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走到古箏麵前坐下,慢慢的把一雙纖細漂亮的手搭了上去,手指開始慢慢撥動琴弦,一陣入水般清涼的聲音飄了出來,就像救贖的聲音敲在了他們的心上。
司徒景清澈的聲音適時響起。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蟬娟.”
唱完後,司徒景把手依舊放在了古箏上,遲遲沒有抬起頭來,頭發遮住了她的表情,沒有一個人能看得清。
包括白玉,湘雅樓裡人們都還沒有過神來,司徒景唱的是他們從未聽過的,但是聽著卻是如此的直擊人心、震撼心靈。
台下更是有人小聲的涰泣了起來,然後四周哭聲一片,有些司徒景叫著都歡聲笑語的人此刻哭得更是大聲,肆無忌憚。
台上的司徒景反而笑了,她從來沒有像他們哪樣放肆的哭過,再傷心,也隻是默默的流眼淚,就像在外公的靈堂上一樣,哭不出聲。
司徒景就這樣一直站著,站到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站了多久後,台下的人終於沒有人再哭了,每個人隻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紅著眼眶,默默的鼓著掌。
“在座的各位都哭了,我相信都是發自內心的,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但是還有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說完,司徒景就慢慢的走下了舞台,在眾人的注視之中走上二樓。
到此刻,絳珠這兩個字將永遠的刻在在座的每一位人心中,明日,它會再次傳遍大街小巷,連帶這那首動人的歌詞。
司徒景走回房間的時候,房間裡的兩人都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她,要是紫雲的話她還接受得了,可是白玉那炙熱的眼神司徒景簡直受不了。
走到白玉對麵坐下,司徒景抬手一把將白玉的頭打到了另一邊,還用嫌棄的語氣說到“彆用你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慎得慌”。
白玉好像沒有聽見司徒景的話一樣,繼續轉過頭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她。
司徒景無奈,“要問什麼你就問吧,再說一遍,不要這麼看我”。
白玉咳了兩聲,坐直了身體,看著司徒景“絳珠,你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的,你就一並告訴我吧,省得下一次我又會被嚇到”。
“沒有了”司徒景一臉平靜的回答他。
“啊~”
“是真的沒有了,我畢生的才華你都看過了,還有你不是知道我叫什麼嗎,乾嘛還要叫我絳珠”司徒景微眯著眼看著白玉。
“司徒景這個名字我不喜歡,我喜歡絳珠,所以我就叫你絳珠,你以後也不許彆的人叫你絳珠,知道嗎”,白玉一臉威脅的看著司徒景,大聲的跟她說道。
司徒景笑了,看著他“這是你的問題了,我可阻止不了”太突然覺得這白玉可愛的很。
“那我就把他們全部殺光”,白玉看司徒景完全沒有在意他的問題,氣得一瞬間叫了出來。
沒有看他,司徒景喝著酒,滿不在乎的說“你殺吧,反正我又打不過你,也阻止不了”。
“絳珠~~”威脅不成,白玉還撒起嬌來了。
司徒景一個白眼,抬手立馬打斷了白玉接下來的聲音,放下酒杯,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表情嚴肅得白玉都不敢再造次了。
“白玉,我很開心能夠交到你這個朋友,說實話,你恐怕是我在這裡唯一的一個朋友了,我覺得很奇妙,你給了我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但是,有些話我們要提前說清楚,我奢望親情、友情,但是我從不奢望愛情,你讓我覺得很舒服,很安心,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是個薄幸、薄情的人,如果我們有一天喜歡上了對方,但是我們不是互相愛著的,不要說出來,好嗎,我們就做朋友好嗎”,司徒景的整斷話都說得很小心,一個字一個字的,除了前麵的幾句話,她真的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白玉臉上的表情一愣,以他的功力,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司徒景在說什麼,前麵的話真的讓他很高興,可是後麵,他就像掉在冰窟裡一樣,可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絳珠啊,你以為愛情那麼容易放棄嗎?嘴上說得容易,可是是絕對不會輕言放棄的,你不愛我,沒有關係,我不會讓你知道,直到你愛上我”白玉在心中說了這樣一段話,他想說出來,可是他也怕說出來,原來他白玉也有怕失去的東西了。
“好”就一個字,白玉就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樣才說了出來。
司徒景笑了,笑聲爽朗,她相信白玉沒有騙她,因為在她的世界裡,愛上一個人是要花很長時間的,她與白玉認識時間那麼短,白玉雖然對她很有興趣,不過是因為她的詩而已,不是她。
看吧,人有時候就是傻得可憐,怕過一次,也許就會怕一輩子,看彆人看得清,靠自己就真的看不清楚了。
接下來,他們二人就真的喝了很多酒,也談了很多東西,天南地北什麼都說,白玉遊曆過四方,見多識廣,他總是跟司徒景說一些很新奇的東西,惹得司徒景哈哈大笑,連一旁的紫雲也覺得很有興趣,可司徒景那裡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那還有一點眾人心中不是人間煙火的絳珠仙子該有的樣子。
夜深了,司徒景終於醉了,現在的她靠在白玉的懷中,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著些什麼,聽得白玉莫名其妙。
在白玉心中,司徒景已經爬上了他心中最能喝的人了,甚至有些男子怕都勝不了她,真是了厲害的丫頭。
突然,司徒景直了起來,白玉一個不注意,還碰到了他的下巴,疼死了,司徒景也是摸著自己的頭叫疼,白玉覺得好氣又好笑。
安靜下來後的司徒景終於說話了“你,送我回家,還有我的紫雲,翻牆知道嗎,不準走前門,要是讓二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對付我呢,知道嗎”,指著白玉的鼻子,司徒景大聲的吩咐著。
“是是是,走後門,走後門”司徒景現在的樣子,白玉還真不放心讓她兩個人回去,正準備抱起她往外走,奈何她又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好不容易找到他們的喬司麵前。
插著腰,看著喬司“你要是敢欺負我的紫雲,呃……你就死定了”說著,還打了一個酒嗝,喬司的臉黑得就像硯台一樣,可是礙於白玉在又不敢說什麼,隻能忍著。
白玉站在後麵可笑死了,紫雲也是一副好氣又好笑的樣子,看見喬司的臉色,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她是怕喬司一個忍不住打了小姐可怎麼辦。
轉過身來,司徒景朝著白玉走過去,還在笑的白玉立馬嚴肅了起來,看著司徒景走一步搖一下的走到他麵前,還以為她又要做些什麼呢。
然而司徒景隻是走到白玉麵前,就倒了下去,白玉趕緊接住了她,小聲的叫著“絳珠,絳珠”。
司徒景沒有醒,繼續睡著,沒有反應。
白玉把她抱了起來,向外麵走去,經過大堂的時候,還特地用袖子遮住了她的臉,以免被彆人認出來了,紫雲和黑著臉的喬司跟在後麵走著。
出了湘雅樓,馬車已經備好了,白玉抱著司徒景直接跳上了車,沒有凳子,後麵的紫雲上了好幾次都沒有上去,默默的抬頭看著黑臉的喬司。
喬司本來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上車都沒有上去,臉更黑了,現在,紫雲又眼巴巴的看著他,他簡直要崩潰了,但是不能讓公子等久了,他隻能把紫雲提上了馬車,真的是提上去的,紫雲知道自己不能發火,便就這樣默默的走了進去。
喬司跳上馬車,趕著車走了。
一路上司徒景都睡在了白玉的懷裡不願意下來,在他懷裡一直蹭啊蹭,就像是在蹭毛絨玩具一樣,隻是可憐了白玉啊,美人軟香在懷,卻還要坐懷不亂。
馬車走著走著,喬司突然聽見了裡麵有人大叫了起來“小姐,小姐,不要啊,小姐,馬上就到相府,馬上就到了,小姐,啊~~~小姐不要啊,白公子,你快出去,我來,我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裡麵的人又喊又叫的,喬司正想停下馬車來看看發生了什麼,簾子突然掀開了,衣衫不整的白玉走了出來,依舊冷靜的說“繼續走”。
“哦,”喬司沒有停,繼續趕車。
喬司轉過頭來看白玉,下了一跳,“公子,你怎麼了”,驚訝的語氣簡直藏都藏不住了。
“咳咳咳,沒事,繼續趕車”白玉還是冷靜的說著。
喬司沒有問,可是依舊是一副驚訝的表情,他很難想象,馬車裡到底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