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曾莫被逼無奈接下團支書這個位置後,蔣欣原本說好的不讓他做事卻中途變了卦,每天都有各種麻煩事找上他,忙得他焦頭爛額。熟悉簡單的事情還好說,遇到不熟的事情,還得先跟著蔣欣學一遍,才能去處理。
“你真的是和我同屆的吧?”剛跟蔣欣學完,曾莫忍不住開口問道。
“什麼意思?”蔣欣還在處理手中的事情,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恩,我意思是,你真的不是大二下來的嗎?”曾莫問得小心翼翼,怕真的猜中了,惹得蔣欣尷尬。
“啊?”蔣欣停下手中的事情,有些驚訝,不知道為什麼曾莫會這麼問。
“我就是覺得你做事情都很熟練,而且會好多我們不會的。”曾莫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跟蔣欣沒有很熟,跟自己不熟的人他不是很清楚應該怎麼相處。
“沒有,可能是因為以前管事管得多吧,所以現在做什麼都上手很快。”蔣欣笑了笑,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發現曾莫似乎並不是她想象中高冷的性格,反而有些迷糊和可愛,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些不確定和試探,生怕惹惱誰一樣。
“哦,我還以為你是大二學姐。”曾莫點點頭,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也可以叫我學姐啊。”蔣欣突然笑著說道,那模樣很是調皮。還沒等曾莫有所反應,蔣欣又換上了那副正經的麵孔,“最近我們要搞個團活,和彆的班一起,所以我們班的節目就拜托你好好想一下。”
“節目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歸文體委員管嗎?”曾莫有點頭大,他的事本來就很多了,社團不知道抽了什麼風要和彆的學校同一性質的社團聯誼,他的節目都還沒想好,現在又添了這個團活,腦袋和時間都不夠,24小時恨不得當48小時用,偏偏蔣欣還是一臉看好戲地看著,也不說幫幫他。
“那你去跟文體委員說吧。”蔣欣揮揮手裡的書本,頗為瀟灑地走了。留曾莫一個人在後麵欲哭無淚。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和蔣欣說完事情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沉得很徹底了。曾莫一路踢著小石子回去,這習慣已經有很久了。以前不愛和人說話,回家也是一個人,每次看到彆人和小夥伴一起回家,那親密熱鬨模樣,他隻能低著頭,假裝自己沒有看見,一路踢石子踢回去。
所以韓樓對他來說,與其說是特彆的,不如說是天賜的眷顧。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韓樓時,總是言不由衷地想欺負她,每次看她被自己氣得跳腳,自己就有一股無法形容的自豪感。也許自己身體裡真的住著一個愛惡作劇的惡魔,隻不過隻在看到韓樓時才蠢蠢欲動。
韓樓,韓樓。這個名字像夢靨一樣,繞著曾莫,推著他前進,有很多次,他幾乎就要跑去韓樓的學校,告訴她自己所有的想念和膽小,可是到底還是忍住了。他要等,等到一切都明朗起來。
這樣一路想著回了寢室,寢室卻是黑漆漆的,曾莫“咦”了一聲,突然想到白天杜雨說的晚上要去吃夜宵,自己因為事情多推拒了,怎麼還不回來?
曾莫百無聊賴地坐在自己的床上,這裡看看,那裡摸摸,餘光掃到自己桌子上的那個瓷娃娃。隻是和過去的韓樓很相像,現在韓樓的頭發長了些,算起來其實隻有短短幾個月沒見而已,曾莫卻怕她變得麵目全非。
“我們回來啦!”杜雨的大喊打斷了曾莫的思緒。曾莫看向門那邊,杜雨手裡提著一袋打包回來的燒烤,邀功似的跑到曾莫麵前,“看我給你重新打包回來的,夠意思吧。”
曾莫笑了笑,有些無奈,“好好好,你最夠意思。”杜雨的有些性格和韓樓很像,都很開朗,很容易炸毛,但是更容易順毛。
“我們要走的時候店家正忙著給彆人做,杜雨他硬是逼著店家先給你做了打包了。”一同去的成禹城在身後笑著接道,語氣裡的無奈和曾莫如出一轍。
杜雨是他們寢室最小的一個,再加上長得一副標準的娃娃臉,在寢室裡最得寵的就是他。和曾莫走在一起,還會被彆人開玩笑說是兄弟倆,但是杜雨是一看上去就很好接觸,杜雨本身也愛笑,可是曾莫就是經常冷著臉,就算有心想和他說話,但是看到那張明顯不爽的臉,也就望而卻步了。
就連寢室的成禹城和向釋隱都是過了好久才和曾莫搭上話,就隻有杜雨,什麼都不問莫名其妙地就黏了上來。
“曾莫,你猜我今天乾了什麼?”杜雨興奮地開口,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
“我怎麼猜得到。”曾莫好笑地看著杜雨,“遇到美女了?”
“對!”杜雨笑眯眯地,“我最開始還沒注意到,你知不知道我們那桌子上有個女生我看著好眼熟,可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難道是你前世的戀人?”曾莫開玩笑道,成禹城在後麵整理東西也看了被調侃的杜雨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是說正經的。”杜雨急了,“成禹城你幫我想想啊,就是梁思琪旁邊那個女生,叫什麼來著?”
成禹城停下手裡的正在整理的東西,望了望天花板,想了一會兒,“叫韓樓吧好像。”
“對對對,就是韓樓。”杜雨一拍手,激動地說。
曾莫還是笑著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不著痕跡地移了移位置,把瓷娃娃擋在身後,沉默著沒說話。
“我看那女生挺文靜的,長得確實很眼熟。”成禹城接著說。
“是吧是吧,我覺得我們肯定在哪裡看過她。”得到讚同的杜雨連忙跑到成禹城麵前,“你 說我們可能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成禹城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了不太自然的曾莫。成禹城是很敏感的人,曾莫的反常其實他在杜雨第一次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韓樓那個人,他是覺得眼熟,可是馬上就想來在哪裡見過。
是曾莫帶來的那個瓷娃娃,雖然可能有些細節方麵不像了,但是那張臉卻還是清晰的。隻不過曾莫沒說,他也不想多嘴。
“曾莫你不是說和蔣欣商量事情去了嗎,商量什麼啊。”成禹城話鋒一轉,沒有順著杜雨的話說下去。杜雨也是個三分鐘熱度的性子,聽到成禹城這麼問,也好奇地看著曾莫。
曾莫愣了一下,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近期咱們班和彆的班有個團活要一起做,她讓我想想有什麼節目。”
“節目?那不是文體委員的事嗎?”杜雨說話向來不怎麼經過大腦,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成禹城都沒來得及攔下他接下來的話,“蔣欣她不是對你有意思吧,這找的理由也太蹩腳了吧。”
曾莫無語,看著杜雨一臉嫌棄,“你想多了。”
“我才沒有想多。選班乾那會兒,她怎麼誰都沒找,就直奔著你去了,你看成禹城長得比你帥比你高,做事也更有想法,她怎麼沒去找他,嘖嘖,哼,還說不是對你有意思。”不知道為什麼,杜雨對蔣欣的印象不是很好,甚至有時候還有些針對蔣欣。
被間接誇了的成禹城心情很好,拖過杜雨,在他頭發上揉了揉,難得一次幫杜雨講話,“我看那蔣欣也有點動機不純,你要是沒那意思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我還不夠保持距離嗎!!曾莫內心是崩潰的,還有,這種本應該出現女生宿舍裡的對話,為什麼會被用到他身上啊喂!!
可是麵上平靜如水,“你們真的想多了,她隻是找我說說班級的事情而已。”
成禹城笑了一下,眼疾手快地捂住杜雨想要再次張開的嘴,杜雨瞪著成禹城,想從他手裡掙紮出來,無奈他和成禹城力量懸殊,最後隻能很恨地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