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原來是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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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影鎮,已是寒冬,今日清晨還寒陽升起,沒想到卻忽然陰下了天,有紛紛小雪飄下,鎮外官道,有一隊人馬正禦馬狂奔,他們都身著墨綠色大裘,寒風衝臉,帶頭的是一位身形比較高大的男子,男子二十五歲上下確實年輕許多,他衝身後說道:“天忽然冷了,眾師弟堅持一下,前麵不遠便是太影鎮,正午便能到。”

“是。”身後眾人應道。

揚鞭飛起,身下良駒更快了許多,前方路中站著一個身著一身黑衣,頭戴破舊鬥笠,雙手抱劍,背對而立的人。帶頭的男子一驚緊拉韁繩,身下馬揚起前蹄,在那人之前堪堪停住。男子身後眾人也紛紛停下馬,瞬間一陣馬嘶鳴叫。隻見男子身後額前有一條綠色額帶更為年的男子打馬上前憤聲喝道:“何人擋路,還不速速讓開。”

隻見前方那人轉身,鬥笠壓得很低看不清楚臉色,他說道:“素聞崆峒派奪命十八劍很是厲害,在下不才前來賜教。”那人聲音生硬不見頓挫,此時麵無表情站在馬前。

“你……”帶頭男子止住剛要說話的師弟,衝前方的男子一拱手說道:“我乃崆峒派大弟子燕雙飛,前輩指教本不應推辭,隻是我師兄弟身負要事不能耽誤,前輩可否告知名諱,日後晚輩自當登門賜教。”

“江湖閒人,無名之輩,怎麼唐唐崆峒派怕了不成。”那人冷笑一聲分明是不買賬。

“呸,老家夥誰怕了你。”先前的綠額帶男子說道:“師兄,且讓我會會他,我們速速進鎮。莫要耽誤大事。”說完便衝那男子說道:“崆峒派,趙青桓,請賜教。”說完一個飛身而起,腳踏身下馬背,從腰間抽出兵器,竟是一對鋒利無比的雙鉤,雙鉤劃過,在空中泛起冷冷的光,直直的攻向黑衣男子。隻見黑衣男子身形未動,抬起頭露出銳利的雙眼,肅殺之氣充滿全身,趙青桓攻勢已到麵前,卻不見他是如何動作,便閃身到了趙青桓身後。趙青桓大驚,雙鉤撐地,一個旋身便落下地來,他不敢大意,聚起內勁往雙鉤之上,向那人攻去。趙青桓身法靈活,雙鉤靈巧被他用的出神入化,但是那黑衣男子始終沒有拔劍,隻見每次雙鉤到前他才變換位置,卻完全看不出他的路數。

江湖門派眾多,厲害的無名之人更是不計其數,但凡有招式就有破綻,若是不出招,那確實毫無辦法。燕雙飛看兩人已經戰了幾十個回合,明顯趙師弟不是那黑衣人的對手,對方未出招,隻是在消磨他的體力,這完全是在戲弄趙青桓。就在這時,隻見趙青桓怒目圓瞪,騰空而起,雙鉤交叉飛旋出身,正是崆峒派的奪命鉤——破月,燕雙飛心下一驚,不好。趙青桓攻勢猛進,身法太快,空中雪花紛紛揚揚,都衝黑衣人而去,隻黑衣人瞳孔一縮,終於拔劍而出,飛身而起便到了趙青桓之上,在空中又急轉而下,直直的便向趙青桓插去。

“青桓小心。”燕雙飛大喊,拔出腰中佩劍,便飛出擋去那黑衣人的劍鋒,沒想到黑衣人太快,劍還是劃到了趙青桓的上臂,劍氣入體,趙青桓前期體力不濟,此時受了傷便堪堪落下地來。燕雙飛一個飛身上前,扶起趙青桓,交給身後兩個師弟。看著麵前的黑衣男子說道:“晚輩,燕雙飛,請賜教。”說完便舉劍而起。但那黑衣男子卻將劍插入腰間劍鞘說道:“崆峒派確實名不虛傳。”說完便一個飛身離開了。燕雙飛心下一陣疑惑,也不做他想,回身跑到趙青桓身邊查看了 傷勢,傷口雖深卻沒有傷到筋骨,那人顯然沒有發揮全力,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燕雙飛大疑,心想還是快快進城與稟報師父。便吩咐眾人將趙青桓抬上馬,趙青桓索性傷的不重也能撐住,便又快馬飛奔而去。

聚賢客棧,小二打扮的人在掌櫃童福耳邊低語幾句,童福說道:“你且先彆動作,我去稟報公子。”說完便到了後院二樓。

童福進門,看到房中兩人,公子正和一位頭發花白卻仍神清氣爽的老者相談甚歡,童福上前拱手道:“公子,金大俠。”

諸葛平抬眸問道:“童福何事?”童福也沒避諱便繼續說道:“今晨,在鎮外官道,有位無名之人將崆峒派掌門的兒子打傷了。還有最近各大門派不知為何年輕一輩都有所傷亡。”

“無名之人?那崆峒派大弟子燕雙飛呢?”諸葛平起唇問道。

“燕雙飛並未出戰,不過那無名黑衣人及時收手。”

“嗬嗬,有趣。其他門派眾人也是此人所傷?”平公子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並不是,此人是第一次出現,而其他人確是……嵩山和華山素來不和,剛進鎮時便有意挑事,明裡暗裡都有爭鬥,門下弟子都有吃虧。至於青城派卻是手下弟子去喝花酒被掌門青陽子發現,給懲治了。”童福說道。

“哈哈哈,想不到這些個名門正派也會動這些心思。”那白發老者撫掌大笑,“平老弟,看來你說的確實沒錯,這八大派麵和心已經不合,暗地裡都在偷奸耍滑,看來這武林盟主也是時候換換了,這場屠龍盛會果然沒來錯。”

平公子揮手讓童福下去,然後看著麵前的老頭譏笑道:“金兄倒是喜歡看熱鬨,事前聽說有人偷了唐門鎮門之寶辟毒珠,可是你的手筆。”

“這可從何說起,怎麼彆人丟了東西就往我頭上扣嗎,再說這唐門這麼厲害我一個糟老頭子哪有這本事。”

“萬金聖手,金元寶的名字可不是吃素的吧。這事要不是金兄所為難道還能是唐門自己弄丟了。”

“那可不就是唐門自己弄丟的,這唐門門主唐檜在門外養了個小老婆,那小娘子真是膚若凝脂,有閉月羞花之貌,把那唐檜迷得七葷八素,竟將從不離身的辟毒珠給了她,若非如此,我金老頭哪能得手,哈哈。現在想那唐檜正被他那女老虎夫人大刑伺候呢。”說完便嘿嘿笑個不停。

諸葛平笑道:“金兄如此厲害,小弟今有一事還得拜托金兄幫忙。”金元寶看著麵前一臉無害的某人心下不僅後悔,又中了這小子的奸計了。

後院某房間,落紅葉是被生生餓醒的,她昏迷之前就不知道多久沒吃過飯了,剛剛醒來就吃了一碗白粥,現在又快過了半日不餓才怪。清梨仍有要事總不能一直守著她,隻吩咐中午讓小二給她送些吃的,現在正午不到確實也沒人顧得上她。其實也不是沒人,諸葛平自是派了暗衛看著她,一是保護她的安全,同時也監視著她有什麼動作,當然這些人卻不能出現照顧她的吃喝。落紅葉又在床上躺了片刻確實是餓的難受,便拿起了床邊清梨給她準備的衣物,紅色衣裙,上身是紅色對襟小坎肩,領口和袖口是雪白皮毛,甚是合身,她身形嬌小,睡前,清梨又用紅繩給她簡單的綁了個發髻,現在看去更是一個小女娃,她穿上小靴,下地走了兩步。之前有些搖晃,應是長久躺著的緣故,後來便輕鬆許多。她拉開門,一陣寒風夾雜著雪花卷了進來,此時的小院地上已經披了一層白色,甚是美麗。

落紅葉,出了門,打了個冷戰,她沿著長廊走著,看著滿天飛雪,不禁伸出手接住了雪花,湊到嘴邊伸出小舌舔了舔,涼涼的,沒什麼味道。落紅葉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看到卻是異常的歡喜。就在這時她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嚕叫了起來,她按住自己的小肚子,拐出來長廊,有個圓形拱門,她進到拱門,走著走著聞到了一股香氣,順著香氣,她走到牆根下,一堆火上麵正架著一隻雞在烤著,看似已經熟的差不多了,烤雞正冒著香氣,那香氣直直的就鑽進了落紅葉的鼻中,她周圍望了望沒有人。可是卻是是餓緊了,她慢慢的伸出小手,就在剛要碰到雞的時候,手突然被人打落,落紅葉吃痛忙收回手搓著,看到身邊多了一個年級十三四歲上下身著藍衣的少年,那少年此時手裡拎著一個瓦罐,正怒目盯著她說道:“哪裡來的小賊,敢偷本小爺的烤雞。”落紅葉一呆,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小子。落紅葉將自己被打紅的手藏在袖中,沒有說話看了眼眼前的人便轉身想走。那小子也不知怎麼一瞬間便擋在了她的麵前,落紅葉抬起自己的大眼迷惑著盯著那人,藍衣少年看著眼前那雙清澈的大眼,心裡不禁有些好笑。這還是個小女娃呢。便板起臉說道:“你這女娃到底是誰,怎麼隨便進人家院子偷吃東西?”落紅葉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自己的肚子好餓,好想找清梨姐姐吃東西,這人為什麼擋著她,真是不知道。就在這時她的肚子又發出了一陣叫聲,那少年笑道:“你餓了?”落紅葉點點頭。

少年說道:“哎算了,你這小姑娘估計是找不到娘親餓的自己出來找吃的了吧,今天你遇到小爺我真是有福了,讓你嘗嘗我自製的蜜汁烤雞。”說完便走到烤架錢,拿起瓦罐中的刷子將蜂蜜塗抹在了烤雞上,烤雞表麵瞬間一層金黃,誘人的香氣陣陣散發,落紅葉也緊緊盯著烤雞。藍衣少年撕下一根雞腿遞給落紅葉,落紅葉猶豫了一下便伸手接過,藍衣少年一笑撕下另一根雞腿塞到口中,落紅葉見此也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雞肉嬌嫩,又有蜜汁的香味,真的很好吃。那藍衣少年也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小壺,灌了一口,說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說完便衝著落紅葉道:“小孩兒,你要不要也來一口?”落紅葉眨眨眼點了下頭。少年一驚,他是開玩笑的,便看到女孩接過自己手中的酒瓶學著他的樣子喝了一口,隨即辣的咳嗽了起來。

藍衣少年看著她咳的滿臉通紅的樣子,哈哈笑出了聲。“你這小孩兒還挺有意思,可惜是個啞巴,不過小爺我為人仗義不會嫌棄你的便交你這個朋友。”說完拿過酒瓶又喝了一口,隨手又撕了一塊雞肉遞給落紅葉,落紅葉接過輕輕說道:“朋友?”

藍衣少年一口酒就噴了出來,他咳了兩聲說道:“你不是個啞巴啊,那你叫什麼名字?”

“落紅葉。”她說完便吃起了美味不再理他。

落紅葉,藍衣少年口中念到,他一拍落紅葉的肩說道:“我叫路飛雪。以後便是你的朋友,將來我會做更好吃的東西給你的。”

落紅葉一聽有好吃的便問道:“真的嗎?”眼睛發亮看著路飛雪。路飛雪看著眼前明媚的小臉呆呆的點了點頭。落紅葉心下開心,便衝著他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路飛雪倒抽一口冷氣,看著那如花笑顏,臉竟然微微泛紅,他輕輕轉頭默默的喝起了酒。他不知道正是這一眼的遇見,正是這一句小小的承諾竟讓他一生糾結。自然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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