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診出喜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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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來給本宮瞧一眼。”原依雅接過兩張紙,看的仔細,“嗯……無憂,你手腕太過用力了些,稍許放鬆些,再寫一遍看看。”

“是。”

無憂接回紙,又回到書案前坐下,正欲動筆,就聽得原一笑問道:“原依雅懷孕這事確實嗎?”

“回主子,貴嬪夫人確實懷孕了,尚不足兩月。”無憂放下筆,有些歎息。

“嗯,這孩子,來的頗是時候。”原一笑的笑容裡滿是深意。

的確很是時候。

紅芍認了罪,供出了原依雅。羅子元便氣衝衝地去到雪陽宮,正欲治罪,原依雅便暈厥過去,太醫一查,就診出了喜脈。

這懲處之事,隻得作罷。

隻不過,即便有了身孕,到底還是被軟禁著,以原依雅的性子,定是不會甘心的。這兩日,原依雅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原依雅怕是沒有看透,如今這後宮的水有多渾。

若是老老實實地呆在雪陽宮裡生下孩子,或許還能活的久一些。

“主子,奴婢瞧著,無憂這字,像極了。”流螢端著空藥碗站在無憂身後,看著無憂重新寫好的字,誇讚道。

“是嘛,越千你也去瞧瞧。”

“回主子,不論是筆跡還是韻味,都學了個十足十。”越千不僅瞪大了眼,的確是像極了,她甚至已經分辨不出,哪張才是無憂所寫。

“那麼,便修書一封,送給貴嬪夫人去。”

“是。”

幾名侍衛快馬加鞭,終是在三日期限內回到了皇宮。

羅子元看著眼前這四位“高人”,其中一個腿肚子不停打著顫,臉色慘白,一副快要嚇暈過去的模樣,顯然就是個江湖騙子。

餘下三位,一人撚著白須,老神在在的站在殿中,哪怕見著的是萬人之上的皇帝,也沒有絲毫地畏懼之色。

立於他身側的是一位目不斜視的道長,身上的道袍雖舊,卻漿洗地極為乾淨整潔。頭發灰白,似已是知命之年,隻是精神抖擻,身板硬朗,看著仙風道骨的很。

還有一人的長相極為奇怪,麵盤又大又圓,塌鼻梁大嘴巴,然而卻有著一雙漂亮至極的杏眼。羅子元好些好奇的多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這人的目光閃爍,站沒站相,沾染著些三教九流的習氣。

羅子元心下已有了分辨,便問道:“幾位高人都有辦法解長生草之毒?”

“長生草之毒實則極輕,隻是發現之時往往已到了無解之際,老朽遇見過幾次,每每都慢了一步。此次也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否趕得及,一睹這難解之症。”白須老者率先開口,羅子元本就覺得他是胡太醫口中的高人,待此言一出,就更是肯定了。

“貧道近來得到一顆神藥,名為黑丸。”道長拿出一個瓷瓶,小心地倒出一顆墨黑的藥丸來,“此藥的神奇之處,應無需貧道多做解釋了吧。”

“草民李大,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李大倒是先行了個大禮,“稟告皇上,比起那邊二位,草民當真是普通極了。隻不過,草民曾經救活過一個中了長生草之毒的人,便是草民自己。”

一個看似是高人,隻不過是不是還得問過胡太醫。一個有起死回生之藥,可羅子元並不確信那藥真是黑丸,亦或者黑丸果真有傳聞中那般神。至於那聲稱救活了自己的人,空口無憑。

羅子元思量了一會兒後,便決定將這三人都帶去頤華宮。“既是如此,三位便隨朕來吧!”

“來人,將這個騙子帶下去!”羅子元經過那一直無言地囁喏著嘴的騙子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背著手吩咐道。

“是。”立馬就跑來兩個侍衛,將那江湖騙子架走了。

“嘁,膽小鬼。”李大努著嘴說道。

那江湖騙子的樣貌生得好,在康寧城的時候,就有不少人為了一睹其容而尋其看診。這讓自幼便因容貌而被嘲諷的李大很是生氣,或者說是嫉妒。

一行人到了頤華宮,卻不見胡太醫。倒是越千,匆匆從內殿跑了出來,攔住了羅子元。

“這是作何,胡太醫人呢?”被越千攔在門外,羅子元有些生氣,隻是礙於身後還有三位高人在,便生生壓抑住怒氣,沉聲問著越千,“朕令其好生照顧昭儀,他人在何處!”

“啟稟陛下,昭儀方才醒了,胡太醫現下正在為昭儀施針。”越千也不害怕,死死地霸住了門口,“胡太醫交代,施針期間,哪怕是陛下,也不能進去。”

“醒了?”羅子元大喜,嘴角才翹起,整個人就猶如電擊般僵住了。

原一笑的命是用天材地寶堪堪吊著的,說是突然轉醒,還不如說是回光返照吧!身後幾人也多多少少看出了些情況,這不,那道長已拿出瓷瓶來,搖著頭說道:“如此看來,你們是無能為力了,也隻有我這神藥能起死回生了。”

“此言差矣。”老者一手撫著白須,一手按住了那道長的手:“黑丸是否神藥,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怎麼能確定,昭儀服用後,是能活下來的?老朽早便知道,你想找人試藥,可你怎麼不去找死囚試去。枉你還是一個問道之人!”

“就是。”李大附和著,直點頭,“再說了,太醫若是個有本事的,待會兒他施完針後,昭儀定還存著口氣沒咽下,那便還是活人。你那藥,用不著!”

羅子元聽著這三人的爭論,心裡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是愈發焦躁。一個個將死啊、咽氣啊的掛在嘴上,就似乎斷定了原一笑活不下去似的。羅子元的心裡甚至開始懷疑,胡太醫口中的高人是否真有辦法解開長生草的毒?就在羅子元欲開口嗬斥這三人的時候,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胡太醫麵色凝重,額頭滿是汗珠,“微臣參見皇上。”

“如何了?”羅子元雙手緊握,眼睛用力地盯著胡太醫。

“微臣不負陛下所托。”

“好好好,”羅子元手掌微抬,示意胡太醫起身,“朕已將高人們都帶了來,你且看看,這之中,哪位是你要尋的?”

胡太醫仔細地看著眼前這三人,目光上下遊移著,漸漸地,麵色變得不大好。

“啟稟陛下,這之中,並沒有微臣所尋之人。”胡太醫複又跪下,心道壞了,這下事情是要鬨大了。

“沒有?”羅子元大聲說道,心思百轉千回。莫非是那高人早一步離開了康寧城?或者,是時日已久,胡太醫不認得了?還是……上天注定。

羅子元以手掩麵,聲音疲憊至極:“胡太醫,這三位各有所長,你且與他們好好說說昭儀如今的情況。”

胡太醫一聽羅子元這話,心中警鈴大作。

消息說那人已隨行入宮了,怎麼會不在此處?當初是為了避免彆人作亂,這才沒說明那高人是何模樣,怎知卻是現在這般情況。

胡太醫隻好一咬牙,拱手問道:“陛下,微臣所尋之人,身材矮小,容貌端正,但麵色慘白,且拄有一杖。不知前去康寧城的侍衛是否遇見過?”胡太醫裝出一副仔細回想的模樣,其實不過是將流螢寫下的話背了出來。

“嗬,感情太醫您尋的,是那個膽小如鼠的瘸子啊?”李大早就不滿了,他也是摸爬滾打才活到現在的,一番話聽下來,哪還能不清楚情況。

皇上說話他是沒膽子插嘴,可這太醫,竟然問也不問就否定了他們,還一門心思認定了那個瘸子!李大忍不住諷刺出聲。

而羅子元聽得這話,立馬回憶著那個江湖騙子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雜,“拄杖?”

“是,陛下。那位高人自小便生了場怪病,腿腳不好,是以常拄著杖。”胡太醫聞言眼前一亮,心知那人果真是入宮了,隻是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沒能到頤華宮來。

“方才那個被壓下去的江湖騙子,就是你口中的瘸子?”羅子元扭頭問著李大。

“是,是的。”李大回答的磕磕絆絆。

羅子元目光一凜,又問了那位老者,老者點頭,麵露憐憫,“他啊,一直拄杖,隻不過入宮的時候,被侍衛扣下了。也不知是不是染了風寒,才入宮沒多久,就打起寒顫來。可憐啊,還是個啞巴!”

所以,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人才腿肚子打顫,囁喏著卻什麼都沒說?羅子元忙喊來尤安,吩咐他趕緊將那位高人好生帶來頤華宮。

內殿裡,原一笑躺在床上聽著外頭幾人的話,心裡想著應對之法。

正想著是不是要收買那個李大的時候,流螢急匆匆地走到床邊跪下,低聲說著。“主子,師傅真不在。不過三師叔扮成了一位道長,五師叔扮作了一個白須白發的老人。”

原一笑睜開眼,低聲說道:“師叔?”

“是,雖然都易容了,但那兩副人皮麵具還是奴婢做的。”流螢努著嘴說道,表情好不難看,“主子,師傅會不會真的沒來?”

流螢曾說過,她師傅有五個師弟,雖師出同門,但所精之處各不相同。原一笑想著,會不會是本人沒來,遣了兩位師弟來?就在這時,羅子元大聲叫著尤安,讓他去請人。

原一笑不禁咋舌,這是把流螢的師傅錯當成了江湖騙子?可轉念一想,羅子元又怎麼會誤認?除非,是有人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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