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結束,霍紫掏出手機想看看時間,一看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竟然都是裴天潤的。
不知道他為何事,想著是他家的家庭醫生,會不會家裡誰怎樣了?
於是連忙撥回去,很快傳來裴天潤氣急敗壞地指責:“你去哪裡了?這麼晚不回家,也不接電話。”
“我在看演唱會,已經結束了,這就回去。”演唱會那麼喧囂,怎麼可能聽得見電話。
“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裴天潤總算心平氣和一點。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來,你現在開車一來一回,用的時間反而多。”霍紫道。
“好吧,記得看下車牌號,把車牌號碼發給我再上車。”裴天潤提醒道。
“好的。”霍紫有點感動,但又有點覺得他多此一舉,難道我是小孩子嗎?而且又不是一個人,楊藝鑫還在身邊呢。
下午在律所,江曉媚已經跟楊藝鑫挑明了,也把霍紫目前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楊藝鑫。
終於到了裴天潤家彆墅門前,楊藝鑫拉開門讓霍紫出來,幫她披上外套:“記住,你隻是他家家庭醫生。”
“我知道的,你放心。”霍紫推楊藝鑫進車,“拜拜,我進去了。”
“他是誰?怎麼跟你拉拉扯扯?”冷不丁裴天潤的聲音冒了出來。
“你既然站在這裡,為什麼不開門燈?嚇了我一大跳。”霍紫有點生氣。
“你不心虛怎麼會被嚇到?”等霍紫進門了,裴天潤才跟著進來,關上了大門。
“我心虛什麼?大黑夜的突然一個聲音想起來,誰不害怕啊!”
“做醫生的還怕鬼麼?”裴天潤諷刺道。
“我不是怕鬼,是怕人。”霍紫說著,快步上樓。
裴天潤疑惑:“你內急還是怎麼了?走那麼快。”
霍紫不說話,直奔四樓,進入她住的房間。進門就打開衣櫥的抽屜,拿出裡麵的首飾盒,塞進裴天潤手裡。
裴天潤覺得莫名其妙:“你給我這些乾什麼?”
“我覺得你和齊露怡是真愛,儘管我是你的腦殘粉,但是我現在清醒了。沒見到你們相處之前,我認為你還有愛上我的可能,哪怕這條路再艱難,發展再緩慢,但至少還有希望。所以我嘗試著跟你相處,接受姑媽的安排,自欺欺人地聽信傳言,自我安慰至少還有你父母喜歡著我。可是今天我才發現,你們相處那麼和諧,舉手投足那麼默契,我覺得我似乎像個第三者。所以我決定一切到此為止。”霍紫不停地說著,也不給裴天潤插嘴的機會。
“嗯,不錯,終於領教到律師的口舌了。隻是我記得曾經提醒過你,上了我這條船,就沒有下去的可能,哪怕風雨交加,也要陪我這樣演戲一輩子。”裴天潤把首飾盒重新放進抽屜裡,把抽屜推進去,又關好衣櫥。
轉過來對著霍紫:“中午毫無預兆地衝出去,電話也不接,這會兒回來就變得神經質地,這一個下午一個晚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讓你變臉比天氣還快?還有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的誰?你記住了,你要是不想他出意外的話,就離他遠點。”
“我還就記住你這話了。我看你怎樣讓他出意外?你不要忘記我是律師,我就用的職場生涯來賭一把,看看現在這個社會是法治還是人治。”霍紫很氣憤。
這麼多天來,說實話,對裴天潤的看法還是不錯的。除了第一天見識了他的跋扈,後來相處一直都還能接受。
也許真是日久見人心麼?狐狸尾巴慢慢終於開始顯露?
“你不會中午見到齊露怡,受了刺激,就去隨便找一個男的來報複我吧?”裴天潤半諷半笑道。
“切!你以為就你有青梅竹馬?”霍紫打掉裴天潤捏住她雙臂的大手,“用這麼大力,你以為不痛嗎?”
“你們一下午一晚上做什麼了?僅僅看了一場演唱會那麼簡單嗎?”說著裴天潤就去擦霍紫的雙唇,“你們一定親吻了!”
霍紫冷眼看著他:“賊喊捉賊,你敢說你們下午沒有趁機親密,我就敢明天跟你去領證,為你生孩子。”
“我們交往都十五年了,哪可能沒一點親密接觸?”裴天潤儘管在狡辯,但倒沒完全否認。
霍紫心反而好受了點,因為她知道如果裴天潤矢口否認的話,那麼說明他的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完全是信口齒黃,這樣的人就完全沒有交往的必要了。
但是他承認的話,霍紫心裡又堵得慌,就這麼矛盾著,覺得很鬱悶,回想自己怎麼會卷入如此怪圈,真覺得不可思議,早知道還不如答應那高同江閃婚算了,一了百了,塵埃落定。
不過那個高同江也不行,深圳買豪宅包養著小蜜呢,這個男人也不是一心一意的,何況還有前妻的影子也抹殺不去,這個男人故事太多。
反正這兩人都不是良配,還是楊藝鑫好,一心一意對自己,就是太軟弱了些。外人眼裡都以為我看不上他,其實他從沒正麵跟我表露過,總不至於讓我先表白吧?
看霍紫呆愣著半響不說話,裴天潤伸手把她摟在懷裡:“好了,今天的事情就翻頁了,我不計較你,你也不要再對我和齊露怡耿耿於懷了。”
“怎麼翻頁?你能保證你與齊露怡再也不會接觸?”霍紫從他懷裡掙出來,看著他長臂又伸過來,就擋住,“我不要你用抱過她的手再來抱我。”
“洗過了。我還沒嫌你身上留有他的味道呢!”裴天潤笑道。
“你走吧,反正我們好聚好散,以後我隻是你的家庭醫生。還有你這卡拿走,我也不要你的十萬塊了,我還是拿我的醫院工資。”霍紫板著臉推裴天潤出去。
裴天潤轉身,不管三七二十一捧著她的臉:“你是吃醋是不是?前幾天都好好的,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與她的關係,從我們認識那天起,你就知道她的存在了,為什麼今天開始介懷?”
“吃醋?我還吃堿呢!彆以為有錢就可以自說自話。你的卡你拿走,我沒動你一分錢。”霍紫今天鐵了心要跟他說清楚。
“你究竟要我怎樣?要我跟齊露怡從此不說一句話?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你說可能嗎?她是我國際特色旅遊公司的CHO兼我的助理,即使沒有私人關係也有工作關係,何況十五年的交往,我們不是戀人也接近親人了。”裴天潤也覺得無奈,“你要是從頭就這麼抗拒的話,我們也不要開始了。”
“誰要跟你開始的?不是你一開始就認定我是你的前女友嗎?就今天齊露怡還這麼說呢?”霍紫掙不脫,但也不想與他對視,乾脆把頭埋在他胸口。
“確實是我的錯,直到現在我依然還很恍惚,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原來的那個範萌萌,但是理論上又不太成立,就五年時間,你哪能做到醫法雙修,而且不隻是拿個文憑考個證而已,你的醫學知識尤其中醫方麵的造詣,真不是五年就能達到的,除非你遇到什麼高人,賜你個葵花寶典之類的。”裴天潤口氣軟下來,但手依然不鬆,一手依然禁錮著,一手騰出來輕扯著她的一縷縷卷發。
“高人就是我爸,葵花寶典就是家裡那幾個書櫥的醫書。於丹三歲聽他父親講論語,我三歲就跟我老爸認人體結構、穴位和經絡了。人家是五年讀個醫學本科,我是從三歲就開始學了啊,所以醫法雙修,看似難,但是要從三歲就學呢,還學不會嗎?”本來是在賭氣,但是講到自己的從醫之路,霍紫就滔滔不絕了。
“那我真是撿到寶了,世界人口有五六十億,但一輩子能與你有交集的不足兩千,所以能有緣分相遇,就要好好珍惜。不管你是誰,但你長著一張與範萌萌一樣的臉,不就是為了讓我在人海中不錯過你嗎?所以不要再賭氣了。給我一兩周的時間,我保證把齊露怡的事情處理好。然後你要答應跟我去領證,我們也趕個時髦,來個閃婚好不好。”裴天潤說著就低頭捧住霍紫吻了下去。
不,怎麼可以?今天下午明明被江曉媚做通了思想工作,答應開始與楊藝鑫交往的,而且晚上兩人還看了演唱會,怎麼可以回到這裡又跟他扯不清。
霍紫掙紮無果,就左右擺頭,嘴被封住了,發不出聲音,努力嗚嗚地表示反抗,可對裴天潤來說,卻勝似調情。
一米六五與一米八五的差距啊,九十多斤與一百四五十斤的差距,讓霍紫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裴天潤一手緊摟著霍紫的纖腰,一手禁錮住她的後腦勺,霍紫騰出雙手來推他,儘管固若金湯,但依然不放棄。最後裴天潤找個間隙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這樣看著就像霍紫掛在他脖子上似的。
霍紫不乾,哪有這麼好事,讓你事事如意,就又開始拍打他,又被他握住放到自己雙肩上,反複幾次,霍紫也筋疲力儘,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