。”
他們此來帶著兩種病痛,一種需要心理醫生的開導,另一種則是需要物理上的治療,不過看看眼前小農之家,後者基本沒了指望。
四個人跟著劉飛進了院子,隻有那職業裝的少婦沒有露出詫異,了;老頭和碎花裙大姐加上小男孩,都欣喜的追著小雞小鴨,逮住了捧起來將毛茸茸的小東西貼在臉上,拉一手屎也不討厭。
“好可愛呀,原本小雞小時候這麼可愛,我回去也要在生態園裡養幾個,都是鱘魚什麼的沒意思。”
“媽媽,我要小鴨子,放在咱家的生態園水池了,但鱘魚會不會吃了它們?”
“寶啊,那可不行,鱘魚是肉食的,爺爺讓服務員給你弄個池子多放幾隻,但你記得要買一些小魚小蝦喂他們,不然會餓死的。”
老頭子似乎特彆疼愛小男孩,和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總是慈祥滿滿,平時,就隻有難得的微笑施舍給眾人。
院中太陽傘下,劉飛接過劉穎端來的香茶,給三人斟上後才對小男孩說道:“冰箱裡有果汁,你喝那個比較健康。”
碎花裙大姐點點頭:“叔叔說得對,功能飲料不能喝,茶葉不適合你,寶寶,自己去和小鴨子玩吧。”
小男孩答應一聲跑出去了,留下四個人傘下聊天。
身為主人,劉飛主動扯開話茬,對老者問:“曾叔叔是吧,電話中您說是朋友介紹來的,具體什麼病症能不能說說?”
老頭嚴肅點頭,“是這樣,本來是給我大女兒曾露露瞧病的,她常年手腳冰涼肚子疼,還以為是婦女病,但走過不少醫院,紅糖大棗不知道吃了多少,這十幾年下來卻一點沒好轉,聽朋友說這邊有個神醫,但沒想到你歲數這麼小,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對了,還有這小孫子。”
順著老頭的視線,劉飛瞥瞥在地上踢鴨子的小男孩,不覺撇撇嘴,尼瑪,一隻三塊五買來的,指望著它下蛋呢彆給我踢死了。
“這孩子呀,和她媽一個樣,也是手腳冰涼,做夢一頭汗一頭汗的,那小牙咬的特彆緊,每次叫醒了問他是不是做噩夢了,小家夥都根本記不起來。”
碎花裙少婦也在一邊傷心著急:“是呀,這樣子耽誤長身體,十歲了,還和六七歲一個身高。”
她和老頭一個期望,希望劉飛真的是傳說中神醫那般,能手到病除,但另一位少婦卻撇撇嘴,鄙夷神色掩藏的不是很好,“堂堂這個病要早治,我就說去日本肯定行你們偏要在這耽誤時間。”
劉飛也不是聖人,聽了此話多少有些不滿,崇洋媚外他見多了,老祖宗的那些東西在很多年前就流落到了海外,小鬼子的東西還都是剽竊的呢。
略微咳嗽一聲,他低頭看看早就偷著開啟的手機程序,已經一目了然。
“這孩子是夢魘,日本還不行,到哈雷彗星去看也沒用。”
少婦曾糖糖一聽猛的起身:“唉我說你怎麼沒有一點醫生的職業道德?雖然你是中醫,但最起碼的德性沒有嗎?你去過日本嗎?你知道什麼叫粒子分析儀嗎?你見過能把夢境反應在監視器上的儀器嗎?中國都快窮死了,地上撒些小雞小鴨就裝田園高人,什麼夢魘啊,糊弄人也彆弄到那麼玄乎行不行?”
劉飛這次真的皺眉了,曾糖糖的行為可不僅僅是崇洋媚外,那種品行上的差距擺在這,如果這種女人在外麵應酬多了,一定回到家都瞧不起自己的老公。
他一拍桌子怒道:“喊什麼?你這種娘們就長著一顆虛榮的心,如果被你再外麵混久了,肯定瞧不起自己男人早晚得離婚。”
“你放屁。”曾糖糖的小手也狠狠一拍桌子,震的太陽傘都跟著晃。
這兩人要火,老曾適時開口:“糖糖,你乾什麼?這麼沒禮貌,彆忘了今天來的目的。”
“爸,這分明就是一個騙子,騙點錢我們不在乎,可是如果耽誤了小堂堂的身體,咱們誰付得起這個責?”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讓老曾一時間無言以對,偏偏,劉飛忽然笑了:“我來負責,我家地方小留不下你們住,今天就能看好這孩子的病,不過,一百萬絕對不能少,少一毛,我就能明明白白告訴你,就算在地球上轉一圈,你們也休想給他看好。”
糖糖冷笑一聲,雙臂抱著挺出來的胸不再搭茬,不過,她忍了,她就想看看這個庸醫怎麼看好外甥的病。
掃了眼臉色猶豫不決的曾老和曾露露,劉飛把手機塞進兜裡,倆手緩慢的搓著沉思著,幾秒時間平日裡不長,但此刻卻顯得格外漫漫。
某刻,在曾老的歉意剛要開口之前,他忽然抬起頭來:“這病,是娘胎裡帶來的,露露大姐,想不想吃蛇肉?”
“呀——”曾露露聽到這句,右手忙不迭的放在左臂上搓著,穿半袖的她胳膊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不僅是曾露露,還氣呼呼坐在一邊的曾糖糖也感覺腳底拔涼,劉飛嗬嗬一笑站起身,“你們等我一下。”
他說完回到屋子裡,看好事的梁子沒跟來,把手機拿出給末日發了一條過去——“哥們,我有恐懼你要不要?怎麼收?什麼價?”
末日似乎很閒,又似乎這次的籌碼他很需要,急忙回複過來——“要,你要什麼,儘管開口。”
“催眠術,而且我給你雙份的恐懼,不不不,是四份。”
末日聽了,爽快的答應下來,信息指點道——“行,我差點忘了那時候還不會催眠術,既然你選擇兌換的是能力,就開了程序用耳機接通,我會把東西上傳給你,這是高等級的催眠能力,你應該是價有所得。”
好東西,比金錢和權利實惠多了,劉飛立刻忙活起來,跪著爬上炕頭的櫃子邊,伸手亂掏一氣,終於翻出耳機插上,試了試沒故障這才跑到門口,對門外劉穎喊道:“給我一點時間,劉穎你看好門誰也彆讓進來。”
曾老頭和曾露露幾人有些迷糊,但看劉飛的樣子似乎很急切,也知道他這是在為自己家人的病忙著,索性,就坐在院中等。
屋子裡沒了動靜,梁子左右看看,腳步賊賊的蹭上台階,身後,正在給曾老一家四口洗水果的劉穎抓把大櫻桃就甩過去,梁子嚇得縮縮脖子退下台階。
小屋內炕沿上,劉飛此刻躺在炕上已經陷入朦朧忘我的狀態,就連夢中,他也失去了自我的意識,完全成了客觀狀態,夢的主角隨著迷迷糊糊的夢境一會兒變換一個,等曲子停了他睜開眼睛,也沒想起來夢裡到底有什麼。
可是,總有一種多出來的感覺在他腦中縈繞著,說不清道不明,起身仔細想想後,似乎就像是一段兒時學抓筷子的記憶般,仔細想想,小時候也沒有過這段過程,也許,就是潛意識中的事吧,反正新得來的東西和記憶已經混淆了,不是壞事就用用,彆忘了就行。
“謝謝了,不知道融彙進一個響指裡的催眠術,有沒有你說的那麼神奇,我真的挺期待。”
看末日回複的隻是鼓勵,劉飛也沒再說什麼,推門帶著一臉笑意走出,對太陽傘下看過來的曾老說道:“行了,人累了就會思維不清,休息一下我現在腦子特彆清醒,曾大姐的病症我找到了解決方法,需要她配合一下,行不行待會就知道了。”
曾糖糖看過來,白了他一眼心說這就行了?聽著倒是挺冠冕堂黃的,我當然讓我姐配合你,待會就揭穿你砸了你招牌……
“姐,人家神醫說能治你三十多年的老毛病,配合一下吧。”
曾露露半信半疑,以前也經常接受心理醫生的診療不是第一次了,她左右看看,最終找上了劉飛大門口的那把躺椅。
坐上去,全身放鬆伸開雙腿閉上眼睛,曾露露說道:“來吧。”
劉飛耷拉頭,大姐你這是等乾的節奏嘛,他笑了一下,把衣服脫下來搭在曾露露脖頸下:“我的催眠術和彆人的不同,你不用這麼多準備,這個枕著就行,待會大家配合一下彆說話啊——走你。”
啪!
他抬手一個清脆的響指,在曾露露眼前綻放,後者就跟昏迷一般瞳孔上翻,還沒來得及閉合的眼皮下隻剩盲白,身子一扭歪倒下去,幸虧有劉飛的衣服枕在脖子下,不然如此強勁快速的催眠不知道會不會扭傷脖子。
看大姐一下暈了,曾糖糖頓時緊張:“怎麼了怎麼了她怎麼了,你對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