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宏文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結太多了,於是他擺了擺手,說:“算了,那件事情就算過去了,是誰主動的我不想追問下去了,小恩,小易那孩子,你還是不要再有什麼幻想了,他並不適合你。”
陸恩皺眉,這話聽著這麼那麼難受,他話裡明裡暗裡都在指責她主動,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有一個這樣的父親,真是她的福氣!
“我知道了,清兒妹妹那邊怎麼辦?”陸恩雖然不太樂意但是嘴上還是得承諾一下,說起陸清,她不是很清楚這個清兒妹妹究竟對自己是怎麼樣一個態度,到她醒來之後就一直沒見過她,除了那滿是鮮血的浴缸,以及躺在血池裡的那張蒼白的臉,她似乎根本不了解這個妹妹呢。
“這件事,她媽會給她做思想工作的,你就不要擔心了,以後再見了她,稍微讓著她一點,畢竟她年紀還小。”陸宏文說起陸清那是滿滿的疼愛,這聽在陸恩的耳朵裡就不太舒服了,她隻覺得難受。
同樣是女兒,獲得的待遇簡直天差地彆,要不是彆人告訴她他們是父女,她還以為自己是撿回來的呢。
陸恩雖然心裡有怨言,但是麵上卻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她隻是抿嘴笑了笑,說:“我知道的,爸爸,清兒那邊我知道怎麼做的。”
陸宏文如釋重負一般歎了口氣,看了陸恩一眼,說:“回去了之後好好休息吧。”“嗯。”
兩個人在車裡再也沒有交談下去,車裡又再次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以及司機啟動引擎時發出的聲音了。
回到了家裡,陸恩先回到房間裡去休息,躺在床上睡了一覺,等她醒來之後已經黃昏了。
她揉了揉眼睛,從床上起來,拉開窗簾,看著遠處的落日出神,直到日光完全消失了被夜幕完全代替了之後,她才覺得肚子餓得難受,她隨手拿了一件外套穿上,才推開房門往樓下走去。
陸恩走下樓梯,突然看見徐佩瑩回來了,她還記得送陸清離開前,徐佩瑩看著自己那怨恨的眼神,她忽然有些害怕了。
環顧了四周一下,發現家裡竟然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她硬著頭皮走過去,跟徐佩瑩打了聲招呼:“媽,你回來了。”
徐佩瑩端坐在沙發上,聽到陸恩的稱呼,不由冷笑了一聲,轉過頭來瞪了陸恩一眼,諷刺的說道:“彆亂喊人,我隻有清兒一個女兒。”
陸恩疑惑了,不是說他們都是她的家人嗎?那陸宏文是父親,徐佩瑩自然就是母親了,可是看徐佩瑩的樣子,似乎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陸恩被弄得有些混亂了,於是她問道:“那請問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徐佩瑩瞥了陸恩一眼,忽然站起身來,走到陸恩的麵前,說:“你不是我的女兒,你是那個騷,蹄子的女兒。”陸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怎麼張口閉口就罵人呢?
徐佩瑩看到陸恩這張臉就來氣,她長得跟她媽真是越來越像了,看到她這張臉,她就想起以前那些事,想起以前那些事她就不爽,現在看著她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而她的女兒卻在醫院的病床上虛弱的躺著,她心裡很不舒服!
“陸恩,你憑什麼站在這裡,你能站在這裡還不是因為陸宏文對你內疚,你就是一個雜,種,不單隻是一個雜,種,還是一個婊|子,跟你媽一個德行,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連倫理都可以敗壞,你說你是不是賤!”
“你胡說!”陸恩聽不下去了,她怎麼能這麼罵人!如果真按她說的那樣自己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而眼前這個女人卻口口聲聲汙言穢語,她如何能忍!
徐佩瑩看見她氣紅了臉,認為她惱羞成怒了,不由笑了,繼續轟炸道:“你媽江蔚藍也是一個婊|子,看著彆人有家庭了,而自己卻是一個破鞋,就仗著宏文的善良爬上了他的床,還要不要點臉,沒想到十八年過去了,她女兒又重演了一遍,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陸恩憋紅了臉,這口氣怎麼也忍不下去了,彆人怎麼對她,她就會怎麼還回去!
“你怎麼不說你是嫉妒我媽能得到我爸的喜愛,而你隻能躲在一邊自怨自艾。”“你放屁!”徐佩瑩此時哪裡還記得要保持一個貴婦人的形象,現在簡直就跟一個街邊的瘋婆子一樣,逮著誰就要朝她噴口水!
陸恩忽然抬頭直視徐佩瑩的眼睛,眼裡的閃現著懾人的光芒,徐佩瑩一驚,聲音不由減弱了幾分,但是卻未就此作罷,還想繼續轟炸,這邊就聽到陸恩說話了。
“還有,我媽不是婊|子,也不是破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至於我跟紀時易的事情,並不是你像得那麼簡單。”
陸恩沒有一秒停頓,抓住說話的機會就不放,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主動勾引我的準妹夫?一切都是他一個人在說,真正的情況是什麼你知道嗎?”
陸恩故意停頓了幾秒,看到徐佩瑩臉上抽搐了幾下之後,才繼續往下言語來迷惑徐佩瑩:“其實,我們兩個都是自願的,而且你的準女婿告訴我,他跟陸清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得到陸家的支持,他對她哪兒還有感情,從小到大不過是兄妹情誼。”
“他告訴我,他從見我的第一麵就喜歡我了,隻是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商量好了訂婚,他還說過幾天就要更改訂婚儀式的女主角呢。”陸恩說謊話已經到了眼睛都不需要眨,也不需要打草稿的地步了,忽悠人的本事大得離譜,說著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的,簡直是影帝級人物。
徐佩瑩不敢置信的看著陸恩,說:“你在說些什麼!”很明顯她根本無法接受陸恩的說法,小易明明那麼喜歡清兒,怎麼可能喜歡陸恩,她一定是在說謊,不可能的,小易跟清兒明明就是一對,肯定是陸恩胡說八道!
“對,我是胡說八道。”陸恩頓了一下,隻見徐佩瑩鬆了口氣,然後陸恩勾了勾嘴角,勢要將徐佩瑩好好玩弄一番,她繼續說道:“唉,改女主角這件事是胡說八道,不過紀時易說愛的人是我,倒是沒有胡說八道,我們在一起了,也沒有胡說八道。”
徐佩瑩的心被吊得七上八下的,她一會說這個,一會說那個的,哪個真哪個假,她都給弄迷糊了。
不過徐佩瑩也不是什麼愚蠢的人,才一會功夫,她終於反應過來了,陸恩是在耍她,吊起她的情緒玩弄於她!
徐佩瑩的怒意再也隱藏不下去了,她提起手來就要刮陸恩巴掌,陸恩輕巧的閃過,讓徐佩瑩打了個空,徐佩瑩精致妝容下漸漸裂開了豁口,眼角的皺紋因為怒意裂了開來。
她怒氣衝衝的走過來還要繼續打陸恩,陸恩又哪裡是那種站在那裡讓她肆意毆打的人,當即躲了開來。
徐佩瑩沒想到陸恩竟然敢反抗自己,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子怎麼忽然變得這麼難對付了?
為了清兒,為了發泄自己的怒意,她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陸恩看著她,看著她的巴掌朝自己的方向甩了過來,下意識的蹲下了身子,徐佩瑩以為自己這一會一定能打到她,於是使勁了全身的力氣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誰料到她會蹲下來,因為慣性,她忽然朝前麵撲倒了過去。
微胖的身軀撞到了一旁的台燈,台燈不堪重負跌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而徐佩瑩又跌落在了碎片之上,有不少碎片紮進了她的手臂上。
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手臂上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徐佩瑩捂住手臂,哀嚎了幾聲,有好幾個傭人跑了過來將她扶了起來,徐佩瑩因為疼痛,使勁地掐了扶著她的那個傭人,鋒利的指甲都要將她的手臂戳破了。
徐佩瑩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我的臉有沒有事?”“沒事,夫人,您的臉沒有事。”傭人手臂火辣辣的疼,可是忍著痛安慰著徐佩瑩。
徐佩瑩轉頭瞪著一雙帶著怒火的眼睛看著陸恩,火氣衝天的說道:“陸恩,你這個賤,人!你們都看到了吧,是她推的我!”她抓著一個傭人,瞪著她問道,雙手死死地抓著傭人的手臂,仿佛她隻要說錯一個字,她就要把她的手臂抓爛。
傭人哪裡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他們隻敢躲在角落裡悄悄的聽他們吵架,哪裡看得清他們之間究竟是誰動的手。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夫人動的手,夫人向來喜歡欺負這個新來的大小姐,以前還因為一件小事而動手打了大小姐,現在大小姐這麼反抗她,夫人肯定得動手啊,可是她們哪裡敢說出那兩個字啊。
“說啊,是不是她推的我啊!”徐佩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傭人,仿佛隻要她說一個不字就要將她吃拆入腹。
被她抓著的傭人唯唯諾諾的說道:“是,是大小姐推的。”傭人自知對不住陸恩,所以眼角一點也不敢掃向陸恩。
陸恩生氣的說道:“你不要血口噴人,你站那麼遠,怎麼看得清楚了?”“哼,站得遠不代表看不清楚,你不要再狡辯了,這件事我一定會告訴宏文,讓他給我來評評理了,你一個晚輩竟然還敢對長輩動手了,簡直是沒有家教!也不知道你媽是怎麼教你的。”
陸恩忍住了想要上前再送她兩巴掌的衝動,不愧是後媽,黑心腸得如此厲害!
徐佩瑩叫傭人把家庭醫生喊來,還給陸宏文打了一個電話,叫他趕緊回來主持公道!把電話掛了之後,衝陸恩說道:“你就給我站在這裡,等宏文回來了,看他怎麼教訓你!”
陸恩沒說話,她倔強的站在原地,眼裡的不屈展現了少女內心的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